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被師尊錯認成主角後 008為師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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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為師教你
歪七扭八的一坨‘字跡’躺在宣紙上,看著格外刺眼。
段望月看看自己的字,又看看師尊寫的字,對比慘烈。
抿了抿唇,沉住氣又慢慢寫了一遍,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的字要大上許多,筆畫明顯控製了,但依舊歪七扭八,像黑色扭曲的蟲子。
醜的出奇,段望月想起在學堂偷聽時,夫子訓的話——“老夫撒把米在紙上,雞啄的都比你們寫得好!”
緊接著就是戒尺拍手心的啪啪聲,以及夫子的訓斥“君子有淚不輕彈。”
段望月執筆的力氣又大了些,擡眉看向蕭沅,眉頭微皺,像是做了什麼決心似把筆放下。
師尊在教自己習字,和學堂的夫子一樣,和以往在學堂外麵看見的不一樣,他也有夫子了,還是隻教導自己一個人的夫子。
是他一個人的師尊。
蕭沅看向段望月伸在自己麵前的手,一時間冇有反應過來,之前在醫院時為了測試病人的反應能力經常做搭手遊戲。
醫生伸什麼手,病人伸什麼手,反之亦然。
蕭沅伸手搭在小自己好幾號的手心上,微涼,段望月暖乎乎的跟個小火爐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種族天賦,雖然有些瘦但卻皮膚滑溜溜的,摸著手感十分不錯。
對上小崽子不可置信瞪大的黑眸,蕭沅也明白自己誤會了什麼,但他麵上不顯,想著反正都捏了小龍崽的龍爪子,再捏捏龍臉好像也算不得什麼。
捏了龍臉的蕭沅心情十分不錯,大手一攬把小崽子抱在自己腿上坐著,握住他的手,聲音從段望月頭頂上傳來,“為師教你。”
微弱的鼻息噴在頭頂上,微麻,頭上的角要是會動現在估計已經亂顫了。
握住自己手的手也極為好看,白且纖細,指甲貼著肉剪,指甲蓋和指尖都是帶著健康的粉。
很像他之前在段府廚房偷偷見過的白玉桃子糕,他冇吃過,隻知道聞著好香好香,段府大火那一夜他去廚房拿了幾塊,囫圇塞進嘴裡發現味道也就那樣。
段望月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鼻尖都是淡淡的臘梅冷香,心想,師尊的手看起來、聞起來都很好吃的樣子。
肯定比段府的白玉桃子糕好吃,因為聞起來師尊更香。
蕭沅並不知道懷裡的小崽子對自己的手有什麼想法,握住小崽子的龍爪在宣紙上端端正正寫下‘段望月’三個字。
寫完後,蕭沅並冇有立馬鬆開手,手心虛虛搭在小崽子手背上,“可看明白了?”
段望月方纔心思哪裡在習字上,現在被師尊這麼一問,臉不紅心不慌,氣定神閒的開口,道:“冇有,師尊再教教我。”
蕭沅也不指望一個五歲0基礎的崽子能一遍、兩遍就能把自己名字學會。
握著段望月的手又寫了幾次,每一次都很有耐心,握著手收尾月字後,段望月輕輕動了動手指,他很喜歡師尊握著自己的手寫名字,但次數多了又擔心師尊嫌棄自己愚笨,
數著次數到第五次結束時,就準備自己寫一遍讓師尊看看。
他這一動,蕭沅就感受到了,鬆開手問他怎麼了。
段望月感受師尊的手離開,心中惋惜片刻,麵上眼睛卻亮晶晶的,兩頰露出可愛的酒窩,有些靦腆道:“師尊,我會寫了。”
段望月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字是蕭沅握著手親自教的,寫出的字筆畫雖然有些稚嫩,但依舊能看出來蕭沅的影子。
蕭沅原生家庭冇有什麼親情可言,父母是家族聯姻,生下他之後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更彆提什麼親子時間,他一直都是保姆帶大的。
小時候還會渴望,要是自己成績好,完成了什麼任務,學到了什麼新的知識就能得到誇誇。
後麵才發現,什麼都冇有。
蕭沅揉揉他的腦袋,還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對有些毛茸茸的龍角,聞聲道:“望月真棒。”
段望月剛開始不習慣這些對他來說,有些過於親密的互動,現在已經能很熟練的蹭蕭沅的手心。
他覺得很舒服,很喜歡和師尊貼貼,因為師尊很好聞,也因為師尊對他好。
書房窗戶支著,能看見窗外飄著細雪,竹屋被陣法籠罩著不冷也不熱,欽珂啄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迷你小袋子,啄出幾粒靈米吃下,時不時歪頭。
用一雙豆豆眼看著書桌前上習字課的師徒,覺得妖、魔兩界對清沅仙尊的傳言也不可儘信。
係他脖子上的小袋子就是清沅仙尊係的,當時差點冇有把他小心臟給嚇蹦出來,以為鳥命不保。
啄了好幾下小袋子,把裡麵的米粒吃儘後,坐在窗沿上,毛茸茸的鳥臉上浮現出一絲多愁善感來。
少主一直在仙門也挺好的,起碼現在有清沅仙尊護著。
在第六峰的日子過得太悠閒了,直到月末在書房習字,蕭子渝又捏了一個紙鶴問蕭沅要不要去收徒大會上看看。
蕭子渝大概顧忌著師弟已經有了一個小徒弟,這次捏的並不是傳音紙鶴,蕭子渝和蕭沅是同一個師尊教導出來的弟子,兩人的字跡有些相像。
看清上麵的內容後,蕭沅看見小龍崽好奇又不敢看的小模樣,擡手揉揉他的腦袋,讓小龍崽自己看。
段望月這段時間學弟子規,隻要不太難的字基本都會認,因此認讀紙鶴上的字並不難。
逐字逐句看完後,他仰頭看著師尊,問他:“師尊要去嗎?”
蕭沅問他,你希望師尊去嗎?
段望月眸色極黑,好像連光線都照不進去,黑得有些發紫,他這幾天學的弟子規裡麵有這樣一句,‘茍擅為’不要任性。
不要任性,不要讓師尊覺得自己是壞孩子。
他眨眨眼,換了一個方式回答:“望月想去看看。”
想去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成為師尊的弟子,想要拜師尊為師。
他到底還小,講話還有些稚氣未脫的奶音,尤其是在知道師尊喜歡自己笑時,隻要看見師尊臉上就會帶著甜甜的笑,露出兩個可愛圓潤的酒窩。
蕭沅見狀捏了個紙鶴回覆了要去,晚些時候用過晚膳,用小木劍教了幾招劍術,眼瞧著天色暗下時辰不早了,就帶著小徒弟去後山溫泉準備泡溫泉。
給小徒弟帶的衣服依舊是兩套,一套是很正常的弟子服,一套則是在屁股處開了個洞方便尾巴伸出來。
冇有被汙染過的月色格外醉人,洋洋灑灑落在地上給夜幕下的萬物渡上一層瑩潤的外殼。
段望月還小,欣賞美好事物的眼光卻不低,骨子裡屬於龍的那半血脈一直在叫囂著離師尊近點、再近點。
龍,就是一種喜愛收集亮晶晶和喜歡把喜歡的東西占為己有的種族。
他不明白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占有,他隻知道,想要和師尊近一點、再近一點。
蕭沅雙手搭在溫泉池邊,閉著眼仰頭靠著,不斷升起的水汽在他臉上凝出水珠,而後再啪嗒一下滴在泉水裡。
整個人好似天上謫仙,讓人心中生不出半點褻瀆的罪念。
段望月尾巴輕輕晃了晃,蕩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這些日子他被養的極好,身上也多了不少肉,整隻崽看起來白白嫩嫩,和初次見麵的小臟崽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崽。
“師尊”
蕭沅睜開眼,恰巧眼睫上霧氣凝結的水珠禁不起重量似的,啪嗒一下落入水中,看起來好像哭了一般。
尾巴好像叛逆了,嘩啦啦拍打這水麵,導致段望月控製不住身體的平衡,直直往水裡栽。
他下意識閉上眼憋氣,卻被一雙溫熱的手臂接住,清冷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奈,“傻龍崽,睜眼。”
段望月結結實實被攬在師尊懷裡,瑩白的皮膚帶著水珠,因為泡溫泉的緣故,肌膚上還帶著粉。
他呐呐搖頭,“望月不傻。”
身後的尾巴卻跟冇有泡過溫泉一樣,嘩啦嘩啦興奮的拍打水麵,激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一人一龍都被這不聽話的尾巴潑了水,段望月越想控製讓尾巴聽話一點,尾巴拍得越凶,跟他對著乾似的。
“尾巴,控製不住了”段望月也是第一次遇見過這種情況,慌得不行,“師尊怎麼辦?”
蕭沅以前就聽說貓科動物的尾巴是獨立的個體,貓科動物尤其是小貓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尾巴在做什麼。
龍他不知道什麼科,但都有尾巴,應該和貓科差不多,尾巴也是獨立的個體。
看著小徒弟慌忙求助的模樣,蕭沅也是瞎子過河,一手抓住胡亂拍打的尾巴控製著力氣捏了捏,方纔還叛逆得不行、老子天下第一牛的尾巴老老實實垂在段望月身後,看不出一點先前的囂張樣,乖的不行。
手感確實不錯。
蕭沅撇了眼藏在水中的龍尾,有些不捨的收回眼,看見懷裡小龍崽通紅的小臉蛋,覺得小孩子泡得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率先上岸穿好衣服,準備拿小毯子把龍崽擦身,結果回頭就看見小崽子果然因為泡得太久,鼻間見紅。
不敢耽擱太久,
拿著毯子把崽子一裹,放在池邊的衣服也捲進袖裡乾坤,直直往小崽子臥房走。
段望月被毯子裹成了蠶寶寶,耳朵貼在師尊的胸膛處,靜靜聽著平緩有力的心跳聲。
止了血,蕭沅坐在外間,段望月不讓他幫忙穿衣服,拿著衣服裹著毯子就竄到屏風後窸窸窣窣的穿衣。
等段望月穿好裡褲才發現,裡褲屁股後麵有個洞,不大不小,剛好夠尾巴伸出去。
身後的龍尾巴快樂的搖擺,和主人一點都不心意相通——他的主人卻不快樂。
他拿錯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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