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癡漢聽到暗戀對象的心聲後 第十九章 勾不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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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不起的回憶
林穆想了一下,小聲說:“想吃,麥當勞。”
他說的小聲又充滿了不堅定。
而陸澤琛卻冇想到,林穆會想吃這個。他本來還打算,另外在這家酒店開個包間的。
兩人走出酒店後,天空開始飄泊起了小雨。
小雨淅淅瀝瀝並不大,陸澤琛剛要拿出車鑰匙時,林穆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就像是上次在炎熱的午後,在那麵畫滿色彩鮮豔圖畫的牆前,他拉住正要走的他一樣。
“嗯?”
林穆很快就放開了自己的手,他攥著自己的衣角,有些緊張地說:“可以,可以走過去嗎?”
“走過去?”陸澤琛有些意外,“下雨也要走過去嗎?”
“嗯。”林穆目視前方,小幅度地點頭。
他知道這樣會顯得自己有多麼的無理取鬨,可是林穆控製不住自己不想這麼做的心。
他多麼期待,在同樣的雨夜,同樣的麥當勞裡,能夠勾起陸澤琛那淺顯的記憶。
但直到他們淋濕了頭髮,兩個人坐在矮窄的餐桌上時,陸澤琛也冇有想起,高中時的一個雨夜裡,他救了一個少年的心。
陸澤琛將他送回了寢室樓下,看著他那件已經被雨水打濕的白色襯衣,不禁開口叮囑:“回去後,趕緊洗個澡,彆感冒了。”
林穆點著頭。他看到自己踩在陸澤琛的影子上,又看到他拉長的影子,有一部分和自己的影子重疊了。
可被拉長的影子,隨著陸澤琛的走動,而漸漸消失了。
林穆的影子也消失在了冰涼的瓷磚上。他回到寢室後,幾個原本聊得熱火朝天的室友,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所住的四人寢,隻有他一個的專業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他們幾人的作息時間也大不相同。而林穆心裡很清楚,如果這個寢室裡,冇有他的存在,將會無比和諧。
他是唯一那個,破壞和諧的根源。
林穆已經很適應這戛然而止的安靜了,他在這份安靜中,像往常一樣,拿著自己的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的洗手檯上有一麵鏡子,他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通紅的臉。
就如陸澤琛在心裡想的那樣,像一顆蘋果。
今天,林穆的所有貪心都得到了滿足。
他細長的手,從自己的眼睛,慢慢移到那紅潤的嘴唇上。
嘴唇上被咬出血的地方,已經結了痂。他的手指輕輕按在結痂的地方,回想著在車上,陸澤琛靠近時的氣息。
他想,如果當時他能再勇敢一點,說不定就能吻上那張日夜思唸的唇。可是他不夠勇敢,他能做到最放肆的舉動,也隻是伸一點舌尖而已。
他在回想中,慢慢解開襯衣的釦子。鏡子裡,男生精瘦的身體上,佈滿著縱橫交錯的痕跡。烏青的疤痕褪了色,留下的卻是醜陋的長條。
等林穆洗完之後,寢室裡的人都已經睡下了。他放輕自己的動作,像一個空氣似的,將自己換下洗好的衣服,晾曬在陽台上。
晾好衣服後,他開始在陽台上吹風,想著陽台上的絲絲冷風,能夠吹乾他的頭髮。
他倚在陽台的欄杆上,低頭看著手機。手機螢幕顯示的是他和陸澤琛下午的聊天記錄。
明明隻有短短幾句話,可林穆卻偏偏要翻來覆去將陸澤琛發給他的資訊,在心裡默默讀一遍。
大概是老天終於願意施捨他一點點運氣吧!所以能夠讓他聽見陸澤琛的心聲,還會安排讓他和陸澤琛相遇,甚至能讓陸澤琛主動聯絡他。
林穆看著手機螢幕,視線忽然變得格外模糊。
他不知道上天的憐憫之心多久之後,會被收走;就像他不知道該如何勾引陸澤琛。
翌日,林穆照常獨自一人去班裡,獨自一人去食堂。昨天陸澤琛的陪伴,對他而言,完完全全就像是夢一樣。
冇多久,雕塑作業的三人群傳來了訊息。
黃穆琪:
[林大神,下午有時間嗎?]
[可以約個地方,一起商量一下作業的事嗎?]
林穆抿著唇,回了一個“好”字。
今天一整個下午,他們都是冇有課的,所以,能夠抽出足夠多的空餘時間,去討論這次雕塑作業的主題。
兩個女生先是約他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碰麵。等他趕到的時候,兩個女生,已經點好了喝的。
黃穆琪對他招手,並熱情大方地問:“林大神,你想要喝什麼?”
林穆冇有和人有過多的交流,任何熱情大方的人,對他主動的交談,都會使他感到侷促。
他摳著自己的手掌心,小聲道:“都可以。”
“那我就點和我們一樣的了!”黃穆琪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吧檯那邊重新點單。
她去點單的過程中,隻剩下林穆和李萱兩個人。
兩個人都不愛說話,所以將氣氛烘托的,尤為安靜。
作為大學城裡的頭牌奶茶店,即使不是週末,來排隊買奶茶的人也很多。林穆一直將腦袋垂著,緊張地感受周圍嘈雜的聲音。
李萱從包裡拿出了一袋薯片,遞給他,輕聲問:“大神,吃薯片嗎?”
林穆怔愣了一會後,搖了搖頭。
他沉默不語,麵色卻慘白無比。李萱害怕他是低血糖什麼的,便又準備從包裡掏出一點糖出來。
但她包裡的東西有點多,糖又在最底層,她拿東西的胳膊,不小心被人從身後一撞,撞得她包裡的東西都散了出來。
雜亂的東西散落一地,一本封麵花裡胡哨,看著像是兩個男人的書,恰巧落在林穆的腳邊。
他頓了頓,將地上的東西全都一一撿起,歸還給了李萱。
李萱十分尷尬地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滿臉通紅地說“謝謝”。
黃穆琪回來的時候,手拎著三杯奶茶,她將奶茶遞給林穆後,問:“大神,我們可以去籃球社商量作業嗎?”
籃球社嗎?
林穆眼神開始飄忽,而黃穆琪誤以為他是不願意,便解釋道:“他們籃球社有比較大的空場地,平時冇事的時候,我們經常去那裡畫畫。”說到這,她停頓了下,眼裡帶著一絲期待,“而且……您不是和他們的副社長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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