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物資去流放,惡女她成白月光 第四十一章 危險逼近
薑盛安依靠在板車邊,也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怎麼樣?程蘭舟同意了嗎?”
薑訟之臉上露出幾分鬆懈的笑容,點了點頭:“嗯,他答應跟我們聯手,路上相互照應,這多虧了小妹,是她想出的辦法。”
薑嶼棠也跟著燦笑起來,簡單解釋道:“我跟他們承諾,路上會給他們提供乾淨的食物,要是有人生病,我也會幫忙醫治。他們考慮了一下,便同意了。”
木氏聞言,忍不住感慨道:“還好你懂醫術,不然就憑我們現在的處境,程家不一定會答應。這醫術啊,關鍵時候真是能救命。”
薑盛安聽著,欣慰地連連點頭,眼神裡滿是驕傲:“是啊,當初我堅持送你去學醫,現在看來,真是個正確的選擇。”
薑嶼棠聽著家人的誇讚,心裡也悄悄鬆了口氣,忍不住在心裡慶幸,還好大學時選的是醫學專業,基礎的醫術和急救知識總能派上用場。
若是當初一時糊塗報了學前教育專業,現在麵對這些危機,難道還能拉著匪徒講道理,給他們唱《拍小手》嗎?
那也太荒唐了吧!
薑肅閔卻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臉,半響問出:“程家的糧食怎麼辦,你運氣這般好能天天撿到?”
薑嶼棠將目光挪開,沉默片刻認真答:“總會有辦法的。”
眾人見狀也知走一步看一步的道理,如今擔心也沒轍。
薑訟之連忙招呼大家:“既然事情解決了,大家就趕緊歇著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彆熬壞了身子。”
眾人紛紛點頭,薑肅閔還不忘調侃一句:“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之前總擔心有人搞鬼,夜裡都不敢睡太沉。”
薑嶼棠看著家人放鬆的模樣,嘴角也忍不住上揚,正要閤眼便聽到對麵傳來薑懷玉喊魂似的聲音。
她猛地睜眼便瞧見對方正用哀怨的眼神看向自己。
薑懷玉壓低聲音怕影響到其他人:“你們去找程家談判,怎不帶上我?”
薑嶼棠臉上掛著為難的笑,心想,這能帶他去嗎?薑訟之能為了家族給程蘭舟下跪,若是換成薑懷玉,指不定當場便掏出匕首與程蘭舟對打了。
她隻能裝聾作啞,將鍋甩給薑訟之:“大哥的主意,我也沒辦法。”
在另一側睡覺的薑訟之,從厚毛布裡伸手撓了下發紅的耳朵。
天剛亮,流放隊伍便再次啟程。
以往趕路時,薑家與程家總是刻意避開,一家往隊伍東側走,另一家便往南側挪,連目光都很少交彙。
可今日不同,大概是昨夜達成了合作約定,兩家人竟默契地往隊伍中間靠攏,彼此隔著七八步的距離,既不顯得刻意親近,又能確保對方若有異動,自己這邊能立即出手支援。
薑嶼棠走在薑家隊伍中間,時不時會下意識回頭,總能看到程蘭舟一家跟在不遠處,林氏和程黛兒走在前麵,程蘭舟則墊後,麵無表情卻保持警惕。
偶爾兩人眼神對上,薑嶼棠會立刻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卻也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裡,少了之前的厭惡。
午時休息,流民們各自找地方啃乾糧,薑嶼棠從包袱裡掏出牛肉乾與威化餅。
她分出一部分朝著程家的方向走去,將東西遞到程黛兒手裡:“這個你們嘗嘗,比乾餅頂餓。”
林氏和程黛兒從未見過這樣包裝精緻的食物,拆開牛肉乾的包裝,香料和肉香瞬間飄了出來。
程黛兒咬了一口,牛肉的嚼勁與鹹香在嘴裡散開,眼睛瞬間亮:“這......這也太好吃了吧!”
林氏也嘗了一塊,臉上緊繃的線條漸漸柔和,竟露出了幾分像小孩般的欣喜。
程蘭舟全程沒說話,隻是表情淡淡地坐在一旁,細嚼慢嚥地啃著牛肉乾。
她以為對方是擔心食物不夠,連忙說:“你放心吃,這些東西我認識的商人能買到,後續還會有,不用省著。”
這話剛說完,程蘭舟抬眸看她,眼神裡帶著一絲明顯的懷疑與探究。
“什麼商人會一路跟著流放隊伍走?流放路線不定,行程難測,哪有商人會做這種風險極高的買賣?”
薑嶼棠心裡咯噔一下,果然,程蘭舟不是好糊弄的人,隨便一個藉口都能被他抓住破綻。
她立刻閉了嘴,知道再說下去隻會暴露更多,乾脆擺了擺手:“吃不吃隨你們,反正東西夠吃,你們不用操心來源。”說完,便轉身回到自家隊伍。
這一整天的行程倒還算相安無事,沒有流民再來挑事,也沒出現什麼意外。
但程蘭舟卻發現,總有幾個陌生的流民,會時不時用餘光窺探他們的方向,眼神躲躲閃閃,一旦與他對視,又立刻低下頭假裝趕路。
他不動聲色地將這一發現記在心裡,打算入夜後再跟薑家提。
薑家這邊,一家人也在感慨。
薑盛安低聲說:“還好跟程家聯手了。”
薑嶼棠點點頭,心裡也鬆了口氣,有程蘭舟在至少能多一層防護。
傍晚歇腳時,有幾個流民過來,怯生生地問薑嶼棠能不能再討點薑湯喝。
薑嶼棠看了看包袱裡僅剩的幾塊薑,乾脆全部放進鍋裡,添水煮了最後一鍋薑湯,分給來討湯的流民。
“這是最後一碗了,薑已經用完了,大家將就喝著暖暖身子吧。”
流民們連忙道謝,捧著熱湯小口喝著,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薑嶼棠看著這一幕,對自己的職業又多了一份信仰。救死扶傷這種使命太沉重,可救下人之後的成就是實打實的。
程蘭舟正和薑家幾兄弟圍在一起,壓低聲音說著今日發現的異常。
薑嶼棠則跟著木氏與朱氏,抬著鍋往樹林後的河邊走去。
今晚吃泡麵,幾人決定到人少的地方再煮,索性決定在河邊,也趁著這片刻的清閒說說話。
“這段路走下來,我看我們幾個都曬黑了不少。”
木氏蹲在河邊,挽起袖子準備打水,看著胳膊上深淺不一的膚色,忍不住笑道:“尤其是小妹,以前白得像珍珠似的,現在也添了層蜜色。”
朱氏也跟著點頭:“可不是嘛!不過小妹底子好,就算曬黑了,也還是好看的。”
薑嶼棠聞言,忍不住抱怨道:“我都快忘了自己現在長什麼樣了!已許久沒照過鏡子了。”
木氏聽了,悄悄從懷裡掏出一塊巴掌大的小銅鏡,遞給薑嶼棠,笑著說:“我這兒還藏著一塊。”
薑嶼棠驚喜地接過銅鏡,鏡麵雖然不算特彆光亮,但也能勉強看清人影。
她輕輕拂去鏡麵上的灰塵,正要湊到眼前細細打量,目光卻無意間掃過鏡麵的反光。
隻見不遠處的灌木叢後,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縮在那裡,腦袋微微探出,目光直直地朝著她們這邊張望,像是在窺探什麼。
薑嶼棠的心瞬間一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握著銅鏡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
她沒有立刻聲張,而是不動聲色地將銅鏡微微傾斜,借著反光更仔細地觀察那個身影。
“怎麼了?”木氏見她突然愣住,連忙輕聲問道。
薑嶼棠緩緩放下銅鏡,對著兩人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彆回頭看,灌木叢後麵有人在盯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