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物資去流放,惡女她成白月光 第二十六章 你在教訓我?
女人隨便在圍裙上摸了兩把手,吆喝道:“咋了二黑?”
名為二黑的男子喘著粗氣,手撐在木門上視線往他們身上胡亂掃,許是沒認出要找的人,便顫抖著出聲問:“誰是薑嶼棠?”
聽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又惹了事。
薑嶼棠愣了半拍,起身問:“找我有何事?”
二黑“哎喲”一聲,臉色比苦瓜還綠:“姑娘你同我去看看吧,住我家的那幾人都病倒了,他們說你懂醫術,我便隻能來尋你了。”
瞧那人著急的神色,薑嶼棠不敢耽誤,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便跟那人一同前去。
“我陪小妹一同去!”薑懷玉把淋水的碗往薑肅閔懷裡一塞,趕忙追上。
薑嶼棠小跑跟在二黑身後:“他們有何症狀?”
二黑頭也沒回煩躁地擺擺手:“我啥也不懂,隻見他們幾個情況不對,就怕這三人死我家裡,晦氣。”
聽到這話,薑嶼棠柳眉蹙起,撇了眼那人的後腦勺,沒再說什麼。
二黑帶她拐進一戶院子,徑直朝柴房走去。
“喏,就他們三,你趕緊快去瞧瞧。”他嫌棄的站在門口捂住口鼻,指揮這薑嶼棠進去。
薑嶼棠剛跨進這間狹小的柴房,被看到程家三人狼狽不堪地躺在柴堆上,此時除了程蘭舟以外,其餘兩人早已昏睡過去。
在幾人進院時,程蘭舟便聽到了腳步聲,他撐起身子艱難地倚在身後的灰牆上,嘴巴微微開啟吐著病氣,眼下一道烏青,病懨懨地抬眼朝她看來。
僅僅是一眼,薑嶼棠的心便猛地往下沉,直到那口氣吸入,心臟才重新快速跳動,擔憂心切。
連薑嶼棠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做出反應衝上前,蹲到程蘭舟跟前。
這該死的身體,一旦碰上程蘭舟就不受控製。
薑嶼棠伸手撫上程蘭舟的額頭,對上那雙冷冽的眼,對方難得沒有拍開她的手,或許是顧忌站在身後的薑懷玉。
手心裡還帶有井水的涼意,貼到程蘭舟的額頭上,讓他感到一陣舒適,不由鬆了口氣。
“小妹,他這是怎了?”薑懷玉環抱雙手站在她身後。
“發......熱了,可能是昨天淋雨的緣故。”薑嶼棠伸手便去解程蘭舟的衣服。
程蘭舟許是燒懵了,見她當著彆人的麵,如此肆無忌憚地扒自己衣服,一把握住她的手,啞聲質問:“你、你這是要做甚!”
手腕被捏得發疼,薑嶼棠沒好氣瞪回去:“輕薄你!”
程蘭舟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哆嗦著嘴還沒來得及說話。
“想得美,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一天天被害妄想症,自戀個什麼勁兒!”
說完用力拽回自己的手,朝身後的薑懷玉求助。
“三哥,你幫我把他的衣服解了,我懷疑他背後的傷口感染了。”
薑懷玉不滿地“嘖”一聲,走上前毫不客氣地把程蘭舟的上衣扒下。
被按住胳膊無法動彈的程蘭舟,臉側的發絲被喘出的氣吹得擺動,隻能瞪著充血的眼睛看著二人。
如薑嶼棠所料,程蘭舟的發熱是由傷口發炎引起的,想必是昨日淋雨導致的,但情況比想象中還嚴重。
“區域性感染加重,需立即消毒、控製感染、保護創麵,避免感染擴散,如果放任不管會威脅到生命危險。”
聽到薑嶼棠的話,程蘭舟不再反抗,胸口起伏時帶動著傷口鼓起,隻是看著便讓旁人感覺到痛。
“......先替我娘和長姐看。”
薑嶼棠拍了下薑懷玉的手示意他鬆開,自己則去替程黛兒和林氏檢視病情。
母女兩昏昏沉沉地躺在邊上,身上隨意蓋著件衣裳,臉頰泛紅吃力的呼著氣。
快速檢查一番後,薑嶼棠回頭對身後的薑懷玉交待:“三哥,麻煩你回去幫我把係著紅繩的包袱帶過來。”
並對二黑說:“請問你家有酒嗎?度數越高的約好。”
“我家的酒都是很貴的。”二黑明顯不情願。
薑嶼棠見這男人如此摳門,頓時聯想起現實生活中,約會時遇到的摳男,頓時來了火氣。
“不是你說的怕人死你家裡嗎,就用你家一點酒而已,跟要你命似的,一個大男人怎這麼小家子氣!”
二黑被她劈頭蓋臉一頓罵,賊眉鼠眼地看向黑著臉的程蘭舟,聳聳肩轉身去拿酒了。
“你著急穿衣服做什麼?”薑嶼棠瞪了眼程蘭舟。
對方剛穿進袖子,被她這麼一吼,一時間不知該脫還是繼續穿,便抬著一隻手與她對視。
包袱拿來後,薑嶼棠翻出退燒藥先給程黛兒與林氏喂下,並叮囑二黑今夜給他們煮點清淡的粥。
“等到時候人醒了跟他們要錢便是,彆捨不得。”
隨後向二黑借來火和匕首,被薑嶼棠數落一番後倒是變老實了。
她拿帕子遞給程蘭舟,是剛才薑九澤替她擦頭的那塊。
“沒有麻藥會很疼,咬著它會好受些。”
程蘭舟看向那塊淡黃色的帕子,看了眼拿過後便咬到嘴裡。
他不知何為麻藥,但是硬生生割爛肉這種事,曾經在軍營裡沒少經曆過,對他而言是並不稀奇。
薑嶼棠拿起酒往程蘭舟背後倒,對方立馬繃緊後背,這肌肉線條即便在這身穿百孔的身上,依舊讓人挪不開眼。
但薑嶼棠是個有職業道德的醫者,關鍵時刻不掉鏈子。
用酒給匕首消毒後,放到火堆上方烘烤,對著潰爛翻起的肉便是一刀。
伴隨著“滋滋”的聲音,屋內升起一陣焦糊的氣味。
程蘭舟咬緊手帕額頭的汗珠不斷地滾落下來,握緊的拳頭發出哢哢聲響,整張臉漲紅他硬是扛著一聲沒吭。
薑嶼棠不禁對他升起一絲敬佩,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這都能忍。
快速用紗布將程蘭舟身體纏繞好,還貼心地給他在紗布上打了個蝴蝶結。
“搞定。”
解決完一切後,薑嶼棠在盆裡清洗手,背對著程蘭舟交代注意事項。
“近來天氣本就炎熱,你少穿一件外衣彆悶著傷口,從明天開始必須每天都換一次藥,我若是忘了記得來尋我。”
聯想到程蘭舟肯定不會主動來找她,便又補了句:“順便替姑姐和娘檢查恢複得情況。”
薑嶼棠收好東西站起身,轉身看向他,嚴肅道:“昨日若是你們早些來,指不定傷口便不會發炎,她們二人也不會生病。”
程蘭舟盯著紗布上的蝴蝶結,緩緩抬起頭,依舊還是冷俊不禁的模樣,眼裡寫著“你在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