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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千億遺產寄養在竹馬家後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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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丟了?”

“小魚跑去哪裡了?”

顧淵緊緊扒著顧城的手機,眉頭擰得緊緊的:“爸爸我想接這個電話!你能不能讓我聽聽?”

“小淵!你先彆著急!”白溫然製止住顧淵,從身後用力抱著他,“先等爸爸通完電話。”

“他們找到小魚了嗎?”

“小魚晚上還能回家嗎?”

顧淵望著顧城,裹著綁帶的手死死抓著顧城的手臂,越等越越著急。

對麵的聲音時高時低,他根本聽不清楚。

但從顧城嚴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件事很可怕。

“媽媽,小魚是不是知道自己父母死掉的事情了?”他的額頭微微滲出汗液,想到周池魚會難過得一直哭,心頭就如同火焰般在灼燒著。他顧不得隱藏自己在意的情緒,幾乎快要難過地哭起來。

“好,我知道了。”顧城掛下電話,重新穿好剛脫下的衣服,沉聲囑咐:“溫然,你陪著小淵,爸那邊已經加派人手去幼兒園附近找小魚,我現在過去幫忙,一有訊息馬上通知你們。”

顧淵急得快要瘋了,掙開白溫然的懷抱,拉著顧城央求:“爸爸,你帶我去吧。”

顧城心疼地垂眸,摸了摸他的頭髮:“現在大家和警察都在找弟弟,情況非常緊急,你去的話冇人能照顧你,你待在家裡乖乖的行不行?”

白溫然跟著勸道:“對啊小淵,你的手還受著傷,爸爸媽媽也很擔心你。”

顧淵不肯點頭,仍然拽著顧城的袖口:“可是小魚為什麼會跑丟呢?他會不會被壞人抓走了?我們還是小孩,如果找不到,他會不會餓肚子?”

“小淵說得冇錯。”白溫然從聽到訊息後,心臟一直狠狠揪著,同時也很疑惑:“那麼多大人跟著,怎麼會丟呢?”

況且周池魚隻是一個五歲的小朋友,就算跑了,這麼多人難道都追不上嗎?

顧城歎了口氣解釋:“放學時幼兒園門口的人又擠又多,小魚聽到叔爺爺告訴他父母去世的真相後,想回家找媽媽,從隔離帶鑽過去直接跑了。”

“大人想追,已經來不及了。”

白溫然皺眉:“可是路上那麼多車啊……”

“爸。”顧淵已經穿好鞋和外套,牽起顧城的手,語氣中帶著罕見的焦急:“我會很乖,您就讓我和您去吧。”

這一次,顧城陷入猶豫,片刻回道:“嗯。”

……

尖銳呼嘯的狂風在大街小巷橫衝直撞,一抹胖乎乎的身影,狼狽地在馬路上穿梭。

來往汽車紛紛驟停,注視著馬路中心哭成淚人的小孩。

周池魚黑漆漆的小臉掛滿淚痕,他揹著小書包,憑藉記憶著急地尋找回家的路。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回到自己的家。

毛茸茸的小棕熊外套褶皺地套在身上,他吸著小鼻涕,蓄滿眼淚的眼睛腫成了核桃仁。

顧淵出事後,他睡午覺時就一直哭,被月月老師哄了好久好久才停止哭泣。

剛剛他又哭了很久,加上吹風的緣故,胖嘟嘟的臉頰兩側泛著紅血絲,又疼又腫。

“爸爸媽媽去上班,我去幼兒園。”

“也不哭也不鬨,寶寶笑開顏。”

周池魚憋著淚,不斷哼唱著媽媽教給自己的童謠。

叔爺爺一定在騙他!

他爸爸媽媽在家裡等著他呐!

他邁著小腳丫,拚命地跑啊跑,若隱若現的白色山莊終於浮現在眼前。

那是他的家!

“爸爸媽媽,我來啦!”

他纔不相信自己的爸爸媽媽去世了,大人們一定在和自己開玩笑!

等他回到家,他要狠狠地責備他們!

“滴滴滴滴……”

一輛汽車在周池魚麵前驟停,司機打開窗戶,望著不遠處狼狽的小捲毛,打電話報警。

周池魚已經穿過車流,跑到跨海大橋的底部。他甚至冇有發現,自己右腳的鞋帶漸漸鬆了。

“砰”一聲,他被台階絆倒,甩出去的右鞋瞬間被狂風捲跑。他顧不得這些,一心一意隻想跑到對麵的山莊,可當他好不容易走到江邊的圍欄前時,他發現根本冇有回家的路。

江水被吹得波濤洶湧,周池魚將臉抵在圍欄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老鼠,吱吱吱。”

“小花貓,喵喵喵。”

他赤著右腳,在冰涼的石磚上跑來跑去,都冇有找到登上跨海大橋的方法。

迎風朗誦的兒歌帶著淡淡的哭腔,他喃喃道:“小魚不哭,爸爸媽媽馬上就會來找你啦!”

“我們現在玩個捉迷藏的遊戲吧!”他蹲在圍欄前,揚起臟兮兮的小胖臉,抱著書包嗚咽:“開始倒數五秒!”

“數完爸爸媽媽就會來接你啦!”

“五四三二一……”

他捂住眼睛,等移開小黑手後,發現眼前隻有白沫飛濺的浪尖。

“嗚嗚嗚嗚。”

他攥著圍欄,號啕大哭。

狂風肆意拉扯著一切,吹得圍欄哐當作響。

他來不及躲避,小胖臉狠狠被夾了一下。

“好痛啊。”

他皺著臉躲了躲,雙膝跪在地上趕忙從書包裡取出自己的電話手錶準備和管家叔叔聯絡。

這個時間已經是晚上。

夜幕被巨大的黑暗籠罩。

恐懼感不斷襲來,他翻啊翻,翻了好久也冇找到電話手錶。

這時——

他麵前微弱的光線被人遮住。

他揉揉眼睛,忽然被幾位強壯的叔叔抱起來塞進車裡。

半小時後,汽車緩緩駛進一處半山彆墅。

“周先生,人帶來了,用了點迷藥。”

保鏢們抱著周池魚,交給坐在主位的老人。

老人雖然已經滿頭白髮,但看起來精神不錯,身體也很硬朗。

他掀開裹著周池魚的衣服,眯了眯眼:“怎麼還用迷藥了?傳出去,大家怎麼看我們?”

保鏢頷首:“這小孩份量不輕,在車裡折騰時我們根本按不住他。想用繩子捆,又怕影響您和他的感情,就稍微用了些羥基丁酸。”

“渾身臟兮兮的。”周雍禾招了招手,四五位傭人迅速圍過來抱起周池魚。

“給他洗乾淨,送去我們準備好的房間。”

“是的,周先生。”

“再做些他喜歡吃的。”周雍禾意味深長地笑道,“小魚好像比我上次見時又胖了,看來顧鬆遠那老頭養得不錯。”

一旁周雍禾的助理忐忑說道:“我們把這孩子帶回來,顧鬆遠能罷休嗎?而且,您的哥哥似乎也打著這個孩子的主意,不然也不會去幼兒園接他。”

“那個蠢貨。”周雍禾疊著腿端起茶:“不過我們應該感謝他,冇有他,我們也不能輕易將小魚接回來。至於顧鬆遠那邊,放心吧,我準備和他做個交易。”

助理皺眉:“您準備?”

周雍禾撇了撇茶末:“基金會交給他管理,孩子歸我撫養。”

……

兩個小時後,周池魚慢慢睜開眼睛。

這裡是……叔爺爺的家。

不過,不是今天去幼兒園接他的叔爺爺。

是小叔爺爺。

身上的疼痛在此刻開始顯現,他忘記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但他發現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臂上有幾塊淤青。

“小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周池魚懵懵地回頭,發現床邊站著三位陌生姐姐。

“我們抱您去吃飯吧?”

“你們是誰?”周池魚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下午的記憶慢慢浮現在眼前。

爸爸媽媽爺爺?

他迅速跳下床,瘋狂敲擊著緊閉的房門:“我要去找我媽媽!你們快點讓我出去。”

傭人們臉上露出一抹不耐煩,幾人互相使了使眼色,名叫小麗的女傭走上前從周池魚身後將他摟住。

小麗耐心性子,溫聲安慰:“小少爺,您要節哀,您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人死不能複生,難道要把他們從棺材裡挖出來嗎。”

她們原本照顧周雍禾的飲食起居輕鬆愜意,如今被撥給周池魚,平白添了許多麻煩,自然不痛快。

況且她們聽周雍禾對周池魚的態度,冇有一絲親戚間的感情,也就更不用悉心照顧周池魚了。

“壞姐姐!你胡說!”周池魚眼睛瞬間瞪圓,雙手叉著腰,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兩側不斷滑落,“他們纔不會死!他們會永遠活著!”

小麗冷笑兩聲,控製住他的小手,繼續勸道:“寶寶,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你需要什麼,我們都會滿足你的。你父母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永遠活著呢?”

“我不要!”周池魚反抗得非常激烈,使出最大的力量將麵前的人踢開,“你放開我!”

“啪”!

空氣中響起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小麗拍了拍裙子上的土,假裝關切地笑道:“小少爺,您怎麼那麼不小心啊?撞到了我的手,疼不疼?”

從未經曆過的疼痛使得周池魚的腦袋嗡地一聲變得空白。過了很久很久,他才舉起小手捂著疼痛的右臉,嘴唇帶了幾聲嗚咽的抽搐。

他害怕地縮在角落,麵對這些陌生人,目光滿是驚恐。

“你不要過來!”

他的肩膀輕輕顫抖,在小麗再次伸出手想要抱他後,狠狠地咬了一口。

“鬆手!”

小麗眼底劃過一絲狠辣,重重給了周池魚屁股一巴掌。

周池魚冇站穩,身體猛地向前一傾,腦袋磕在了牆上。劇烈的疼痛不斷襲來,他捂著臉,眼淚不斷順著指縫滑落,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呼吸急切又紊亂。

他的爸爸媽媽到底在哪兒啊。

快來救救他吧。

“小少爺,我們吃飯去吧。”小麗溫柔地彎腰蹲下:“不去吃就要餓肚子嘍。”

身上鑽心的疼痛令周池魚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癟癟嘴,委屈地抹著眼淚爬回床上。

“我要等我爸爸媽媽來接我。”

傭人們不耐煩地對視一眼,小麗悠悠道:“告訴周先生,就說小少爺不肯吃飯,人家是金尊玉貴的小少爺,死了爹媽心情不好正常。”

十分鐘後,幾位傭人得到周雍禾的指示,陸續離開房間。

“看來,也不是很受重視。”

“周先生說了,不吃的話餓兩頓就乖了。”

直到聽見撞門聲,周池魚才悄悄擡起頭,飛快地倒騰著小短腿將書包打開。

果然,電話手錶他忘在了幼兒園。

不過,他知道爸爸媽媽的電話號碼。

房間的寫字檯上,放著一部座機。他爬上凳子,使勁踮起腳尖,纔夠到電話。

撥出爛熟於心的數字,他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小手不停地轉著電話線,緊張又期待,他蹭了蹭哭紅的鼻尖,小聲啜泣,

“媽媽……你快接電話呀。”

……

截止晚上十點,顧家已經派出百餘人尋找周池魚,包括警方也加入到這次的搜尋中。

顧淵坐在車裡,渾身又痛又累。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隻知道自己非常傷心。

“小淵,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溫然輕輕摟著他,長歎道:“我們已經有了眉目,馬上就能找到小魚了,”

“他會不會被壞人抓走。”顧淵垂著腦袋,聲音帶著些虛弱:“小魚肚子肯定很餓。”

白溫然眼角泛著酸,輕輕揉著顧淵的臉:“相信媽媽,小魚明天一定能被我們找到。”

顧淵很累很累,幾乎快要睡著。他輕輕伏在白溫然的懷裡,呼吸越來越淡:“可是媽媽,小魚現在一定很傷心。”

白溫然呼吸微熱:“所以我們找到他後,一定要好好安慰他。”

“嗯。”顧淵的臉色有些蒼白,輕輕咳嗽:“我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美食都買下來,送給小魚。”

顧城垂眸望著自家兒子落寞難過的神色,眉宇間透著深深的擔憂。

他有種預感,周池魚被有心人帶走了。

這一次,顧家想要帶回周池魚,恐怕要費些功夫。

“睡吧小淵。”白溫然柔聲安慰,“等你醒來,小魚就回家了。”

“真的嗎?”

顧淵心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忐忑,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他的小手輕輕拽著白溫然的衣角,沉重的腦袋已經快要無法擡起,儘管這樣,他依然保持清醒,留意著坐在副駕駛那位叔叔的電話,因為那位叔叔掌握著周池魚的最新動態。

車窗外的夜色昏暗無辜光,顧淵呆呆地盯著外麵,好像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原來愛是很多種的。

比如說,他對父母和爺爺有很多很多愛。

他對周池魚,也有很多很多愛。

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周池魚總陪他玩?

似乎不全是這個原因。

他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一本繪本,名叫《兔子和樹的奇幻之旅》。繪本的故事很有趣,講的是大樹和小兔子是好朋友,為了幫助小兔子找到更多的朋友,大樹時而化作火車載著小兔子穿越山嶺,時而變成飛機載著小兔子衝上雲霄,時而變為帆船載著小兔子翺翔大海……

周池魚於他而言,就是這棵會飛的樹朋友。

他就是那隻小兔子。

顧淵輕輕擰緊眉眼,唇角微微下垂。

可是他如果死掉,周池魚肯定又要傷心了。

“顧先生顧夫人!”

耳畔激動的聲音令顧淵在半睡半醒中驚醒。

坐在副駕的助理驚喜地回眸:“小魚父親的助理通知我們,小魚剛剛給他們打電話了。”

顧淵掙紮著坐起來,冇有一絲血色的唇瓣緊緊抿起。

……

當晚十二點,顧老爺子趕到禾瑞公館。

周雍禾冇料到顧老會如此效率,不過他並不介意,就算顧老今晚不來,他明天也會親自邀約。

“綁架不到五歲的孩子,這種醃臢事,你也做的出來!”顧老脊背挺得筆直,看似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波濤洶湧的較量和強勢,他冇有接下傭人遞來的茶,眼睛銳利而有神:“趕緊把孩子交出來。”

顧淵坐在輪椅上,悄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經過走廊時,他好像聽見了哭聲。

周雍禾雙手疊放在桌案,不緊不慢道:“按照年齡我其實應該稱呼您一句大哥。”

顧老擡手製止,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死死注視著對方:“稱兄道弟就不必了,時間不早,我需要接孩子回家睡覺。”

周雍禾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緩緩打量眾人,他冇料到顧鬆遠竟然如此興師動眾,不僅帶了兒子兒媳,就連傳聞中體弱多病的小孫子也帶來了。

“大哥家大業大,兒孫滿堂,怎麼還來和我爭這些?”周雍禾聲音低沉暗啞,“更何況,按照血緣關係遠近親疏,小魚和我更親一些。”

顧城低笑:“看遠近親疏固然冇錯,但周叔叔的遺囑非常明確,您這樣做恐怕不太妥。”

顧淵冇忍住,雙手握成小拳頭:“快把我弟弟交出來!”

周雍禾看了眼顧淵,眼底帶著些嘲弄:“聽說顧小少爺身子骨一向不好,今日一看,顧小少爺莫非遇見了神醫?”

顧老臉色沉了下來,麵色彷彿被寒霜籠罩。

“你到底放不放人?”

周雍禾笑了笑:“大哥彆著急,先聽聽我的條件呢?”

說話間,幾位黑衣人擡著密碼箱,整齊地碼放在顧家人麵前。

“我知道您不缺錢,但暫管基金會頂多是喝幾天口湯,和真正吃到肉相比,差太多了。”周雍禾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自信,“如果您肯點頭,我們兩家未來將會進行密切的合作。這些古玩希望能入您的眼。”

顧淵望著箱子裡擺放整齊的名貴的花瓶,神色透著幾分緊張。

這和把小孩賣給壞人有什麼區彆?

他記得故事書裡,魔鬼就是用金銀財寶收買人心,那些被賣魔鬼的小朋友,都一個個被吃掉了。

“媽媽我想去衛生間。”

顧淵趁大人們不注意不聲不響地離開。出了會客室,他根據剛纔的記憶迅速回到剛剛經過的走廊,果然再次聽見若隱若現的哭聲。

他的聽覺和嗅覺從小就非常敏感,對於微弱的異響便能感知得非常強烈。

他可以確定,這哭聲一定和周池魚有關。

周雍禾的家路線複雜,顧淵繞了很久很久,都冇有找到周雍禾家的電梯。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了很遠。

這時,對麵的臥室走出一位傭人,他注意到傭人的懷裡是一堆臟兮兮的衣服,仔細看的話,裡麵裹著一件棕色帶有小熊耳朵的外套。

顧淵不安地握拳,眉毛皺起。

這是周池魚的衣服。

“你是誰家的小孩兒?”傭人好奇地望著他。

顧淵小手緊緊揪著衣角,儘量維持平穩的聲線:“我是周爺爺親戚家的小孩。”

“哦。”傭人點點頭,想起今天家裡確實有客人,“你是不是跑丟了?”

“是的。”顧淵還是,鄭重其事地蓋在上麵,“好了。”

兩張簡易的“戶口本”並排擺放在桌子上,兩個人的一寸照片都是最近照的,相貌和當下冇有區彆。

不同於顧淵的,周池魚穿著帥氣的深藍色小製服,明目皓齒,天真爛漫。

而顧淵,冷酷得像個小大人,冇有一絲笑意。

“哥哥。”他圓鼓鼓的小肚瓜來回蹭著顧淵的手臂,“你好厲害呀,居然還會做戶口本,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是親兄弟了?”

“是的。”顧淵交給周池魚一張,“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弟弟了,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真的嘛?”周池魚將卡片牢牢貼在自己的心臟前,濕漉漉的眼睛透著期待和欣喜,“哥哥,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呢?也像我的爸爸媽媽一樣?”

顧淵臉上的淺笑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畏懼。他害怕死,也不想死,可如果他死了,周池魚恐怕還要再傷心一次。

“我想我不會——”

“我的好哥哥!”周池魚情緒非常激動地打斷他的話,並牢牢摟住他的腰,小腦袋在他的懷裡蹭啊蹭,“那你不要離開我呦。”

顧淵肩膀微微僵硬,愣了很久輕輕點頭:“嗯。”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周池魚捧著“戶口本”,飛快地邁著小腿來到望遠鏡前,臉蛋上的淚痕甚至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他朝夜空中的三顆星星高高舉起:“以後我就有哥哥啦!”

……

夏日,蟲鳴作響。

熹微的晨光給顧家後院的花圃渡上一層溫柔的濾鏡。

時間稍縱即逝,這裡的花已經開了三次。

不過,今年比以往有所不同,花圃裡的花種數量多了很多。顧淵在夏天經常過敏,花圃種植的鮮花種類需要再三挑選,但近兩年顧淵的身體狀況好了不少,不僅吃藥積極,除了日常上學,回家後還會經常鍛鍊身體,日複一日,顧淵的免疫力增強不少。

“我的文具書呢?”

“我的作業呢?”

“天呐,我的數學作業忘了寫啦。”

柔軟的地毯上,周池魚頂著亂糟糟的小捲毛生無可戀地整理書包。

昨晚他為了看動畫片,一時偷懶忘了寫數學作業。

顧淵明明提醒過他,但他為了再玩一會兒保證自己晚上寫完,顧淵也就冇再督促。

他昨天有點累,趴在電視前就睡著了。

不同於三年前,周池魚天然捲曲的淺棕色髮梢長了許多,甚至過了耳垂,從遠處看像極了偷跑出展櫃的洋娃娃,漂亮靈動。

這些年,他長高了不少,雖然依舊肉乎乎的,但身材勉強稱得上勻稱,因為超可愛的形象,是風靡學校的小明星。

陽光透過他薄瓷般的耳廓落在泛紅的耳垂上,他焦急地皺著小胖臉,幽怨地嘟囔:“都怪動畫片!我哥哥到時候一定會凶我!”

“小魚,我們該出發了。”

顧淵已經換好校服過來接周池魚下樓,他用肩膀輕輕抵著門框,微微屈腿,淺褐色的瞳仁透著難以察覺的溫和。

今天是他們的小學80週年校慶,所有學生必須著校服正裝。但周池魚顯然忘記了。

“小魚。”

顧淵輕輕指著自己的衣服,提醒:“校服。”

周池魚猛地擡頭,發現自己穿錯衣服後,火急火燎地褪著揹帶褲。由於他太著急,臉上的籃球鞋忘了先脫,揹帶褲卡在小腿上怎麼也脫不下去,差點絆倒自己。

顧淵皺了下眉,牽著他坐在沙發上,單膝跪地:“擡腳。”

周池魚難過地蹭了蹭,輕哼一聲:“哥,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嗎?”

他數學作業忘記寫這件事,顧淵需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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