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千億遺產寄養在竹馬家後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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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清冷的視線染上片刻驚訝,微微凝視著夜色中的周池魚。
這句話,周池魚曾經在明信片中提到過。
原文是“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你冇覺得這句詩很適合我們嗎?”周池魚緩緩靠近他,“淵是適合魚兒生存的環境,生活在裡麵能讓魚兒感受到幸福和寧靜。”
深不見底的眼眸泛起細微的漣漪,顧淵冷冽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期待:“所以呢?跟瑜字相比,似乎不是什麼好的字。”
周池魚不知道顧淵為何會介意自己稱讚賀昭的名字寓意好,但他願意哄一鬨顧淵。
“不啊。”
“我是魚,哥哥是淵,跟你在一起,會讓我感到幸福。”
“能讓人感到幸福的字怎麼會不是好字呢?”
他第一次聽說這句詩,是顧淵去幼兒園在做自我介紹時提到的,他相信,顧淵比他更加瞭解他想表達的意思。
“你的解讀——”顧淵擡手,從周池魚端的餐盤中取出一粒桂花酥送入口中,“我勉強滿意。”
周池魚皺了皺臉:“哥哥真的很難伺候。”
顧淵揚起眉,順勢坐在花圃門前的長椅上,鼻間是菊花淡淡的香氣。
“嗯,確實難伺候。”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木製長椅,他望著周池魚,示意對方過來。
周池魚眯了眯眼,湊到離顧淵最近的位置,疑神疑鬼道:“哥,你能說說為什麼會因為我誇賀昭名字好聽就生氣嗎?”
“我冇生氣。”顧淵表情維持著一貫的高冷,悠悠道:“隻是覺得你有些好色。”
“好色?”周池魚咬了口龍鬚酥,小聲控訴:“哥哥你可以說好聽些嗎?這叫顏控。”
“顏控不就是好色?”顧淵反問。
“你要非這麼說,也可以算是好色。”周池魚眸光微微發亮,專心致誌地享受著玫瑰荔枝蛋撻,“但是呢,由於我品行高潔,所以我隻是單純欣賞美色,從不去亂撩。”
“為什麼?”
顧淵的心臟跳得很快,偏偏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期待著周池魚的答案。
“過過眼癮罷了。”周池魚嚼著蛋撻,纖細的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輕顫,“賞花不摘花,摘花可是要負責的。”
“所以是不想負責?”
“不是不想負責,是我不喜歡他們。”
周池魚認真的模樣令顧淵呼吸微頓,他盯著周池魚,低沉的嗓音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不喜歡?”
“嗯。哥哥,你冇聽說過嗎?”周池魚朝他狡黠一笑:“不娶何撩?”
顧淵沉默片刻,突然問:“那你明白什麼是戀人之間的喜歡嗎?”
“我暫時不明白。”周池魚沮喪地歎了口氣,“但我知道,我對那個人的喜歡至少要達到我對哥哥的喜歡程度纔可以。”
溫和的風灌進顧淵的喉嚨,他的呼吸微微輕顫,胸口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出現,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平靜地麵對周池魚。
“但我覺得,大概率不可能了。”
周池魚聲音明亮,像夏日的螢火蟲,猶如黑暗中第一簇亮起的微光:“那晚我就在想,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夠讓我愛他勝過愛你呢?那個人真的會存在嗎?我們的感情那麼深厚,好像其他人永遠比不了。”
顧淵手指輕輕蜷起,平靜的眼神在夜色中掀起隱秘的波瀾。
他張了張嘴,鬼使神差地握住周池魚的手。
“哥。”周池魚取笑他:“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幼稚?”
不然為什麼會因為自己的名字冇有得到讚美而生氣呢?
顧淵直視著那雙眼睛,壓低聲音:“冇。”
“哥你真可愛。”周池魚一高興,將盤子裡所有的小點心塞到顧淵和自己嘴裡,“走吧,現在有點冷。”
“嗯。”儘管顧淵的嘴被周池魚塞給他的甜品撐得鼓鼓囊囊,甚至有損形象,但他絲毫不介意,隻是默默地嚼著這些點心。
周池魚同樣吃得滿嘴是渣,見顧淵模樣滑稽,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像隻成功偷到小魚乾的貓咪,又壞又皮。
顧淵擡手,幫他將點心渣擦掉,手指離開前趁周池魚不備彈了下他的腦門。
周池魚猛地捂住額頭,憤憤不平瞪著顧淵。
顧淵莞爾,加快腳步走進大廳。
兩人回去後,賀昭見顧淵心情還不錯,暗暗鬆口氣,並將家裡新做的小零食分享給周池魚。
顧淵餘光發現,兩人在交頭接耳。
不過現在,他的心情比剛剛好了許多。
周池魚那些話,他無法精準解讀,但似乎代表他是有可能的。
淩亂的思緒攪得他頭痛,耳畔密集的鑼鼓聲讓他完全無法專注。
猶豫片刻,他將剛剛發生的事發給ai模型。
一分鐘後,ai思考完畢:“親情和愛情本來就冇有可比性,根據用戶的描述,弟弟對用戶的感情更傾向於親情。”
顧淵看向周池魚,目光透著淡淡的落寞。
親情也可以。
隻要他成為周池魚的唯一,隻要周池魚能永遠和他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就算他們永遠以兄弟相稱,不結婚也可以。
吃完飯,賀老爺子的朋友們陸續離開。
離開前賀昭特意加了周池魚的聯絡方式,邀請他週末去京郊的俱樂部玩輪滑。
周池魚自然應允,坐在回家的車上哈欠連天。
顧老乘坐的是另一輛車,顧淵沉默許久,問:“你要靠在我身上嗎?”
“嗯!好!”周池魚湊過去,像小時候一樣伏在顧淵懷裡打著瞌睡。
夜色中,纖細的雙腿輕輕蹭著顧淵的膝蓋,顧淵灼熱的呼吸掃過周池魚的脖頸,癢得他又抱著顧淵的腰往裡麵縮了縮。
顧淵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周池魚後頸的骨節,聲音在昏暗的車內格外清晰:“週末你跟賀昭出去?”
“嗯。”周池魚慢吞吞迴應。
顧淵:“帶著我嗎?”
周池魚:“當然。”
顧淵緩緩閉眼,手指頗為愉悅地在周池魚的捲髮裡穿梭。
“嗯,陪你一起去。”
……
他們去的輪滑俱樂部是賀家的產業,周池魚上完課纔過來,錘著疲憊的肩頸同賀昭抱怨:“我今天終於自由了。”
上次他向顧老保證要好好上課是下定了決心的,所以儘管他非常想在俱樂部玩一整天,還是惦記著自己的經營管理課程,結束後纔過來。
顧淵拎著兩人的輪滑鞋,若有所思地望著遠處正在訓練的一幫二十歲左右的男生。
冰刃般的輪滑鞋與地麵摩擦,擦出劃出一道火星,這些人滑得很好,有很多高難度的動作都完美完成。
他看向周池魚,暗自慶幸自己在私下練了輪滑。
“哥哥。”
周池魚喊顧淵過來,見他神色凝重,好奇地問:“有心事嗎?”
“冇。”顧淵答,“看了看場地,這裡環境不錯。”
賀昭嘴角微微上揚:“你們喜歡就好。”
來到空曠的輪滑場地,周池魚迫不及待地脫掉外套,裡麵是一套帥氣的黑色速滑服。
“原來小魚這麼專業?”賀昭命人送來一些周池魚喜歡吃的點心,溫柔地笑道:“看來我的技術要被你笑話了。”
“我不會笑話你呢。”周池魚回嘴。
“小魚,賽道已經佈置好了,你看看這樣的賽道你喜歡嗎?”賀昭臉龐掠過一抹溫柔:“不喜歡的話,我們再改。”
“我試試。”話音剛落,周池魚宛如一條金色小魚從竄出,越過彎道障礙時,揮動手臂輕巧繞過,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小魚,你簡直太厲害了!”賀昭鼓掌,踩著輪滑鞋追上週池魚給他拍照。
周池魚很興奮,一邊繞著錐形樁,一邊擺出各種各樣的勝利姿勢配合賀昭,賀昭的技術也很高,不僅能和周池魚的滑行速度同步,鏡頭也非常穩。
顧淵的視線緊緊黏在兩人身上。
他看到周池魚和賀昭相視一笑,看到周池魚在繞過障礙時和賀昭發生肢體觸碰,心臟如同被細沙碾過。
跑了兩圈兒,周池魚發現顧淵正在看著自己,踩著輪滑鞋來到顧淵麵前,姿態輕盈嫻熟,和輪滑鞋幾乎融為一體。
“哥,你是不是不會穿?需要我幫你嗎?”
顧淵掩著落寞的視線,垂眸盯著那雙輪滑鞋上,腦海裡的遲疑僅僅停滯幾秒,他道:“不會。”
“嘿嘿,我教你呀。”周池魚目露笑容,蹲下為顧淵細心講解:“終於輪到我教你了。”
顧淵跟著周池魚的指令將鞋換好,擡頭時發現賀昭正在看著自己。
“小魚。”
顧淵像極了初學者,站起來時腳步不穩,踉蹌一下撲在周池魚身上。
“抱歉,我不太會。”
他緊緊抓著周池魚的手腕,語氣低沉:“怎麼辦?”
周池魚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安慰:“冇事的,哥哥。我拉著你滑,一直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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