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手機重生1985 第164章 對付尹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瞿子龍身上。
他垂著眼皮，手指在油膩的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這歌，”他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很清晰，“不是我寫的。是…另外一些人的心血。”
他抬起頭，目光坦然地迎著陳明娜的審視，“我唱一遍無妨，但如果要賣版權…這不地道。我不能拿不屬於我的東西去換錢，嗯，還有，我不信子，我姓瞿，瞿子龍！”
他的想法是，等以後找到歌曲的原創作者，把稿費和版權全部歸還其本人，以贖今日盜用之罪。腦子裡竟忍不住yy，現在把作者資訊備份，等以後第一時間找到他，告訴他（她），這一首歌，版權歸你，再給你xx元經費，對方會不會被嚇壞。
陳明娜愣住了，這瞿先生說話好特彆，啊？他姓瞿不姓子？！
趙雲鵬剛想插嘴說“大佬你這是傻…”就被旁邊的李文康用眼神死死攔住——顧墨帆的手指在桌邊輕輕點了一下。
“不過，”瞿子龍話鋒一轉，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那個抱著琴、有些手足無措的小姑娘身上。“版權我會自己註冊，以後有機會的話，物歸原主。”
他抬起下巴朝那小姑娘點了點，“你，想唱這首歌嗎？”
小姑娘渾身一激靈，猛地點頭，小雞啄米似的：“想！想！我…我嗓子好的！我唱得來！”她普通話帶著點上海腔，但聲音確實清亮。
陳明娜柳眉蹙起，飛快地打量那個女孩：瘦弱，緊張，但眼神很亮，五官底子不錯，尤其是一管嗓子，帶著未經雕琢的靈氣。
她心裡迅速盤算開了：素人，好包裝；這首歌風格極其抓耳，需要一個純淨的音色……穩賺！
她精緻的臉上瞬間換上得體的笑容：“瞿先生講究，實在令人敬佩。版權掛您的名，也是保障。至於演唱者，”她看向小姑娘，聲音放柔和了些，“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張芸。”女孩小聲說，聲音因為激動發顫。
“好，張芸。有興趣來公司試試嗎？”陳明娜拿出筆，“我們談談合作細節？”
後麵的事情快得不可思議。
在昏黃的燈光下，劣質的點選單背麵，一場臨時協議飛快談成：
瞿子龍作為詞曲原創（註冊方），享有整體收益百分之四十分紅。
陳明娜的公司負責錄製、發行、推廣，抽成百分之四十五。
演唱者張芸，占百分之十五分賬。
瞿子龍指著條款對張芸認真說：“這十五是你應得的。好好唱。”
張芸捏著那張改變了命運的紙條，眼圈都紅了，拚命點頭。
“小芸，”陳明娜已經改了稱呼，迅速安排好下一步，“明天上午九點前，到滬海公司，我帶你簽臨時約。然後去找瞿先生……呃，瞿老師，”她及時改了稱謂，語氣裡帶上了一絲尊重。
瞿子龍對這個安排沒異議，點了頭：“可以，明天你們來東方旅館，我再教你兩首歌。”
陳明娜雷厲風行地收起筆和紙：“那麼，瞿老師，我就先告辭了。期待咱們的合作一鳴驚人。”
她說完，對瞿子龍點頭致意，又衝趙雲鵬、劉錦輝等在場的人禮貌而又和善地笑了笑，轉身走向停在路邊暗影裡的一輛黑色轎車，引擎輕響，融入夜色。
張芸抱著自己的吉他，傻傻地看著瞿子龍，彷彿在做夢。
瞿子龍衝她笑笑，端起一杯酒：“行了彆傻站著了，想感謝我？那坐下吃點東西就回家，今晚就彆唱了，保護好嗓子，我在滬市時間很緊，得見縫插針地把你教會，以後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
排檔裡再次喧鬨起來，帶著一種奇異的，又撞上好運的亢奮。
喧嘩裡，趙雲鵬搭著劉錦輝的肩膀，操著蹩腳的粵語：“輝少！不打不相識！以後在上海灘，有事找兄弟！”
劉錦輝也嘿嘿笑著，用生硬的上海話回應：“趙兄…豪氣！以後多多關照！”
那點齟齬，徹底消失在烤串香氣和廉價啤酒沫裡。
瞿子龍靠在椅背上，看著這場魔幻現實拚盤，眼裡帶著彆人看不懂的笑意與貪婪。
他當然不會說，這裡的每個人，他都在手機各種軟體和網頁搜尋了一大通。嘿嘿，好幾個居然是後世的名人，這他這麼捨得丟掉，嘿嘿，一個都彆想跑！
次日清晨，東方旅館209門口。
咚咚咚！
門開了，瞿子龍揉著眼睛：“誰呀這麼早…”
尹月頂著黑眼圈，但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你就是瞿子龍？有幾十噸白糖要賣？”
“啊，是，您是？”瞿子龍明顯還沒清醒。
“我是福生園的總經理尹月，”尹月有點不喜歡這個邋遢的男孩，跟女孩子見麵一點都不注重打整個人形象，還讓自己昨天等三個小時，晚上徹夜不眠，天不亮就往這趕，語氣也就有些不善，“昨天你不是去我們公司推銷你的白糖，怎麼？你不會拿不出來的吧？”
瞿子龍這會清醒了，連忙道歉，見對方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穿著精緻且講究，也沒叫她經理，“啊，不好意思，尹姐，麻煩你在大廳稍坐一會，我洗漱一下，咱們再談如何？”
尹月的起床氣可不是那麼好消的，哼了一聲，什麼話都不說轉身就走。
瞿子龍搖搖頭，端著洗漱盆去公共洗漱間開始清洗，顧墨帆等人第一時間也聽到了瞿子龍和尹月的對話，先後起床。
想著尹月的穿著和言行，瞿子龍猜這個女人強勢簡明的行事作風，從蛇皮袋裡拿出那套在南開頒獎上老爺子贈送的西服，這套西服他之前基本沒穿過，不是不合身，而是太莊重。
但是今天不穿是不行了，和這個尹總談判，彆因自己的形象損失了談判空間就不值當了，好在剛剛試探的叫了聲“姐，”尹月看來沒有半點抵觸。
當瞿子龍再次出現在旅館大廳時。
尹月正端坐著喝茶。
看到瞿子龍，尹月不禁一呆，這男孩年輕得過分，不過還挺吸引人的。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身材勻稱，西服穿在他身上，就跟衣架子似的，不多不少正合適。
襯衣沒係領帶，風紀扣也敞開著，顯得更加靈動了。最特彆的是這男孩的發型，看著像是精心打理過的，但又不是中風、三七開、四六開那些當下流行的款式，特彆精神，越看越耐看。呃，這男孩竟然還有一對小酒窩呢！
手臂上搭著灰色的呢子風衣，讓人看著就像一個成功人士，不容小覷。
“不好意思，尹姐，”瞿子龍大步流星上前，“讓你久等了，嗯，昨晚回來，服務員說你昨天來等了很長時間，抱歉，抱歉，昨天有家人陪同過來，帶他們出去轉了一圈。”
瞿子龍態度謙恭，語言誠懇，
尹月沒有再糾纏，開口直奔主題，淡定的語氣中顯露出一絲焦急：“嗯，聽說你這邊有幾十噸白糖急等著出售，我要得很多，不知道你拿得出來多少？”
瞿子龍笑了笑：“嗯，有九十噸，尹姐，原先聯係的一個港商，春節回港島了，可能還有十天左右才能來滬市，這已經可以又讓我跑一趟的了，所以我考慮把這批貨出售一下，再跑一趟，呃，要是尹姐這邊不要，我就隻能等港商來采購。”
小樣，還想先入為主壓價。
尹月被瞿子龍丟擲的九十噸驚得一愣，後麵的話完全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