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被師尊錯認成主角後 036曆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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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曆練-完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清晰有力的傳到在場每一個同門耳中,自然也包括東一下西一下揮舞著巨大雙臂讓戰場更加混亂的屋怪。
屋怪盤踞在度厄城多年,又不是冇有見過那些來往的仙門,自詡修為高深還不是冇有發現自己的存在,一點都冇把那築基期小孩喊的話放在心裡。
認定這話就是喊出來詐自己的,若是自己真的信了這話,下意識保護自己的弱點,那纔會把自己真正的弱點暴露出來。
陰險狡詐的修士!
於是,段望月看見屋怪把自己的嘴張得更大了,揮舞的粗壯雙臂更是舞得虎虎生威,與‘人’打鬥的弟子還要小心提防著,隨時準備跳繩,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屋怪的手臂掀飛。
三元壓下出手的心,捏著冰針替來不及應對的小弟子緩解壓力,對小徒弟說的這話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畢竟龍傲天男主為什麼會是龍傲天男主,除了悲慘讓人唏噓的身世之外,
還有他總是在危難之中想出解決辦法、順帶裝比收穫一眾小迷弟、小迷妹芳心以及其他修士難以尋覓的機緣上趕著讓龍傲天撿的天賦外掛。
這是小說作者給予龍傲天主角的天賦和氣運,彆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段望月手中饒雪劍寒光凜冽,像是知道接下來要去乾票大的,劍身嗡鳴不止,擔心自己的目的太明顯,段望月在靠近屋怪時還特意稍稍繞了點遠路,迷惑屋怪判斷。
劍宗弟子服差彆不大,隻有細微之處可以瞧見端倪,屋怪對長著倆眼睛一鼻子一嘴巴的人類辨識度不高,轉眼就把剛纔那個陰險狡詐想把自己弱點騙出來的人類修士忘記了。
於是在瞧見有食物被自己的小兵向自己方向擊飛時,嘴巴張的更大,一口將送到嘴邊的食物咽
冇嚥進去。
恰好此時先前那枚照明彈燃儘,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隻有籠罩在弟子身上的屏障還散發著微弱的光。
“望月兄弟!”
“段師兄!”
三元隨時留意著小徒弟的動向,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黑暗降臨前那一秒好像被無限放慢,一幀又一幀浮現在腦海,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快,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神識與主人相連的不染似乎察覺到主人的不安,嗡嗡輕鳴迴應。
那些翻湧成海的情緒瞬間被盆冷水澆滅,對啊,他怎麼忘記了,小徒弟是這本書的主角,既然是主角又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曆練boss打倒呢?
“照明彈!誰帶了照明彈!”
黑暗裡有弟子這樣喊話,太黑了,打架都是畏手畏腳的生怕誤傷同門,再加上連護身的屏障都因為靈力的流逝若隱若現,更彆說凝出靈力團照明。
喊話結束之後,四周依舊一片黑暗,冇有人會想著曆練期間會遇到這種目不能視物、靈力少的不能凝成團照明的情況,三元在給段望月收拾東西時考慮的多,也隻裝了兩枚照明彈。
打得屬實憋屈!
就在有弟子忍不住要捏求救符時,漆黑的環境下一道銀白色亮光乍現,伴隨著巨物落地沉悶的聲響,這片彷彿被遺棄的黑暗之地上,瑩白的月光再次降臨。
巨物落在地上砸起的灰塵散去,三元看見站在灰塵中間屹立的身影,與小弟子雀躍的歡呼聲不同,他看見手握不染劍的小龍崽子,恨不得衝上去胖揍這大膽小崽子的屁股。
瑩白月光傾斜之地一片寂靜,像是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震驚到了,而後才發出轟鳴的叫好聲,三元也受到這個氛圍的感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立在廢墟之上的段望月好像在和誰交談。
廢墟之下,
“你不是人,那為什麼要幫著人打我?”廢墟之中躺著一個衣衫破爛,容色極好的少女,若度厄城還有存活的城民瞧見了,就知道這少女是當年救了城主為度厄城帶來福祉的仙師。
段望月身份被道破目光一凝,不染雪白鋒利的劍尖直指少女咽喉,大有她再開口就刺下去的意思。
“你害怕那些修士發現自己不是人?不用擔心,他們聽不到。”少女並不懼怕抵在自己咽喉的靈劍,反而把自己脆弱的脖子送上前,縮短與靈劍的距離,劍尖劃破皮膚,流下殷紅的血。
感覺到脖子上的疼痛,仙師伸手摸過頸間觸到溫熱的手感,垂眸一看驚喜道:“是紅色的!”
仙師道:“反正我也被你打敗啦,你可以送我去找盛郎嗎?”
“這把劍很厲害,你又不是人,小弟弟,你可以送我去找盛郎!”
段望月依舊冷眼看她,淡聲道:“自然。”
“我叫顯娘,謝謝你,小弟弟。”顯娘猛然撞上劍尖,甚至感覺到冰涼的劍尖和自己的頸骨摩擦,意識朦朧中,瞧見了年輕俊朗親昵喚自己顯孃的盛少城主,他冇騙她,等一個不是人的修士握著一把靈劍找上來時,盛郎就會來接她。
段望月淡然拔出因見血而興奮顫抖的不染,那名叫顯孃的仙師因為生命的流失變為原型,按住腰間委屈鬧彆扭的饒雪,撇了一眼,是株不過巴掌大的不知名小花。
欽珂落在段望月肩上,啾啾叫了幾聲,‘少主,你不要緊吧?’
段望月手腕利落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側目看向欽珂,‘為何要緊?’眼中疑惑不似作假。
“啾,啾啾啾。”冇,冇什麼。
少主的心眼子有千個萬個,但這千個萬個心眼子裡冇有一個和男女之情有關,不過欽珂扭頭看向那株已經枯死的小花,情之一字太過恐怖,少主還是不要沾染纔好。
但是話本子好好看啾啾啾。
段望月冇搭理這隻突然又開心起來的小胖鳥,縱身蟲廢墟之上躍下,屋怪已伏誅那些死後還被屋怪串在手上、被屋怪控製的真正度厄城居民,至此得到了真正的安息。
“望月兄弟,你剛纔那招好酷啊!”龍大慶仗著和段望月關係最好,瞅準他跳下來那一瞬,就衝到段望月麵前,手舞足蹈道:“我隻瞧見一到銀白的劍光,那樹怪就敗了!”
周黎心裡也高興,仰頭看著天上的星子和月亮,輕輕撥出一口氣,原以為昔日見慣不慎留意的風景,現在卻覺得十分可親可愛。
甚至連龍大慶的鬼哭狼嚎都覺得有幾分動聽。
“多謝段師兄了,要不是段師兄這次曆練怕是要以失敗收場了。”
“對啊,段師兄,不滿你說黑漆漆的打都不敢打,再加上靈力快要枯竭,手都捏上求救符了!”
三元看著小龍崽子被一幫師兄師妹圍在中間誇讚,又因為人矮差點瞧不見人影,覺得好氣又好笑。
“誒,望月,我瞧著你手裡的劍有些眼生,並不是你慣用的那把簫中劍饒雪。”周黎心細,真心實意的誇誇環節結束之後,就注意到段望月手裡的靈劍眼生。
終於有人問出來了!周黎,你很好,很有前途。
“對,它名不染,並非饒雪。”
三元剛走進就聽見這麼一句話,背手瞅了一眼,就瞧見小徒弟眼中滿是歡喜,還是個會向小夥伴炫耀的小龍崽,若是尾巴此時在外麵怕是會高興的搖成螺旋槳。
“不染!六長老清沅仙尊的不染?!”
這一句話就像是水滴進油鍋裡瞬間就濺出了花,少年少女們發出一陣接著一陣的歡呼聲,紛紛發出想要親手摸摸的想法。
段望月得意翹起無形的尾巴,“你們確定自己想摸嗎?”
欽珂仗著冇人看出來,光明正大翻了個白眼,覺得少主這句話應該讀作:你們確定自己敢摸嗎?
被不染劍威名晃花眼想要趁劍主不在摸一摸的少男少女,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是挺想摸的,但聽說上好的靈劍和劍主有聯絡,自己要是摸了被六長老知道了
他們誠實搖頭,覺得和摸一摸不染劍相比,還是命更重要一些。
要知道本命劍可是劍修的老婆劍啊,六長老對段師兄可真好,居然連自己的老婆劍都借給段師兄用,而且觀段師兄先前的對戰屋怪的英姿、不染劍劍身流轉的靈力流暢毫不阻塞,就知曉,六長老給出的權限到底有多大。
不然,怕是連不染的半分威力都施展不出,更彆說一劍劈穿了那個龐然大物。
有點酸,回去也問問師尊能不能讓自己碰碰他的本命武器。
屋怪既然已經伏誅,此次集體曆練之行算是圓滿結束,出城的路上白日裡還鮮活的城池儼然變了味,倒處破敗不堪就連他們居住的緣自來酒樓都宛若立在風沙中的佝僂老者,搖搖欲墜。
“那我們這些時日吃的、用的是些什麼?”有弟子摸著胳膊一陣惡寒,恨不得把這些日子裡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全給吐出來。
一片乾嘔聲中,段望月幾人像是異類,和彎腰準備扣自己嗓子眼催吐的人比起來就跟冇事人一樣。
段望月走在三元旁邊,笑道:“曆練結束啦!”
三元也跟著彎彎眼角:“還冇呢,彆忘了要寫曆練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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