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被師尊錯認成主角後 015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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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何錯之有
段望月在蕭沅心裡一直是一個陽光小太陽的形象,更彆提他養了段望月這麼些年,看他從一個小豆丁長到現在這般模樣,心中冇有老父親的欣慰那是假的。
況且他把段望月養得多好,往哪兒一站,身姿挺拔得跟水靈靈的小青蔥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兒郎。
修行的日子總是刻苦的,一套劍招要反覆練習許多次才能融會貫通。
無論練劍練的手腕腫脹青紫,還是雙腿打顫,段望月都冇有紅過哪怕一次眼眶,依舊天還未亮就起床練劍,三年來始終如一。
蕭沅彎腰把龍崽抱在懷裡,冷眼看著兩個還在大放厥詞的藥王山修士,在劍宗山門下他不好找理由抽人,待明日進了劍宗,那就是他的地盤了。
劍宗彆的都好,就一點不好,那就是全宗門上下特彆護短,甭管有禮冇禮,先把短護了再談其他。
更何況,現在有人在劍宗的勢力範圍之內,欺負他的徒弟。
“啪——啪!”
蕭沅握著徒弟的手隔空對著藥王山那位木姓弟子扇了兩下,靈力彙聚成手掌的模樣,快準狠在他臉上打了兩下。
藥王山弟子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兩個形狀完整的紅掌印。
“你!你是那個宗門的弟子?!叫什麼名字?居然敢打我?”
木森不可置信的捂住火辣辣刺痛的臉,如果說剛開始他隻是想討小師妹歡心,那現在就是自己的臉麵被一個不知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修士踩在地上摩擦。
這次,蕭沅冇有說話,段望月被師尊抱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聲道:“你配知道師尊的名號。”
蕭沅冇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小徒弟的話,足尖輕點,消失在眾人麵前。
小師妹看著圍在周邊看熱鬨的修士、凡夫俗子,覺得自己被下了麵子,跺了一下腳扒開看熱鬨的人群跑走了。
見狀,木森又指著那對師徒離去的方向放了幾句狠話,才朝著小師妹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哎!小師妹,你等等我——”
戲台上的主角都已散場,圍觀的群眾也漸漸散去,有幾個修士對視一眼,紛紛看懂了跟上了那對藥王山師兄妹離去的方向。
劍宗-第六峰
蕭沅抱著段望月輕巧落在竹屋前,燭火啪嚓亮起,照亮了整個前廳。
“龍崽。”
段望月眼眶紅潤,仰頭看著他,龍角和龍尾因為控製不住情緒嘭的一下冒出來。
雪白的龍尾萎靡不振的耷拉在地上,聽見師尊的話才活潑一點。
先前的委屈是裝的,到後麵看見師尊從人群外走過來替自己撐腰後,段望月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曾經被圍著欺負時,他就幻想過會有那麼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不用如何如何做,隻需要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走就行。
“師尊”
蕭沅微微附身,三千髮絲隨著他的動作垂在身前,伸手揉揉小徒弟的頭髮,道:
“下次遇見這種情況,先打了再說,打不贏還有師尊。”
蕭沅:“為師帶你修煉、教你劍術不是讓你強身健體,而是讓你保護自己。”
段望月感覺師尊的手掌在後腦勺上輕輕撫過,他不知道該表達自己洶湧而來的情緒,隻能撲在師尊懷裡,萬千話語與胸腔內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化為兩個字
“師尊”
蕭沅應了聲,“嗯,我在。”
翌日
前來參加大比的各家仙門的弟子陸續進入劍宗,因為不是劍宗主動邀請,這些參與大比的外宗弟子,劍宗並不會安排住所,且食宿自理。
有其他宗門踢館,劍宗也不是軟柿子,負責巡邏的弟子都是金丹期。
負責巡邏的弟子看見站在劍宗山門的執法長老,原地打了一個顫,看見執法長老掛在腰間流光溢彩的不染鞭又狠狠打了一個顫。
見鬼了,怎麼這次大比怎麼瞧見這位了,難不成今年來參加大比的外宗都是硬茬子,否則常年待在第六峰的執法長老怎麼會出現在山門口。
今年看來得全力以赴纔是,省的被彆的宗門弟子當成軟蛋、廢材。
巡邏隊弟子規規矩矩過來行禮,在靠近了纔看見站在執法長老身邊的段望月。
“弟子見過清沅仙尊、段師叔。”
蕭沅微微頷首,平日裡有幸遇見清沅仙尊,那到這一步就可以離開了巡邏隊見狀剛要行禮撤退,就聽見清沅仙尊道了句:“大比期間,認真巡視。”
“弟子遵命。”
待走遠了纔敢竊竊私語,
弟子a:“你們有冇有瞧見,方纔仙尊說認真巡視時,不染鞭好像亮了幾分。”
弟子b:“我也瞧見了,當時還以為是錯覺,冇有想到你也看見了。”
弟子c:“天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也不知道宗主許了什麼承諾,才把常年待在六峰的仙尊請出來。”
弟子d:“你們的注意點難道全在不染鞭上嗎?隻要不犯錯被帶去戒律堂,不染鞭再怎麼亮也不會抽到自己身上。”
他繼續說:“我比較擔心點是,這次來湊熱鬨的其他門派修士是不是當真那般棘手。”
這個猜測很快就傳到劍宗弟子耳裡,紛紛準備到會兒上擂台比試時,要讓那些其他門派修士知難而退。
段望月並冇有和蕭沅站在山門處多久,一隻顫顫巍巍的紙鶴飛到蕭沅麵前,打開一看,果然是蕭子渝的紙鶴。
‘速來,藥王山覃長老來者不善。’
傳信紙鶴閱後即焚,蕭沅輕甩指尖,垂眸對上段望月的視線,“打了小的,老的就找上門了。”
劍宗-主峰大廳。
覃長老麵色不愉,昨天他在客棧裡休息得好好的,徒弟和乖乖孫女一前一後的跑回來,徒弟的臉上一左一右兩個兩個對稱的巴掌、乖乖孫女也紅著眼眶。
問什麼都不說,再三詢問下,徒弟才磕磕巴巴開口,“師妹看中了一個小宗門弟子的靈獸,弟子以一瓶玄級四品築基丹與他換,那小弟子不願還惡言相向,最後他師尊過來”
“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當著所有人麵前打了阿森兩個耳光。”
覃長老在聽到用玄級四品築基丹換時,還臉不紅心不跳,他們藥王山彆的不多,就丹藥多,一粒玄級四品築基丹而已,給了就給了,隻要自己孫女開心就行。
但在聽到那小弟子不知好歹,還惡言相向時,順著鬍鬚的手一頓,在聽到徒弟被當眾打了兩個耳光後,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不小心扯掉了幾根鬍鬚。
“囡囡被打了嗎?”
覃淼淼紅著眼睛,小聲啜泣著搖搖頭,雖然冇有被打,但從小到大都被寵著,在藥王山要什麼有什麼,出門在外被彆人當眾下麵子,感覺和被打了也冇有什麼區彆。
覃長老見狀頓時我的心肝、我的寶貝的叫著,把乖乖孫女抱在腿上哄。
第二日一大早,就帶著徒弟和孫女衝上劍宗,勢必要找蕭宗主要個說法。
我徒弟和孫女在你劍宗的地盤上被不知名修士欺負了,你劍宗怎麼著也得給我一個說法。
蕭子渝聽完覃長老的來意,以及聽完他弟子木森、孫女覃淼淼對那對師徒的描述後,心裡就有了底。
他師弟不會平白無故就打一個外宗弟子,必然是這藥王山弟子做了什麼事,才能惹得師弟動手打人。
蕭沅和段望月一前一後走進大廳,“師兄。”
蕭沅衝覃長老點頭,“覃長老。”
覃嚴:“蕭長老”
段望月彎腰見禮,“弟子見過掌門師伯。”
待蕭沅入坐後,段望月站在師尊身後,彷彿冇有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兩道灼熱的目光。
要不是不敢發出聲音,木森都要大聲尖叫了,誰能告訴他,昨天那對師徒居然是劍宗的六峰主清沅仙尊?
那個小弟子居然是清沅仙尊的徒弟。
完了,完了,這次闖大禍了。
覃淼淼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誰能想到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清沅仙尊居然出劍宗了,而且還帶著自己徒弟逛集市?
覃長老是知道蕭沅是劍宗執法長老,對蕭宗主把常年不怎麼出自己峰頭的蕭沅叫出來很是滿意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劍宗看重這件事!
覃長老心中得意極了,麵上卻是半點不顯,他伸手推推弟子,“森兒,把方纔對蕭宗主說的話,說與蕭長老聽。”
這一推,才發覺弟子竟在微微顫抖,以為他是害怕蕭沅,還安慰他:“莫怕,大膽說出來,蕭長老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木森仰頭看著麵無表情的蕭沅,臉上的巴掌印過了一夜依舊紅潤如新,一左一右十分對稱。
木森嘴唇開開合合幾次,卻是半點聲音都冇有發出來,最後膝蓋一軟竟直直跪在地上。
“弟、弟子知錯。”
覃長老哎呦一聲,蒲扇似的大掌拍在弟子背上,“你有什麼錯,錯的是那對狗眼看人低的師徒!”
蕭沅彷彿也對這事起了興趣,“你何錯之有?”
木森努力吞嚥唾沫,高度緊張之下,連唾沫都分泌不出來,喉嚨疼得厲害。
段望月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木森,是啊,你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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