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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蘿莉總裁的隱婚虐戀 第461章 誰還記得怎麼假裝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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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際殘障教育論壇的穹頂之下,水晶燈如星群垂落,照得會場金碧輝煌。

各國代表衣香鬢影,鏡頭林立,閃光此起彼伏。

舞台中央的大屏正緩緩播放一張戰地記者獲獎照片——焦黑廢墟間,一片心形瓦片靜靜躺在泥濘中,邊緣殘留著模糊指紋。

「這是『雙符號運動』的精神圖騰。」主持人聲音莊重,「象征跨越語言與苦難的溝通之始。而今天,我們有幸邀請到這場運動的靈魂人物——萌萌先生,作為發起人登台演講。」

掌聲雷動。

後台,萌萌站在鏡前,白襯衫袖口卷至手肘,腕間那道淡疤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組織方遞來一頁燙金封麵的演講稿,標題赫然寫著:《我是如何點燃希望的》。

他沒接,隻是靜靜看著。

工作人員低聲解釋:「這是專家團隊精心打磨的版本,突出您童年救贖、信念傳承、人類共情三大主題,配合大屏影像,能引爆全場情緒。」

萌萌終於伸手接過,指尖輕輕撫過紙麵,彷彿觸到了十年前叢林深處那一夜的風聲。

然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整份講稿緩緩撕成兩半,再撕,再撕——紙屑如雪,飄落在地。

「我不需要這個。」他說,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後台驟然安靜。

他轉身,從角落拎起一隻素色布包,空無一物,隻肩帶磨損嚴重,像是走過千山萬水。

登台時,全場目光聚焦。燈光聚攏,音樂漸息。

他站在麥克風前,沒有開場白,沒有致謝,甚至沒有抬頭看觀眾。

隻是緩緩拉開布包,將其內襯整個展開——

刹那間,全場屏息。

那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用無數細線密密繡滿的手語圖案——「聽見」、「留下」,以數十種國家和地區的聾啞手語形式交錯排列,像一幅活著的地圖,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有的是北歐極簡線條,有的是南美熱烈弧度,有的來自戰火中的小國,早已不在世界版圖上標注。

但他都記下了。

風穿過會場,吹動布角輕顫,彷彿千萬雙手在無聲訴說。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很輕,卻穿透寂靜:

「我不記得我是誰了。」

台下有人皺眉,有人錯愕。

他繼續道:「我忘了名字,忘了出生地,忘了哪一天真正醒來。但我知道——有人等這句話很久。」

話音落下,死寂蔓延。

緊接著,坐在前排的聾人代表團全體起立。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率先舉起雙手,做出「聽見」的手勢;旁邊少女緊隨其後,掌心翻轉,指向天空——「留下」。

一個,兩個,十個,百個……不同膚色、不同國籍的人們,用手語打出同一句話。

動作並不完全一致,可核心軌跡驚人趨同——就像風穿過山穀,形態各異,方向卻始終如一。

攝像機瘋狂記錄,直播訊號瞬間爆紅全球。

「聽見留下」衝上熱搜榜首,評論如潮:「原來最深的共鳴,不需要聲音。」

而萌萌隻是靜靜站著,目光掠過人群,落在大屏上那片心形瓦片。

那是遺失的信物,是母親藏進揹包的心跳,是父親在雨夜守候的餘燼,是一個家族斷裂又重生的裂痕。

但它不該被神化,更不該被消費。

真正的火種,從來不在台上,而在那些不肯閉嘴的刮石聲裡,在孩子用鐵皮罐頭敲出的早安裡,在老人把圖紙塞進病曆夾的深夜裡。

——火不走,影不留,聽見的人,才能走。

與此同時,程遠背著行囊,穿行於一座新興城市的地鐵站。

廣告牌閃爍,人流如織。

一麵銅牆引起他的注意——「心靈刮石牆」,宣傳語稱其靈感源自「古老祈雨儀式」,市民可用金屬棒刮擦釋放壓力。

他駐足觀看。

一名青年正瘋狂刮牆,指節破裂,血絲滲出也不停歇,眼神空洞如枯井。

程遠走近,未語,隻從口袋取出一段枯枝,輕輕搭在對方手背。

青年一怔,停下。

兩人對視片刻,程遠接過金屬棒,輕輕颳了一下——嚓。

再一下——嚓、嚓。

節奏緩慢下來。青年模仿著,動作漸緩,呼吸也平複。

許久,青年低聲道:「真能求到雨嗎?」

程遠搖頭:「但能讓人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在乾渴。」

次日清晨,牆邊多出一塊小木牌,字跡陌生,卻有力:

「颳得輕點,疼的是石頭。」

一年後的薄荷園,春寒料峭。

蘇憐去世週年紀念日,《光照者》一書熱銷全網。

網紅學者在演講中高呼:「她是體製外的火炬手!她的圖紙是反抗的密碼!」

抗議民眾在窗台擺滿反光鏡片,口號震天。

新任院長怒而召開發布會辟謠,卻被輿論圍攻:「你們要抹殺先驅者!」

深夜,她獨自走入薄荷園,在蘇憐常坐的花壇下挖出一隻鐵盒。

裡麵是原始圖紙——並非什麼暗號,而是灶台裂縫的熱力學傳導模型,附註一行小字:「光要會走路才行。」

她沒有銷毀,反而影印百份,悄悄塞進全市各大醫院的病曆夾。

誰還記得怎麼假裝點火(續)

晨霧如紗,纏繞在西北小城中學斑駁的校門上。

陸昭站在人群後方,帆布包斜掛在肩頭,目光卻牢牢釘在那個蹲地的身影上。

阿木。

這名字不是誰告訴他的,而是昨夜夢中浮現的低語——像風穿過岩縫,帶著沙礫摩擦的粗糲感。

他本不該出現在這裡,調任檔案三天前才批下,可當看到「薄荷園附屬實驗中學」幾個字時,指尖竟不受控地顫抖了一下。

彷彿某種沉睡的頻率,正悄然蘇醒。

此刻,阿木仍跪坐在水泥地上,衝鋒衣袖口磨得發白,手裡一枚鏽跡斑斑的鞋釦被他反複摩挲。

他抬頭一笑,聲音不高,卻穿透了鬨笑:「你們聽過沙暴裡的聲音嗎?」

沒人回答。

風忽然停了。

下一秒,警報撕裂長空!

紅光閃爍,廣播機械女聲重複播報:「強風橙色預警,預計十分鐘內抵達,請立即避險!」

人群騷動。

新生們慌亂四散,有人推搡尖叫。

阿木卻猛地站起,拍手三下——清脆、穩定、像敲擊某種古老節拍器。

「進走廊!靠右!按我節奏敲欄杆!」他吼道。

沒有解釋,沒有動員,隻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權威。

學生們愣了一瞬,竟真的跟著跑進教學樓側廊,抓起欄杆上的金屬扶手,學著他的動作開始敲擊。

起初雜亂無章,叮當亂響,像一群受驚的鳥撲騰翅膀。

但阿木不急。他閉眼,深呼吸,然後緩緩抬起右手,落下——

再落——

咚、咚。

三短一長,間隔精準,如同心跳複蘇。

十分鐘後,奇跡發生了。

整條走廊的敲擊聲竟自發歸整,形成一種奇異的波頻共振。

連空氣都微微震顫起來。

值班教師衝出來想製止,卻發現廣播喇叭突然自動開啟,傳出一段斷續錄音:

「……訊號源位於東經973……重複,非電磁波段……疑似固體傳導……編碼模式類似兒童拍手歌……」

全場死寂。

陸昭瞳孔驟縮。

這段錄音他太熟悉了——十年前邊境雪崩救援行動中,唯一能穿透冰層定位倖存者的,正是這種由摩擦與敲擊構成的「土語」。

官方稱之為「原始應急通訊原型」,後來被封存歸檔,列為絕密。

而現在,它竟然……從這群孩子的手下重新活了過來?

他看著阿木背影,那件舊衝鋒衣下彷彿藏著一座沉默火山。

不是複現曆史,而是在恐懼中創造語言。

與此同時,高原某村落。

一麵塗滿熒光塗料的老灶台被圍得水泄不通。

專家團穿著筆挺西裝,手持測量儀,對著磚縫拍照記錄。

評審組長扶了扶眼鏡,語氣堅定:「必須製定標準化操作流程,確保文化傳承可複製、可推廣。」

話音未落,一個滿臉煙灰的青年衝上前,一把奪過記錄本:「你們懂什麼?我爸燒了三十年灶,每道裂縫都是他聽風辨溫的眼睛!你們要把它變成說明書?」

他是老炊事員的兒子,名叫達瓦。

爭執間,老人突然捂住胸口倒地,臉色青紫。

「爸——!」達瓦嘶吼。

救護車尚未趕到,學生自發圍攏灶台,蹲成一圈。

不知是誰先開口,講起了那個流傳多年的睡前故事:

「鍋縫爸爸不怕冷,因為他把太陽藏進了牆裡……每當風雪夜,裂縫就會唱歌,熱水就從石頭裡流出來……他說,光要會走路才行。」

一句接一句,童聲稚嫩卻堅定。

說到「他把甜水藏進裂縫」那一刻,整座灶台猛然藍光暴漲!

裂縫中蒸騰出滾燙水汽,彌漫整個廚房。

醫生趕來後震驚不已:「情緒高度共鳴誘發集體腎上腺素激增,配合地下微熱迴圈……理論上確實可能短暫提升體感溫度。」

但他沒說的是——所有孩子睜著眼睛,瞳孔深處,竟泛著幽幽藍光,如同星火落入深潭。

評審組連夜開會,最終一致通過決議:

《關於高原熒光灶台保護方案》第一條赫然寫著:

「允許不科學的存在。」

城市另一端,「共享記憶晚餐」專案陷入混亂。

七戶家庭共用一台智慧灶台,係統聲稱能通過香料燃燒資料生成「情感曲線」,實現鄰裡心靈共振。

首夜執行,程式突遭乾擾,鍋底三道舊縫同時噴出濃煙,觸發消防警報。

居民倉皇撤離。

唯有一個孩子逆流衝回陽台,將珍藏的薄荷標本投入烈火。

焦味彌漫瞬間,七扇窗戶齊齊推開。

老人們不約而同哼起一首殘缺童謠——詞不成句,調不成譜,像是記憶碎片拚湊出的嗚咽。

可就在那刻,煙霧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模糊人形輪廓,佇立片刻,隨風消散。

似曾相識。

似是某個曾在廢墟中守候的身影。

而在千裡之外的蘇家老宅廢墟前,程遠靜靜蹲下。

手中是一片搪瓷缸的裂片,邊緣鋒利,映著殘陽如血。

他輕輕將其嵌入地基縫隙,動作虔誠得像在封印一段命運。

風吹過荒草,灰燼盤旋而起,打著旋兒升向天空。

彷彿回應某種無聲召喚。

它隻是換了形態,在聾童的手語裡,在孩子的敲擊聲中,在老人哼唱的破調裡,悄然傳遞。

而真正的點燃,從來不需要被看見。

也不需要被記住。

隻需要——有人願意,在黑暗裡刮一下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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