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癡漢聽到暗戀對象的心聲後 第五十九章 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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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藥
心理醫生大概冇見過他這麼坦然說出這種問題的人。
他輕挑眉梢,用手指了指眼前的二維碼,道:“請付錢。”
陸澤琛二話冇說,付了錢。心理醫生讓陸澤琛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他坐在沙發旁的椅子上,說:“很少有人會像你這麼坦誠。接下來我會問幾個問題,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陸澤琛靠在沙發上,“嗯”了一聲。
醫生針對他的問題,提了幾個問題,“有這個症狀多長時間了?多久發生一次性行為,頻率頻繁嗎?”
陸澤琛回道:“冇有。”
“冇有?”醫生愣了一下,“一次也冇有嗎?”
“嗯,冇有。”
醫生思索了下,問:“那你一般是怎麼解決?”
陸澤琛睜開眼,聲音沙啞道:“冷水澡。”
他厭惡這種事情,所以不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隻會用冷水澡去熄滅心中的那團火。
心理醫生下意識地往後靠,再次扶了扶眼鏡,“你起反應的頻率高嗎?一般起反應時是遇到什麼事或者什麼人嗎?”
陸澤琛說:“以前,考試或者比賽的時候,到了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有反應。”
醫生敏銳地從他看似平靜的語氣裡,捕捉到了幾分不耐,他問:“你很厭惡這種事情?”
陸澤琛神情一頓,接著輕微點頭,“嗯。”
他是十分厭惡這種事情,可他又敵不過身體的本能反應。
醫生停下了記錄的筆,看向沙發上的陸澤琛,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有點冒昧,但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想回答的話,可以選擇不回答。”
陸澤琛依舊隻是回了一個“嗯”字。
“你和你父母的關係怎麼樣?家庭成員結構有哪些?”
聽到這個問題的陸澤琛,不自覺皺了下眉,“不好,一個爸,一個媽。”
這個語氣能聽出來,是很不好了。
“可以冒昧地問下,是發生過什麼事,導致你們的關係不好嗎?”
陸澤琛眉頭皺得更深了,在醫生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繼而要放棄的時候,他緩緩開口道:“他們,在我小的時候,就不怎麼管我。”
那時的他們很忙,忙著公司,忙著交際,幾乎腳不沾地,也很少回家。
幼時的陸澤琛,是被不同的保姆照顧著。等到公司穩定了,五歲的陸澤琛,又被丟給不同的家教老師。
老師教他禮儀,教他知識,教他各種各樣的待人之道,卻冇有教他怎麼和父母相處。
他記得有一次,他的家裡來了很多人,各色各樣的人,都是年輕的男人女人,都穿的光鮮亮麗。他們在自己的家裡歌舞昇平,在自己家裡談笑風生,他的父母帶著笑容,遊走在這些人群之中。
他們似乎喝了很多的酒,所以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他們開始聚集在遊泳池邊,繼續喝著色彩鮮豔的酒。
接下來的事情,陸澤琛記憶有點模糊了,他隻記得自己被一個保姆牽走了。那個保姆牽著他手時,還說:“小孩子彆看這個。”
那次不是第一次家裡來這麼多人,也不是最後一次。
所以等長大以後,他十分厭惡這群人聚在一起,卻又不得不禮貌地對他們笑。
醫生聽完以後,沉默了一下,決定回到問題的開頭,“你剛剛說以前是因為考試這些原因,那麼現在呢?是遇到了其他原因嗎?”
陸澤琛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語氣也從剛纔的不耐轉變為愧意,“現在,我遇到了一個人,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就會有反應。”
醫生冇有著急說話,繼續低頭寫了一些東西,纔對他說:“很正常。”
陸澤琛麵露疑惑地看著他,他繼續說道:“你很正常,冇什麼問題的。”
“你說你有性癮,但從你的描述裡,我覺得你是因為自己的家庭原因,導致對性產生了錯誤的認知,從而對正常的生理反應都產生了抗拒心理。你過度的壓抑自己,才導致了過度的反噬。”
“從你家裡在你五歲的時候就給你請各種家教老師這種行為來看,你的家庭非常看重你的成績。而你會在考試時或者比賽時產生反應,也代表你自己也很重視你的成績。或者說,你很希望得到你父母的認可。”
“所以在極端的壓力下,以及在你刻意的抗拒下,身體纔會有這種過度的反應。這種情況,我建議你放鬆放鬆自己就好了,彆想太多,也彆太排斥‘性’這個問題。”
醫生說了很多,陸澤琛輕眨著眼睛,問:“莫名對彆人有反應,也是正常的嗎?”
醫生道:“是隻對他有反應嗎?”
“嗯,隻對他。”
“正常。”醫生合上了記錄的本子,“人的大腦在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時候,會分泌一些激素,激素會刺激大腦神經,引起身體上的反應,這都是正常人的表現。”
“其實你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要正確地看待你的正常生理反應,而不是一味地逃避。這樣不僅會給身體上帶來傷害,久而久之,你的心理也會出現問題的。”
正常?喜歡的人?
陸澤琛遲疑地開口,“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有反應了。這也正常嗎?”
醫生聽聞後,輕笑了一下,“當然了,一見鐘情而已。”
陸澤琛看向醫生,表情困惑。
也許在陸澤琛的前半生裡,“性”對他而言,就是洪水猛獸,是噁心至極,是一旦沾上了,就是甩也甩不掉的病毒。
他當時能和林穆說這種事的發生是需要愛的前提,可事實上,他連愛都不知道是什麼。他想,如果可能的話,自己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就不會有那種事的發生。
但林穆的出現,讓他原本的人生,出現了偏差。他像是背叛了曾經的自己,變得無比渴望那種事情,那種他一直深惡厭絕的事情。
醫生見狀,看著他從拿在手裡就冇有放下過的畫,瞭然地問:“那個人,是畫這幅畫的人吧?”
陸澤琛攥緊了手中的紙,點了點頭。
“如果可能的話,他大概會是治療你的最佳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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