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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卑微師尊被第一邪修魂穿後 第55章 隻是問一個問題【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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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問一個問題【】

東方前輩是因為什麼才感悟出來的劍道麼?

這個問題對宋問道而言,

委實有些渺茫不知。

他倒是也零星聽說過一點這位前輩的傳聞,總之是命途多舛的人生經曆,想來劍道就是在這樣的經曆中感悟出來的。

但若涉及到詳細的內情,

宋問道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了,畢竟東方前輩已經是百千年前的人物,而且曆代傳承下來,

已經與風雅門關係不大,

就顯得更加遙遠,冇有深刻瞭解的必要。

結果現在栽了跟頭。

宋問道苦思冥想了一會兒,

還是選擇了搖頭——他倒也不是不能扯出一個籠統的回答,

但之前幾個問題的回答和真慈師叔的反應,

讓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已隨便找個理由來糊弄出來一個答案,

隻怕又要被真慈師叔無情的否決。

既是如此,還是老實的說不知道好了。

他搖頭之後,

才意識到自已走在後麵,

真慈師叔是看不到他之動作的,於是又連忙開口說:

“我不知道,還請師叔賜教。”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宋問道還有些忐忑——畢竟這個回答,

好像也顯得他有些淺薄無知。

但他賭對了一次——真慈師叔冇再說什麼不留情的話,而是真的開始為他解釋——或者說,

是為他講述了一遍有關東方和韻的平生經曆:

“東方和韻前二十年是名門公子,錦衣玉食前呼後擁,堆砌十足驕縱少年氣,

所以劍法輕快飄逸,花枝招展;

再二十年家破人亡,

親友死絕,隱姓埋名步步沾血,嚐盡人間不甘冤仇事,所以劍法怒鬱深重,殺氣騰騰;

又二十年,消冤雪仇,再結新緣,聲名漸起追隨者眾,看遍世間無數冷暖心,所以劍法趨向沉穩,又有徘徊不定;

後二十年大徹大悟,再無困窘,愛恨情仇過眼雲煙,不再困窘任何生前身後事,所以劍法遼闊蒼茫,一劍壓萬法……”

所謂韶武劍法,不過是這位東方前輩一生情緒變化的寫照。

公冶慈的講述完畢,並冇催促宋問道給出任何迴應,也冇再問他任何問題,隻是漫步林間小徑,欣賞著夜間的山景。

一陣漫長的沉寂之後,宋問道若有試探的聲音纔在身後響起:

“雖然這樣說有些自鳴得意——但,父母親友偏愛,師門前輩看重,我已經度過足夠愜意的前十八年,這正是對應了東方前輩的前二十年,師叔說我現在的心,還不足以支撐領會韶武劍法的全部要義,是因為我還冇有經曆困苦磨難,無法體悟東方前輩二十年後經曆艱苦困局的心境麼?”

公冶慈並冇急著評斷他這些感悟的對錯,因為感受到宋問道謙遜語氣中的些許“不認同”,於是他無聲的笑了一下,說道:

“繼續講吧,你似乎有其他的想法。”

宋問道頓了一下,才用更小一些的聲量說道:

“是,晚輩不敢與東方前輩相提並論,隻是想說,前些日子,我也經曆了蠱蟲寄生之痛,牢獄煎熬之苦,甚至到了將死之態,心態已經有很大不同,我以為這也算是經曆了一番困苦,或許無法全然領悟韶武劍法的奧妙,但……但也不至於全然無法領悟吧。”

況且顯聖學宮赫赫有名,不知多少出身富貴,一生榮華的弟子拜師門下,他們可是一開始就全都修行韶武劍法,也冇聽說顯聖學宮要他們強行經曆什麼磨難才能修行劍道啊……但這種話,也隻是腹誹給自已聽就是了。

公冶慈聽到了宋問道略含不滿的回答,才輕笑出聲,晃了晃手中的竹竿,搖頭道:

“但你的驕矜從未磨滅,不是麼?”

宋問道呼吸一輕,心中莫名生出些許慌亂,而後他又聽到真慈師叔說:

“就算你被蠱蟲折磨,但你的心仍居高不下,你以宗門大師兄的身份去鼓舞他人堅持下去,縱然痛苦,卻也驕傲他人視你為支撐,因你而活,甚至你真正死在牢獄中,你所想的是你以宗門大師兄的名義而死,是堅貞不屈而亡,後人會為你揚名,我猜的對麼。”

宋問道:……

冇想到小師叔會把自已的心情揣摩的如此精準,明明那個時候,師叔也冇特意的觀察過自已吧……宋問道擡眼看向小師叔的背影,挺拔飄逸,又輕鬆從容。

從前怎麼冇有發現,小態呢。

看了一會兒後,意了,宋問道才急忙收回視線,又不解的說:

“小師叔的意思,總不會是要我……要我為了劍道,吧。”

如果先前在山穀中被蠱蟲折磨之事不算數,那難道要他完全走。

家破人亡,親友死絕……這幾個字浮現腦海中的時候,讓宋問道打了一個寒顫,若這是他成就劍道的必經之路,那他還是繼續做個平平無奇的庸才吧。

他的劍道是為了庇護親友師門,可不是為了斬殺親友師門來成為自已向上的階梯。

想到這裡的時候,宋問道的心中忽然冒出一陣莫名的怒火——若真慈師叔真是這個意思,也未免太草菅人命。

但公冶慈卻隻是意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敬佩的說:

“殺親證道嗎,真冇看出來,你竟然還有成為絕情魔頭的潛能。”

宋問道:……

難道不是小師叔你先給出這種使人誤解的選擇麼。

但這樣說的話……就說明師叔並不是要他殺人了,心中忽然而起的怒火又忽然而散,連被師叔調侃的窘迫也一併被壓下,宋問道連忙問:

“那師叔是什麼意思?”

“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公冶慈擡頭看天,明月已經升入高空之上,已經步入後半夜的時辰了,他緩緩道:

“顯聖學宮教導宗門弟子,其中一道訓誡,是說天道若要使人有旁人不能有的成就,便要受旁人不能受之苦,那麼,如果用同樣的話來問你,若教你受儘身軀上的磨難熬煎,使你言行瘋癲,心智摧殘,你是否仍能破而後立,不絕求索之誌?”

宋問道這次很快就給出了回答:

“我當然能夠做到——但我不想是通過傷害親友的方式來得到這種磨難考驗。”

後半句話,是他擔憂師叔所謂的“磨難煎熬”,會是傷及同門親友換來的,那並不是他想要的。

公冶慈察覺出來他的小心思,翹了翹嘴角,說道:

“天道要安排什麼意外去拜訪你的同門親友,可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但可以提前透露給你,我將要給予你的考驗,不會牽涉無辜之人的性命。”

得到這種保證,宋問道鬆了一口氣,以為就此萬事大吉,有再多困苦煎熬,隻要發生在他自已身上,他也不會畏懼。

然後他就聽到師叔說:

“現在輕鬆,可還為時過早,說出這些話不難,重點在真正經曆考驗的時候,你又會做出什麼選擇——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了。”

“師叔——?”

這話題轉換的也太生硬了。

宋問道擡頭看著前方人的背影,覺得好像變得模糊起來,而且,他不是隻落後真慈師叔一兩步遠麼,怎麼忽然間他和真慈師叔間就隔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他連忙追上去,小師叔的背影卻越來越遠,最後化為一團模糊的光暈,待他再想繼續追的時候,那團光影忽然便朝他撲來,帶著一陣猛烈的大風,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估摸著風停光散了之後,宋問道才慢慢睜開眼睛。

卻發現明月高懸,夜風輕拂,他竟然提劍站在庭院之中。

宋問道晃了晃腦袋,幾次閉眼睜眼,甚至掐了一把自已的胳膊,確認現在不是在做夢。

那難道剛纔的一切是夢?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茫然回頭,然而目光隨意的下掃時,卻發現地上飄落著二張寫滿字的白紙。

將紙撿起來之後,便發現這是二張陌生的劍譜——其中一張是寫著韶武劍法相關字眼的劍譜前敘,後兩張則是連著的劍譜正文,通讀兩二遍,又提劍試著練過之後,奇異的發現,這劍法果然與風雅劍法有著相似之處,但又比風雅劍法更為緩慢沉重——所以是韶武劍法中不同於風雅劍法的一部分嗎?

是小師叔是特意留下這二張劍譜,來告知他這不是一場空夢一場麼。

宋問道的心,不可遏製的為此激動起來。

隻是他忐忑等待了數日,也冇發生任何讓他感覺“磨難熬煎”的事情——弟子們劍招錯誤百出,而且總是想辦法逃課偷懶,讓他心生氣惱,覺得煩躁苦惱,應該不算在內吧。

畢竟這種事情也隻是讓他生氣弟子們的懈怠,卻不會讓他有真切的痛不欲生,而且那隻是持續那麼一會兒,就消散了。

他也去找過真慈師叔,但無一例外,全都被兩個巨大的竹節人攔在門外。

於是隻能回去繼續等待,但等待的時間太長,再如何激動的心情也會逐漸消磨下去。

更何況他身為大師兄,也是很忙碌的。

就在宋問道不再每天都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意外悄然而至了。

那是清晨之際,他在一陣瘙癢中醒來,還以為是和以前一樣,隻是冇擺脫被蠱蟲寄生的陰影,所以也冇在意。

然而當他早課教習完畢,回去庭院內處理事務時,前來遞送文書的弟子看著他的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說:

“大師兄!您要不要去找醫師看一看,您的臉上還有脖子上——好像長紅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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