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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手機重生1985 第213章 執行總裁徐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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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曉華被瞿子龍連續罵了兩頓,感覺挺憋屈的。已經開會說過多次,有問題第一時間找他,可魯智深、膠把鉗、王雪靈、冬梅這幫人就喜歡給瞿子龍打。

不知道為什麼,接觸得越長,他心裡竟有種隱隱的感覺,在瞿子龍心裡自己就不是兄弟,隻是比較要好的同事,自己隻是聽話,用得順手罷了。

去年冬天,清江縣的寒氣裡裹挾著劣質煤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他的人生軌跡毫無征兆地猛拐了個大彎,一頭撞上了那個叫瞿子龍的人,從此天翻地覆。

那會的徐曉華隻有十九歲,個頭不高,身板圓潤得像個過年揣滿餡料的糯米團子,套著一件他哥的舊棉襖,紐扣繃得緊緊的,讓人擔心它隨時會崩飛。

臉蛋兒凍得紅撲撲,鼻梁上架著副深度近視鏡,厚厚的鏡片後,一雙小眼睛卻總閃著股不服輸又帶點年輕人特有的迷糊亮光。他走路風風火火,說話嗓門洪亮,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是個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大咧咧的小胖子。

高考紅榜上沒有他的名字,他貓在家裡,被望子成龍心切的父母目光看得得抬不起頭,滿心都是對未來的迷茫和那點屬於落榜生的臊眉耷眼。人生的路好像剛起步就堵死了,前方灰濛濛一片。

他和瞿子龍的結識,談不上什麼傳奇色彩,或許更像命運隨手畫下的一道線。

瞿子龍,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男人,當時也剛起步,卻不知怎的,一眼就從這小胖子身上看到了點不一樣的東西——不是才華橫溢,也不是老成持重,而是骨子裡的實誠、那股子近乎莽撞的熱忱,以及或許連徐曉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隱藏在大大咧咧外表下的細膩和死心眼兒的責任心。

所以,當瞿子龍第一天創業時,幾乎沒多做猶豫,就把他帶上,沒有商量,隨著企業迅速擴張,“執行總經理”這沉甸甸、能壓死人的擔子,“哐當”一下撂在了這位二十歲好友看著並不結實的肩膀上。

徐曉華自己嚇懵了,感覺像被突然扔進了深海,連撲騰都不會。執行總裁?他連個小組長都沒當過,要麵對整個集團上下兩千多號人,十個業務千差萬彆的分公司和廠子?他感覺自己像被硬塞進一件巨大無比、針腳細密的昂貴西裝裡,手腳都被束縛著,呼吸都不順暢,渾身彆扭。

最初的徐曉華幾乎是踮著腳尖走路,喘氣都小心翼翼。

會議上,聽著那些專業的、經驗豐富的經理們彙報各種資料、分析市場,他手心全是冷汗,腦子裡一團漿糊,生怕一張嘴就問出外行問題,惹來底下人掩飾不住的輕笑。

批閱檔案時,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摳,反複掂量,鉛筆頭都快咬爛了,生怕一個簽名、一個決策錯誤,就給公司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

他知道自己底子薄,短板像矮子身上的褂子——到處是破綻。這個位置對他而言是天大的機遇,更是巨大的、能把他壓扁的挑戰和無邊壓力。他怕,怕得要死,怕辜負子龍哥那雙眼睛裡毫無保留的、沉甸甸的信任,更怕自己把這艘剛剛啟航、承載著無數人希望的巨輪給帶偏、甚至搞沉了。

夜深人靜,他對著台燈下厚厚的報表和計劃書,常常發呆,額頭上憋出一層細密的汗。

好在他有一對開明且默默支援他的父母。父親是縣裡辦公室主任,母親是稅務局副局長,他們見過風浪,更深知兒子坐在火山口上的難處與惶恐。

他們沒有因為兒子最初的畏難和笨拙而指責、催促,反而成了他最堅實、最溫暖的後盾。

家裡那個老式的玻璃書櫃,很快就被各種磚頭般厚重的企業管理、財務會計、市場營銷、甚至是人際溝通和領導力的書籍塞得滿滿當當,幾乎要撐破櫃門。

父母還悄悄四處托關係,從市裡、甚至省城請來退休的老會計、老廠長、大學教授,利用一切業餘時間,在家裡那方小客廳,一杯清茶,一盞台燈,給徐曉華開小灶,一對一、掰開了揉碎了地輔導。

壓力是催人速生的詭異肥料。

徐曉華把所有的惶恐都咬牙嚥下去,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進去。他像一塊被扔進知識海洋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一切能抓到的養分,在實踐中跌跌撞撞地摸索,在挫折和教訓中呲牙咧嘴地學習。

他身上那股子天生的憨直和骨子裡的韌勁,反而讓他更能沉下心來,不搞虛的,不玩花的,就認死理,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挪。

漸漸地,會議上的他,發言不再磕磕巴巴,提問開始能切中要害,甚至偶爾能指出報告中不易察覺的疏漏;

他批閱的檔案,批示變得果斷明晰,條理清楚;他能叫出越來越多核心骨乾的名字,能大致說出各分公司運營的細節和難處,甚至能和技術員討論一下生產線上的具體引數。

瞿子龍是開拓的帥,把握著集團戰略的巨舵,目光投向遠方和外部世界;

而徐曉華,則漸漸成了龍華集團內部最稱職、最讓人放心的“大管家”。他把三千人的公司的協同運作、資源調配,打理得日漸井井有條。

雖然年輕,但他用近乎拚命的勤奮、待人的真誠和越來越顯山露水的專業判斷,逐漸贏得了同事們的尊重和認可。

這個小胖子的外形沒太大變化,棉襖換成了合身的西裝,但領帶偶爾還是打得歪歪扭扭。隻是鏡片後的眼神裡的迷茫和怯懦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長期專注於具體事務而形成的沉穩和專注,偶爾鏡片反光,會流露出一絲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審慎和疲憊。

隻有極少數時候,比如在公司聚餐、酒精氤氳的熱鬨裡,或是極私人的、拋開身份的簡單小酌場合,當他幾杯烈酒下肚,緊繃了太久的神經才會“啪”地一聲鬆弛下來。

那是二十歲青年本該有的、被強行壓抑下去的孩子氣,才會掙脫所有束縛,跑出來透透氣。他可能會拉著瞿子龍的手,絮絮叨叨、反反複複地說“子龍哥,我真怕…怕乾不好對不起你…子龍哥,上海好玩麼?我想談戀愛,我想去旅遊......”,

可能會紅著臉膛,帶著酒後的憨勁,吹噓自己最近又學會了哪個厲害的管理模型,也可能隻是趴在桌上,眼神迷離,迷迷糊糊地唸叨著媽媽做的紅燒肉真好吃…



但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酒醒之後,頭痛欲裂的徐總又會把自己塞進那身西裝裡,努力打好領帶,鏡片後的眼神恢複清明,重新變回那個一絲不苟、兢兢業業,為瞿子龍和整個龍華集團穩穩守護著大後方的合格執行總裁。彷彿昨夜那個脆弱又孩子氣的胖子,隻是酒精催生的一場幻夢。

隻是現在,他感覺心裡開始出現一絲的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和子龍哥漸行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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