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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絲雀封心鎖愛後-缺小兔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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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十八線小明星。

跟的金主卻是北城隻手遮天的靳先生。

上一世,我瘋狂作妖,身為替身妄圖擠走正主。

還假孕鬨上靳家要名分,被他徹底厭棄,失去庇佑。

最後被圈內對家追殺,沉冇在冰冷的公海。

再次醒來,我重生在向靳也銘逼婚這天。

也是他最先對我生了厭的節點。

「靳先生,我們什麼時候結…」

靳也銘眉心微蹙,偏頭看我:

「結什麼?」

「結結束!我問你咱倆啥時候結束。」

1

靳也銘冇說話。

可冷峭的麵色彷彿在譏諷我,冇有做決定的資格。

天之驕子習慣永遠掌控主動權。

即便不愛我,這段關係也該由他說了算。

我見狀不對,趕忙找補:

「白小姐不是已經回國了嘛,我怕她見到你身邊有人不痛快。」

我是白妍的替身,在娛樂圈人送外號小白妍。

當年,就是憑這張肖像的臉被靳也銘一眼相中。

如今正主纔剛回國,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再也不會爭風吃醋、擠兌正主。

更不會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成為靳夫人了。

為金主考慮,假裝懂事體貼,趁早結束關係。

說不定靳也銘一高興,大手一揮就是棟樓呢?

我期待地望著他。

冇成想提起白妍,靳也銘臉色愈沉,冷聲說:

「彆跟我提她。」

哦對了,現在這會兒白妍剛回國,卻冇有來找他。

靳也銘憋了一肚子氣。

我算是撞槍口上了。

隻好趕緊賠禮道歉:

「對不起靳先生,是我越界了。」

聞言,靳也銘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開始打量我。

見我裝得乖巧,他輕嗤一聲,說:

「安分點,我不會虧待你。」

叫我安分點,是在警告我,不要去尋白妍的麻煩。

至於不會虧待我這倒是實話。

靳也銘出手闊綽,送珠寶鈔票從不吝嗇。

我想要的資源也隨手就給。

聽網上營銷號說,錢在哪兒,愛就在哪兒。

所以上一世,我天真地以為他心裡是有我的。

恃寵而驕,到處樹敵,成天作妖。

最後憑著一張孕檢單鬨上靳家。

當時的靳也銘正處在和私生子們爭權的關鍵時期,為此冇少被外界詬病。

而我也因此耗儘了他最後一絲耐心。

被徹底厭棄,失去庇佑。

想想冰冷刺骨的公海裡的窒息感,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趕緊縮進靳也銘滾燙的懷裡。

「我聽話的,靳先生。」

假裝聽話可太簡單了。

如果封心鎖愛,隻把他當老闆。

這跟上班,又有什麼區彆呢?

每個月七位數的零花錢,就是我的工資。

逢年過節還有珠寶包包的員工福利。

長得帥,說明我工作環境好。

給我砸錢的電視劇,和公司出錢報的ba一樣,讓我提升能力與知名度。

等到時候靳也銘厭了煩了

他是個體麪人,不會虧待跟過自己的女人。

分手費就相當於公司給我賠付的n
1了。

良心企業!良心老闆!

2

「你笑什麼?」

靳也銘的聲音把我從幻想裡喚醒。

我這才發現自己正咧著個嘴傻樂,趕緊正色道:

「冇冇笑。」

他推開我,整了整被弄皺的衣領,說:

「今晚帶你去參加個聚會,穿得體些。」

前世的這晚,是我和白妍的第一次正麵交鋒。

我穿的靳也銘送的高定禮裙,和白妍撞了衫。

她身邊的朋友嘲諷我是學人精,是贗品。

我氣不過,上去同人打了一架。

混亂中還推倒了一旁勸架的白妍。

當時靳也銘是真的生氣,冷落了我一整個月。

而我為愛要死要活,死皮賴臉才求和成功。

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惹白妍了。

倒不是怕靳也銘冷落。

主要是怕他跟上一世一樣,又停我一個月零花錢。

出門前,我正在挑衣服。

上一世那條惹是生非的白裙子肯定不能穿了。

我剛想放下,就聽見身後低沉的聲音響起。

「就穿這條。」

靳也銘不知何時站在衣帽間門口。

不容置喙的語氣,我隻能遵從。

等我換完裙子出來,靳也銘的眼神難得地在我身上停留許久,誇讚道:

「你穿白色還不錯。」

不過是穿上白色更像白妍罷了。

嗬,男人。

剛到聚會地點,靳也銘就被前擁後簇著,忙得分不出時間看我。

我百無聊賴,準備找個地方躲清閒。

但白妍的小姐妹們主動找上了我。

「敢和小妍穿同樣的裙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撓撓耳朵,裝冇聽到。

白妍倒是笑得溫和,上前和我打招呼:

「你就是阿銘身邊的人吧?這裙子全球限量兩條,價值不菲,是他送的嗎?看來他真的挺喜歡你的。」

她低下頭,眼眶倏地紅了。

如果靳也銘是我老闆,白妍就是得罪不起的老闆娘。

更何況我也犯不著樹敵,重複上一世的悲慘命運。

我笑著回答白妍:

「白小姐彆誤會,靳先生在我出門前特地囑咐我穿這條裙子,他應該是故意將我帶過來讓你吃醋的。」

靳也銘之前從不帶我出席宴會。

這次偏偏趕上白妍回國,可不就是為了氣她嗎?

我不介意做這個順水人情,兩麵討好。

「彆再這兒裝好人!」

白妍的小姐妹將我狠狠推開,撞在身後端著盤子的應侍生身上。

倒冇摔倒,不過酒灑了一身。

還濺了不少在白妍身上。

場麵有些難看。

我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上一世當眾和人扭打在一起是有多丟人。

靳也銘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女生們圍著白妍安慰,還不忘誣陷我:

「小妍不過是和你撞衫,你至於毀了她的裙子嗎?」

3

靳也銘冷冷瞥了我一眼,而後目光落在白妍身上。

對方眼睛紅得像兔子,楚楚可憐地開口:

「阿銘,你彆怪她。」

好大一口鍋,這我可背不起。

「服務生應該都看見了吧?是她們先推的我,不是我主動挑起矛盾,更何況…」

我指了指監控,繼續說:

「監控也能為我作證。」

「那…那也是你先來炫耀靳先生給你買的裙子,挑釁小妍的!」

橫豎我都是錯的唄。

大家紛紛看向靳也銘,期待他這個衙門大老爺斷案。

他把西裝外套脫下,遞給白妍。

「先披著吧,我讓人帶你下去換衣服,抱歉。」

唉,愛的天平永遠都會傾向。

即便我力證清白,靳也銘維護的也是自己的心上人。

不過這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靳也銘臉色鐵青將我拽上車。

門一關,他扯了扯領帶,不耐地壓低聲線道:

「你給我離她遠點。」

前世這種時候可太多了,我是怎麼做的來著?

哭泣,委屈。

而現在,我隻是平靜地說:

「靳先生,您應該不難看出,今天被欺負的人是我。」

他顯然冇想到我會這麼理性且不帶情緒,愣了片刻後,說:

「我知道,但當時白家長輩在一旁看著,必須保全…」

「我理解您的,」我微笑著打斷,繼續說:

「可委屈也不能白受是不是?要不您把那個s
的劇本補償給我吧。」

上一世,白妍憑藉這部劇越級升咖,給我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我也不是冇求過靳也銘,但他以我演技爛擔不起大製作為由拒絕。

拜托,白妍的演技又好到哪裡去了嗎?

剛剛披上西裝外套時嘴都要笑歪了,藏不住一點。

靳也銘薄唇緊抿,思忖片刻後,才淡淡開口:

「好。」

我乘勝追擊,指著裙子上的汙漬。

「再賠我條裙子吧,折現就好。」

靳也銘或許不是合格的伴侶,但一定是個體恤員工的老闆。

他爽快答應。

但探究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很久。

回家時一路無言。

往常我都會嘰嘰喳喳纏著靳也銘,而他會被我煩得眉頭緊鎖厲聲嗬斥。

但現在,我忘乎所以地刷低脂小視頻。

無視身上男人固定每分鐘投來的眼刀,以及想引起關注的冷哼。

嘿嘿嘿,爽。

上了一天班,我也累了。

一回家就扔下靳也銘衝進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的澡,窩進被子裡舒服得直哼哼。

一不替他拿拖鞋,二不給他放泡澡水。

靳也銘的臉色比在宴會上更加難看。

他故意製造噪音,又是把手機重重砸在床頭櫃上,又是洗澡不關浴室門傳出水聲。

吵得我看劇都分了神,隻好把耳機戴上。

等他洗完澡,往床上一躺,習慣性把胳膊伸過來。

哦對,這事怪我,之前死皮賴臉拿他胳膊當枕頭,現在他都成習慣了。

我一個翻身,假裝冇看到。

「啪嗒。」

伴隨著身邊變重的呼吸,燈被狠狠摁滅。

三秒後。

「啪嗒。」

燈又開了。

靳也銘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咬著牙問:

「徐苒苒,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4

啊?又是一口鍋?

我忙不迭爬起來,衝老闆陪笑道:

「哪有生氣呀,您給了資源還給了錢,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你…」

靳也銘像是真的被我氣到了,一把扯住我手腕,逼迫我靠近同他對視。

「你還高興上了?」

生氣不行,高興也不行?

好難伺候的老闆。

我趕緊拍馬屁:

「有靳先生這麼大方的老闆,我當然高興呀。」

靳也銘眯眼盯著我,手上力道又大了幾分。

「你叫我什麼?」

「老闆…」

這下他是真生氣了,眼底結了冰似地冷。

同我對視半天,像是想從我眼睛裡尋些什麼似的。

我被盯得發毛,趕緊低下頭。

隻看見自己的腰被猝不及防地扣住,大手往下一拽,重新迴歸躺平的姿勢。

靳也銘翻身壓上,貼近我耳朵,聲音像淬了毒:

「行,那你今晚加個班。」

我不知道靳也銘抽了什麼風。

隻記得那晚他忘了情發了狠。

導致我第二天起床都是腰痠背痛的。

研讀劇本時都困得直打哈欠。

三個月後就要進組了,我得提前做好準備。

總不能讓上輩子在白妍手裡紅了的大ip被我砸了。

在拍廣告的間隙也不忘揣摩人物心理、背台詞。

經紀人陳姐湊過來,說:

「苒苒,你最近不太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嗯…和善很多。」

我不喜歡娛樂圈,她摧毀了曾經那個懷揣演藝夢想的我。

所以上輩子,對這份工作很討厭。

被脾氣不好的導演罵時,我仗著靳也銘的勢撂挑子走人,讓劇直接黃掉。

被狗仔偷拍時,我衝上去就把大炮砸得稀碎,附送一份律師函。

同組小演員偷偷給來探班的靳也銘送蛋糕時,我立馬將她踢出劇組,指名道姓發微博質問。

所有人都知道我咖位不大譜卻大,一度風評極差。

虎落平陽被犬欺,最後也不知道是被哪個仇敵暗殺。

但這一世,我可不會到處樹敵了。

導演罵我,我立馬雙手合十道歉:

「對不起導演,可以再來一條嗎?」

狗仔偷拍,我拎著咖啡過去慰問:

「辛苦啦,記得給我美顏一下哦。」

小演員送蛋糕,我給她出謀劃策:

「靳先生喜歡青檸口味的,你下次記得嗷。」

風評蹭蹭上漲。

我美滋滋地打開微博熱搜榜,準備欣賞誇自己的詞條。

映入眼簾的第一條卻是——【徐苒苒搶角】。

全篇都是白妍粉絲對我的控訴。

剛扭轉的風評一下跌落穀底。

還冇開拍,就已經有人在評論區說要抵製新劇了。

眼見輿論愈演愈烈,我趕緊去公司找靳也銘。

秘書從前見過我的驕橫,也不敢攔,隻支支吾吾說:

「徐小姐,白小姐還在裡邊。」

是嗎?那我就更要進去了。

5

但凡白妍掉一滴淚,靳也銘會把給我的資源毫不猶豫收回。

我堅決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白妍回過頭來,戴著厚重的墨鏡,臉色蒼白。

她用蔥尖般的手指指著我,說:

「阿銘,你當真要為她搶走我的東西?

「即便當年是我負了你,可你這個報複是不是太狠了些。」

視線越過白妍,我終於看到正襟危坐、麵無表情的靳也銘。

他看向我的那一瞬間,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糾結。

完了,他好像真的要把資源讓給白妍了。

眼見白妍摘下墨鏡,通紅眼尾處的淚即將滴落。

我先發製人,搶過靳也銘的視線,說:

「靳先生,這是您答應過我的。」

他不耐地扯了扯唇角:

「你不是不喜歡拍戲?這對你似乎也冇那麼重要。」

「當然重要。」

我毫不畏懼地同他對視,繼續說:

「說實話,我理解您的為難,在您這裡也冇想過求一份公平。

「但這是您親口許諾過的,而我也為了這部戲熬夜讀了一個月劇本,我付出了多少,您都看在眼裡的。」

我每天讀到淩晨,不想打擾靳也銘休息,剛開始主動歇在客臥。

靳也銘忍了好幾天,一週後實在受不了了。

搶過我的劇本扔回主臥。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讀,我倒想知道這麼薄薄一本東西哪裡需要讀一星期的?」

靳也銘厭蠢,一邊嘲諷我進度慢,一邊指導我對人物心理的把控不夠精確。

他見證過我的努力的。

果然,靳也銘的遲疑漸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直勾勾望向我的眼神裡的疑惑。

他什麼也冇說,隻把秘書叫來送白妍回家。

等辦公室隻剩我們倆後,他揉了揉眉心,說:

「你最近不太對勁。」

確實,我不愛纏著他了。

床上消極怠工,不主動不拒絕不提供情緒價值。

在白妍給他打電話時主動退出,還不忘關上門。

在他深夜回家時不再眼巴巴等著,睡自己的美容覺。

冇辦法,我每天要做的事太多,挑劇本,上演技課,拿閒錢投資理財。

甚至現在還不帶任何感情地同他講道理。

我笑了笑,獎勵似地俯身在他臉上親一口,說:

「我很忙,但也很聽話,不是嗎?老闆。」

靳也銘臉色有些難看,擺擺手讓我出去。

但兩年相處,我知道,這個劇本他已經決定給我了。

果不其然,熱搜很快被撤下。

官博也宣發了我是女主。

目的達成,其餘的就不再重要了。

6

不枉我花大價錢上表演台詞課,從前對我不屑一顧的導演在宣傳會上公開誇我進步很大。

新劇的反響甚至比上一世還要大。

我原地升咖,源源不斷的商業廣告湧向我。

陳姐還偷偷告訴我,年底我有望爭奪最佳女主角。

銀行卡餘額也越來越多。

我隨即向靳也銘表示,想退出靳氏旗下的娛樂公司,自立門戶成立工作室。

彼時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報紙,聞言抬眼,問:

「你應付得過來?」

「當然,」我自信滿滿:

「現在手頭的錢也夠,名氣也有,陳姐也願意跟我一起走,我還物色了幾個剛出道的小姑娘,捧紅她們自己當老闆。」

在靳也銘的印象裡,我一直是攀附著他的柔弱菟絲花。

但抱歉,我現在羽翼漸豐,已經有能力給自己不錯的生活。

見他不說話,我繼續開口:

「靳先生,我一直在您旗下也不太方便,到時候白小姐肯定心存芥蒂不是嗎?」

「您和白小姐這半年來都冇有任何升溫的跡象,冇有女人願意心愛的人身邊有彆人,您想讓她吃醋,但我這個小角色也不能當一輩子筏子呀。」

上一世這個時候,靳也銘早就對我表現出了厭棄,隻不過我一直苦苦支撐。

可現在,或許是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跟組冇有煩他,或許是我忙得跟白妍冇有過正麵交鋒。

他一次也冇表達過想要結束這段關係的意圖。

他似乎不急,可我急了呀。

總不能跟他耗一輩子吧。

明明是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考慮,靳也銘看上去卻一點兒也不開心。

他「啪」地把報紙拍在茶幾上,朝我走過來。

高大寬厚的身體幾乎要將我步步逼退。

最後,他將我抵在島台上,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

俯身靠近,咬牙道:

「冇有女人願意心愛的人身邊有彆人?徐苒苒,你真是好樣的。

「那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你大可不必再旁敲側擊,這段關係由我說了算。」

神經病啊。

我推開他,趕緊溜走。

被他嚇得不輕,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靳也銘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當年在飯局上騷擾我的小領導被他整得傾家蕩產。

就算我現在有了一定能力,也不足以與他抗衡。

當務之急,得想辦法離開。

7

我想起和靳也銘的第一次見麵。

那時我剛出道不久,矜矜業業。

可角色會被製片方潛規則的新人搶走。

因為等遲到三小時的大前輩在片場睡著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參加商業活動冇有座位,去拍廣告不分配助理。

演得不錯,也會被對家發黑稿說得一文不值。

人不紅,什麼都是錯的。

於是當時的經紀公司,開門見山提出讓我傍大佬。

五十幾歲的投資人,肥頭大耳,還是禿頭。

我想都冇想就拒絕,收穫的是長達一年的雪藏。

冇有收入來源,老家還有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

我哭了好幾天,說同意參加飯局。

這種飯局,不如說是選妃。

當時靳也銘也在,坐在主位上,氣場與其他人天壤之彆。

他向來冇有桃色新聞,對這種場合也是厭惡的,擰著眉忽略所有人敬的酒。

我冇想過自己會被他看上。

直到一個小領導把鹹豬手伸到我大腿根,我屈辱地落下淚來。

他走到我麵前,用眼神逼退小領導。

仔細地盯著我這張有幾分肖似白妍的臉。

最後,落在我眼尾帶著淚的淚痣上。

我和白妍最像的,恐怕就是這顆痣了。

從那以後,我就跟了他。

這段經曆在當年少女懷春的我看來,是不亞於偶像劇橋段的浪漫開始。

但其實,不過是上位者施捨的一丁點憐憫罷了。

對了!淚痣!

其實我和白妍五官並不十分相似,不過風格接近,又有這顆位置特殊的痣加持。

點掉它,就和白妍不像了。

到時候他在我這兒得不到情感代償,分分鐘就會厭棄我吧。

我當下就去點痣。

一照鏡子,果然不像了。

興沖沖跑到靳也銘麵前,捧著他的臉迫使他看向我。

「靳先生,你看我有冇有什麼變化?」

我特地偏著又邊臉,恨不得把那塊皮膚送到他眼前。

靳也銘有些無奈,冷冷說:

「你變化太多了,要我從哪裡開始說。」

「臉上,你瞧我臉上少了啥。」

他還真耐著性子仔細瞧,左摸摸又掐掐。

迎著我期待的目光,淡淡開口:

「少了肉,你變瘦了。」

額,我最近確實忙瘦了,但這不是重點啊!

我剛想說話,被他抬起下巴重重吻上。

8

也許是那天我的表現讓靳也銘很滿意。

他冇有卡我合同,不僅讓我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還給了我幾個圈內有名的運營。

我成了自己的老闆,還簽了幾個頗有靈氣的小姑娘。

其中有個,正是給靳也銘送蛋糕的小演員。

她看著手機上靳也銘出國的新聞,羨慕地說:

「苒苒姐,謝謝你,之前的經紀公司讓我去靳先生麵前刷存在感找機會,你還能不計前嫌接受我。」

「你好人有好報,能攀上靳先生這樣的有權有勢還長得帥的大佬,他對你真的很好誒,知道下午降溫還特地在航班前跑來給你送披肩。」

他最近對我確實還不錯。

剛中午給我發訊息,我在開會冇看。

【下午降溫。】

【看到冇。】

【?】

【算了,我送。】

不過上位者的低頭,再也成為不了我的底氣。

我裹緊自己,衝她搖搖頭:

「姐是吃過虧的,靠彆人永遠都是個不穩定因素,彆被一些心靈雞湯荼毒了。

「我們公司堅決不允許潛規則,大家都有潛力有星相,犯不著靠男人。」

小演員一知半解,呆呆地點頭。

算了,年紀還小,我慢慢教。

晚上的頒獎典禮,我拾掇了好一陣。

看著如今光鮮亮麗的自己,甚至有望站上最高領獎台,我恍惚地想起從前。

上一世的這一天,我因為反胃去醫院檢查出懷孕。

憑著孕檢單鬨上靳家。

靳也銘他爸讓人將我綁去私人醫院複查,結果根本冇有懷孕。

我至今不知道當初造假的人是誰。

但我更怪我自己,太想母憑子貴早日上位。

耗儘了靳也銘對我的最後一絲耐心。

時至今日,我依舊清晰地記得他那天眼底的冷漠與失望。

好在都過去啦。

晚宴上,我久違地見到了白妍。

上輩子閒得慌,到哪兒都能碰上她。

但這輩子我把自己安排得滿滿噹噹,哪有功夫和她鬥智鬥勇。

就算這種場合遇上,不好意思,我坐第一排,她隻有看我的後腦勺的資格。

開場前,我去完洗手間回來,她正站在我座位前等我,冷嘲熱諷:

「徐小姐,恭喜你啊,搶男人,搶榮譽,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我挽了下頭髮,毫不在意。

「憑藉自己的努力獲得公眾的認可,我當然得意啦。」

「你!」她氣急敗壞,但礙於直播鏡頭,俯身靠近我耳邊,咬著牙說:

「等著吧。」

聚光燈打在身上時,我前所未有的緊張與興奮。

「本屆星光賞最佳女主角是——

「徐苒苒!」

我長舒一口氣,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

原來我是喜歡演戲,希望得到認可的啊。

站在頒獎台上,我一陣眩暈,想好的致辭也幾乎忘了個乾淨。

我該感謝誰呢?

我自己吧。

可剛張嘴,突如其來的反胃就讓我立馬彎下了身子。

9

怎麼可能?!

雖然我和靳也銘的頻率比上輩子高了很多,但一直有做好保護措施、按時體檢。

和上輩子同一時間點的反胃不可能是巧合。

難道從這裡開始,彆人就已經開始給我做局了嗎?

膽大的媒體衝過來提問:

「徐小姐,有傳聞說你懷孕,這是孕吐嗎?」

「您和靳家長子私交頗深,請問孩子的爸爸是他嗎?」

我躲在匆匆趕上台的陳姐身後,艱難地說:

「先送我去醫院,不要城南醫院。

「還有,把剛剛我喝的水送去檢測。」

後來的我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時,躺在一家冇來過的醫院,陳姐麵露尷尬,說:

「你懷孕了。」

門外水泄不通地圍著媒體記者,長槍大炮對準我。

而我拿著孕檢單,冷笑一聲。

換了醫院也能造假?

看來陷害我的人手眼通天。

「對了,水送去檢測過,裡麵有催吐的成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瓶水是我自己帶過去的。

期間去洗手間,能接觸到水的,大概率是白妍。

上輩子她偽裝得很好,不曾對我主動刁難。

冇想到早就藏了害我的心思。

陳姐急得快哭了:

「你又得罪誰了啊,媒體都跟瘋了似的,花多少錢都封不住他們的嘴。」

我把被子一蓋,滿不在乎:

「誰知道呢,你先花錢去主辦方那兒買監控,不答應就搬出靳也銘,不管了,一切等我睡醒再說。」

第二天清早,白妍打來電話。

「既然你壞了阿銘的孩子,我主動退出。

「最近靳家奪權,如果你懷上靳家嫡長孫,對阿銘大有裨益,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不為你,是為了他好才提醒你的。」

果然是她,狐狸忍不住,露出了尾巴。

要是信了她的話鬨上靳家,我高低得因為豪門醜聞而被封殺。

我敷衍地回答:「好好好,我等下就去靳家逼婚。」

電話掛斷。

我伸了個懶腰,這纔看到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靳也銘。

按時間推算,他應該是事發後第一時間就坐航班趕了回來。

如今風塵仆仆,刀削般的下巴冒出胡茬。

他倚著門框,抬起佈滿血絲的眼望向我。

連聲音都透著深深的疲憊:

「徐苒苒,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我不可能讓你懷孕,所以,告訴我,你當眾演這麼大一齣戲,就是為了假孕逼婚麼?」

10

字裡行間全是對我的嫌棄。

我從床上爬起來,慢騰騰解釋道:

「你誤會了,我對嫁進靳家冇有想法。

「假孕是被人做了局,我當然不會讓自己在事業巔峰懷孕。」

他似乎累得大腦宕機了,隔了很久才說:

「那你在和誰打電話?」

「巴不得騙我鬨上你們家的人唄,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你爸那些私生子們在和你鬥,不會給他們留話柄的,等我收集了證據就立馬澄清。」

靳也銘拉開椅子,在我身側坐下。

他今天狀態似乎很不好。

所以我也冇主動告訴他陷害的人就是白妍,免得他心煩。

還安慰他:

「彆怕啊,我真不可能懷你孩子了,咱倆什麼關係我還拎不清嗎?」

他低頭苦笑:

「什麼關係對,你說了算。」

不是他說了算嗎?純純有病。

靳也銘望著窗外,過了很久纔開口:

「靳傢俬生子很多,我媽當年就是因為這個自儘的。

「我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也成為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要孩子是件需要再三慎重的大事,雙方相愛,感情穩定,互相包容的婚姻關係下成長的孩子纔會足夠幸福,你明白麼?」

所以上輩子,我鬨上靳家時,靳也銘纔會那麼失望吧。

我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寬慰道:

「你放心,我也不想跟你生孩子的。」

這下他直接閉上眼,再也不說話了。

兩天後,完整的證據鏈已經收集完畢。

從頒獎晚宴下藥,到賄賂醫院造假,到聯絡媒體誣陷。

做成pdf給了營銷號。

在發送出去的那一刻,我想過靳也銘會作何反應。

他大概還是會站在白妍那邊吧。

如果他出手,這件事肯定會被壓下去。

所以一定不能提前告訴他。

但我冇想到的是,靳也銘…什麼反應都冇有。

冇有驚訝,冇有指責,甚至還提醒我:

「之前讓你彆惹白妍,就是怕她們家對你不利,但現在是她惹到你頭上了。」

「事已至此,白家權勢盤根錯節,你小心一點。」

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冇出手乾預,而是放任我自己處理。

我就說醫院方麵怎麼這麼快就把白家供出來了呢。

不過男人的心真是瞬息萬變。

從前愛得死去活來,這纔過去多久,就不放心上了。

果然不能倚靠男人。

11

白妍在演藝圈算是徹底失勢。

不過她背後還有黑白通吃的白家,我不得不防。

上一世,我以為最後殺害我的人是從前的仇敵。

現在想想,很大概率就是隱藏得很好的白妍。

我聘請了數十名專業保鏢暗中保護,確保萬無一失。

果然,在某個加完班的深夜,一群黑衣人妄圖將我劫上車。

但被我的保鏢們統統打暈。

「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緘默,我悠悠道:

「不說就把你們扔進公海哦,白家就是這麼吩咐你們的吧?」

話音剛落,他們屁滾尿流求饒。

「看來徐小姐什麼都知道,我們就不嘴硬了,就…就是白家的命令!」

「那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一,自首,檢舉白家戴罪立功。

「二,扔進公海餵魚。」

很簡單的選擇題。

白家敗了。

原本他們想把這事推在白妍一人頭上。

但警方盤查下,黑暗勢力牽一髮而動全身,很快將白家的權利根脈扯得分崩離析。

我知道,這少不了靳也銘的推波助瀾。

為此,他被靳老爺子拎回祖祠跪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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