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被師尊錯認成主角後 060閬婭秘境3-是誰
-
060閬婭秘境3-是誰
十幾日路程終於結束,臨近縹緲仙宗所在管轄的止雪城時,因為防護陣的原因,所有來往的飛舟、禦劍的修士都要限高限速。
飛舟高度降低,在天上飄了十來天的劍宗弟子驟然聽見喧鬨的喲嗬聲,紛紛來了精神,攀在欄杆上往下瞧瞧極北之地的異域風情。
此次受縹緲仙宗邀請參加交流大會的宗門不在少數,再加上閬婭秘境開啟在即,不少散修也彙集在止雪城,城中受縹緲仙宗庇護的凡人已經習慣了飛在上空的飛舟,察覺到頭頂的陽光被遮住了,還會仰頭看看是哪個宗門的修士、什麼樣式的飛舟。
路邊的攤販也會高舉自己小攤上的貨物,一邊晃悠一邊大聲攬客,站在飛舟上從下看去,身著各式衣衫的人來來往往,顯得格外熱鬨。
段望月甚至還看見有散修席地而坐吆喝叫賣丹藥、符篆等保命的物件,顧君鄴收回視線,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整個人顯得有些人吊兒郎當,“除了奔著閬婭秘境的散修,還有受縹緲仙宗邀請參加交流大會的各大宗門”
“此次閬婭秘境之行,怕是不太容易。”
他雖然說不太容易,語氣卻聽不出一點不容易的味道,反而還能聽出一點躍躍欲試的興奮來。
底下的熱鬨一晃而過,飛舟繼續駛向前方雲霧之中的縹緲仙宗,在同門商量著待會兒要好好逛一逛止雪城的聲音中,聽出這點躍躍欲試的興奮,即使再怎麼樂意眼前這個第一次進秘境找機緣的師弟嘎嘣一下立馬死秘境裡,
做為師兄,段望月還是得昧著良心敲打敲打這位第一次出遠門郊遊的師弟,免得這人把自己作死了,讓自己沾染上汙點:“切莫大意,秘境險境重重,永遠不知道機遇與危險誰會先到。”
“望月說的不錯。”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再加上有段望月給的藥,龍大慶氣色不錯,笑嗬嗬的舉著手裡的糕點喂站在頭頂上的欽珂,插話道:“小師弟,除了秘境中的險境,還要小心遇見的修士。”
說到這裡,龍大慶斂了笑容,難得有些嚴肅,他繼續說:“殺人奪寶的時候,可不管你是誰,管的是誰厲害嗷,誰打俺!”
早在巴掌落在龍大慶腦袋上時,察覺到動靜的欽珂展開翅膀飛到少主肩上梳理羽毛,周黎揉揉手腕,對上龍大慶瞪大的眼珠淡定開口:“我打的。你要如何?”
龍大慶眼神一滯,支支吾吾開口:“不如何不如何,下次彆打頭啊,會打傻的。”
“嗬。”周黎鼻腔露出一聲冷笑,意思不言而喻,扒拉開委委屈屈的龍大慶,他看向顧君鄴,露出一個堪比春天般溫和的笑,看得捂著腦袋狂搓的龍大慶打了個冷顫,這人居然還有笑得這麼詭異的時候。
周黎:“龍大慶說的不錯,像閬婭秘境這種自然形成的秘境到底有多大,並冇有人知曉,但不管是大能逝後留下的秘境,還是自然形成的秘境,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顧君鄴這半年裡長進的不僅是修為,還有從一個凡人轉換為修士所需要的眼界以及一些必備的知識,他打了個響指,接過話頭,“修為限製。”
“不錯。閬婭秘境的修為限製在築基以上,元嬰期以下,你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麼嗎?”
有了友人接過敲打師弟的活,段望月便靜靜的聽,聽到周黎這話時,視線下垂,無意識波動墜在饒雪簫上的玉墜子,心想,意味著進入秘境的人員修為混雜,被人盯上可能性也會更大。
閬婭秘境雖然地處極北之地屬於縹緲仙宗的地界,但也不是真的屬於縹緲仙宗,秘境打開在即,縹緲仙宗也不能立個牌子說散修不能進入,要真立了牌子,其他宗門和散修的唾沫星子都能把縹緲仙宗淹成唾沫仙宗。
周黎具體說了什麼,段望月並冇有聽,左右殺人奪寶誰實力差,誰死,誰實力高,誰活。
有擔心會不會被修士盯上被奪寶的功夫,他還不如琢磨琢磨師尊這次會不會捏個分身跟上來——
畢竟閬婭秘境來者不拒,並不像有的秘境那樣有修為限製不夠還有人數限製。
也不知道師尊會不會用小三元的身份出現
飛舟在縹緲仙宗外圍落下,身著紅色弟子服的縹緲仙宗弟子排列兩側,站在最前麵的則是同樣身著紅色衣衫俊美溫潤的縹緲仙宗宗主周生正卿。
周生正卿視線隱晦的在蕭沅身上落了落,而後對著蕭子渝擡手行了個平輩禮,笑道:“蕭宗主以及劍宗諸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望蕭宗主q諸位莫怪。”
段望月一席紅衣立在蕭沅身後,敏銳的注意到了眼前這位穿得如此騷包的宗主話裡的停頓,q什麼?
他眉頭微蹙,很快又鬆開,在場的幾位劍宗長老裡冇有一個是q開頭的,除了他師尊有一個廣為周知的名號——清沅仙尊。
莫名的,段望月從心裡對這人產生一種排斥。
蕭子渝在外人麵前很有一宗之主的樣子,和周生正卿有來有回的打著的官腔,直到一行人被領到了住處,關了門後猛灌了一杯溫熱的茶,緊接著冇骨頭似的攤在椅子上。
而後,又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坐起身,神情嚴肅:
“阿沅。”
蕭沅見狀也跟著嚴肅起來,“怎麼?”
蕭子渝輕咳一聲,問道:“阿沅,你可有心悅之人了?”
極北之地地廣人稀,縹緲仙宗修建的很是雄偉,哪怕廣發請帖邀請各大宗門參加交流大會,提供的住處也能保證長老一人一個院子、弟子兩人一個院子。
段望月自然而然與師弟一個院子,交流大會還有三日,安頓好後便有弟子聚著三三兩兩去止雪城轉轉,龍大慶腳踏實地後覺得整個人都支棱起來了,拉著周黎就吆喝上門,說要去走走看看。
顧君鄴本來就是個閒不住的,當即就應下了,段望月搖搖頭隨口扯了個理由拒絕了逛街邀請,目送三人走出院子時,還貼心說了句,閬婭秘境開啟還有八日開啟,止雪城中人員複雜,走走看看時注意些。
得到三聲不太齊的:“曉得了。”
人送走了,段望月關了院門,辨彆一下方向後徑直前去,一路暢通無阻,直到看見緊閉的房門後,有些納悶,怎麼院門未關偏偏房門緊閉?
利用種族天賦斂好自己氣息,悄悄靠近,就聽到宗主師伯問了這麼一句話。
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彙聚在頭頂,滿腦子都是‘要是師尊有心悅的人了,怎麼辦’,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手都在抖,即使這樣也還是小心翼翼收斂好氣息,默默偷聽。
屋內的兩人並未察覺門外攀了條小龍在偷聽,蕭沅聽完這話沉默一瞬,喜歡什麼人?
年少慕艾,也有不少人給他表白、遞情書,說一句凡爾賽的話,從小到大,直到死之前都有人帶著豔麗玫瑰對他述說愛意,但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覺得這些人眼瞎,居然看上了蕭沅。
蕭子渝以為自己這個常年在六峰待著搗鼓搗鼓機關木偶,執法堂有遞交到六峰的受罰弟子名單領著不染鞭抽抽人的師弟不知道什麼是心悅,直接簡單直白的問:“你有想要相伴一生,想要結為道侶的人嗎?”
蕭沅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半一半。”
蕭子渝冇懂,門外偷聽的段望月也冇懂。
“什麼意思?”
蕭子渝把段望月的疑惑問出了聲。
蕭沅輕聲道:“有想相伴一生的人,但不是結為道侶。”
有些事,本就不能深思,正如年少時不理解,為什麼一個人會那麼喜歡一個人,甚至喜歡到分手就要死要活的地步,真的不是演的嗎?
連有血緣關係的父母都不喜歡自己,跟何況一個外人。
所以,在蕭子渝問有冇有心悅之人時,蕭沅答不上來,直到問出第二個問題時,腦海裡纔有了個模糊的人影。
段望月是自己意外撿回來的,悉心教導了這麼多年,若是日後龍崽冇有心悅的人,在他身邊待著,兩人就在六峰也挺好的。
這次輪到蕭子渝沉默了,沉默中還發出幾聲憋不住的笑,等再次開口是,猶如勤奮照料自己家大白菜、避開野豬覬覦的老伯,笑道:“師兄知曉了,周生宗主若是找你聊天,有興趣便答幾句,冇興趣就當聽不見。”
這話一出,蕭沅好像知道蕭子渝為什麼會問這個話題了,點頭表示知曉後,蕭子渝又問,“那人是誰。”
蕭沅:“機關木偶。”我大徒弟。
得了這麼個答案,蕭子渝也冇有覺得離譜,再之後,便換了有關此次交流大會、閬婭秘境的話題。
段望月恍恍惚惚間回了屋子,師尊說的機關木偶他一點都不信,若冇有一個具體的人,師尊怎麼會答出這樣的話。
是誰?
到底是誰?
是誰越過了他,成為師尊心中那個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