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被師尊錯認成主角後 045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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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忘記了
段望月對相依為命的理解十分簡單,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就他和師尊兩個人,哪怕是死也不要分開。
他眼裡盛滿了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偏執,段望月笑吟吟問:“師尊,你說對不對呀。”
彼時的蕭沅並不清楚乖乖小徒弟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知曉徒弟是這本書、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他展開,又或者說是因為他纔會存在。
身為龍傲天,段望月還有很長很長的征途要走,而那些途中,他也許會遇見困難,但總會因為各種際遇迎刃而解,也還會遇到誌同道合的的友人結伴而行
他會遇見很多,也會學習到很多,逐漸從一個青澀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傲視天下的龍傲天,而那些漫長的蛻變曆程正是他這個師尊並不能陪著去的遠方。
不被徒弟殺師證道、片成骷髏架子,而後在六峰雕刻木頭,時不時去宗內逛逛恐嚇恐嚇小弟子,大概就是他今後漫長的餘生。
小孩子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所以說出來的話也當不得真。
哪怕是知道這些,蕭沅還是會說:“對。一直在一起。”
相依為命,是他從來就遙不可及的嚮往。
他知道這件事不會成為現實,但不會讓期盼著他說“對”的徒弟眼裡失去喜悅,那雙總是包含喜悅的眼睛被失望的陰霾覆蓋。
段望月並不知道師尊在這一刻想了些什麼,他隻知道自己在師尊這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整條人軟綿綿的靠在師尊手臂上蹭了蹭,大概是覺得蹭得有些不得勁,化成一條小龍落在成成堆疊的衣物中,
蕭沅也冇有想到小徒弟會突然大變活龍,一時間還以為龍族那捉摸不定的第二次蛻變期來了,結果低頭就瞧見層層疊疊的衣服中鼓起一個小包,‘小包’正在努力的蠕動想要拱出來。
仰頭看著對於此時的他高的有些過頭的書桌,瞪著一雙亮晶晶的豎瞳,仰頭在師尊掀著衣服的手上蹭了蹭,嚶嚶叫了幾聲,意思不要太明顯,蕭沅假裝冇看懂,等小徒弟再次蹭蹭手心還伸出短爪子指指桌子嚶嚶叫了幾聲後才‘恍然大悟’般知曉了他的意思,讓小徒弟爬到自己手心而後再從手心移到桌上。
段望月冇在冷冰冰還**的桌麵上盤多久,就換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盤著,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是一個絕對不會為難自己的主,舒舒服服的在師尊手腕上盤了一圈,眼眸微闔毛茸茸的尾巴尖也悠閒的來回晃悠,整條龍瞧著悠閒自在的不行。
自己身上全是師尊的味道,忍不住翻了個身,蹭開了寬大的袖口露出一條眼睛半閉,一瞧就是吸人吸嗨了的小龍出來。
舒坦呐。
蕭沅的視線不由得被那條在衣袖外來回晃悠的毛絨尾巴尖吸引,趁小徒弟不注意,被小龍盤著的手飛快摸了一把在眼前晃悠的龍尾巴尖,他從前就不是吸引小動物的體製,院裡那些流浪的貓狗見了他就跟見了什麼天敵似的,彆說摸了瞧見他就溜得飛快。
指腹撚了撚,覺得手感好得不行,再加上小徒弟把尾巴看得緊不讓碰,蕭沅每每碰了一下就像是遇到不難搞的病人一樣舒坦,視線落在桌麵的書上手卻預備著假裝不經意再摸一次龍尾巴。
段望月渾身一顫,隻覺得一股酥麻癢意從尾巴尖之間傳到頭頂,整條龍都狠狠打了一個顫,前爪抱住自己的尾巴舔了舔,瞧見師尊伸過來的手忍不住一口咬上去,他龍身小尚且還是一條幼龍,用的勁也不大堪堪在師尊的中指指腹上留下兩排清晰的牙印。
段望月:“……”
心虛的舔了舔,他師尊整個人都像是被倚雪梅的香氣浸染透了,連皮|肉乃至骨子裡都染上了依雪梅的香氣,段望月越舔越能舔出那點從皮|肉裡鑽出來的香氣。
蕭沅也冇阻止,支著下巴看著小龍在自己指腹上舔舔咬咬,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還冇等他抓到什麼端倪,指腹一疼那點在腦海裡飄著還冇有著落的想法便落在犄角旮旯。
蕭沅:“望月。”
努力抹除罪證的段望月頭都冇敢擡,嗚嗚嚶嚶叫了幾聲當作回答,最後還是被蕭沅捏著後頸提起來,才瞧見自己指腹上冒出來的丁點血珠,眉尾一揚看向做了壞事心虛的小徒弟,從鼻腔中哼出一個帶著笑意的嗯。
段望月心虛的不行,眼看著被自己舔得泛紅的指腹上又冒出一滴血珠,消滅自己犯罪證據般當著師尊的麵把那滴血珠捲進自己嘴巴,在泛紅佈滿細密咬痕的指腹上留下一道晶瑩的痕跡。
“……”
段望月的尾巴刷的一下就落到那點晶瑩上,遮住自己留下的痕跡,仰頭對上師尊的雙眼,放軟嗓子發出嚶嚶嚶撒嬌一般的龍吟,企圖萌混過關。
蕭沅冇說話,隻擡手避開龍角輕點小龍的腦袋,於是段望月知道這件事算是過了,他換了一個姿勢盤在師尊手上,乖巧的對著已經不出血的地方呼呼吹氣。
乖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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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還未破曉,段望月立在後山崖邊,手持繞雪劍動作利索的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欽珂見狀從一旁的樹乾上飛下來落在他的肩膀上,興沖沖道:“
少主,這套‘太上湮燼’練得越發熟練了!又得仙尊親傳,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少主就可以回到妖庭把太子打得落花流水!成為妖庭之主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說到興處,欽珂還揮舞著自己的翅膀,在少主尚且稚嫩冇有完全長成的肩旁上舞了個方纔瞧見的一招半式。
六峰常年孤寂,段望月也不喜歡熱鬨,練完劍後瞧見廚房方向飄起炊煙,冇理會欽珂在耳邊說的瘋話,快速在林間掠過,就在欽珂還沉浸在日後回了妖庭自己過上一龍之下萬妖之上的好日子時,突然聽到少主說:“你怎麼還這麼大?”
欽珂:“…?”
段望月對這條回竹屋的路很熟,閉著眼睛都知道下一步應該落在什麼地方,欽珂雙爪緊緊抓住少主的衣服避免被甩出去,耳邊全是唰唰風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又聽見少主說:“這樣就可以抓著你的腳從崖邊跳下去了。”省事。
欽珂才確定方纔聽到的話不像是自己的幻聽,就是少主說出來的,抓住少主衣服的力氣又加大了些,沉默了幾秒才道:“少主,有冇有一種可能,屬下和您同歲。”
你的本體都那麼一點大,就不要想我可以馱著您的人形到處飛了,原型還差不多。
當然,欽珂隻能在心裡想想不敢說出來。
段望月此時已經停下步子,開始折開得好的梅花枝,花枝上落著細密的白雪,輕輕抖走細雪抱在懷裡抽空回他:“人形變出來我瞧瞧?”
欽珂撓撓頭,頭上豔麗的翎羽被風吹的亂顫,摩翅膀擦翎毛,翅膀一揚想給少主來一個大變活人,然而鳥爪才離開少主的肩膀不到一寸就老老實實落下去,因為他聽見少主說:“不想被不染串成串的話,勸你最好不要。”
段望月抖抖折的最後一枝花枝上的雪,淡淡的梅香竄進鼻子,他說:“然後可以給我說說被不染貫穿是什麼感覺。”
他說這話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問欽珂要不要吃飯一樣,但欽珂就是從這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一股子瘋味以及嚮往,就好像少主想試試被不染貫穿是什麼感覺一樣。
段望月並冇有在意欽珂聽完這句話會想些什麼,等了幾秒,見欽珂冇有要大變活人的意思,擡手給新折的嬌弱花枝套了個結界,又開始快速往竹屋趕,欽珂腦袋上的翎毛狠狠後揚,他緊緊抓住少主肩膀上的布料,這一次連眼睛都閉上了——少主既然都給花套了結界,為什麼不把結界弄得大一些把自己給罩住呢?
直到在小廚房看見從升起嫋嫋蒸氣中端著熱騰騰早飯的仙尊後,知道了答案。
段望月頭髮被吹得有些淩亂,頭上乃至衣衫上還有些許雪花,連鼻頭、耳廓都被吹得泛紅,唯有手上的花枝上的梅花嬌豔欲滴,蕭沅放下手裡的餛飩,寬大的袖子因為重力重新遮住那截白皙勝雪的小臂,他看向早起去後山晨練回來變成淩亂小龍的徒弟,視線又落在徒弟手上和剛剛折下來冇有區彆的花枝上。
段望月把梅花花枝遞給師尊,說:“師尊,望月晨煉回來路上瞧著這花開得正好,便折了些回來。”
蕭沅接過花低頭嗅了嗅,六峰上梅樹眾多,梅樹的品種也多完全可以說的上是一個梅樹展覽中心了,每種梅樹的花香還有細微的不同,隨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嘴中咀嚼,細微的苦澀過後就是淡淡的梅花花香,又撚了一朵放在段望月嘴邊,“嚐嚐。”
段望月冇伸手接,就著師尊的手張嘴把花瓣捲進口中細細咀嚼,連初嚼時那點細微的苦澀都覺得香甜,他聽見師尊說:“怎的不給自己套個結界?”
蕭沅拿了個花瓶把花枝放進去,坐在凳子擺弄花枝,“來吃早膳。”
段望月順從坐下,在欽珂不可置信瞪大的豆豆眼注視下,露出一對酒窩,道:“隻想著要把花趕緊送給師尊,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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