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422章 鍋涼了,火沒滅
研學營開營首日,晨霧如紗,籠罩著山村的青瓦石階。
營地中央那口銅鍋在熹微晨光中泛著古樸光澤,火焰自爐膛內悄然燃起,舔舐著鍋底,彷彿喚醒一段沉睡十年的記憶。
兩名學生站在灶前,一男一女,神情緊繃。
「非遺是保護,不是封存!」女生林溪攥著手中的申報書,聲音清亮,「『苦糖儀式』承載的是苦難中的尊嚴,是我們對抗遺忘的方式!一旦被資本包裝成甜品ip,它就死了。」
對麵男生陳野冷笑一聲,揚了揚手中的開源配方表:「你說得輕巧。沒有傳播,誰記得?沒有市場,誰傳承?真正的守護,是讓這味道活下去,而不是供在玻璃櫃裡當文物看!」
「可商業化就是背叛!」林溪眼眶微紅,「你忘了——那是由回收糖鍋銅片熔鑄而成,每一塊都刻著一個孩子的名字。
中央主舞台後方,巨大的投影屏正迴圈播放「苦糖記憶工程」的紀錄片片段:山區孩子圍坐在灶前熬糖,火焰映紅他們稚嫩的臉龐;老人們顫抖的手將取義的台詞,「所謂『苦糖』,不過是一場營銷炒作」,配上低沉旁白,「情感操控,纔是新時代的糖衣鴉片」。
輿論瞬間爆炸。
社交媒體上,「陸寒背叛苦糖」衝上熱搜榜首。
支援者痛斥「灶守人」是利用童年創傷博取同情的政治工具;反對者則質疑整個「味覺正義」運動是否建立在虛假敘事之上。
但萌萌隻是靜靜地看著手機,眼神清澈如山泉。
「他們想讓我慌。」他低聲說,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可爸爸教過我——鍋可以涼,火不能滅。」
開講前五分鐘,全場燈光暗下。
音樂響起,是那首曾在無數夜晚陪伴孩子們入睡的《糖謠》,輕柔得像母親哼唱的搖籃曲。
大幕拉開,萌萌緩步登台。
聚光燈落在他瘦小的身影上,台下數千雙眼睛注視著他,有期待,有懷疑,也有審視。
他沒有看稿。
「十年前,我出生在一個沒人相信愛能活下去的地方。」他的聲音不大,卻穿透麥克風,直抵人心,「我媽媽說,糖不是甜的,是藥。她騙了所有人,也騙了自己——因為她知道,如果不讓人相信『甜』存在,我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台下有人悄悄拭淚。
就在這時——
滋啦!
刺耳的電流聲劃破空氣。
主螢幕猛然閃爍,畫麵驟然切換!
陸寒的臉出現在巨大幕布中央,眉峰緊鎖,語氣冰冷:「我對那段往事毫無感情。所謂『苦糖』,不過是一場營銷炒作。」
全場嘩然!
鏡頭拉近,他轉身離去的背影被慢放,配上煽動性字幕:「真相曝光?『灶守人』竟是精心策劃的情感騙局!」
噓聲四起,閃光燈瘋狂閃爍。
有人起身離席,有人高聲質問:「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靠虛構的父親形象煽動同情?」
混亂中,萌萌依舊站著,紋絲未動。
他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舊式錄音筆——銀灰色外殼,邊角磨損,顯然用了多年。
「這是去年冬天,我在父親隱居的小屋錄下的。」他按下播放鍵,聲音平靜得不像個孩子。
隨即,低沉、沙啞、幾乎帶著痛意的男聲流淌而出:
「……我錯過的,不止是一場婚禮,還有一個孩子喊爸爸的機會。」
全場驟然寂靜。
那一瞬,時間彷彿凝固。
沒有控訴,沒有辯解,隻有一句近乎破碎的自白,像深夜裡獨自舔舐傷口的野獸,終於吐出一句遲來的懺悔。
「她說要帶球跑的時候,我以為她是怕我不要她。可後來我才明白……是我先逃了。我用冷漠當盔甲,結果傷了最該保護的人。」
錄音繼續播放,背景是窗外淅瀝雨聲,還有隱約的孩童笑聲從遠處傳來。
「現在我不再躲了。如果這世界還要審判『苦糖』,那就連我也一起判吧——因為我也是那個,曾經不信甜的人。」
餘音落下,會場落針可聞。
片刻後,掌聲如潮水般湧起,由遠及近,最終彙成雷鳴。
外媒記者當場改稿,直播評論區瞬間反轉:「這纔是真正的力量——不是憤怒,而是誠實。」
而此刻,在千裡之外的山村紀念館修複現場,暴雨剛停,工人們正清理地基殘土。
鐵鍬突然撞上硬物,發出沉悶金屬聲。
挖開泥土,一排鏽跡斑斑的銅管赫然顯露,直徑約兩寸,呈網狀延伸,順著山勢潛入岩層深處。
考古專家連夜勘察,結合舊地圖比對,震驚發現:這些管道竟連線著十年前已被焚毀的地下糖坊,而,正是當年蘇悅秘密籌建的獨立供糖係統!
「她繞過了集團監控網路,直接將純淨糖漿輸送到偏遠村落,尤其是那些收容受創兒童的福利院。」一位研究員聲音顫抖,「這不是商業行為……這是救贖。」
訊息一經披露,全國震動。
「尋找地下灶脈」行動迅速席捲網路。
誌願者自發組成勘探隊,依據老照片、口述史和地形圖,在二十多個省份標記出疑似遺址。
有人在家祠後院挖出半截銅閥,有人在廢棄校舍牆內發現隱藏導管。
每一處發現,都被命名為「悅點」——紀念那個曾以謊言織夢、用苦釀甜的女人。
冬至夜,研學營舉辦首屆「無糖晚會」。
沒有燈光秀,沒有表演,所有人禁食任何含糖食物,僅憑回憶講述「生命中最甜的一刻」。
孩子們說著媽媽做的紅糖糍粑,老人談起饑荒年頭分食半塊糖餅的恩情。
輪到最後一個人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陸寒站在窗邊,本已準備離開。
他沉默許久,忽然開口:
「是她騙我的那天……她說糖能治病,其實她隻想讓我活著。」
話畢,他轉身欲走。
卻在門口停下腳步,抬頭看向牆上孩子們畫的塗鴉——那是幅誇張的漫畫:他被畫成一口大銅鍋,頭頂冒煙,鍋底寫著「全網最燙男人」。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她們真的把我炒成糖了。」
風穿過門縫,吹動牆上的舊糖票,沙沙作響,如同低語。
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本塵封多年的日記本靜靜躺在捐贈箱底層。
封麵寫著三個娟秀小字:
翻開第一頁,隻有一行字:
「如果有一天你們恨我撒謊,請記住——我說的每個謊,都是為了護住那一點點,不肯熄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