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癡漢聽到暗戀對象的心聲後 第八十二章 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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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
林穆第二天睡到日曬三竿才微微有醒來的跡象。捲翹的睫毛，還帶著濕意，輕輕顫著。
陸澤琛端著一碗溫熱的粥，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他將碗放在床頭櫃的位置上，坐在床頭前，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林穆的眼睫。
異樣的感覺，讓林穆緩緩睜開了眼睛，剛醒來的林穆，眼睛還有些呆滯。他轉動著眼珠，在看到陸澤琛溫熱的笑時，林穆抿著唇，兩頰微微鼓起。
他覺得這次陸澤琛有點過分了！
林穆從來冇有一次覺得，能夠聽到陸澤琛的心聲，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陸澤琛會一邊一本正經地誇他真好看，一邊又在心裡把下流的話說儘。
他在意識崩潰之際，捂住陸澤琛的嘴後，然後……就隻能聽到下流的話了。
而這個掛滿了陸澤琛畫像的房間，讓林穆無論看向哪個方向，都能看到陸澤琛。
他感覺自己被陸澤琛包圍住了。
現在穿衣整齊的陸澤琛，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輕聲道:“抱歉。”
林穆有氣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也冇什麼力氣說話了。
是他們在一起之後，陸澤琛的冷靜剋製，讓林穆忘了，陸澤琛身上還有一種病。
當晚上陸澤琛理直氣壯地說出“穆穆，你忘了，我有病”的時候，林穆隻能無助地仰起頭，神情痛苦，卻依舊用支離破碎的語氣道:“不，不是，看，看醫生了嗎？”
聞言，陸澤琛更加理直氣壯，“是啊，所以，我在吃我的藥啊！”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陸澤琛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遞到林穆的嘴邊，道:“先喝點清淡的。”
冇有味道的粥，瀰漫在林穆的嘴巴裡，都是一股苦苦的味道。
他皺著眉喝了幾口後，擡頭便看到床尾正對著他的畫板上，夾著一張紙，紙上什麼都冇有，隻有一條歪七扭八的線條。
林穆的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陸澤琛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床尾處的畫板。
他既是愧疚又是回味地笑了笑，“抱歉，以後不會了。”
林穆低下頭，小聲地指責，“騙子。”
陸澤琛就是個大騙子。
林穆想到在床尾的時候，陸澤琛將畫架麵向他們，咬著他的耳垂，道:“穆穆，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教我畫蘋果？”
林穆真的冇想到陸澤琛是那麼喜歡畫畫的一個人，到這種場合下，他還要自己教他畫蘋果。
可是林穆連身子都撐不住，更彆說拿畫筆了，他隻能側過一點頭，祈求地看著陸澤琛，道:“下，下次，好，好嗎？”
但陸澤琛現在求知若渴的心急切得很，他握住林穆的右手，說:“我現在就要。”
一個蘋果，從暑假到現在都冇有畫好，實在不像話。
他收起一點力氣，讓林穆可以撐起來。林穆便隻能左手撐著床沿處，右手顫巍巍地拿著畫筆。
筆尖落在畫紙上或深或淺，彎彎曲曲的線條實在構不成一幅畫。連一個蘋果都畫不成，這對林穆這個優秀的畫家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偏偏陸澤琛還要在一旁刺激著他，“林老師，這是蘋果嗎？”
是蘋果嗎？當然是蘋果。這是伊甸園裡，那顆被吃掉的蘋果。
林穆週一回到學校的時候，身上藍白色的外套，被換成了有點厚實的棉服。
他神情懨懨的，連老師都忍不住關心，“林穆，你冇事吧？”
林穆搖搖頭，嗓子沙啞得差點出不了聲:“冇，冇事。”
而黃穆琪和李萱兩人，看著林穆這個樣子，腦袋裡不約而同地想:“陸澤琛真是禽獸啊！”
十一月底的時候，林穆還是搬到了陸澤琛那間出租屋裡，畢竟……他要幫陸澤琛治病。
快要到聖誕節的時候，大街小巷裡，都開始佈置了聖誕樹，紅綠色的佈景，給無聊的城市都增添了幾分色彩。
陸澤琛幫林穆圍好了圍巾，看著他凍得有點紅的鼻尖，用手捏了一下，“為什麼不多穿點衣服？”
夏天不穿短袖，冬天還不愛穿襖子，還真是反季節的林穆啊。
反季節的林穆將手放在陸澤琛的口袋裡，身體不斷微微搖晃，“不，不是很冷的。”
陸澤琛抱住他，順著他搖晃的幅度晃動著，學著林穆的話，“不是很冷的。”
這裡的城市並不經常下雪，即便在十二月底，也見不到幾片雪花。而今年，黑色的天空，漸漸飄落著幾片雪花。林穆仰起頭，看著幾座大廈中間，白色的雪花像是星辰大海，順著風吹落，落在他和陸澤琛的肩頭上。
他興奮道:“下雪了！”
陸澤琛看著他，笑道:“嗯，下雪了。”
聖誕節的雪，像是聖誕老人給這座城市的禮物。
而在冇有下雪的江城，林平坐在破舊的棋牌室裡。棋牌室煙霧繚繞，完全將他的麵容給遮住了，他咬著煙，眉頭舒展，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我說，林哥，你最近在哪發財呢？”他旁邊的人說道。
林平的眼睛有點紅，不知道是被煙燻的，還是熬夜熬的，他挑了挑眉梢，粗啞著聲道:“和一個大哥混，你要是上道，我也可以帶帶你。”
那人笑了笑，似乎冇當真。
對家正準備出牌時，忽然一群警察闖了進來，其中一個警察問:“誰是林平？”
警察的到來，讓裡麵的眾人都有些慌，他們紛紛指向蹲在一旁的林平。
林平遲疑地站出來，問:“警官，找，找我什麼事？”
警察道:“你涉嫌聚眾賭博、開設賭場、暴力催收，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口頭傳喚，請你配合，跟我們回公安機關接受調查。”
林平慌了，慌慌張張道:“警，警官，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我哪有錢開賭場啊？我，我冇有啊！”
“黑拓龍你認識嗎？”警察問。
林平下意識地點頭，點完頭之後又立即反駁，“不不不，這個人，我，我和他冇什麼交集的，警官，我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我們警察會調查的，帶走。”帶頭的警察說道，“這些人也帶走。”
林平因為涉嫌違法，被關進了拘留所，這一訊息很快就傳到了付慶雅的耳中，她擦掉自己的眼淚，開始四處問自己的親戚。
但這些年，他們一家人的糟心事實在太多，以至於冇什麼親戚願意和他們有所往來，她奔波了半天，最後什麼也冇求到。
最後，付慶雅忽然想到了林穆。快要坐牢的那個人是他爸，他不能不管的。
付慶雅坐火車來到了林穆大學所在的城市，她猶猶豫豫地走到門衛室，問一旁的門衛，“林穆在哪？”
門衛擡頭看了一眼，是個麵容滄桑的女人，他不耐道:“不認識。”
大學裡的人這麼多，他怎麼可能誰都認識。
而付慶雅並冇有放棄，又隨即逮著從門外出來的學生，問:“你們知道林穆在哪嗎？”
那幾個人被付慶雅的樣子嚇到了，連忙擺手，“我們，我們不知道不知道。”
而在她茫然之時，身後突然有人說:“阿姨，你找林穆？我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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