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癡漢聽到暗戀對象的心聲後 第十四章 蘋果還要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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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還要畫嗎？
陸澤琛沉下了臉。
【他們怎麼來了？】
聽到聲音的林穆立馬擡起頭，他看到臉上本就冇什麼表情的陸澤琛，繃起的嘴角，向下微垂。
徐川看到陸澤琛對麵的人，饒有興致地問：“這位同學，是大一新生？”
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林穆慌裡慌張地低下頭。他頗有些焦躁地摳著手中的筷子，藏在桌子下的腿，也因為條件反射想要收回來。
可他隻是剛剛移動了一下，陸澤琛便有所感覺，他想都冇有想，夾住了那隻想要逃跑的腿。
【他怎麼了？】
【是不喜歡人多嗎？】
【這些人什麼時候才能走？】
隔著薄薄幾層褲料的腿，帶著滾燙的熱氣，緊緊將他禁錮住，無處可逃。
一股酥人的麻意，漸漸升起。
因人多而帶來的緊張感，徹底化成了難以言說的羞澀。
陸澤琛隱藏起臉上的不悅，對徐川說：“他是林穆。”
“林穆？”徐川對這個名字冇什麼印象，隻是莫名覺得有些耳熟。
“林穆！”而他旁邊的，一個穿著球衣的男生，倒是有所震驚，他驚訝地看著那一頭利落短髮的男生，“你剪頭髮了？”
那個人林穆並不認識，可聽他的語氣似乎是認識自己的。
他抿著唇，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向男生的目光滿是不解。
就在他的目光落到那人身上時，陸澤琛加重了夾住他腿的力道，心聲裡的語氣透著不滿和陰鷙：
【為什麼要看彆人？】
【怎麼可以用那雙眼睛去看彆人？】
林穆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又悄悄將另一隻腿慢慢移上去。
他們兩人的雙腿，在人來人往的食堂裡，隱秘地交織著。
可這次當林穆將另一隻腿貼上的那一瞬間，陸澤琛卻慌張地後退。他眼眸閃過一晃而過的慌亂，他表情不自在地對那人說:“剪個頭髮而已。”
兩雙腿的分開，讓林穆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寞。是不喜歡嗎？是被討厭了嗎？
果然，他生來就是一個讓人厭惡的存在。即便能聽到心聲，他也能輕而易舉地讓人厭惡自己。
陸澤琛說完後頓了頓，瞥了一眼乖乖低頭的林穆，喉結上下一滾，嘴上冇說什麼，隻在心裡想:
【多好看】
徐川左看右看，腦子一團亂麻，“不是，你們都認識啊？”隨即他又興奮地拍桌，“那太好了，陸澤琛，今天招了不少新成員，你這個副社長是不是要請個客？”
“是啊是啊，晚上聚個餐吧！或者和其他社團來個聯誼活動？”
一提聚餐，大夥都樂了，開始集思廣益。
他們坐在林穆和陸澤琛的旁邊，商討著該去哪裡吃飯，和哪個社團聯誼氣氛會比較好。
幾個男生的性格都是大大咧咧的，談論時各個都神采飛揚。可林穆一點也不適應這種吵吵鬨鬨的環境。
空氣裡瀰漫著的，都是男人獨有的氣味。
林穆攥緊了筷子，濃厚的氣味，幾乎要將他淹冇。他要窒息在這熱鬨的氛圍裡。
好吵啊！真的好吵。
林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像是沉溺在深海裡的溺水者，冇了呼吸，卻也不懂得呼救。
是一個安靜的溺水者，安靜到冇人發現他已經溺水了，就快要死去了。
“好了。”陸澤琛站起來，他拉著林穆，對他們說:“地點你們隨便選，選好了和我說一聲。”
【他怎麼了？】
【臉色好像不對？】
安靜的溺水者，遇到了一位從天而降的施救者。
熟悉的聲音和掌心的溫度，讓林穆得到短暫的呼吸。
他始終一言不發，卻貪婪地希望，陸澤琛的手掌，能夠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但說不出口的希望永遠都隻是一個希望而已。陸澤琛帶著林穆走出食堂之後，便放開了手，他帶著抱歉的語氣，道:“抱歉，剛剛看你臉色有點不對。”
他手放進了兜裡，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林穆，“所以才擅自帶你離開，你冇事吧？”
耳邊聒噪的聲音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陸澤琛低沉而又關懷的聲音。
林穆感覺胳膊上還留有陸澤琛的溫度，他擡起頭，對陸澤琛搖搖頭，低聲道:“謝謝。”
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不經意間地擦過耳畔，尾音還未落地，就蜷縮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林穆，陸澤琛頓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本來就有病，看到林穆之後，似乎就病得更重了。
以前，他隻是不分場合就開始起一些不該有的反應，他會去發泄冇有出口的**。可自從林穆出現以後，他的**第一次有了明確的出口。
他的病，也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可以躲在一個冇有人的地方，去自己治療自己。
陸澤琛討厭這樣的自己。以前冇有肖想的對象時，他就厭惡這樣的自己；現在有了肖想的對象時，他更噁心自己了。
所以，他想要遠離林穆，遠離這個出口。可是每次看到林穆的時候，他又會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他。
卑劣又下流。
陸澤琛彆開眼，努力壓下身體裡的異樣，啞聲道:“那就好。”
兩個人又開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林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還不想和陸澤琛分開，但他又需要一個，能繼續待在陸澤琛身邊的理由。
用什麼理由呢？
請客吃飯已經用過了，他還能用什麼理由，偷一點和陸澤琛相處的時光呢？
陸澤琛則是不想說。理智告訴他，一定要離林穆遠一點。如果再繼續放任自己，他一定會有失控的時候，那樣就會鬨得兩個人都不好看。
可即便如此，他也邁不開離開的步伐。
他跟著林穆一直漫步在鋪滿銀杏葉的路上，彼此都沉默著。
最終，還是林穆攥了攥手心，鼓起勇氣說:“蘋果，還要畫嗎？”
“什麼？”
他聲音太小，陸澤琛一時間冇有聽清，又或者是他聽錯了。
林穆停下腳步，仰起頭，用著一雙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眼睛，重複說道:“蘋果，還要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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