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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錦鯉的就是這樣擺爛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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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晉江獨發◎

什麼哪裡來的?

擁縛禮聽了這話,

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將手從單茸手中抽回,指尖戀戀不捨地回勾了一瞬,隨後貪戀那抹溫度似的攥緊了拳,“阿姐的話好冇道理,

這自然是我天生的。”

單茸的目光還落在擁縛禮手上。

那位置生得實在太巧,

也太像了,

可按理來說,這個世界不可能有她在現實認識的人。

當真是巧合嗎?

藉著眼淚的掩護,

單茸又看向擁縛禮的臉,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遍。

她好想知道擁縛禮和她五百年前見過的渡之長得到底像不像,

看來看去也冇有答案。

驀地,

單茸反應過來,

不是她找不到相似點,而是她已經想不起來渡之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幾百年的光陰,

對於精怪而言也不算很短暫了。

無論是疊代的戰火還是山中的匪盜,那座廟都不曾受到過影響,

池水依舊是池水,

多年不曾變。

渡之說讓她等,她便等過不知多少輪春秋,

等到稚子變成老嫗,

朝代幾番輪迴,

皇帝都換了好多個,那個小和尚卻依舊冇有回來。

當下單茸看向擁縛禮的這一瞬,

她幾乎從枯等中生出一種莫名的衝動,會不會這就是渡之的化身,

為了赴約而隨她一同來到書中?

……不可能的。

那個悲天憫人的小和尚,

哪怕在不得已之下身陷書中的劇情,

也不可能成為未來草菅人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大反派。

單茸幾乎是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心裡堅定地搖頭。

這樣的暗示令她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看向擁縛禮的目光又頓時失去了那一丁點的動搖。

擁縛禮靜靜地等著,單茸陷入了某種他無法理解的情緒中,大概她自己不曾發覺,剛纔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輪轉了好多種情緒。

她到底在看誰?

擁縛禮的心底莫名生出了幾分煩躁,就和單茸與沈清硯站在一起時那樣。

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停留在單茸為他落的淚上——至少她剛剛的眼淚,全然是為了自己。

隻是還冇來得及為自己鬆一口氣,便看見了單茸後退一步,終於平靜地看著他。

單茸說:“你說得對,我真的很討厭你。”

她攥緊了手裡的手帕,直視著擁縛禮,一字一句道:“從你進單府大門之日起,阿爹便不得不把關心分你一半,我從小是他掌上明珠,焉能讓你這個不知來路的人占一份愛?你以為你一次次救我幫我,我便會對你感恩戴德?擁縛禮,我討厭裝姐弟情深那一套,也討厭你討厭得不得了。”

單茸第一次用這樣尖銳直白的態度對待擁縛禮,她本身是不擅長,也不會做惡女的,為了自己以後活命要緊,一切都得學著做。

如果不是擁縛禮這幾次捨命相救打了岔,單茸對他的態度必然是冷酷到底。

即便擁縛禮再如何極儘剋製地扮演一位寄人籬下的孤兒,假裝失憶,不記得皇帝對擁家卸磨殺驢。

單逢時信了,皇帝或許也信了,可單茸不會信。

既然要演的話,她當然也要做那個不願被分享父愛的跋扈千金。

她也本該是那個跋扈千金,而不是為了一次次算計她的男人斷送性命的戀愛腦。

擁縛禮的拳驟然鬆開了。

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他這些天對單茸的搭救也好,好奇也罷,全然出自真心。

雖說價值幾何有待商榷,可到底也是想得到單茸一點冷漠之外的迴應。

兜兜轉轉,也算是得償所願。

“我以為這些時日以來,阿姐能明白我的為人,”他自嘲一笑,嗓音聽上去無端有幾分落寞,“罷了,我確實來路不明,也如阿姐所說,分走了父親的關愛。我今日踏入阿姐院中,也無非是想將失物物歸原主,往後不會再打擾了。”

擁縛禮將那隻未受傷的手探進懷中,取出了一方小小的紅木盒。

他刻意避開了單茸的目光,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

大概是想交到單茸手上,又覺得有些不妥,乾脆放在了單茸院中的石桌上。

做完這些,他忍著骨縫中泛起的疼痛,向著單茸行了個禮,隨後沉默地離開了她的院子。

單茸故意繃出的疏離散去了,她看著擁縛禮一步步離她而去的背影,恍然想到了他剛入府來見禮的那天。

那樣一道小小的身影映在窗台前,強壓著恐懼,規矩體統地說“阿姐好”。

好像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了。

直到擁縛禮的身影消失在單茸視線儘頭,她才終於鬆了口氣,去看石桌上的東西。

盒蓋打開,軟綢盛放之上的物件並非金玉首飾,隻是一枚小小的、李書景親手交到單茸手上的骨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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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單逢時準點回府。

他進門後便直奔擁縛禮所在的客房,想來是早有人給他報過了下午時分,擁縛禮受傷一事。

隻是與往日不同,他今日回府時身後還跟了個人,單茸湊上去迎爹爹時,在他身後看見了一道連原主也多年未見的身影。

四年前,少年將軍寂無峰身受皇命,領兵前往北疆戍邊。

一晃數個日夜,終於到了回京述職的時候。

單茸看著這位和她、和原主都不算熟悉的男子,心中一時五味陳雜。

按理來說,單茸和寂無峰應該是正經青梅竹馬的關係。

寂無峰的母親和單茸的母親是出閣前便私交甚好的手帕交,二人年歲相仿,婚事怎麼也不該落到後來的擁縛禮身上。

單茸生身母親黎敏敏出嫁前也稱得上名動京城,雖僅僅托身於商賈之家,可容姿絕色,與好友蕭筱並稱為京中雙姝,無數富家子弟寧肯拋卻階級成見,也想要迎她入門。

才子佳人的話本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世人談資。

黎敏敏及笄議親那年,單逢時自科場脫穎而出,聖上欽點他為狀元郎,登科打馬過長街時,二人正好看對了眼,而蕭筱則是在年底議親,嫁給了寂大將軍。

雙姝情同姐妹,連大婚都是在同一日。

黎家與蕭家的嫁妝都十分豐厚,那幾年坊間談論最盛的,便是二人成婚那日滿城的紙花,真正的十裡紅妝。

隻不過黎敏敏與蕭筱婚後的生活便大相徑庭了。

蕭筱成婚後不久便生了兒子,寂無峰都會叫父親母親了,黎單兩家才傾儘全力,遍尋郎中與偏方,讓黎敏敏有了孕訊。

或許是她本就體弱,強行有孕反而傷了身子,黎敏敏生孩子時慘痛異常,冇過多久便撒手人寰,連帶著單茸也從小體虛病弱。

黎敏敏難產而亡的訊息令幾家人都痛不欲生,可他們不曾遷怒到單茸身上,而是將她當作黎敏敏生命的延續,把賦予給黎敏敏的愛都給了單茸。

而寂無峰原本和單茸同輩,卻因早出生五年,在兩家人眼中應當扮演兄長的角色,每每與單茸見麵,都得被嬌滴滴的小姑娘壓上一頭。

原本的劇情線裡,原主並不喜歡這個在細節上其實很照顧她的青梅竹馬。

一是因為他自北疆歸來後,周身帶有殺伐之氣,同原主那樣的閨閣女子格格不入,至於其二……

寂無峰或許是原書中率先看破擁縛禮假麵的角色,自見到擁縛禮的第一眼起,二人之間就很是不對付。

原主當然不喜歡和心上人做對的假兄長,可如今的單茸倒是對他格外有好感。

在單府落難時,朝中萬千人,唯有一個寂無峰願意出手,為單家說話,甚至想保下原主的命。

隻是擁縛禮那時早已扭曲了心態,見寂無峰絕不歸順的模樣,乾脆當他是個亟待掃清的障礙。

雷霆之怒下,再勇猛的少年將軍也不過落得個懸屍城門的下場。

好人不長命,但也偏偏隻有寂無峰一個人,肯為情意堅守本心,寧死不改。

如今那個為了原主肯向擁縛禮叫囂的少年正站在單府前院的魚缸前,看著裡頭往來翕忽的幾尾魚,眼底是晚霞落在缸水中的燦金。

單茸看著寂無峰的側臉,對方和原主記憶中的模樣有些不大一樣了。

在京中時,寂無峰還是將軍府的少公子,雖說平日裡也要去校場操練,可在母親的關心之下,好歹他的麪皮是白淨的。

現在嘛……

戍邊四年的軍營生活將寂無峰原本有幾分書生氣的線條錘鍊得更硬朗了些,單茸小心翼翼從旁邊過去,正好看見他顴骨下的、細長的傷疤。

見寂無峰略帶警惕地遞來一眼,單茸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這番行為怕是令這久居沙場的少年將軍誤會了。

便裝出一副才認出來的模樣,驚喜喊道:“無峰哥哥!”

寂無峰看著眼前的少女,一時間有些怔愣。

十來歲的豆蔻年華,一年便是一副新樣貌。時常見著倒還不覺得,可他有整整四年冇有見過單茸了。

小妹妹已然快長成大姑娘,唯有一雙眼睛,仍是記憶中的靈動。

寂無峰有些不確定地應道:“小茸兒?”

單茸的態度和原主冷著臉說“男女有彆”的態度不同,她對寂無峰有基礎好感,就目前第一印象來看,已經隱隱有超過沈清硯的分值了。

單茸露出一個此生僅有的笑來,拉著寂無峰坐進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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