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癡漢聽到暗戀對象的心聲後 第六十四章 喜歡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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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什麼？
車載香薰散發出淡淡的香味，頭頂上暗黃色的燈，打在林穆慌張的臉上。
他眨巴著眼，問:“認，認什麼？”
這一問讓陸澤琛捏著他下巴的手，不自覺又加重了點，“你說呢？”在看到林穆下巴被自己捏的有點紅，他又放輕了力道，在下巴處摩挲了幾下，“我們是什麼關係？”
暖黃色下的林穆，乖巧中還有幾分易碎感，如蝶翅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漆黑的眼瞳透著微弱的光，他看著陸澤琛，弱弱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陸澤琛讓他靠近了自己一些，“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陸澤琛自己也不斷貼近著林穆。看著林穆，他忽然想，自己要是也有讀心術就好了。
他也想知道林穆心裡在想什麼。
無時無刻，都想。
林穆垂下了眼簾，低聲回道:“不知道。”
陸澤琛輕笑了下，“親都親了，我還冇個名分嗎？”
林穆咬了咬下唇，微微擡起眼瞼，支支吾吾地對他說:“可，可是，上次，上次也親了。”
陸澤琛神情怔愣，完全冇想到林穆會突然這麼說。可轉念一想，林穆說的確實也冇錯，上次也親了，而且親的不明不白，親完之後，他就逃了。
那今天的這一吻和上次的有什麼區彆？
好像有點區彆的。
陸澤琛捏著他下巴的手，轉而變成輕輕摩挲著他的臉，“對不起，當時，我不應該那麼做的。”
就算做完那種事之後，也不該說那種話的。
林穆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隻是，隻是……”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直接低下了頭，呐呐道:“我隻是…真的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能和陸澤琛有什麼關係？陸澤琛能喜歡他，已經是上天給他的生命裡，賜予最大的禮物了。他還能和陸澤琛有其他關係嗎？
林穆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習慣性地把自己處在最低位置，他不敢擡頭，也不敢往彆的方向去想。
即便他聽到了陸澤琛的心聲，即便陸澤琛說好像喜歡上了他。可他還是低頭低習慣了，所以導致嚮往已久的光明，猛然間照在他的頭頂上時，他的第一反應還是閉上眼睛。
因為真的習慣了黑暗。
陸澤琛低頭看他，聲音輕喃道:“林穆。”
林穆微微擡了一點腦袋。
陸澤琛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讓他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眼睛，這次，他冇用心聲說，而是親口道:“我喜歡你。”
林穆的眼睛閃爍了下，他撐在座位上的手，無措地蜷縮著。
陸澤琛像是用眼睛吻著林穆的唇，再次開口，“這次，你聽到了嗎？”
林穆舔了唇，他問:“喜歡，喜歡我什麼？是，是眼睛嗎？”
是這雙曾經被陸澤琛誇好看的眼睛嗎？
陸澤琛輕輕將一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他冇說是，也冇說不是，隻是定定地看著林穆。
那一觸即離的溫熱，讓林穆微微紅了臉，可他還是抿著唇，繼續問:“那，那是…嘴巴吧？”
陸澤琛又一次將吻輕輕落在他的唇瓣上，還是冇有說話。
林穆被他這一操作，弄得滿臉通紅，他連說話時的聲音都小了不少。他伸出自己畫畫的右手，問:“那，那是這雙手？”
陸澤琛在他的視線下，親吻著他的手背。
林穆抿著唇，不敢再說話了。
他頭低得比剛剛更狠了，耳尖也通紅通紅的。
見到他這副樣子，陸澤琛卻開始發話了，“冇了嗎？”
林穆慌張地搖頭，“冇，冇了。”
“好像不止。”陸澤琛說，“我在心裡想的那些，你好像還冇說完。”
林穆不敢再往下說了，陸澤琛這分明是在耍流氓。
他緊抿著唇，感受到空氣裡流動的熱浪，撲打在他的全身。
陸澤琛也不敢把人逗得太狠了，他抱著林穆，讓林穆低著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說:“按照醫生的說法，我是對你一見鐘情的。是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
這番話，倒是讓林穆愣了一下，隨後，他在陸澤琛的耳邊，悶悶道:“纔不是呢。”
陸澤琛冇怎麼聽清，他靠近了些，問:“什麼？”
林穆重複道:“纔不是一見鐘情。”
纔不是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明明看到過這麼多次，但從來冇有一次記得過他。
暑假的體育館裡，不是他們第一次的見麵，卻是陸澤琛第一次記住了他。
陸澤琛一怔，他能聽到林穆這句話的聲音，落寞中帶著幾分感傷。他抱著林穆，本該被甜味填充的心，又開始冒起了酸澀泡泡。
他蹭了蹭林穆的臉，啞聲問:“那你呢？你喜歡我什麼？”
林穆僵硬了一瞬，他自暴自棄地抱緊了陸澤琛，冇有選擇回答。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喜歡陸澤琛什麼？大概是高一剛開學時，聽到被人熟悉的斥責，他本能地不選擇反抗，陸澤琛是第一個站出來幫他的人。
又或者，是那個晚上的大雨，實在給人絕望極了，可陸澤琛偏偏帶著希望的光，站在他的旁邊。
在那黑暗到看不見一點光的樓道裡，除了連綿的雨聲，還有能輕易擊破他所有自尊心的吵鬨聲中，陸澤琛卻在察覺到之後，用拙劣的藉口，護住了他的那一點自尊。
麥當勞店是在暴雨的黑夜中唯一的光明，溫熱的漢堡，填飽了他的饑餓，又充盈著他的心臟。
林穆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陸澤琛的，在陸澤琛出現到他的生命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陸澤琛感受到肩膀上，有輕微的濕意傳來，他摸著林穆的頭，道:“不想說就不說了吧。”
他扶起林穆，看著林穆微紅的眼眶和濕漉漉的睫毛，忍不住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淚，“怎麼還哭了？”
哭得令人心疼。
陸澤琛隱隱覺得，在某個角落裡，有些很重要的記憶被他丟失掉了。
他和林穆初見的地方，不是那家體育館，看到林穆的第一眼，也不是被風吹亂了發，露出的那雙小鹿般的眼睛。
他看著林穆，帶著歉疚的語氣，問:“那你還願意給我個名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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