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物資去流放,惡女她成白月光 第三十三章 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次回去倒是沒有其他事,薑嶼棠直奔超市和藥店。
薑嶼棠看著收銀台上的東西,思索片刻對推銷員道:“麻煩紗布棉球給我再來三份,雙氧水再加四瓶。”
推銷員疑惑地看向她,乾笑著好言相勸:“這位小姐,看你這段時日買了這些東西不少,若是家人有人受傷,有大出血的情況,還是建議送到醫院治療呢。”
“嗯嗯好。”她倒是想,難不成把程蘭舟那尊大佛運來這邊?
光想想就覺得滑稽。
從藥店出來後,薑嶼棠拎著一大推東西站在原地等計程車,看向遠處的高樓時,想起病房裡的爺爺。
如今她穿進書中的時間已有一星期,許是那邊的日子太辛苦,給人一種很漫長的感覺。每當她回來的第一時間便去檢視手機資訊,醫院卻沒有任何通知。
“哎。”
薑嶼棠輕輕歎息一聲,車上的出租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很是奇怪。
他常年在這一地帶拉人,眼前的這位姑娘他有印象,連續兩天拉了三次,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起來似乎在囤貨?
當薑嶼棠好不容易將東西拎上樓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等有錢了,一定要買一套帶電梯的房子。
腳下有一袋藥是單獨給程蘭舟買的,真的是出力不討好,即便穿書還要給人當牛馬。
薑嶼棠出氣似的踢了袋子一腳,最後還是任勞任怨的將所有東西帶過去。
一睜眼,薑嶼棠有種夢魘般突然驚醒的錯覺,感到身體無比疲憊。
此時夜深人靜悄無聲息,遠處傳來連連不斷擾人的鼾聲。
她躺在草坪上向遠處的火堆眨了眨眼,一陣濃重的睡意傳來。
不行,她得將東西帶回板車上,若是隨意丟在這明早被人發現就完了。
薑嶼棠強撐起身,手放在脖頸上捏了捏,感到整具身體莫名的痠疼,許是這些時日趕路太累,等明晚休息時,得找木氏替她刮刮痧。
以為隻是單純的疲憊,她沒放在心上,拎著東西來到板車旁。
再次回到樹林拿程蘭舟的那份藥時,心思一動,拎起藥便去尋程家人在哪塊地歇息。
這就麼一塊乾淨的空地,流民零散的隨意睡在地上。
風裹著樹枝燒焦的氣味往衣領裡鑽,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目光卻像探照燈似的,在滿地蜷縮的人影裡飛快掃過。
地上鋪著破爛的草蓆或發黴的麻袋,薑嶼棠每走一步都格外輕,生怕驚擾了休息的流民。
手裡的袋子攥得更緊,裡麵不禁裝著紗布和雙氧水,還有抗生素、退燒藥,是現代藥房裡最普通的藥,在這裡卻能救命。
她不想與程蘭舟有過多接觸,這具身體每次見到對方都會有控製不住的反應,她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想著乾脆把東西全都交給程家,讓她們自己處理,這樣便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
風卷著夜色越來越濃,遠處傳來幾聲狼吠,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地方居然還有野獸嗎,那她自己剛纔去小樹林豈不是很危險!
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北邊那棵槐樹下,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正靠著樹乾坐著。
那道身影忍痛著挪動身子,待對方吃力站起身時,她才確定此人就是程蘭舟。
薑嶼棠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朝程蘭舟走去,小聲喊道:“程蘭舟,程蘭舟......”
對方身形一僵,顯然聽到了她的呼喚,卻沒有回頭依舊背對著她。
於是薑嶼棠換了種方式叫人:“嘬嘬嘬......”
程蘭舟太陽穴的青筋凸起,這是把他當阿貓阿狗逗了?強忍著怒氣呼吸緩解身後的疼痛。
突然,有什麼東西扔到了他的腳邊,低頭看去是一個白色布袋,裡麵不知裝著什麼東西滿滿一袋。
疑惑之時,薑嶼棠捏著發紅的手心走到他身邊,小聲嘀咕著:“喊你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
抬眼卻發現程蘭舟一臉不滿地看著自己,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舉動不妥,心虛的解釋:“這東西是給你用的。”
程蘭舟不客氣地橫過眼,挪開視線冷言道:“何事?”
她尷尬地揉搓著手心:“想來你也不肯來尋我,我便把藥給你們帶來了,以後讓她們替你處理就行,省得又瞎折騰。”
不知是不是錯覺,程蘭舟在薑嶼棠的嘴角看到一抹忍笑。
聯想到自己用錯藥導致大出血險些丟命,最後還是程黛兒尋她來救自己,這才保下一命,讓他感到羞愧與難堪。
自尊心作祟的他淡淡撇回目光看向前方,冷漠地撂下一句:“知道了,若沒事你便離開吧。”
薑嶼棠震驚地看向他,不明白自己好心送來救命的藥,對方卻一句道謝的話也不說,且直接趕人。
頓時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更多的是驚訝書中的這個人物,居然會是這樣的人,眼裡的失望忍不住溢位。
虧她當年看這本小說時,也對這角色生出幾分好感,如今看來,程蘭舟這人也就隻有皮囊能看看。
薑嶼棠的眼睛本就傳神,如今失望的神色被程蘭舟儘收眼底,使他忽如其來的一陣心躁。
程蘭舟閉了閉眼,撥出一口氣,壓低的聲音帶著絲微妙的磁性:“多謝。”
樹梢隱隱閃動,月光透過樹梢照射下來,淡淡的蒙光照在程蘭舟滲血的衣服上,宛如一身豔麗的牡丹刺繡。
簡單的一句話,薑嶼棠沒來由的心跳加速,這種感覺就像她第一次追星時情竇初開。
又來了。
她一把按在自己的胸口,暗想果然與程蘭舟保持距離是正確的。
良久,程蘭舟見她一直站在原地不走,抓著胸口的衣服緊皺眉頭的模樣,平日裡見到他便揚起的嘴角,如今沮喪的向下塌,纖長的睫毛像隻停落的蝴蝶罩在眼上,彷彿受了委屈。
他忽然感動有些口渴,喉嚨滾動薄唇輕啟:“藥和衣服的事,謝謝你。”
聞言薑嶼棠眼眸抬起看向他,夜空的雲忽然退散開,稍稍作響的樹葉發出歡悅的聲音。
兩人對視的霎那間,程蘭舟立即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身側的拳頭不知何時攥緊,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