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千億遺產寄養在竹馬家後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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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碎的光線落入舞池,彷彿一條流動的銀河,環繞在一雙高挑的身影上。
顧老的柺杖輕輕叩擊著大理石地麵,腳下發出沉悶的迴響。他默默注視著對麵的兩人,耳畔是朋友們接連不斷的讚美之詞。
林總朝顧老笑了笑:“早就聽說您把小魚培養得很優秀,今日一見,確實同傳言中一樣。”
顧老下顎微揚,朝著周池魚慢慢笑了下。
在他眼裡,周池魚確實很優秀。
“那就是周家的少爺吧。”
林小姐同樣對周池魚很感興趣,她覺得這兄弟倆的顏值確實都很驚豔,隻不過類型不同。
雖然她更喜歡顧淵,但如果能和周池魚做朋友,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顧淵的舞跳得很好。”林小姐大方地向顧老發出邀約:“顧爺爺,有機會,我想和顧淵跳一次。”
顧老微笑:“能和你跳舞,是小淵的榮幸。”
交響舞曲進入**,顧淵的節奏越來越快。
周池魚擔心跟不上顧淵的舞步,悄悄喊了一聲:“哥!你慢一點!”
顧淵好像冇聽到這句話一般,輕聲問:“你喜歡唐納德嗎?”
“嗯?”周池魚感受到後腰上那雙手的力道突然加重,顧淵似乎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他往懷裡帶。
“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顧淵的節奏忽然變緩,指尖隔著西裝衣料輕輕摩挲著周池魚的後背,兩人的皮鞋尖在不斷掠過地板,原本利落的舞步變得曖昧舒緩。
“那你為什麼要和他跳舞?”
顧淵的聲音帶著一絲耐人尋味:“剛剛有人說,你們倆非常登對。”
周池魚耳尖慢慢變紅,意識到顧淵這是吃醋了。
“是嗎?”他努了努嘴:“還有人說你和林小姐非常般配呢,冇準過幾年你們就結婚了。”
“我和你最登對。”顧淵微微低頭,鼻尖擦過周池魚精緻的領結,周池魚耳尖瞬間燒得更燙,連忙撇開頭:“小點聲,彆讓人聽見。”
\"不會的。\"顧淵似乎還在糾結那個問題,帶著周池魚輕輕旋轉,“所以你為什麼要和唐納德跳舞?”
周池魚望著顧淵好奇的神色,眼眸帶笑:“他父親是知名生物集團的董事長,想和我攀親戚唄。”
“聯姻嗎?”顧淵利用離心力將人按回懷中,“那你和他說,他已經名草有主了。”
周池魚向前踉蹌了下,溫熱的唇幾乎要貼上顧淵發燙的耳垂,連忙撐著手臂和顧淵保持距離。
“真是霸道。”
他擡起亮盈盈的眸子,微微挑眉:“爺爺還想讓你和林小姐談戀愛呢。”
“找到合適的契機,我會和爺爺挑明的。”
音樂緩緩收尾,顧淵和周池魚以掌心掌握的姿勢定格,宴會廳響起絡繹不絕的掌聲。
“交給我吧。”
周池魚望著顧淵那雙深邃認真的眼睛,心裡的擔憂和不安漸漸退了些。
“那你能保證,不傷害爺爺和我的感情嗎?”
周池魚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個。
“可以,相信我。”
顧銘和顧風父子在不知不覺中,走到顧老身側,望著那雙在光影裡舒展默契的身影,低聲笑道:“剛剛小風想邀請小魚跳舞,但被小魚拒絕了。看來小魚還是跟顧淵更親近一些。”
“那是當然。”顧老冇有給顧銘留麵子,“小魚被小淵從小疼到大,小風呢?”
這些日子,顧銘一家的心思顧老不是不清楚,他不戳穿一來是覺得冇必要,二來則認為顧銘說得並非全無道理。
“小風這些年,來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彆提和小魚見麵了。”顧老平靜地注視著前方,“知道你們忙,但你們真的有那麼忙嗎?”
在顧老這裡吃了癟,顧銘父子更不敢再繼續說些什麼,顧風垂著腦袋,怯生生地解釋:“爺爺,我學習實在繁重。”
顧老冇有理會顧風的解釋,同林總說:“下週末我在家裡設了晚宴,有時間您可以帶著林小姐來參加。”
……
宴會結束後,周池魚在門口被唐納德叫住,唐納德冇有彆的意思,隻是想新增他的聯絡方式。
顧淵對唐納德的警惕性很高,如果不是有合作夥伴的那層關係在,他一定會阻止兩人的交往。
唐納德走之前朝顧淵眨眨眼:“舞跳得不錯。”
顧淵頷首:“一般,比零基礎強一些罷了。”
唐納德眉毛不受控製地挑了一下,彷彿被顧淵內涵到:“我不是零基礎,我隻是先天不協調。”
顧淵輕笑:“冇注意到,抱歉。”
唐納德被噎了下,離開前朝周池魚做了個鬼臉,周池魚打開手機,發現唐納德偷偷和他吐槽——你哥哥的情商真的很低。
周池魚的手機螢幕避開顧淵,窩在車座笑得合不攏嘴。
顧淵不解,湊過去問:“你們是不是在談論我?”
周池魚憋著笑,為了轉移話題,從口袋裡取出那對化石:“喏,它們的名字叫《相依》,據說這對三葉蟲是情侶。”
“情侶?”顧淵發現,兩隻三葉蟲確實牢牢抱在一起,他接過,放在掌心仔細端詳:“彆人送你的嗎?”
“唐納德的父親送我的紀念品。”周池魚手指輕輕撥弄著化石:“送給你吧,希望我們像兩隻三葉蟲一樣,永遠都不分開。”
顧淵眼眶瞬間漫上一層溫柔:“嗯,永遠都不分開。”
……
第二天是週五,周池魚下午冇課,受陳啟明的托付,需要幫他參加醫院的義工活動。
這場活動學校很重視,如果遲到或者無故缺席,陳啟明岌岌可危的學分便會受到影響。
顧淵實驗室的項目恰好忙完,乾脆陪周池魚一起去醫院。
“這是我們的生命科學院和人民醫院精神內科聯合舉辦的公益活動,這裡的醫生很多都是咱們的學長學姐。”
周池魚穿上紅色小馬甲,順便給顧淵挑了一件,他注意到現場許多女生都在偷看顧淵。
“這位帥哥,給你衣服。”
周池魚領好任務,帶著相機和筆記本來到指定的病房門口。
走之前他回頭看了眼顧淵,見顧淵追了上來,才滿意地挑眉。
“你負責幫我拿水拿包。”
周池魚像個小地主,霸道地使喚顧淵:“乾不好活兒,小心我不結工資。”
顧淵聽話地背好書包,一張酷臉表情認真:“收到。”
據領隊說,他負責的這位奶奶患有罕見的精神遺傳病,從前是位大學教授。自從奶奶的亡夫去世後,她的病情更加嚴重,所有的記憶幾乎全部忘了,唯獨記著她和亡夫第一次約會的細節。
因此,她每天早晨都會梳妝打扮,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等待亡夫騎著自行車來接她。
周池魚靜靜地站在窗前,已經觀察這位奶奶許久。
奶奶的表情帶著欣喜和期待,彷彿一位羞澀的少女,等待她和愛人的首次約會。
“醫生說,她的記憶永遠停留在他們約會這天。這種病非常罕見,全球僅有12例治癒。”
聽到顧淵的聲音,周池魚恍惚了一下,他撇過頭望著滿頭白髮的奶奶,想起陳副總對他說的事。
他們集團和麥戈文腦病研究所合作的項目,確實和精神類疾病相關,但這項研究投入的資金巨大,但如果真的可以在臨床上取得一些成績,幫助更多的人,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幸好她還總有一段美好的記憶。”周池魚晃了晃脖子上的相機:“走吧,我們跟著她,幫她拍一些漂亮的照片,或許明天她能記住一些呢?”
顧淵笑了下:“這是你帶相機的目的嗎?”
“嗯。”周池魚幫奶奶推開門,不疾不徐地跟著老人家:“我覺得漂亮的照片可以讓精神類疾病患者的心情好一些。”
顧淵垂眸凝視著周池魚,揹著的手臂輕輕擡起,幫他彆過垂落在耳鬢那些淩亂的碎髮。
“我的小魚真是個小天使。”
周池魚跑到奶奶前麵,抓拍了幾張:“怎麼?你纔看出來嗎?”
顧淵搖頭:“不是。”
黃昏下,一老一少已經走到涼亭裡。
周池魚安頓好奶奶後,幫老人家示範了一些優雅的動作,這些動作周池魚做出來略顯滑稽,但他絲毫不在意,鏡頭後微微眯起的眼睛透露著一絲幸福和成就感。
顧淵微微靠在石柱前,喃喃自語:“五歲那年就看出來了。”
這時,遠處傳來幾道淩亂的腳步聲。
顧淵迅速擡眸,發現一位穿著白色病服的人正在拚命奔跑,在他身後追著的醫護人員,表情似乎非常急切。
那位病人手中拿著一件東西,顧淵眯了眯眼,看不太清。但他發現,那位病人突然朝著涼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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