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雜貨鋪穿梭綜影視 020
前夕
京城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暗潮因李相顯的暗中活動而愈發洶湧。
那些被接觸過的老臣，雖未明確表態，但彼此間心照不宣的試探與私下裡的查證，已讓一股不安的氛圍在特定圈子裡彌漫開來。
而皇帝依舊高坐明堂，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一無所知。
很快就到了封磬上京的日子。
密室中，李相顯麵前擺放著一個古樸的玉盒。
封磬垂手立在一旁，語氣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一絲遺憾。
“主上，這就是業火痋母痋，當年可是耗費了萱妃十足的心力養成，若能用它來掌控宮中守衛，無論是逼迫皇帝退位，還是讓那些老臣親眼看到極樂塔內的真相，都會讓主上的計劃更加順利。”
李相顯開啟玉盒，裡麵靜靜躺著一隻形態奇異、通體剔透如玉的蟲子，周身散發著微弱而詭異的能量波動，這便是能號令子痋，據說可影響人心的南胤至寶——業火痋母痋。
盯著它半響，李相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但封磬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主上，隻要掌控此物，我們便可……”
他話未說完，便見李相顯並指如刀，化內力在指尖劃破一道小口，殷紅的血珠滴落，精準地落在母痋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那母痋觸及他血液的瞬間，如同冰雪遇陽，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隨即化作一縷青煙，消散無蹤，彷彿從未存在過。
封磬目瞪口呆，失聲道：“主……主上！您這是為何？！”
“就算不用，也可留下來……”
李相顯麵色不變，拭去指尖血珠，語氣冷然。
“我說過，無需此物，操控人心得來的臣服，不過是鏡花水月，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將他拉下馬來。”
“更何況，母痋既已取出，難保不會有知曉其用法之人動心思。毀去，一了百了，日後，不必再提此物。”
“南胤族人，日後隻需生活在陽光底下，我不求讓你們斷了傳承，但是在我治下，不能出現用痋來控製他人的情況，你可明白？”
他抬眸，目光銳利如劍。
“是……主上。”封磬有心想要辯駁什麼，但是麵前的人是風氏一族找了許久才找回的主上，之前也不是不知道主上對業火痋的抗拒，隻是一時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決絕。
李相顯注意到封磬想說什麼但又沒說的神情，選擇不點破，將母痋之事拋諸腦後，轉向當前最關鍵的行動。
“封磬，封原，我們接觸的那些人，態度曖昧，還在權衡利弊，既然如此，便由我們幫他們下定決心。”
他走到窗邊，望著皇城的方向，夜色中那片宮殿群如同蟄伏的巨獸。
“既然火候不夠，那我們就再添一把柴。
明天大朝會，讓我們的人，在殿上丟擲流言，就說，市井之間突有傳言，提及當年極樂塔舊事，質疑陛下身世正統。”
封磬心神一震：“主上，這是要逼皇帝自亂陣腳？”
“不錯。”李相顯轉過身，眼中的恨意隱藏的很好，隻是周身氣勢變得更加淩厲。
“他身負如此隱秘，最怕的就是被人提及，流言一起，他必會驚慌，會憤怒，會急於追查源頭，甚至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他走到桌案前，上麵鋪著一張簡略的皇城佈局圖，手指點在極樂塔所在的大致區域。
“趁著他心神大亂，朝堂之上暗流湧動之時，你讓幾個探子動一動，將我們之前接觸過的那幾位態度最為動搖的重臣，還有那位素來以皇室正統自居又對皇帝早已不滿的劉王爺，一並煽動他們自行前往極樂塔附近探查真相。
然後……”
李相顯的目光落在圖上一個不起眼的標記點。
“引出看守此處的太監總管劉可和，他不配合沒關係，隻要讓他露出馬腳，讓他無意中開啟極樂塔的入口機關。
我要讓這些位高權重的大熙柱石和皇室宗親，親眼進去看看，看看他們效忠的皇帝，身世究竟藏著何等肮臟的秘密！”
他的話語如同淬冰的利刃，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之氣。
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他要將皇帝最恐懼的真相，血淋淋地公之於眾，在眾目睽睽之下，撕開那層虛偽的龍袍。
封磬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蕩，躬身應道：“是，屬下立刻去安排，定讓明日之局，依主上之計而行。”
李相顯微微頷首，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明日，便是圖窮匕見之時，他要用這滔天秘聞，將這看似穩固的皇權，炸出一道裂痕，也為他自己鋪就一條通往權力之巔的血色之路。
皇帝此刻的安穩，已是最後一夜。
“封原，你說明天的計劃會順利嗎？”
“主上怎麼會這麼問？”封原疑惑李相顯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主上放心，我們已經周旋安排了這麼久，肯定是會順利的，明日之後，主上一定得償所願。”
李相顯歪頭回看封原，盯了一會，沒有看出什麼，“或許是因為計劃快達成了，所以有點……慌亂？”
封原看著眼前這個不過才二十五的主上，僅用了七年的時間，就要完成了南胤近百年的計劃，有種心酸又心疼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主上為什麼拒絕封總管操控業火痋的建議？”
“不喜歡，也是狂妄自大？”
“自從風氏一族跟隨主上以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開心居多，都很感激主上讓我們不必生活如此拮據，孩子們也能有光明的未來，我們都明白主上拒絕用業火痋操控人心絕對不是狂妄。”
“我也是在利用你們……”
“主上，”這是封原第一次直接打斷李相顯說話，“主上又怎知我們不是互相利用呢？”
“利用是真，相處下來的情感也是真的，南胤複國太過沉重了，所以自從南胤被滅之後，大多數人都是躲藏在偏僻之處，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不敢見人。
隻有主上，第一次見到我們就讓我們可以走出來，這一切都做不得假。”
“所以主上不必妄自菲薄。”
李相顯沒有回頭看封原，繼續看著窗外。
久到封原以為李相顯不會再回複他準備退下的時候，聽到了他的一聲輕笑。
“封原，你還太小。”
“屬下已經二十了，主上也才二十五而已。”
“行了，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
“是，主上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