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裝行 第65章 富常生提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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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麗麗跑到醫院時,秦玉山正在富常生的病房裏,哭得滿臉是淚。
富常生靠坐在病床上,胸口劇烈起伏。
秋麗麗一看就明白了。
秦玉山這是自知闖了禍,先找師父認錯來了。
富常生看見秋麗麗氣喘籲籲地進來,慘白著一張臉衝她道,“你幫我收拾下東西,我要回劇團。”
秋麗麗皺眉,“大夫冇說你可以出院。”
富常生根本不聽,“我再待下去,劇團就冇了!”
秋麗麗無奈。
就算她不聽富常生指揮,照顧富常生的那四個小徒弟不敢不聽,他們跑去辦了出院手續,小心翼翼背著富常生離開醫院。
秦玉山跟在他們身後,眼睛紅紅的,一直低頭不敢出聲。
來到長途汽車站,鳳燕等人正在那裏尋找秋麗麗。
秋麗麗出去打電話後就不見了,他們找不見人,隻好到汽車站來找她。
鳳燕看見師父,又看見秦玉山,頓時什麽都明白了,“玉山,你能不能讓師父省省心,他病還冇好,你忍心讓他為你提前出院?”
秦玉山更咽著,不敢抬頭看鳳燕。
鳳燕自己也氣得不輕。
秋麗麗瞥了一眼富常生,勸鳳燕:“算了,回去再說吧。”
“可師父的身體……”
秋麗麗哼了聲:“他自己的身體,他比我們要明白。”
言外之意,富常生很可能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病情。
水銀中毒的後果,他應該比他們還要瞭解。
眾人乘車回到了小縣城。
柳胡仙等人看見富常生和鳳燕等人一起回來,又驚訝又意外。
“常生你怎麽出院了?”柳胡仙問。
富常生一路顛簸,身體有點承受不住,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胡仙見他這樣,忙招呼院裏人把富常生抬回屋裏。
大家手忙腳亂的好一陣,才把富常生安頓下來。
“秦玉山,你去院裏跪著去。”柳胡仙冷冷看向躲在角落裏,不敢抬頭的秦玉山,“我不是你師父,不好插手你們師徒之間的事,所以你的事要怎麽處置還要看你師父的決定。”
“師伯……”秦玉山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師伯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得太晚了。”柳胡仙冷哼一聲,甩手轉身回屋。
秦玉山孤零零地跪在台階下麵,單薄的身影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一些平時跟他關係好的小師弟悄悄湊過去詢問:“玉山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你怎麽又惹師伯生氣了。”
“要不要我們幫你向師伯說句好話?”
秦玉山頭越埋越低,不理和他說話的師弟們。
小師弟們問了半天也問不出什麽來,隻好跑去向鳳燕打聽。
誰知道鳳燕回了屋,關上門誰也不見。
小師弟們麵麵相覷。
“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二師兄也這個樣子?”
“我覺得好像是出了什麽事,就連師父都回來了。”
“柳師伯也氣得不輕,玉山師兄究竟做了什麽?”
“秋姐好像知道的樣子,不如我們去問問她吧。”
大夥一塊跑去找秋麗麗。
“秋姐,你知道玉山師兄為什麽在外麵跪著嗎?”
“知道。”秋麗麗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但我不會告訴你們。”
眾人:“……”
秋姐的脾氣他們都瞭解,她不想說,誰也別想撬開她的嘴。
眾人隻好垂頭喪氣地回去。
到了晚上,富常生才緩過來,叫了秦玉山去他屋裏。
柳胡仙也在那屋裏,關著門,仍然時不時能聽見柳胡仙憤怒的咒罵聲。
眾人都聚在院裏偷聽,一個個提心吊膽。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柳胡仙發這麽大的火。
秋麗麗坐在院裏的板凳上,天氣越來越冷,晚上院裏已經坐不住人了,可她還是坐在那裏,靜靜聽著富常生房間裏的動靜。
柳胡仙足足罵了一個小時,聲音才漸漸低了下去。
又等了十幾分鍾,柳胡仙打開門出來。
院子裏偷聽的眾人各懷心思,誰也不敢上前詢問。
秦玉山跟在柳胡仙身後,焉頭耷腦的,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你回屋吧。”柳胡仙對秦玉山冷冷道,“收拾下東西,明天一早就離開我們劇團。”
眾人大驚。
秦玉山要離開劇團?
要知道他可是富常生非常看好的弟子,雖然他比不上鳳燕,可是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秦玉山扮相是一絕。
上妝後堪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
師父怎麽會讓秦玉山走呢?
幾個平時與秦玉山關係要好的小師弟忍不住跟上來,“師伯,為什麽要讓玉山師兄走啊。”
“你們問他去,讓他自己說!”柳胡仙瞪著眼睛。
秦玉山下巴杵在胸口,不敢吱聲。
柳胡仙回了屋,重重關上房門。
秦玉山的眼淚這纔敢落下來。
“玉山師兄,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對啊,你為什麽要走啊,是師父趕你走嗎?”
“發生了什麽事,你跟我們說啊。”
眾人圍著秦玉山問長問短。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秋麗麗的聲音:“既然他冇臉說,那我替他說。”
眾人視線全都投向秋麗麗。
“秋姐,你快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師父要趕玉山師兄走?”
“在市裏演出時,秦玉山串通何強,在飲料裏下毒,騙鳳燕喝。”
眾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嗓子。
以前總聽師父和前輩們說,某某角兒原本大紅大紫,因為喝了對手下了毒的水,結果毀了嗓子。
秦玉山居然給鳳燕的水裏下毒?
大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山師兄,秋姐說的是真的嗎?”
“你為什麽要給二師兄下毒啊?他可是我們劇團的小台柱,他要倒了我們劇團就全完了。”
“你怎麽能跟何強串通呢,他乾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換了二師兄給小絹的信,讓你跟二師兄鬨了誤會,他還動了喜神……他乾的那些事都夠被趕出劇團一百回了。”
“是啊,你怎麽能跟那種人在一塊呢,是不是何強威脅了你?”
“玉山師兄你說話啊,一定是何強脅迫你對不對?”
……
大家七嘴八舌,眼巴巴地等著秦玉山開口。
秦玉山猛地擦了把眼淚,看向秋麗麗,“秋姐,你說我對你怎樣?”
秋麗麗挑了挑眉,“很好。”
“自從你進了咱們劇團,我有冇有對不住你過?”
“冇有。”
“但是你還是更喜歡二師兄對吧?”
一句話把秋麗麗問愣了,“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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