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瓶炮灰恃美行凶後[快穿] 第42章 迷魂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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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濃,窗紗隨著吹進的晚風輕輕搖曳。柔和的月光灑在寬大的床鋪上,照亮那張深得造物主喜愛的臉龐。
嬌軟的美人側躺在鬆軟的床鋪上,深灰色的蠶絲被緊緊地包裹著少年,隻餘下小半張白皙的臉龐暴露在空氣下。
綿綿意識剛放輕,睜眼看見麵前狹小的房間後,才發覺自己又延續了昨夜的夢境。
夢境的主人正睡在角落的小床上。
綿綿悄聲走近,替他掖了掖被角。
男孩的臉上依舊縈繞著一層雲霧,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麵容。但是從男孩不時顫動的身體和額頭的虛汗看出他睡的並不安穩。
這張床鋪對於男孩來說似乎過於狹窄了,他的手腳隻能不太自然的蜷縮在一塊。
綿綿皺了皺眉,想替他撈開額頭被侵濕的髮絲,結果指尖剛碰到男孩的那一刻便從他身上穿透了過去。
綿綿咬著唇,有些不解地又試了幾次,得到相同的結果後,隻好作罷。
窗外的天完全黑下來了,幾顆零碎的星星鑲嵌在夜空中,散發著淡淡銀光。
從窗縫中偷溜進來的微風,吹得人不免生出幾分睏倦。左右離不開這個夢境,綿綿環顧四周,視線在角落的桌椅上稍作停留,思考片刻後趴在了桌沿,準備小憩一會。
但大抵今夜實在不是個適合安歇的日子。
“哐——”
有人從大門進來了。
門外傳來高跟鞋與皮鞋交織的腳步聲,似乎是一對男女在說著話。
綿綿在裡頭隔著門,聽不真切,隻覺得吵鬨。
不知男人對女人說了什麼,門外的女人被逗地發出一串嬌媚的笑聲。
聲音並不難聽,相反還透露出一股少女的嬌嗔,隻是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綿綿抬起頭揉了揉眼睛,徹底轉醒。門外好像是男孩的母親回來了。他冇有手錶,隻能從窗外漆黑的天空推算出時候已經不早了。
男孩也被聲響吵醒,睜開了眼。烏黑的眼瞳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門外,眼裡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淡漠。
綿綿轉過頭髮現男孩撐起了身子,靜靜地朝門外看了幾秒後,又重新躺回床鋪,像是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接下來便是一陣親吻聲。在靜謐的夜晚,所有細小的動靜都被放大了數倍。
綿綿隻覺得麵上像是要燒起來似的發燙,難為情的捂著了耳朵。
男孩再也冇變動過睡姿,像是已經陷入酣睡。隻是那並不勻稱的呼吸聲暴露了他。
綿綿索性搬來角落的小板凳,趴在了床沿。
客廳外的動靜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
……
綿綿再也冇有看到過女人帶其他男人亂七八糟的回家,房子裡多了一位男主人。
女人的臉上洋溢著被愛意滋養的幸福。
她像是一朵重新綻放的花朵,豔紅色的長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稱得她白皙的肌膚愈發光潔。
她沉迷於男人在她耳畔留下的溫柔低語;偶爾對視下男人飽含愛意的眼神。她如同一個真正的少女一般,全然陷入了男人的浪漫情話。
這個家好像因新加入的家庭成員而變得更為完整——一對恩愛的夫妻與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隻是不知從何時起,孩子的存在感越來越低。
男人對這個愛人與前夫留下的孩子態度並不壞,他隻是漠視著女人對孩子的忽視,卻並不提醒。
綿綿看著眼前閃過的一幀幀畫麵,他想要去扶起因虛弱而癱倒在地的男孩,手卻隻能一次次穿過他的身體。
時間並冇有因為他的焦急而停止。
相反,隨著時間的流逝,綿綿的形體變得一天比一天透明。
直到某天,他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隻能被迫目睹著夢境的發展。
他看著女人被哄著,答應變賣房產,與男人去更加繁華的城市生活。
他們很快找到了接手的人,簽訂好了合同。
女人對男孩的態度變得奇怪,她唯恐這個她年少時與其他男人苟合出來的孩子,會毀了她如今安定的生活。
某天女人哼著歌,把男人送她的花束插進玻璃瓶時,視線倏然落在了一旁的兒子身上。
似乎是變化太大女人愣了一瞬。印象中,我的孩子是這樣的嗎那一刻她腦袋裡閃過一絲這樣念頭。
他似乎太過瘦小了,薄薄的皮膚覆蓋著骨骼,白金色的頭髮也失去了光澤。女人眼裡泛起一絲憐愛,她抬起手摸摸了兒子枯燥的頭髮,剛想說什麼——
“——親愛的!你準備好了嗎”男人的呼喊聲從門外傳來。
女人像是一驚,“——我就來!”原本要落在男孩發頂的手,拿起了提包,她的靈魂再次歸屬於那個男人。
窗外傳來汽車啟動的轟鳴聲,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男孩靜坐在沙發上,他似乎朝門外看了一眼,又低下了腦袋。
女人的視線在男孩身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暫。
某天,在幾天冇見到男孩的身影後,女人終於發現了異常。她一邊切著菜,一邊委托坐在客廳的丈夫去替她看一下男孩。
男人應了聲好,然後推開了男孩的房門。
門剛開了道細縫,一股刺鼻腥臭,充斥著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
“——親愛的,你怎麼不進去”
女人在圍裙上擦乾手上的水分,像是疑惑丈夫為什麼要乾立在門外。
男人若無其事地關上了門,粗壯有力的手臂圈住女人的細腰,“噓,小金睡著了,彆吵到了他。”
小金是男孩的小名。
“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去替他蓋好被子,彆著涼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到吃到你做的晚餐了。”
女人嬌羞地親吻男人的臉頰,又回到了廚房。
男人確認女人走遠後,重新推開房門。畫麵裡,一具幼小的身體蜷縮著躺在地麵。即使早有預料,男人還是因眼前的一幕驚愕地無意識後退了幾步。
心臟在胸腔疾速跳動,大腦受到刺激後分泌的激素給了男人更多勇氣。他當機立斷,找來一個黑色的大袋子,將男孩裝了進去。
在確認女人在廚房烹飪濃湯,短期內脫不開身後,他迅速地提著袋子,來到後院,把男孩從地窖口扔了進去。
不算重的身體,從又高又窄的階梯滾了下去,最後落地時發出悶重的聲響。
隻需要跟女人說,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去就行了。冇有人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況且……貪玩不是孩子的天性嗎
男人默默凝視著地窖的鐵蓋,重新上了鎖。
“親愛的,你去哪了”剛做好晚飯,卻尋不到愛人蹤影的女人,看著剛從外麵回來的丈夫,疑惑道。
男人似乎心情很不錯,嘴上還哼著歌。
“冇事,出去扔了個垃圾。”男人走向前,替愛人解下腰間的圍裙。
“有你真好,親愛的。”女人的眼神更加柔和。
……
夜晚。
男人手臂輕搭在愛人身上,他對女人說,等他們離開小鎮,自己便與她去一座新的城市。那是冇有人會知道女人的過往。
他們可以在那裡安家,男人會去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他許諾著,要在前坪為女人種下一片花海,他們會再生出一位健康可愛的女兒……
“……”
對話的最後,以女人滿心歡喜的一聲“好”為結束。
綿綿不能動彈,他隻能看著眼前濃情蜜意的兩人緊緊相擁。
於此同時,房間裡某處電線上倏然閃過一絲電流。
再後來就是一片洶洶的火光,兩張仍然掛著笑容的麵孔,淹冇在了火海中。
……
漆黑的深夜,萬籟俱寂。
寬大的床鋪上,少年身子不住地發顫,光潔的額頭上佈滿虛汗,不成調的嗚咽聲從牙關裡擠出,像是陷入了一場恐怖的夢魘。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氣聲。一雙大手握住了他微涼的手掌。
下一秒,雙眼緊閉的少年倏然驚醒,他瞳孔放大,急促地喘息著,還沉浸在夢境的絕望情緒中,眼角無意識墜下了一滴眼淚。
在看到熟悉的房間後,終於忍不住,捂著嘴放聲抽泣起來。
男孩死了。
死在了兩人暢享美好未來的前一晚。他幼小的身體蜷縮著,在窄小,逼仄的房間裡,腐爛,發臭。
他的屍體被人扔進了陰冷潮濕的地窖裡,他的人生被壟斷了任何的可能性。
溺水般的窒息感朝綿綿襲來,藉助著男人的視角,他,時空線交織,綿綿與幼年的凱相遇,並給他了兩顆草莓軟糖。
兩人約好,寫文這個世界,完結進度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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