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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祖宗的種田遊戲係統殺鬼是否有些不對 成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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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月咲是在柱時計在空氣中的震盪聲裡醒來的。

這一覺睡得她有點忘卻前塵的意味,緩了一會纔在窗外隱隱約約透進來陽光和褪去的鐘聲裡想來現在大概是什麼時候。

她極小心地推開門,理了理睡皺了的和服,來到廊下,再合上障子,她發出的聲音才大了一點。

柱時計放在另一側的木廊板上,離這裡有點距離,聲音被柔化了很多。

下午兩點的日光最烈,刺眼地落在緣側上,她快步走過,推開連接臥室的障子。

這裡顯然充實了很多,木質的梳妝檯和書架比鄰擺放。

她跪坐在台前,拆開髮帶,有些潦草地梳了幾下頭髮又紮起,轉身在書架裡翻出幾本書。

日頭最烈的時候他們不會選擇出門,山頂的太陽天在四月已經灼人得很。

柱時計敲了四聲的時候,他們的陣地才從屋內轉移到廊下,柚月咲喜歡這時候的太陽,她在義勇用柳條編小籃子的時候想起了什麼,回屋裡翻出了針線和繡到一半的手帕。

義勇探頭過來看,默了一會:“這是……紫藤花”柚月咲把知知抱到懷裡,用嚴肅的目光看著它:“嗯,紫藤花。

”擔任模特的知知:“……”想吐槽但不知道怎麼吐槽的皎皎:“……”在大小合適的小籃子裡麵咯咯笑的小感:“唔……”“小籃子都編得一塌糊塗還要義勇幫忙就不要挑戰高難度了……”“好過分……”“不,這話不過分。

”“唉唉知知——”“……”無法昧著良心替柚月咲說話的義勇遞過來一個小籃子。

晚餐是提前開始準備的,富岡蔦子和東村稔走到一半,就已經聞到了山上傳來的煙火氣。

太陽已經落了下去,隻餘一點餘暉隱隱,院內明燈亮起,晚飯的場所擺在了屋前的木廊之上,女孩踩著木屐繞出來,把碗遞給義勇,由他放到桌上,聞聲回頭笑:“蔦子姐姐!東村哥!”山裡的日子就這樣一如既往,井然有序。

說起來會覺得單調平常的主調在人與靈的經營裝點之下也是頗有趣味。

——縱有變化,也是讓人感到幸福的。

“欸!”四月底的夜晚還帶著涼意,寂靜被突如其來的驚訝打破。

這本是和平常很相像的一天。

柚月咲坐在簷下,和義勇一左一右,被姐姐攬著看星星。

她直起身,和對麵也因為訝然抬起頭的義勇對視一眼,兩人齊齊仰臉望著剛剛說出“今天,東村君向我求婚了”的蔦子姐姐。

原來今晚姐姐要告訴他們的事情是這個。

雖然兩人已經交往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還是好突然!——可是柚月咲抬起頭,富岡蔦子低垂著眉眼望向她,又望向義勇。

這個溫和,善良,堅韌,在很長時間裡扮演著姐姐與母親的角色,撐起了生活的重擔,也從來冇有忘記給弟弟擁抱的少女,她藍色的眸子,烏黑的墨發被斜上方打下來的燈光鍍了一層柔色,美得不可方物。

她那樣幸福地笑著,真真正正像個十七歲的少女一般。

於是柚月咲也露出一點清淺的笑意,她摟住了姐姐的手,不再驚訝。

“他說,希望我能給他一個機會,一起照顧義勇和小咲……”那位被富岡蔦子的善良和溫柔打動的青年有著同樣的體貼與真誠。

柚月咲輕輕彎起眉眼,雖然她瞭解一直以來擔任著連接山內山下紐帶的東村哥的品行,但在聽到這樣思慮周到的言語之時還是為姐姐和義勇感到開心,心中也愈發踏實。

她衷心希望這兩個被她視作家人的人能獲得幸福。

柚月咲這樣說。

無數個清晨向她打招呼的笑意溫暖明麗,女兒節為她繫上淺雲色腰帶,溫度順著相握的手傳遞而來。

染病時望向她的目光憂心忡忡,恍惚間讓柚月有想哭的衝動。

偌大的山曾難免讓她感到孤單和怯怯,直到和她同齡的孩子站在姐姐身後,探出頭和柚月自我介紹。

山野裡的每一寸幾乎都被他們踏足。

——在無數個這樣的瞬間裡,她都衷心期盼著。

她看見兩雙藍色的眸子一起看向她,蔦子姐姐的眼睛裡似乎真的有海,她笑著摸了摸柚月咲的頭:“會的。

”“義勇,小咲,還有我,我們所有人,都會幸福的。

”——

“所以說,成婚定在什麼時候需要準備什麼”辦事利落乾脆的小山主撐起身。

就算對成婚之事一知半解,也摩拳擦掌,十分有勁頭。

蔦子姐姐哭笑不得:“我和東村君會準備好的,小咲不用操心——成婚的日子……準備確實需要一些時間,還要避開農忙,東村君說,八月末很合適。

那時候,小咲會下山來嗎?”柚月咲點點頭:“好哦。

”“小咲對山下不熟悉,到時候,義勇要照看著小咲一點。

”義勇點點頭。

“我會乖乖跟著義勇的,不會到處亂跑。

”柚月咲跟著道。

“真乖。

”……山上的花靈們先後聽說了這件喜事,都非常高興。

在某一天聚眾商討之後,它們決定一起為富岡蔦子製作成婚時的白無垢和色打褂。

“非常感謝你們的好意!”義勇和柚月跪坐在榻榻米上,為首的花靈含笑注視著這兩個在山間長大的孩子,見義勇有些不安,通透體貼的花靈前輩開了口:“這些年來,蔦子小姐對我們,對小山主都照顧頗多,實在不知如何表達謝意,就請讓我們藉此機會表達對蔦子小姐的感激與祝福吧。

我們定然會秉持最認真的心為蔦子小姐準備這份驚喜。

”柚月咲轉頭看向義勇,力求打消他的不安:“我們也可以去幫忙——我也很想為蔦子姐姐成婚做點什麼,好不好,義勇”義勇很難不在柚月咲期盼的眼睛和眾花靈的真誠前敗下陣來,他不再猶豫,認真地向眾花靈行禮,柚月咲一笑,也隨他一同把手交疊在身前,低頭,手與額頭相觸:“那就拜托諸位了,萬分感謝您的善意和祝福,我替我姐姐謝過諸位。

”製作這樣兩身的工程浩大,所需材料也頗多,萬幸有商城在手,她還時不時拜托東村稔在去鎮裡的時候購置,加之簡單的棉布之類花靈自己就可以做,三管齊下,在夏日的七月上旬,兩身衣服便已經大體完成,一個純白間帶了些紅色裝飾,色打褂則時選擇了明亮的赤紅。

最後隻餘下細節的紋樣需要費心。

柚月咲和義勇采來薰衣草,拆開花穗,平鋪在小爐裡,隔火燻蒸。

好幾天他們身上都是濃鬱的花香,叫人懷疑是不是在花叢裡睡著了。

時間隨著絲綢上逐漸成型的刺繡圖樣流逝。

竹寓長青,鶴寓福壽,袖口的雲霞恍若是從天上摘下來的,隨著拂過的風流淌。

色打褂上繡文的主體則是選了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金線穿梭其間,栩栩如生,又用梅花與菊花點綴,格外出彩。

前期都是準備,八月中旬,兩人真真正正開始籌辦婚事。

婚服恰好完工,作為驚喜被柚月咲和義勇一同在蔦子姐姐麵前展示。

她從來是穩妥的,平和的,有著處變不驚的膽識和溫柔,那一天的眼淚卻隨著笑意流淌,好像流不儘一般。

富岡蔦子想起前不久的盂蘭盆節,總是點不燃的“送彆火”寓意著難以放心離開的親人。

——直到她輕聲開口,稍許哽咽,卻仍彎著眉眼:“爹,娘,我和義勇過得很好,你們能看到的,對不對……我的成婚對象也是個很好的人,所以,請不要為我和義勇憂心了……我知道你們一直很想看我出嫁,等到那一天,我會把喜悅傳遞給你們的……”木柴上躥起了明亮的火焰,在她眼睛裡生輝,富岡蔦子握著弟弟的手,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麵,一如這一日。

眼淚被兩個孩子手忙腳亂地用帕子抹去。

富岡蔦子向花靈們行禮:“實在是辛苦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們纔好,這份感激之情難以言表,但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山上最年長的花靈溫柔地望著她,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還有義勇和小咲。

”她回身摟住兩個孩子,“謝謝你們。

”有這樣厚重的愛與盛大的祝福,她想,她從此以後隻會為幸福流淚。

婚期漸漸近了,還有四天的時候,卻出了件不大不小的意外。

柚月咲中暑了。

她蔫蔫地躺在了榻榻米上。

九月初的天還熱得很,柚月咲冇有注意。

去年夏天,她試著做了一些茉莉花茶。

本隻是格外喜歡這種花的香味,冇想到做成的茶她也很喜歡。

往年柚月用的是最上等的伏花,也就是七月份采下來的。

今年因為先前在忙,就把這事情延後了,冇想到,去年的七月她冇中暑,今年倒是被高溫打倒了。

她已經好久冇有生病了,自覺滿山遍野地跑過身強體壯。

可事已成定局。

她不願意讓蔦子姐姐他們知道費心,最後這幾日定然最忙,柚月咲本想下山幫襯,結果成了這副模樣,更不想給蔦子姐姐添亂。

於是隻自己好好呆在屋子裡養病,按時喝藥。

萬幸這幾天隻有義勇會常常上山來,被在病中也很擅長哄人的柚月咲拉攏做了共犯。

“抱歉啊,這幾天冇法和義勇一起玩了。

”“不要再說啦——”柚月咲笑了笑,做了個縫上嘴巴的動作。

瞞到婚禮前一天,終於好得七七八八,隻有些許虛弱。

柚月決定早早睡下,第二天早早起床,好去山下準備。

她很容易入睡。

可這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著,柚月咲睡得很淺。

光陸離奇的夢境纏繞著她,叫她斷斷續續地醒來,卻又難以徹底清醒。

柱時計隱隱約約地敲了三下,她終於睜開了眼,心口一陣陣的疼,這股疼痛和不適讓她慢慢地清醒過來。

逼自己好好休息無果,她抬手點了燈,推開障子。

——花靈是不需要睡覺的,它們更喜歡躺在陽光和月光之下,那便是它們休息的方式了。

因為柚月咲病著,幾隻小花靈就坐在門外的木廊上。

她望了一眼,忽然動作一頓。

“小感呢?”她問。

小感應該也在這裡的。

好像有什麼不詳的預感將要成真。

柚月咲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她感覺自己好像根本冇有好轉,又或者,此時如石頭般壓在她心頭的,根本不是那尋常的中暑。

若是此時有更明亮的燈,便會發現她臉上的血色已經一點都冇了。

就好像會轉移一般,柚月咲聞到了喉嚨裡的血腥味。

——藤隱山的花靈,分為三支。

紫氏,生來自帶明輝,少數還能辨認人的善惡。

而小感所在的“藤”一支,可占卜人當日吉凶,但這一支的能力並非與生俱來,所以傳承者不多,這一代隻有小感一個靈,正在隨古籍學習,壓力很大。

就在這婚禮前夕。

通曉占卜的小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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