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後前夫火葬場了 090
chapter89
淮城之旅(一)
他們在島上待了一段時間,趕了個年底的尾巴回國了。
年二十八,淮城下雪了,高樓大廈掩在朦朧的深冬霧氣中,白茫茫一片。這場雪下得毫無征兆,但絲毫沒有影響到淮城該有的繁華。
此時,向來死氣沉沉的戎宅也意外的熱鬨,門上貼起了燙金的紅色對聯,透亮的全落地玻璃上也貼了福字,難得有了年味。
庭院中林齊正打算吩咐幾個傭人打掃積雪,就被程嚴阻止了,林齊困惑的眼神看過去。
程嚴:“先生要帶著兩位小少爺出來堆雪人。”
林齊聞言一愣,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他應道:“是,我去準備工具。”
程嚴:“去吧。”
等到他再次回來時,男人已經出來了,他脖子上騎著一個穿得粉呼呼圓滾滾的小孩,身後是沒什麼表情的江崇。
小家夥頭上戴著一個漂亮喜慶的醒獅帽,邊好奇的瞪著眼睛看周圍,邊咧著嘴笑,粉雕玉琢的可愛極了。
這是林齊第一次見到這位小少爺,其實長得並不是很像先生,小家夥愛笑,眉眼之間更多的是青年的影子,很討人喜歡。哪怕和他沒什麼關係,林齊看到後心裡都是軟的,何況作為父親的先生。
他把工具拿過去,依次放開:“先生,這些工具是大人用的,這些給小孩子。”
戎縝淡淡的“嗯”了聲,戎晚晚看到哥哥已經去拿工具了,瞪著大眼睛有些著急,戎縝還在吩咐:“把噴泉那邊的雪鏟過來一些……”
戎晚晚伸出爪子揪住了戎縝的耳朵,著急的“叭”了一聲。戎縝護住他的手,他就換另一隻,在男人臉上撓了兩下。
林齊走遠了都還能聽到他們先生哄孩子的聲音。
半個上午的時間,庭院裡就堆好了幾個大大小小的雪人,江寄厘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戎晚晚半個身子撲在男人身上,小手抓著雪往他口袋裡塞。
江寄厘裹緊外套往出走,門口的傭人對他鞠躬道:“夫人。”他點了點頭。
外麵的人聽到聲音瞬間就抬起了頭,戎縝起身把小家夥遞給傭人,迎了過去。
“醒了?”他伸手幫青年攏了攏衣服,在他額上吻了一下。
江寄厘“嗯”了聲,眉眼帶著笑意,抬手輕輕幫他掏出了口袋裡的雪。
“不冷嗎?”
他聲音柔柔的,還帶著些鼻音。
戎縝把人攬進懷裡,用手捏了捏他的側臉:“你試試。”
江寄厘被他冰的一哆嗦,笑著打他:“冷死了,彆碰我。”
“親一下就不冷了。”
男人低頭追著他柔軟的唇,江寄厘朝後仰了下沒躲開,隻能回他一吻。
戎晚晚見狀在傭人懷裡叫道:“叭叭……”
江寄厘抵住男人的肩膀,探頭應了小孩一聲,小家夥更開心了,朝他伸出胳膊,撲騰著想找他。
“帽子都歪了,你給晚晚重戴一下。”江寄厘對身邊的男人說道,自己則去了江崇身邊,伸手給他捂住耳朵,笑道:“怎麼這麼冷,暖一暖。”
江崇一頓,剛抬起眼睛,江寄厘就用外套把他裹住了。
“不是準備了帽子嗎?怎麼不戴?”
江崇看了看戎晚晚頭上的醒獅帽,撇了撇嘴:“醜。”
江寄厘被他逗笑了,俯身親了親他。
“哪裡醜了,不是很可愛嗎?你戴也很合適。”
“那是小孩子戴的。”
江寄厘:“你也是小孩子。”
江崇縮在他懷裡,拉住他的手不吭聲,江寄厘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那邊,低聲問:“我抱你?”
江崇:“不用。”
江寄厘纔不聽他口是心非,展開胳膊把人抱了起來,看他耳根子飛速變紅,在他臉上又親了下。
“以前不是也喜歡黏我嗎,怎麼,有晚晚就不愛我啦?”
江崇看向他:“爸,我沒有。”
江寄厘輕笑:“逗你的。”
戎縝帶著戎晚晚走過來,一路上小家夥鬨騰著要往男人肩膀上爬,被江寄厘叫住:“晚晚,乖乖的。”
小家夥這才一撅屁股消停了。
戎縝又幫他拽了拽小帽子,江寄厘對江崇道:“我也去幫你拿帽子,耳朵都凍紅了。”
江崇:“不用……”
話還沒說完,江寄厘就抱著他轉向戎縝,江崇察覺到了青年的意思,急了:“不是凍的。”
但江寄厘似乎沒有聽懂一樣,疑惑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把他送進了男人懷裡。
戎縝左手抱著一個,右手也抱著一個。
江崇彆扭的全身都像有蟲子爬過,他撐住男人的肩膀,抗拒的扭著臉叫了聲:“爸。”
江寄厘笑著摸摸他的頭頂:“我去給你取帽子,馬上就回來。”
江崇抿著唇,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隻不過耳朵更紅了。
戎縝嘖了聲:“還挺輕。”
江崇不看他,身體繃得很直:“不會說話就閉嘴。”
戎晚晚看看父親,看看哥哥。
“芽!”
江崇最終還是戴上了屬於他的那頂醒獅帽,精緻冷酷的小臉配上火紅喜慶的帽子,莫名很搭。
戎宅總算又有了人氣。
臨近中午的時候,江寄厘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套衣服,今天老宅有家宴,他和戎縝商量好了要回去。
當然,這麼說其實也不太準確,應該是他要回去,戎縝才辦了這場家宴,其中商量的成分很少,不管是江寄厘對戎縝,還是戎縝對戎家人。
也說不清楚到底誰比誰的顧慮多,江寄厘換衣服的時候戎縝一直在他身邊,幫他整衣領,幫他扣釦子,一直到江寄厘換好了,他才開了口。
“寶寶,真的要回去嗎?”
江寄厘笑著看他:“為什麼不回去?”
戎縝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肩上,低聲道:“怕你不開心。”
“不是還有你嗎?他們又不能吃了我。”江寄厘:“我們結婚了,老太太是你的母親,怎麼都該回去的,這是禮節,哪怕隻是表麵上的工夫,而且我說了,早早以後也總要回戎家的,我不想讓他難做。”
戎縝垂眸,江寄厘低笑:“怎麼啦?”
他仰起頭在男人下巴上吻了下:“除夕的時候回去看我父親和母親,是一樣的,你彆想那麼多,有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和他們交待,我父親和母親有可能把你掃地出門的……”
戎縝摟緊了他,輕吻著他的額頭:“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他們。”
江寄厘聽到這些話也沒客氣,直接笑出了聲。
“沒說你對得起他們,所以你得好好想想怎麼讓他們原諒你……不許求外援,我和早早晚晚都不會幫你的。”
戎縝心口鈍鈍的,嗓音發啞:“好。”
本就是他錯得深重,所以不可能不亂想,他太在意過去的那些事情,稍微提起一些他就要方寸大亂,害怕自己彌補不了那些傷害,所以聽不出青年話裡的玩笑意味,自顧自先套上了一層枷鎖。
他說:“厘厘,我不想讓你失望。”
江寄厘吻了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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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如墨般淡雅的中式豪宅,在鋪天蓋地的雪景中安然屹立,一眼望不到頭的停車坪已經停下了無數豪車,各處都有傭人在打掃清理。
勞斯萊斯停在了老宅門口,三人高的如意門前站著迎接的人,走上前拉開車門。
“先生,夫人。”
率先回應他的是小孩興奮的聲音,後座上的小家夥揮著手朝外看,那人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又恭恭敬敬的叫道:“小少爺。”
戎晚晚更樂了,好像知道這聲“小少爺”是在叫他一樣。
“先生,需要嬰兒車的話……”
“不用。”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經下了車,一把將小家夥抱了出來。
迎接的人退到旁邊,聽到車裡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晚晚的帽子。”
男人很聽話的伸手取出來,給小家夥戴好,紅彤彤的醒獅帽包裹著他圓圓的小臉,喜慶得很。
不多時,青年也從車上下來了,迎接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是意料之中的人,但又哪裡都不一樣了。
比起六年前見到的那次,似乎更加纖細漂亮,身上多了種說不出的韻味,正走著神,他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
是走在青年身後的一個孩子,視線冰冷的掃了過來,警告著他那些並不太禮貌的窺探目光,迎接的人一個激靈,恍然間看到了曾經的家主,那張臉實在太過相似。
他連忙低下了頭,心跳如擂。
其實這裡的很多傭人早就聽說過先生的孩子,當時隻知道比小戎總家裡那幾個成器,卻不曾想是如此的樣子,活脫脫是先生的翻版。
那先生現在的舉動也就不難理解,寵不寵愛都是其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多半就是下一個繼承人,明擺著是給戎家那些不安分的人看。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隻是他們彎彎繞繞的心思想得太多,習慣了揣摩家主的心思,卻不知道這次家宴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
江寄厘腦子也不鈍,自然知道會有無數人把目光投向他,但他並不是來耀武揚威或者找場子,所以也不在意,更不會記在心裡,曾經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甚至惡意更大,他早就習慣了。
又或者說是無所謂了,因為有戎縝在他不需要擔心什麼。
唯一有些控製不住的隻有戎縝本人,不知道是受了他早上哪句話的刺激,還是怕他不自在不開心,從進到大宅開始就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邊。
江寄厘不想當著其他人的麵說他什麼,哪怕有時候過分了也會依著他。
大宅的人不少,江寄厘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在老太太身邊玩鬨的兜兜,戎蕎攏著耳邊的頭發在和老太太說話,抬眼之間就注意到了他們,立即起身迎了過來。
“二嫂。”她熱情的伸手挽住江寄厘的胳膊,笑道:“本來還說等晚晚周歲宴的時候去看他們,現在巧了……早早,晚晚,有沒有想姑姑呀?”
戎蕎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大宅裡的人都聽到。
戎蕎是戎家的千金,而且是兄弟姐妹裡唯一和戎縝有走動的人,她的態度很大一部分能代表戎縝的態度。
一乾人謹慎的住了嘴,望著門口抱著孩子的男人。
說不怕是假的,哪怕現在這位身上駭人的煞氣收了不少,但依然足夠讓人膽戰心驚,戎家這幫人對這個瘋子的恐懼早就刻在了骨子裡。
隻是默不作聲觀察了會,還是覺出了不對勁……也不是不對勁,是總覺得這位曾經手段狠辣雷厲風行的掌權者好像變了太多。
他緊緊拉著身旁淺笑的青年,眉眼冷而懶散,但這股冷意與不耐隻是他對所有戎家人的態度,和青年無關。
江寄厘笑著說了句:“當然了,前幾天早早還說兜兜也要過生日了,想去看看。”
戎蕎捏了捏江崇的小臉,親昵的拉住他,然後看向瞪著眼睛的小家夥:“晚晚,也給姑姑抱抱好不好?”
戎晚晚特彆給麵子,當即就張開了胳膊。
戎縝把小家夥遞給了她,隨後就攬住了青年的腰,眉眼間的不耐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戎老太太的視線一直在這邊,她咳了一聲,開口道:“阿縝,寄厘,來了。”
戎縝並沒有反應,而是低聲在江寄厘耳邊道:“過去坐坐?”
江寄厘“嗯”了聲,他才帶著人走過去。
這麼幾句話下來,在場的人哪還有不明白的地方,站在老太太身邊的人頭皮發麻,看到戎縝過來下意識恭敬道:“先生。”
以往這種時候戎縝都不會應聲,但今天偏偏投了眼神過去,他視線陰戾淡漠,那人也是福至心靈,很快就反應過來對著江寄厘補了句::“夫人。”還不忘對著戎蕎手裡拉著的和懷裡抱著的小孩叫道:“小少爺。”
男人這纔不再看他,而是摟著青年坐在了沙發上,給他腰後墊了個軟枕。
江寄厘雖然不太在意那些目光,但戎縝這樣還是讓他如芒在背,他悄悄在身後抵住了他的手,輕聲道:“老太太。”
戎老太太:“寄厘,辛苦你了。”老太太話裡還算友好,雖然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但起碼麵子上也過得去了。
他拍了拍江寄厘的手,歎息道:“瘦了。”
江寄厘笑了笑,沒回應這句話,隻問道:“您這段時間身體怎麼樣?”
戎老太太:“都是老毛病了,彆擔心,就是一個人太冷清,你知道的,我喜歡熱鬨。”她說了幾句後,頓了下,突然道:“寄厘啊,回來吧,淮城纔是你的家……”
戎縝臉色瞬間變了,他護犢子一般把青年攬過來,老太太手裡一空,就看見戎縝伸手扣住了青年的手。
嗓音沉而冷淡:“他想在哪就在哪,你身體毛病那麼多,管好自己就行了。”
戎老太太一下被噎住,差點也變了臉,不過還是忍不住了,因為在他們沒來之前,戎蕎就已經提前給戎老太太打了預防針,說她二哥和二嫂現在感情很好,不要給人不好看,否則到時候收不了場,誰都沒辦法。
戎老太太雖然氣戎縝的態度,但也不是拎不清楚,就算她以前再怎麼不喜歡江寄厘,現在也會看在兩個孫子的份上熄火,更何況她還不知道求了多少次讓戎縝把兩個孩子帶回來,現在高興還來不及。
於是收回自己的手:“那是自然,以後在哪生活還是要看寄厘自己的想法,”
眼看著他二哥一句話把天聊死,戎蕎很有眼色的把戎晚晚和兜兜放在了一塊,兩個小孩並排排,都到了老太太身邊。
“這是晚晚吧,眉眼真是漂亮,我看著長得像寄厘。”老太太笑眯眯的伸手過去,戎晚晚不愧是戎晚晚,跟誰都自來熟,戎老太太一伸手他就屁顛顛爬了過去,把人哄得暈頭轉向。
戎老太太懷裡抱著戎晚晚,視線又放到江崇身上。
其實一進門的時候她就第一個注意到了江崇,小孩的氣質又冷又傲,眉眼之間都是戎縝的影子,他沉默的跟在青年身旁,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卻讓不少人都暗自心驚。
太像了。
戎老太太:“早早,是叫早早吧,過來讓我看看。”
江崇同樣先看向了江寄厘,青年朝他點了頭,他才走過去,但並沒有叫她太過親昵的稱呼,隻是不冷不淡的一句:“老太太。”
戎老太太想伸手拉他,但是小孩很自然的躲開了,他說道:“我爸給您帶了禮物,您看看吧。”
老太太也看出來了,這是個比親兒子還難啃的硬骨頭,父子倆一模一樣,從進來到現在,也就江寄厘對她的態度過得去,兒子孫子全拿她當仇人一樣防著,戎老太太也不好再自討沒趣,便順著話頭應了,又抱起身邊漂亮的小娃娃。
在派人出去拿禮物的間隙,戎縝一直黏著他,江寄厘給了個眼神示意他彆太過分,但戎縝並不聽,在他側臉上親了親。
低聲問他:“餓不餓?餓了等下再看禮物,先吃飯。”
江寄厘:“等下吧,你彆這樣,好多人看著呢。”
戎縝下巴磕在他的肩窩處,突然抬起了眼,掃視了一圈,啟唇道:“誰看?”
江寄厘被他這副幼稚模樣搞得哭笑不得,趁著大宅裡的人都移開了眼,忙伸手推開戎縝。
“彆鬨。”
戎縝:“沒鬨,寶寶,不開心就大膽說,沒人能對你提要求,我也不行。”這話說得聲音不低,老太太一聽就知道是給誰聽的,半尷不尬的和戎蕎逗著戎晚晚和兜兜,權當沒聽到。
其他戎家人也各自聚在一起,再不敢胡亂打量。
江寄厘無奈的看了戎縝一眼。
很快禮物就拿了上來,不是特彆昂貴的東西,比不得六年前送過的那套“昭明之星”,但準備得很用心,老太太也給足了臉,總算是過了寒暄這一關。
江寄厘悄悄鬆了口氣,戎家人卻都提起了心,果然,這頓飯吃的也沒順利到哪裡。
這次家宴上本就不止江崇和戎晚晚兜兜幾個小孩,還有其他人的千金少爺,這些孩子裡有大有小,有懂事的,當然也有不懂事的,吃飯難免吵鬨。
隻不過有戎晚晚小朋友喝奶的時候吵鬨在先,其他人都以為沒什麼,哪成想那位眉毛一擰,不耐的丟了一句:“管不好孩子就丟出去。”
明明剛才還拿著奶瓶哄自己的兒子,小家夥膽大包天,揪著男人的衣領撲騰,鬨成那樣沒見男人皺一下眉。
雙標的明明白白。
江寄厘也有些頭疼,他就知道,男人向來這個德行,戎晚晚就是在這樣一次次被縱容的過程中慣壞的。
戎縝自己霸道慣了,現在還要帶著戎晚晚一起霸道。
但當著戎家人江寄厘還是留夠了麵子,忍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吃完飯,戎老太太和戎蕎帶著帶著幾個孩子去了外麵的亭子裡逗鳥。
本來沒人敢走在戎縝的前麵,但江寄厘拽了男人好幾次,戎縝望著青年的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朝其他人示意了一下,就拉著青年走了另一條僻靜的鵝卵石路。
這條小路通向庭院的一個觀景湖,這會沒人過來。
安靜下來後,江寄厘正要說話,男人就摟住了他,低頭在他唇上吻了吻:“寶寶,有話和我說嗎?”
江寄厘:“我當然……”
“先讓我親親。”戎縝捧住他的後腦,啄吻了幾下後,加深了那個吻。
因為這場突然而至的冬雪,淮城罕見的冷了起來,江寄厘剛想推開他,就被男人用大衣裹進懷裡,熾熱的胸膛源源不斷的傳遞著熱意,暖融融的,江寄厘便也短暫的沒有掙紮。
誰知這個吻漫長的無邊無際,男人一手扣住他的腰,卷著他的舌尖吻得越來越深,江寄厘心跳得很快,最終忍無可忍,伸手捏住了男人的側臉。
戎縝卻很享受似的,捂住他的手低笑了聲,最後被江寄厘咬了一口才鬆開。
“寶寶,生氣了?”
江寄厘被他吻得臉都憋紅了,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笑。”
戎縝:“我是覺得寶寶很可愛……不笑了,我的錯。”他低頭蹭了蹭青年的鼻尖:“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江寄厘瞪著他,這人還有臉提。
“我之前怎麼和你說的?你怎麼不長記性?”
戎縝煞有介事的想了一圈,回道:“寶寶和我說要分的清好壞,不要總和親近的人計較,但是他們不算親人……寶寶不是也不喜歡他們嗎?”
江寄厘:“不是說這個。”
青年的眼眸瞪大,水潤又漂亮的望著他,戎縝忍不住又在他唇上吻了下。
“寶寶還說不要凶晚晚,我沒凶他。”
江寄厘懷疑男人是故意的,在他又膩膩歪歪的親上來前,“啪”的一聲捂住了他的嘴。
“就說你不長記性,你還嘴硬。”江寄厘:“寵孩子又不是你那麼寵的,戎晚晚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說過多少次了彆太慣他,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那樣,生怕戎晚晚以後不橫行霸道是不是?”
戎縝:“沒有,寶寶,晚晚今天是餓了才哭鬨,以前吃飯的時候很乖的,比他們的孩子乖多了……”
江寄厘:“還說!”他氣急,照著男人的肩膀打了一下。
戎縝閉了嘴。
“什麼時候才能改了你這個臭德行,也幸好早早自己聰明,不然全被你帶偏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學東西都是看大人的,你能不能教點好的?說話做事的時候彆隻管自己心情……”
戎縝:“我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真的,寶寶,彆生氣了。”
江寄厘氣勁還沒過去:“你真的改?”
“改,現在就改。”
江寄厘:“戎縝,上次也是這樣說的,再這樣真不原諒你了。”
“上次說的不是現在改,上次說的是下次改。”
江寄厘氣笑了,男人大概也是故意逗他,悶笑著抱緊他,江寄厘在他肩上錘了好幾下。
“懶得理你了,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今晚你去和戎晚晚睡吧。”
戎縝當然不願意,他在江寄厘耳邊低聲道:“我今晚給寶寶認錯,你打我好不好,寶寶不是說做錯了就要負責嗎?我乖乖讓寶寶打,好不好?在床上……”
江寄厘臉一下子爆紅,揚了聲:“戎縝!”
此時,在另一邊一座半掩在五針鬆後的八角亭裡,一眾人看了全程。
戎縝和江寄厘在的那片觀景湖,正好是八角亭的通視方位,戎老太太和其他人剛上了亭子,就注意到了湖邊的人。
起初隻以為是那位興頭上來,和家裡的小妻子在調情,結果還沒來得及移開眼睛,就見向來柔軟安靜的青年抬手打了男人一下。
他們心驚肉跳的望著這一幕,雖然已經知道戎縝很寵這位夫人,但記憶裡的事情還是根深蒂固,他們都生怕那位暴怒起來把人扔到湖裡。
結果誰都沒想到,男人非但沒變臉色,還愛憐的握住了青年的手。
之後兩人的樣子更是震碎了他們的認知,隻有戎蕎一臉的意料之中,慢悠悠靠在石凳上喝茶,順便逗著江崇聊了幾句。
至於戎縝,他當然知道老宅的格局,掌權之前他在老宅生活了二十年,他比誰都知道那些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
青年性子軟,縱然是現在地位已經輪轉,他也不願意讓彆人難堪,總是給彆人七分麵子,但戎縝不想,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寶貝的地位沒人能比得上,包括他自己。
家宴過後,戎家內部起了不少風聲,潤物細無聲的發展著,沒兩天訊息就悄悄傳了個遍。
上流圈子人人都說,戎家那位妻管嚴,這次徹徹底底的栽了。
戎縝自己當然聽得到這些,不僅很滿意,還樂在其中,江寄厘不知道他鬼心思那麼多,那天晚上在男人死皮賴臉的祈求下並沒有趕他去戎晚晚的房間,當晚彆說打他了,第二天醒來自己像被打了一頓。
戎宅和他們在桐橋住的公寓不一樣,豪華寬敞的房間隔音效果好得不是一星半點,任裡麵發生什麼動靜外麵都聽不到。
江寄厘半夜哭得嗓子都啞了的時候才明白,戎縝就是故意的,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也幸好距離除夕還有兩天,江寄厘還能養養,不至於到時候路也走不了。
於是接下來的兩天,戎縝被光榮的請出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