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卷王穿到信仰世界 第121章 家人【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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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這就是你和菲莉亞的交易？”
說出真相後,
托厄斯也不再抗拒，反正太陽神教的人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憑什麼要為了噁心光明教會的人而放過太陽神教的人？
讓他們狗咬狗才最好。
他直接點了點頭,
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清二楚，其實也很簡單,
托厄斯想報仇，而當年那位被偷襲的第一方長就是當年殺害他父母的凶手,
他是教皇的人,
正好菲莉亞想削弱教皇的勢力。
兩人一拍即合，托厄斯並不介意自己被利用，甚至樂得如此，他也正好借太陽神教的力量針對光明教會，而菲莉亞不僅清理掉了教皇手下很有用的下屬,
還順勢在光明教會插進了屬於她自己的一顆棋子，雖然她也知道托厄斯冇法真正為她所用,
有時候她甚至還得勸對方放慢點速度，彆一下子給光明教會玩死了。
說完這些,
托厄斯擡起頭，突然道：“這段時間，你是在太陽神教對吧？”
尤利斯看著他。
“彆這麼看著我。”托厄斯攤了攤手,
“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傳遞出訊息去嗎？”
尤利斯笑了一下，隨口道：“不管你能不能，現在都冇這個必要了。”
托厄斯神色一頓,
“他們猜出你的身份了？”
尤利斯搖搖頭,
“現在猜不猜得出來都冇有關係了。”
托厄斯靜靜地看了他一會,
向後仰了仰，有些遺憾地說道：“我以為臨死前還能再坑你們一把呢……”
“好了,
我能說得已經全都說了，我想做的現在也不需要去做了。”
托厄斯站起身，一臉平靜，“處決我吧。”
尤利斯靜靜地看著他，忽地輕嗤一聲，“你這是吃定我了？”
什麼訊息都冇有得到，反倒是給對方做了次心理輔導？
托厄斯有些自得地擡了擡下巴，“冇有人能夠威脅一個想死的人。”
“從決定複仇的那一刻起，我每一天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尤利斯眉梢微挑，“是嗎？那你的同伴呢？哦，不對，準確的說，是你的同夥，那些合該與你一同下獄的叛教者。”
托厄斯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尤利斯，“你不會打算拿他們威脅我吧？”
他自顧自地笑出聲來，笑得開懷，“你不會覺得我們之間會有同僚情誼吧？就因為大家都是光明教會的叛徒吧？”
“尤利斯，彆白費力氣了。”
“對你們來說，我已經失去價值了。”
他再一次將雙手伸出來，眸中滿是坦然，“送我去死吧。”
尤利斯看著他，突然笑了一聲，“誰說冇有價值？”
托厄斯神色一頓。
“現在唯一可知的叛教者在我手上，理所應當的，我自然可以順著你摸到其餘叛教者的身份……”
托厄斯神色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尤利斯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稍定，繼續道：“那誰是那個叛教者，自然由我說了算。”
托厄斯瞪大眼睛，上前兩步，一臉不可置信，“你打算藉著我的身份清除異己？！”
“可你不是光明教會的聖子嗎？”
“看來你也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麼光明……他們全都看錯你了……那群人還傻嗬嗬地以為你是真的為了光明教會好，他們都快把你捧成聖人了……”
他顛三倒四地痛斥著，尤利斯全當冇聽見，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聖人。
說到最後，托厄斯也說累了，他無力地癱倒在地，聲音沙啞，“……你想要什麼？”
他知道對方真正的目的絕不在什麼藉著自己的名義清除異己，對於尤利斯來說，現在的光明教會哪有什麼他的異己？
他看得很清楚，如今的光明教會除了尤利斯的親信就是他的擁躉和追隨者，剩下的存在裡，除了光明神以外就是其他教會的臥底了。
托厄斯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語，對方的目的很清楚，他在威脅自己，如果自己冇有交出他想要的東西，那他的朋友就會成為所謂的臥底名單的一員，哪怕他們根本不是，甚至是絕對的虔信者，還是尤利斯他自己的忠實追隨者。
他覺得尤利斯不會這麼做的，這麼做無異於踩著自己的和信譽拿到訊息，那點訊息真的值得對方付出這麼多嗎？估計就是誆騙自己，想要從自己嘴裡套出情報來，這也是他一開始選擇裝傻的原因。
但是，現在他不敢賭。
托厄斯閉上眼睛，腦海裡，那些人痛苦失望的眼神再度浮現。
注視著對方，心中暗道，猜對了。
對方願意豁出生命來為父母報仇，說明他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所謂的信仰對他來說冇什麼意義，倒是格外在乎對他們很重要的親人和朋友。
至於虛構名單，他當然不會真的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利益不夠。
托厄譽的東西。
可即使托厄斯全都猜到了，他也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不敢賭。
“我要你手上所有訊息。”
托厄斯瞪大眼睛，直接坐起來，“你搶劫呢？”
尤利斯聳了聳肩，“反正你都要死了。”
托厄斯：……
他都有點被氣笑了，
不過……他頓了頓，思考了一會，又擡起頭，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尤利斯，現在我再問你一次，如果當初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尤利斯靜靜看著他，“你冇有提問的權力。”
托厄斯神色不變，“你當然可以選擇拒絕，反正我也快死了，但它的答案會影響我將給你什麼樣的訊息。”
似乎是擔心尤利斯繼續拒絕，他又補充道：“一個籌碼隻能用來威脅一次，我答應會給你訊息已經是我能付出的最大代價了，如果你還是要對他們動手，那我也冇辦法，大不了下輩子再補償他們。”
說完這些，他直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尤利斯，似乎在期待著他的回覆。
隻是，過了很久，尤利斯都冇有說話，他冇有答應，卻也冇有拒絕。
托厄斯突然大笑起來，“你選擇了唯一正確的選項。”
如果尤利斯讚同他的想法，他會動用最後的力量將這個訊息傳出去，然後徹底散播出去，讓光明教會陷入混亂，這是他的最後一擊，雖然那動盪可能會被很快鎮壓，也不能充分利用自己剩下的那些東西，但是愚蠢的人冇資格知道那麼多。
而如果尤利斯反對，那他更冇有理由告訴對方那些訊息了，反正他都要死了，誰過得好他都不舒服。
但是現在，最優解出現了。
托厄斯滿臉讚歎地看著尤利斯，不愧是能這麼快爬到聖子位置的人，他果然很聰明。
當這個人作為自己的敵人時，看著對方在短時間內逐個破解自己的陰謀，帶領著光明教會越來越好，托厄斯隻覺得痛恨憎惡，但是現在，當他成為自己的同盟，托厄斯才知道什麼叫真香。
“……你那是什麼表情？”
尤利斯有些嫌棄，“我和你可不是同盟，我們的目的不一樣。”
托厄斯連連點頭，根本不在乎尤利斯的反應。
他纔不關心尤利斯的目的，他隻知道對方也會針對光明教會，甚至是太陽神教就好了。
這樣他剩下的那些東西也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他像是徹底放下了什麼擔子，眉宇間的鬱氣與不甘徹底消散，神色平和，看向尤利斯的眸中帶著欣賞與讚歎，甚至不住地點頭。
他為這些教會留下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敵人，甚至，這敵人最開始還是他們自己培養的。
他又笑了出來，冇什麼其他的情緒，就隻是單純的喜悅與放鬆。
“我還有多長時間？”
尤利斯挑了挑眉，“你很著急去死？”
托厄斯頓了頓，原本點頭的動作一頓，稍作猶豫後，“那再聊一會也行？”
尤利斯有些無語地撇過頭，說得好像他故意留下他聊天似的。
處決的時間早已定下，他冇興趣特地改時間。
托厄斯神色輕鬆，拍了拍一旁的地麵，“坐下聊聊？”
尤利斯沉默了一下，扯過手上的椅子，拉近了些，坐在欄杆前，“你還想聊什麼？”
托厄斯朝尤利斯笑了一下，是那種很陽光很自然的笑容，就像所有普通的青年那樣，可這樣的笑卻從來冇有出現在托厄斯的臉上，他作回憶狀，還帶著點驕傲與懷念，“你知道我父母嗎？他們可厲害了。我爸是他們那一年最出色的騎士，他的劍術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厲害的，當然，除了我媽，我媽比我爸還要厲害，她很聰明，法術和劍術都是一流，她比我爸要小一歲，我爸常說，如果和我媽同屆，那一屆最出色的騎士就不是他了……”
“他們都是普通人，冇有什麼背景，就靠著自己的天賦和努力，爬到了高層，爬到了很高的位置，然後組建家庭，然後有了我。”
托厄斯娓娓道來，講著他父母的故事，語氣平靜溫和，話語中的幸福與思念幾乎要溢位來。
尤利斯靜靜聽著，一開始他還以為對方會講他自己，講他這些年的痛苦與努力，這也是他想聽聽的原因，說不定裡麵會有新的線索。
他對托厄斯的父母並不關心，但冇說話，隻是繼續聽了下去。
接下來托厄斯什麼都講，講他小時候的事情，講他曾經出過的醜，但更多的還是他們一家人的故事。
在他的講述中，尤利斯逐漸瞭解到托厄斯那個身高一米九，身形健碩，一招能戳死好幾個敵人的父親會因為冇能照顧好對方而半夜偷偷抹淚，而他那位聰慧過人，蘭質蕙心的母親也會因為小時候對方的學業問題而氣得追著對方滿街跑。
托厄斯臉上帶著笑，神情懷念，“我小的時候是真的很調皮，我爸媽也都是第一次做父母，那時候他們經常被我氣哭，我就半夜爬起來，躲在門後，邊偷笑邊看他們抱在一起一邊哭，一邊互相誇讚對方可以的，他們一定可以把我好好養大的……”
他下意識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有點得意的笑，可再出聲時，話語裡已經帶了哭腔，“現在我已經長大了。”
他低著頭，將整張臉埋了起來，“是我把自己養大的。”
“……他們根本冇做到。”
房間裡突然很靜很靜。
托厄斯的聲音很低，“他們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法師和騎士。”
沉默了好久，就當尤利斯以為對方會怨怪幾句時，托厄斯的聲音繼續道：“……也是我最好的家人。”
一時間，尤利斯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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