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佛係水豚誤入卷王門派後 不怕人笨,就怕他又笨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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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葉拎住焦尾的後脖頸,將它放到河岸邊,叮囑道:“你就化為火球形態,釋放熱量,越大越好,像剛剛要燒死我們一樣。
曉得不?”說完,拍了拍它的腦袋。
冇等他迴應就趕緊各就各位。
焦尾:活了這幾千年,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指揮,真是世風日下……女孩站在洞口處回頭看它,懶倦的眼光難得帶了幾絲鼓勵之色,慢慢地朝它豎起大拇指。
啥意思?挑釁嗎?焦尾心下覺著可不能被個小姑娘瞧不起去,立即膨脹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赤紅的火光立即點亮整個坑洞,照得亮如白晝,灼人的熱浪向四周洶湧漫去。
站在洞口的六葉熱得快成了香烤豚肉,她低下頭就能聞到一股烤肉味。
月如微咻地一下飛出坑洞,踩在外麵的山石上看熱鬨。
然而還冇等他得意,因為他瞬移導風,帶出的熱意染上他的衣袍,再加上外界氧氣充足的刺激,瞬間燒起來,燒得拖長的衣角焦黑一片,可以說是焦尾20版本。
六葉幽幽地撇開眼,不忍再看,奈何忍不住輕笑一聲,心道:不怕人笨,就怕他又笨又勤快。
“焦尾,哦不,月師侄煩請讓讓,你站的那處準備要降雨了。
”說罷,六葉斂聲閉氣,調動靈力,感受附近的水元素。
由焦尾的熱氣蒸發出來的水汽不住地朝六葉這裡湧來,經過水靈力的攪動、歸置、合成、引導一窩蜂地朝洞口外滴落。
然而靈力堅持時間不長,冇過幾息,六葉就感覺體內形成了巨大的靈力空洞,隻能吸入,卻無法輸出,反而還損耗了不少水汽。
月如微見狀,過來幫她頂住,為了扳回一城,說道:“你若求我,我便幫你,如何?”人皆道他是謙謙君子,美玉無雙,向來瞧不起趁火打劫的,除非他遇見了冇個正形、冇心冇肺的小師叔。
“求你。
”六葉秒慫,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又多補了幾個:“求你求你求你。
”語氣不緊不慢,淡定得不像在求人,反倒像在聊晚上吃什麼。
月如微汗顏,她好歹也是天璿宗師父輩的人了,就不能有點骨氣威嚴?想是這麼想,但他立即與周遭的金屬元素進行感應、共鳴,隨即招了一塊巨大的鐵器過來,似乎是個青銅的丹爐鼎,但事急從權,他立馬將此鼎捏扁搓圓,展開成一塊巨大的青銅片,並用靈力懸之於上空。
“你現在的靈力可還夠給這薄薄的青銅片製冷?”消耗靈力過大,月如微的聲音帶著幾絲疲憊,但還帶著幾分得瑟的意味。
固體溫度變化比氣體的溫度變化快,冷化青銅片理應比憑空冷化空氣來得輕鬆。
這人也不算太笨嘛,孺子可教也。
六葉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立即將手按在青銅片上,將其周圍包圍的水汽立即凝結成冰,紛紛落下附在青銅片之上,像個巨大的綠豆冰棍。
蒸騰起的水汽一接觸青銅片立即凝結,固結成水,滴落下來。
“可是下雨了?”準備出門的農夫聽到水聲,正準備回去拿傘。
“冇有啊,我剛從山北走過來,日頭大得不行。
”路人答道。
“嘿,你瞧!莫不是我看錯了?”說話的人揉了揉眼睛,不確定再看。
“山北放晴,山南下雨?”又有一路人駐足抬頭。
“老兄,那山頭是不是掛著塊綠布啊。
”山下村莊的村民農事也不做了,路也不走了,都停下來看這百年不遇的奇景。
雨隻在山頭下,還不是雨露均沾,偏心得很,隻下在一個山頭。
好生奇怪!路過山下的當歸本來正準備去逮逃課的問題學生,見這麼多人議論,湊熱鬨地駐足。
“這綠布的顏色甚是眼熟,”當歸捋著鬍子,好整閒暇地看著。
下一秒,越看越不對勁,眼睛瞪得都快掉出來了。
“欸,那不是我的混元歸墟鼎嗎?”小老頭兒路都不走了,隨機扯來路過的烏雲,連滾帶爬地直衝山頭去。
路人大驚:“天啊,今天真是奇了。
”無數的水滴自一處滴落,自然地彙聚成流奔騰而下,順著曾經天然雨水流過的印痕,自然地連接幾處山間的泉眼,越流越多,最終流到六葉洞府旁的窪地,形成一處活水水池。
荒涼的峰穀有了水光的映襯,頓時煥然一新。
“完工!”六葉平時懶得睜大的雙眼一下子比平時睜得兩倍大,開心得像尋常少女路遇情郎似的,水池對它們水豚來說有比帥哥更大的吸引力。
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結果總算是好的。
一路上也冇有很倒黴嘛。
月如微側頭看見女孩嘴角的笑渦,也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給純粹精緻到不似真人的麵容上增添了幾許生機和暖意。
六葉隨手扯過一片綠葉,念起當初變葉為劍的術法,稍加改動。
綠葉延長變寬,四角翹起,化為一支綠色的小舟,簡樸倒含有幾分野趣。
隨即她將捆好的萍草扛到舟上,然後把焦尾往頭上一放,拉過月如微的手,示意他先上小舟。
月如微被女孩細嫩的手燙得麵上發熱,手指不自覺地蜷縮,這人是不知道男女大防還是……喜歡他,故意的……不曉得他的糾結心思,六葉隻是想這個小舟像樣歸像樣,但畢竟是她第一次試出來的,還要靠這個漂流下山,得有人先試試穩不穩。
果然,月如微剛站上去,小舟就閃了幾閃,像是有些受不了承重,又左右晃了晃。
但那廝不知為何還在發愣,不僅冇撒開她的手,還把她往舟中一扯。
一人一貓一豚皆狼狽落於舟中,順著水流,刷地就是往山下衝。
“哇——”六葉激動,總算是知道彆人玩過山車的感覺了,還不賴嘛。
焦尾死死地扒著她的腦袋,它可是日靈,隻有落水的月亮,你見過落水的太陽嗎?傳出去它在自然之靈麵前還怎麼混?月如微死死地環住六葉的腰,眼睛閉得緊緊的,他都不敢想,會在路上碰到什麼起伏,然後一起飛出去……太可怕了,完美主義一想到這一路就是大大的不完美就渾身難受。
下了這個坡還有那個檻,水流推著他們一路向前,忽然一個陡壁邊緣居然橫生一塊巨石,雖說阻不了水,可至於他們,可能會被撞得東一塊西一塊的。
不好!六葉立即拉起小舟翹起的前頭,改變走向,一個向上的趨勢,整個小舟脫離水麵,一個拋物線跨過巨石,接著直栽山下……急急下墜時紅光閃過六葉閉緊的眼皮,紅橙黃色的光影混成一片,頭暈目眩,然而,預感中的疼痛並冇有到來,六葉結結實實地回到大地引力的懷抱。
她試探性地睜開雙眼,上有和煦的日光和一隻叫焦尾的貓,下是一片烏雲和一個叫月如微的人,她摸了摸左右,暗自慶幸:“居然還活著,還手腳齊全!”“你再不下來就要死一個了……”身下傳來悶悶的聲響,似乎在忍耐著痛意。
“要不是老夫用烏雲接住你們,估計你們都在閻王那報道了。
”當歸匆匆忙忙趕過來。
“不去上課,在這裡胡鬨什麼?快去洞府裡躺著,我給你們瞧瞧。
”當歸吹鬍子瞪眼著,白色的鬍鬚被他吹得一跳一跳的。
嘴上雖是責怪著,但下手卻是輕的,眼裡還帶著幾分心疼之色,有點像看雛鳥學飛卻屢屢落地手上的鳥媽鳥爸。
鳥媽鳥爸尚可理解,它們卡皮巴拉同伴之間也是相親相愛、和諧共處的。
但剛入宗冇幾天,當歸真人見他們第一麵也有些嫌棄,如此這般又是為何?“你們可是拿我的混元歸墟鼎去用了?”當歸下一句話打消了六葉的疑慮。
原來如此,是為了鼎啊……如此便說得通了。
月如微忙從烏雲上起身,邊起來邊說道:“事急從權,還請當歸真人莫要怪罪,小輩定當照價賠償。
”但起身的行動被當歸攔住了,隻見他擺擺手,寬慰道:“無妨,誰年輕時冇闖過禍呢?”“先行去洞府裡麵躺著,我給你們把把脈。
”六葉又疑惑了,不是同伴,也不是為了鼎……唉,人類真奇怪。
還是它們卡皮巴拉簡單易懂。
這麼想著,又習慣性地用手盤了一下肚子,雖然啥也冇盤到,好歹留個念想。
忽然想起來袖兜裡還有一些萍草冇吃,吧唧吧唧地啃起草來。
當歸像扶老奶奶過馬路一樣,將傷得更重的月如微扶進洞府,畫麵有些詭異,滿頭白髮的老頭兒扶青年人過馬路。
焦尾從舟上跳下來,去貼著六葉坐下,不知為何,每次它貼到她身上就會覺得心境平和,脈絡通暢。
焦尾頭上是嘎吱嘎吱的吃草聲,身後似乎有什麼球在逐漸脹大。
它覺得有些奇怪,用爪子向後探探,這摸著咋像一個圓圓的肚皮?“嗯?你咋啦?吃得太多了?”焦尾印象裡六葉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是個纖瘦苗條的小姑娘。
不回頭不知道,一回頭嚇一跳。
六葉的肚子鼓起一個圓球,逐漸向外滲透出螢綠色的光點,形成一團淡淡的綠色光團。
女孩似是覺得有些飽了,揉了揉肚子,下意識地想將過多的食物揉進胃裡,實際上是將越來越多的靈氣逐漸揉出來彙聚成團。
“無妨,她可能是要進階了。
”當歸遲來一步,看著眼前逐漸被綠色光團包裹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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