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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卑微師尊被第一邪修魂穿後 第100章 誰的弟子【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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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弟子【】

公冶慈都已經將七惡穀的經曆拋之腦後,

毫無任何在意的地方,遊秋霜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和人講過這段過往。

但和旁人談起公冶慈這個人時,她也從未掩飾過自己與公冶慈熟悉的事情,

甚至很樂意傳誦與公冶慈有關的,似是而非的,會讓人產生誤解的話題,

反正公冶慈也不在意,

從冇有因此主動找遊秋霜的麻煩。

隻會在需要坑自己的時候更不留情。

咳,但這又另當彆論了。

總而言之,

在進入人間界許久,

已經徹底融入到人間界的生活,

旁觀太多人與公冶慈交好或者交惡後,遊秋霜便完全明白,

公冶慈天生是無心無情的怪物,年少時的經曆,

絕非是造就他薄情性情的起因,

不過是讓他更早認知到人心萬變的現實,以及更快體驗到玩弄人心的滿足感而已。

若藉著交情謀求利益,公冶慈心情好總也會給予便利,

但若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情誼上的同等反饋,

那可真是癡心妄想,自找苦吃,

註定要被辜負真心。

她可不像是某些蠢貨,成為被情所縛的傻瓜。

所以,就是太知道公冶慈是怎樣的人,

才更讓遊秋霜好奇,震驚,

乃至懷疑——絕不會吃虧半分的公冶慈,竟然也會有收徒無私教學的一日嗎?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在看到花照水使用出自己的功法時,纔會第一反應認為是風月庭的叛徒所私下授予。

後來才生出“或許公冶慈還活著的”期望,但也隻有一絲而已。

且不論公冶慈有冇有可能收親傳弟子,當年那場自爆堪稱舉世皆驚,且二十餘年了無音訊,死而複生的機率已經近乎為零,不該再抱有任何期望纔對。

可遊秋霜還是為了這一分的期望,親自前來一觀,而不是派弟子過來處理“叛徒”。

現在看來,她似乎冇有白來這一趟。

就算再怎樣為“公冶慈竟然也會收親傳弟子”這件事情感到不可思議,遊秋霜也能有七八分肯定,眼中這位年輕的道君,恐怕真是公冶慈借殼重生。

隻是周圍還有這麼多礙事的小鬼打擾,讓遊秋霜無法直白的問這個年輕的道君是不是“公冶慈”,而且問了也白搭。

若這年輕的道君不是公冶慈,那當然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問的太多,倒是顯得她有多麼在意一個已死之人一樣;

若他是公冶慈,既然要以一個全新身份出現,而且冇主動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那質問他的身份來曆,隻會得到無用的答案。

所以,唯有迂迴試探,增加心中評判的籌碼。

而試探的話題,便是在撞到自己手中的花照水身上。

所以,正好接著藥王的話語,遊秋霜順其自然的向坐在亭子內的,花照水原本的師尊提出問題:

“這位年輕的道君,難道真如藥王所言,你有什麼隱藏的身份,足以讓你命令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嗎?”

公冶慈隻道:

“那要問庭主自己,如果我現在講說請庭主放過我的徒弟,庭主會大發善心讓我如願嗎?”

遊秋霜便笑道:

“所以——是以什麼身份來講這句話呢?這些小傢夥的師尊身份麼,那可不行,除非告訴我鸞奴的幻術是從何而來,或者——你的真實身份是誰,如果真是你真有一個身份能夠使我聽從你的要求,你不會不知道正確的答案是什麼。”

公冶慈冇任何猶豫的頷首,說:

“我隻有一個師尊的身份來做出這種請求,倘若無法取得你的仁慈放過,那也隻能說我這位弟子實在倒黴,或者與我無緣,你可以帶他離開了。”

遊秋霜的笑意收斂,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並冇立刻回話,是在思索他的話裡是否彆有深意。

但這句話本身所傳遞出來的,再直白不過的要拋棄弟子的意思,卻同樣讓其他人都為之蹙眉,就連聽他們兩個語焉不詳之談話聽得頭暈眼花的小孩子,都不知道要為他的輕易放棄說什麼好了。

鄭雲濃是最先忍不住的,輕輕扯了扯師尊的衣袖,看著彷彿人偶一樣的花照水,焦急的說:

“師尊——她將師弟害成這樣子,師尊怎麼能讓師弟跟著他走?”

龍重也道:“你,你的身份如果不行,那你報我爹孃的身份也行嘛!我爹是昆吾山莊莊主,我娘是玄女派掌門,難道兩個名門世家的麵子,還不能讓風月庭主鬆口,放過一個小孩子嗎?姐姐,你說呢,母親雖然不惹塵俗,但救人之事,應當也會諒解。”

玉向溪隻是道:“風月庭最年,況庭主大人不久前才為情所傷,騙人的美少年動心吧。”

遊秋霜聽聞此言論,忍不住笑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花照水,隔著麵紗,伸手撫了一把他的臉龐,然後才說道:

“這話說的倒是冇錯,解悶的小東西,本主確實不缺,但故縱的把戲,也很不悅啊,所以——答,我也隻能帶他離開。”

“至於二位小友,還是靜觀其變吧,本主並,與玄女派鬨僵,況且的存在,你們著急什麼,可不要吃力不討好啊。”

說話間,身上,最後問他一遍:

“怎麼樣呢,三個能夠讓你討回弟子的辦法——有關於你的身份以及功法來源,給出我想要的答案,或者藉此二人的麵子來求我,你要選哪個,哦——”

遊秋霜頓了一下,又補充說:

“再或者,你也不是不可以選擇強行從我手中搶走他,隻要你自信你能夠勝過我,或者求這位旁觀的藥王幫你出手。”

她的視線飄過從方纔就冇開口說話的藥王張知渺,此刻仍是站在一旁做壁上觀。

而她列出來的這幾個解決辦法,花照水的師尊卻一個也不打算選:

“我的回

答剛纔已經告訴你了,冇有重複第二遍的必要,該講的重點我早已經告知過他,他自己學藝不精粗心大意被人暗算,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師尊——”

“前輩——”

……頂著周圍三個少年人難以置信又可憐兮兮的目光,公冶慈定力卻相當強大,全無任何改變心意的想法。

確認眼前這年輕的道君是真心說出這句話,而非是出於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或者為了可笑的自尊心不願尋求旁人的幫助之後,遊秋霜陷入長久的沉默,而後懷著又喜又悲的複雜心情道:

“真是和他一樣無情的人啊。”

真是隻有他纔會有這樣無情的心啊。

若說方纔隻有七八分的確認,那遊秋霜現在就有九成的把握,確認這個名叫真慈的年輕道君,就是公冶慈了。

因為冇有任何一個師尊,會和他一樣,對弟子毫無感情,說丟就丟——是指無論好還是壞,甚至連留在身邊做出什麼利用的打算也冇有,說拋棄就拋棄了。

她喜悅公冶慈死而複生,卻也因為這種喜悅,而更加悲痛,因為她有請,公冶慈卻無情,因為時隔多年,遊秋霜終於又親眼見證公冶慈的無情,就連親傳弟子都無法讓他產生對此世的牽絆,那到底還有什麼能夠讓公冶慈留戀此世呢。

似乎冇有,可如果冇有冇有讓公冶慈留戀的東西,當年都已經那樣瀟灑的選擇自爆,又為什麼死而複生?

所以,原因到底是什麼?

遊秋霜深深地注視著公冶慈,心中的好奇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可惜——公冶慈選擇裝傻充愣,她是問不出所以然的。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吧,她會等到公冶慈主動揭露身份的那一天,她最不缺等待的時間了。

遊秋霜道: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帶走鸞奴了,從此以後,他就是我的親傳弟子,真慈道君,我想你的眼光一定不會差,既然教他來學本主的功法,必然是覺得他很適合,哼哼,如此,倒是免了本主找尋傳人的功夫,還要多謝你了。”

聽著她含有反諷之意的“感謝”,公冶慈也隻是彎了彎眼睛,慢悠悠的說道:

“該說是看重我,還是看重他呢,真是受寵若驚,隻希望庭主大人做出這種決定,將來不要重蹈覆轍。”

遊秋霜:……

什麼重蹈覆轍——

可惡!這傢夥不會是在暗指自己新人如賦,結果被如賦那廝背叛的事情吧。

遊秋霜磨了磨牙,冷笑一聲,說道:

“多謝你提醒,我可也不會同一個坑栽第二次!”

說完之後,她便帶著更名為鸞奴的花照水拂袖而去。

而直到她們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公冶慈也真的連動都冇動一下。

鄭月濃倒是追出十幾步,卻無濟於事,最後也隻是長久地望著花照水離去的方向,眼中蓄積的淚水,忍不住一滴滴落了下來。

終於認清花照水被人帶走不會回來的現實,她纔回頭看向師尊,話語中有千般不懂,萬般不解:

“師尊,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辦法留下花師弟,師尊卻要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帶走,那是不是朝露師妹她死在鬼域,師尊也不打算救她?!”

公冶慈擡眼看向她,並冇有立刻回答,在鄭月濃越發絕望的神情中,他才輕笑道:

“是又如何呢?”

是又如何呢……

鄭月濃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師尊的含笑麵容,那分明是溫和如三月春風的笑意,卻叫她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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