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手機重生1985 第152章 打臉關節炎
局長眉頭緊鎖，目光掃過地上一堆缺胳膊少腿、還在哼哼唧唧的混混，又看向瞿子龍這邊。最後把目光對向領人回家的幾個警員。
“來了，就先做筆錄！”
錫山分局局長很無奈，這幾年無業小年輕越來越多，加上回城知青沒有工作的，一個大省城，不要太多，天天都有打架鬥毆的，局子裡都要關不下來，轉臉又對著一個民警道：“先把幾個外傷寫筆錄，……然後送醫院處置傷勢！”
本著以教育為主的方針。
事情處理得很順利，畢竟警方客觀公平，其間有幾個混混不服，叫喊，被送小黑屋，其餘人也就安靜了。
他們當然不是怕，而是等待著，等待著保護傘的出現。
似乎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當然也如他們所料。
在一切都在流程順利辦理時，
門外傳來一聲極具威嚴和怒氣的嗬斥，聲音洪亮得穿透了走廊的嘈雜：
“讓開！我倒要看看，老鄧，老鄧，什麼情況？把我們武華醬油廠職工全抓了！”
話音落下，一個穿著嶄新的深綠色製服，大約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背著手，在一群製服簇擁下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他身材微胖，肚子有些凸起，眼神陰沉銳利，帶著上位者長久以來的壓迫感。此人正是——武華區分局局長，關傑延！
武華醬油廠，有這個廠麼？鄧局長擰眉思考，想想也釋然了，現在各區都在改革開放大潮中，迎頭並進，或許這個廠昨天還沒有，今天就能出現。
黑龍看到他哥來了，瞬間像打了興奮劑，掙紮著要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扭曲混合著委屈和激動，指著瞿子龍等人，口齒漏風地咆哮：“鍋！就係塔們！就係塔們！塔們打喪我！打喪我這麼多兄弟！鍋！把塔們統統抓起來！弄洗塔們！”
關傑延看著弟弟一嘴血糊的樣子，還有地上淒慘無比躺著的幾十號平時的“跟班”，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他平時雖然知道自己弟弟不省心，但這可是他們老關家老爺子最寵的孫孫！
這些小跟班其實就是武華區的一些本家親戚、隔壁鄰居，天天跟著弟弟關俊胡鬨，不過都是一些很有義氣的小年輕，幫關俊頂鍋的不在少數。
不過，關傑延並不覺得他有虧欠這些人，武華區醬油廠就是他給他們上的保險，不用乾活，也能按月領到政府扶持企業的撥款工資。為關俊受傷也能享受工傷治療。
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帶著暴怒和冰冷的審視，刷地一下掃過全場人等。
接著目光在身形異常龐大、穿著普通的單元奎身上停留了一下，眼神微眯。但當他的視線掃過瞿子龍那張年輕、英俊，此刻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笑意的臉龐，以及旁邊那個抱著胳膊、一臉雲淡風輕甚至有點看戲表情的漂亮女孩夏琳時，心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挑釁嗎？！
關傑延幾步上前，無視了旁邊正要報告情況的陳警官，指著瞿子龍幾個坐著又不穿製服的人，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破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和命令口吻：“就是你們鬨事？膽大包天！竟敢把單位職工打成這樣？！我看你是活膩了，以身試法！”
周圍的其他製服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這個關局長在行內出了名的跋扈，據說曾經怒砸一個鄉所，從所長到普通製服都被打了一遍，其後還全體被通報批評，部分開除公職，而起因——隻是他在發飆的時候，這個所長奮起力爭，與其辯駁。
鄧局長見勢不妙，連連說好話：“關局，關局，息怒，事情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其實就是點摩擦。年輕人嘛，沒輕沒重的，您放心，我們已經在努力協調......”
說了一大通。沒辦法分局長和分局長還不一樣，這個關傑延是正處，還是市常委，省府還有人，交通廳一把手，歐陽副省都是他的靠山。
而自己就是剛剛頂上來的副處，完全沒有可比性，如果在各區分局長做個排名，關傑延就是老大，而他自己無疑就是小老末。
同樣，錫山分局比起武華分局更是像後娘養的，挨罵少不了，獎勵從來輪不到，上麵對錫山分局的評價就是，能力不足，膽氣不正，多向其他單位學習......
關傑延根本就會不領情，在他眼裡，鄧局長和鄉所所長沒兩樣，依舊怒目注視著瞿子龍幾人：“小浪屎，看哪樣？敢鬨事，你給勞資站起來！”
瞿子龍突然笑了。不是那種討好的笑，也不是恐懼的笑，而是一種混合著冰冷、嘲諷和不屑的輕笑。他甚至還微微歪了歪頭，迎向關傑延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睛。
“關局長，好大的官威啊。”
瞿子龍的聲音不高不低，“令弟帶著幾十號人，當街追砍兩個女大學生，我們路見不平出手製止，到你這裡怎麼就變成我們‘鬨事’了？莫非令弟的所作所為，是關局長您默許的？”
他可不怕，現在天準備黑，他相信再晚點還沒回聚仙樓，蘇國豪和吳家能把省城翻個底朝天。
“放屁！”
關傑延被瞿子龍這夾槍帶棒的反問氣得血壓飆升，臉紅脖子粗，“你就是個嫌疑犯，反動派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他習慣了彆人在他麵前卑躬屈膝，哪裡容得下這種質問？“我弟弟怎麼做事輪不到你來評價！現在是這麼多人都被你們重傷了！證據確鑿！老蔣！給我把人拷上！統統帶武華區分局！我要親自審問！我看他們就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
鄧局長這時臉已黑得像鍋底，這踏馬根本不合組織程式，而且隻直接不給錫山半點麵子了：“關局，這不合適吧！案件發生在錫山區，理應在這邊處理！”
關傑延冷哼一聲：“不帶走，你處理得了麼，數十人致殘致傷，這已經是特案大案。”
“不管是多麼大的案子，也隻能在錫山分局處理，”鄧局長硬氣起來了一回，隻是看著關傑延擇人而噬的眼神，突然就萎了，聲音降了八度，“實在不行，請市局支援或移交嘛！”
“你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關傑延，怒火中燒，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分局長也敢頂撞自己，說著就要摸向腰間，“我有權懷疑，你是在包庇嫌疑犯！”然後手指指著瞿子龍，準備放狠話。
夏琳看著關傑延這副蠻橫不講理的嘴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她依舊沒動，隻是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了。
“鍋！彆跟塔們廢話！快抓塔們啊！這鋁的太費了！塔剛才還打額！一起抓起來！”
地上的黑龍還在火上澆油。
瞿子龍沒再看關傑延，反而轉向臉色煞白、但眼神依舊倔強的張婷婷和劉欣，語氣溫和：“彆怕，沒事的。清者自清。”
這份鎮定自若，在關傑延的咆哮下顯得格外突兀。
單元奎看到關傑延指著瞿子龍，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身上的肌肉微微繃緊，低吼了一聲：“彆指我老闆！”
他那低沉如牛吼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威懾力，讓幾個想上前的警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同時摸下腰間。
“反了天了！”
關傑延氣急攻心，指著單元奎和瞿子龍，“還敢襲警！給我……”
“關傑延！好大的威風！”
一個清冷、略帶沙啞卻極具穿透力的女聲突兀響起，打斷了關傑延的咆哮。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無言的威嚴，讓所有人心頭一凜。
瞿子龍眼睛微亮，嘴角勾起一絲瞭然的弧度。
夏琳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終於不再抱著胳膊。她動作利落地從自己那件剪裁合體的外套內袋裡掏出一個墨綠色、硬皮的小本子。甚至沒有看關傑延，隻是旁若無人地將小本子“啪”的一聲，拍在關傑延麵前最近的桌上！
然後才緩緩抬起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向臉色瞬間僵住、瞳孔驟然緊縮的關傑延，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關局長，看清楚。需要我給你念一遍嗎？華夏南方軍區司令部，上校特派員。任務期間，適逢犯罪團夥劫持女大學生未遂，並持械圍攻我與民眾，被迫采取自衛措施。請關局長協同辦案，並提供該‘苦主’——也就是令弟關俊及其同夥組織犯罪、涉嫌綁架未遂、尋釁滋事、非法持有管製刀具等多起案件的全部證據資料。”
她頓了頓，眼神銳利如刀，“另，鑒於令弟提及你名字威脅受害者的行為，我有必要懷疑你是否存在包庇、縱容，甚至教唆的可能。這份備案材料，會由我直接呈交軍區紀檢部門並抄送省紀委、省公安廳。”
驚天反轉！身份揭露！終極打臉！
夏琳的話就像一枚枚精準的重磅炸彈，在分局大廳炸開！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驚呆了！
關傑延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變得一片慘白！他臉上的橫肉不受控製地抽動著，那雙剛才還充斥著暴怒和殺氣的鷹隼眼睛，此刻隻剩下不安、茫然和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桌子上那個墨綠色的小本子，身體像是被凍僵了，連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西南軍區司令部！特派員！直接抄送軍區紀檢、省紀委、省廳！這其中的任何一項，都足以讓他這個小小的分局局長瞬間萬劫不複！更何況還加上了“包庇縱容甚至教唆”的指控！
地上的關俊（黑龍哥）也徹底傻眼了！嘴巴張得老大，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倒氣聲，連嘴裡的劇痛都忘了，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那幾個先前準備上前抓人的製服，此刻如同石化雕像，僵在原地，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
剛才還瑟瑟發抖的張婷婷和劉欣，眼睛瞪得溜圓，嘴巴都合不攏了，看著夏琳的眼神瞬間從感激變成了極度崇拜的星星眼！這反轉太震撼了！姐姐好帥啊！
房東大爺更是徹底懵了，感覺像是在做夢，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關局長，現在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
空氣死寂了幾秒，關傑延喉嚨裡終於發出一聲艱澀的“呃……”，他像是生鏽的機器般，極其緩慢地彎下腰，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去碰桌上的證件，想最後確認一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怎麼會這樣，激動的他很想掏隻煙壓壓驚。
隻是他摸的位置揣著一把槍。
一直站在瞿子龍身後沉默的單元奎突然上前一步，小山般的身影帶來的壓迫感讓關傑延的手像觸電一樣猛地縮了回來。
夏琳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平靜，卻不容置疑：“關局長，確認身份了嗎？還是需要我們向省廳打電話確認？”
關傑延猛地一哆嗦，彷彿被針紮了一下，他抬起頭，臉上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笑容僵硬扭曲，充滿了尷尬、恐懼和卑微，與之前飛揚跋扈的樣子判若兩人：
“誤會！大誤會！夏……夏同誌！”
他聲音乾澀嘶啞，語無倫次，“我……我弟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給您添麻煩了！給部隊添麻煩了！鄧局長他們不是調查清楚了嘛，小摩擦，小誤會”
他猛地轉身，對著地上裝死的關俊咆哮，聲音因恐懼而變形：“畜生！還不快給夏同誌！給這兩位見義勇為的好同誌！還有兩位女同學磕頭認錯！！”
接著，他又連忙對陳警官和其他製服吼道：“愣著乾什麼！快！把這群王八蛋全給我銬起來！一個不準漏！帶回武華分局，我要仔細審！把他們胡鬨的罪行都給我審清楚！”
這瞬間從施暴者\\/保護傘到“正義化身”的轉變，滑稽又可悲。
鄧局長和錫山區同誌們都高興的暗暗捏緊拳頭。
夏琳像看小醜一樣看著關傑延的表演，心裡盤算著待會怎麼跟吳老爺子彙報，這關傑延從這一通表演下來，很典型的外強中乾，欺軟怕硬。
瞿子龍臉上依舊掛著的淡淡笑意，心裡為這傻子默哀：嗬，關節炎的仕途，怕是就到這了。突然又在心裡自嘲，看來扯虎皮、搬救兵這事也不是絕對把穩，萬一遇到硬茬子，落不到好算了，搞不好還會連累自己的救兵，唉，打鐵還需自身硬，隻有自身實力足夠強大，纔不會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