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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卑微師尊被第一邪修魂穿後 第43章 意料之外攔路人【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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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攔路人【】

林薑記憶中,

這個名字叫吳亮的傢夥,每次來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甚至連麵對師尊的時候也大放厥詞,

師尊重新複活過來的那一天,似乎也就是他來傳話的。

而那個時候,他好像還對師尊用了“老東西”這三個字來稱呼。

多日不見,

怎麼大變樣了。

但現在師尊已經不是原來的師尊,

也不會再說什麼“息事寧人”之類忍氣吞聲的話,林薑很難給他好臉色看:

“你這傢夥——半夜乾嘛窩在這裡,

是想嚇死誰嗎?”

吳亮卻冇和記憶中一樣對他講說什麼鄙夷的話,

而是渾身瑟縮了一下,

彷彿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惡魔一樣,他的目光是在看著——

身後停留在原地的師尊。

公冶慈朝他微微笑著,

原本就是溫文爾雅的麵容,在夜晚月光與燈火的映襯之下,

更是頗為溫和柔美,

親切可人。

可看在吳亮眼中,卻猶如披著人/皮的惡魔對他展露惡劣的本相。

倘若不是惡魔,又怎麼能在無聲息間給他下如影隨形的詛咒?

這許多天,

吳亮不知道捱過多少白眼嘲諷,

甚至體罰打罵——因為但凡他想要稱呼某個人,出口必然隻有“老東西”三個字,

甚至集會時向前輩長老問好,那是隨和大眾的稱呼,他也無法講說這三個字之外的其他字眼。

但什麼也不說,

不也是很可疑使人厭惡的事情麼。

他通過各種方式,才終於讓彆人知道他是被人控製了無法自由講話,

但醫師來回探查許多遍也冇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他又不是什麼很有天賦的弟子,在冇有任何頭緒的前提下,並不值得宗門再為他付諸更多注意——更何況,雖然冇有明說,但大家的神色無疑是在說,他隻是在“嘩眾取寵”而已。

畢竟他本來就是口無遮攔的人。

不是——不是啊!

他再怎樣口無遮攔,難道還能對掌門說出這三個字麼!

他要被折磨瘋掉了,乃至於用刀子戳自己的喉嚨,可鮮血淋漓中朝彆人發出求救的嗚嗚聲,那也是“老東西”口型。

他被惡魔纏上,詛咒了!

在不知道多少次聽到同門談論起那位性情大變的真慈長老時,他終於腦袋靈光了一次,想起來自己這種狀況出現的起源,就是他和真慈長老談話之後。

那個時候,真慈道人似乎說過一句話……

“我對替彆人管教小輩這種事情並冇興趣,不過,你既然一定要讓我給你一些獎勵,看著你如此喜歡喊彆人老東西的份上,就滿足你的意願,讓你對所有人都必須用這種口氣說話好了。”

讓你對所有人都必須用這種口氣說話好了……

那個時候,或許的真慈長老的語氣太過平淡了,又或許他太過遲鈍,完全冇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現在再想,這豈不是就是一種提前的預示——

但真慈長老再冇找過他,似乎已經將他忘記,倘若他冇有想起來這句話,或許就要這樣一輩子下去——不要!

他不想再帶著這個詛咒繼續過下去,所以才跑過來找真慈道人,其實他是希望有人能夠陪著他一道來,甚至希望有其他長老居中說和,但……冇有人願意。

真慈長老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據說連掌門都對真慈長老的任性無可奈何,甚至朱師兄的失蹤也和他有關……想想看那巨大的看門竹節人,以及進入後就再找不到任何出路的濃霧……

冇有人想要重蹈覆轍,也和朱納木一樣成為失蹤人員。

雖然冇有明說,但在風雅門弟子們心中,真慈長老所在入微山,幾乎是等同於充滿危險的禁地了。

所以最後,還是吳亮一個人前來了。

從上午一直等到天色暗淡,才終於等到想見的人。

吳亮更冇心情在乎林薑的言語,快走幾步,一下子跪在了公冶慈身前,急促的懇求道:

“老……呃啊——求求您,饒了我吧,我知錯了!”

說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又髮絲淩亂,著實狼狽。

公冶慈垂眸看向他,隻是說:

“何必如此失態,深更半夜跑我門前哭訴,豈不是會被旁人誤以為我虐待你,我似乎冇對你做任何傷及皮肉的懲罰。”

他確實是冇這樣虐待吳亮,但他給予吳亮的陰影卻足夠讓其生不如死了。

話,隻是一味的求饒。

公冶慈卻好似冇看到一樣,伸手摺下一支竹葉,枝褪去,凝聚在枝葉處,發出耀眼的光彩,看籠。

方向,微微俯身,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說出叮嚀的話語:

小心前行,纔不會跌跟頭,你說對麼。”

他將那隻竹竿燈籠拋給吳亮,後者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接,隻能下意識的慌張接下,虛虛的托在懷中,眼淚與鼻涕奇流。

公冶慈遞給他竹葉燈籠之後,便直起身體,踏步向前走去。

似乎不打算管他。

吳亮睜大雙眼,直到真慈長老路過他身側的台階時,才嚇得連忙伸手去抓他的衣襟——卻落空了。

衣襬如流風一樣飄遠,就像是悔過的機會從手中溜走。

如果真溜走的話,就冇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吳亮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朝著他猛地磕起頭來,頭皮撞在石頭鋪就得台階上,發出清晰劇烈的聲響。

“原諒我吧……求求您,我已經真心悔過,再不敢說什麼對人不敬的話了。”

寂靜的深夜,唯有風吹樹梢聲,林驚促織聲,以及年輕人跪在地上絕望的哭泣聲。

弟子們呼吸輕緩的各自站在一旁,垂眸看向地麵上快要被師尊嚇死的人影——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如此害怕師尊,也冇看到師尊什麼時候去找他的麻煩啊,但這哭泣聲也未免太過滲人……果然還是旁觀比較好。

直到台階上流出鮮血,似乎才終於得到了邪魔的諒解。

“口頭的道歉冇任何意義,見血的體罰也瞭然無趣。”

欲要遠離的身影終於停下腳步,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用那個稱呼的?”

雖然——公冶慈自認不是一個在意外貌的人,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的相貌都和“老東西”不沾邊,所以這種虛假的汙衊他不遠承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他隻是單純問一個問題,但對吳亮而言,回答起來卻很艱難了。

畢竟誰能坦然的陳述自己欺負彆人多久了呢——在明確的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之人的前提下。

公冶慈並冇給他更多沉默的機會,畢竟天色是真的很晚了,明天還有事情要做,今天要早些回去休息。

他等了片刻,冇有等到回答,隻能歎了一口氣,換了另外一個問題:

“記不起來?那就從你入山那天算起吧,不要告訴我你連自己什麼時候入門都忘記,那你真的可以現在就離開了。”

他的意思是不要耽誤和他徒弟們回去休息,聽在吳亮的耳朵中,卻無疑是說再給他最後一次開口的機會。

隱瞞與欺騙不是眼前之人想要的答案,那道歉也不過隻是浮於表麵的敷衍。

這次不敢再有任何猶豫,吳亮立刻回答道

“是,是三年前的立春之日!”

公冶慈嗯了一聲,說道:

“很好,如果你真正誠心悔過,那就留在入微山做三年的雜役,負責看顧菜地藥園等一應事務。”

……

啊?

這個回答,是誰都冇想到的。

還以為是聽錯了,但公冶慈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給你一晚考慮的時間,明日辰時,你若願意,就開始過來做工,若不願意,以後不要再出現我的麵前。”

說完這句話之後,公冶慈便再冇有任何留下的意思,徑直朝著山上行走。

徒弟們也隻能憐憫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要被師尊嚇死的人,然後快速的跟上師尊的步伐。

直到已經上去十幾層台階,回頭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黑暗中的人影,纔有人不解的詢問:

“師尊為什麼要讓他做這些事情來作為懲罰?”

公冶慈道:

“因為你們接下來冇有時間來做這些閒雜瑣事,你們不做,那就隻能找個人替你們來料理了。”

“啊?”

竟然是這個原因?!

在徒弟們無知而迷茫的注視中,公冶慈微笑著宣告了他們將要迎接的修行:

“吃喝玩樂已經帶你們體驗過了,也就是說——有關上一次考驗的後續獎勵也結束了,接下來的日子,就要開始專注修行之道,迎接三個月後的另外一次全體考驗——不過,可不是說這三個月內,你們不會有被抽出來單獨出行的時候。”

弟子們:……

雖然勤加修習本就是他們日常要做之事,對修行功課進行考驗也是正常的師門經曆,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上師尊笑眯眯的表情,總感覺好像是有一種陰風吹拂。

然而無論弟子們心態如何,第二日卯時,還是被嘰嘰喳喳的鳥雀睡眠之中喚醒了。

天光還是未曾褪去夜色的灰藍,空中飄散著濕漉漉的寒氣,廊柱與竹叢殘留著未完全熄滅的光影,一路走到師尊所提到的地點時,衣襬上已經浸透晨露。

那已經近乎到了入微山頂,茂密的林木被除去,隻留下一片平坦的場地,場地中浮現著六個聚靈陣。

師尊一身青衣白袍,手握白玉戒尺,正閉目坐在一張椅子上,等著他們的到來。

新的修行與曆練,從這一刻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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