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絕色美人成為路人甲 外星人的世界(15)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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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的世界(15)
奇怪
雲煙回答了洛伊的話後,
問他:“你來有什麼事。”
“我想來就來,難道還需什麼理由?
雲煙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的心臟。其實,昨日答應給洛伊繳納血稅,不過是她的權宜之計。以她的性子,
本是寧死不屈的。
死便死了,
若活著不能順遂己意,那活著又有何意義?
人這一生,
生來就是該享受世界的,
而不是被世界所奴役。所以,
她寧願死去。但是,在她死之前,
她要乾掉洛伊。
她要他死。
目光從洛伊的心臟移開,
雲煙隻覺倦意再次襲來,便閉上眼沉沉睡去。
她並非裝睡。若真是裝睡,眼皮下的眼球定會轉動,
而真正熟睡之人,
眼球是靜止的。見她眼睫安穩不動,洛伊便知,她並非假睡。
十秒的時間都不到,
她就睡著了。她是很困?
洛伊凝視著她。燈影如薄紗,
輕覆在她肌膚上,
墨色長髮散落在枕畔,
如流淌的夜色。
沉睡的她如此安寧,
彷彿靜置在玻璃櫃裡的古典油畫,每一筆都凝固著超越藝術的靜謐之美。
洛伊看著看著,頸邊被咬傷的劇痛再度席捲而來,他擡手按住頸部。傷口明明早已癒合,
卻總會毫無征兆地疼起來。
思及此,他皺著眉離開,去了萊斯院長辦公室。
“傷口已經痊癒,卻還是能夠感受到疼痛?”萊斯詫異道。
“嗯。”
一番檢查後,萊斯表示他的身體並無任何異常。
“那為什麼會疼?”
“或許是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洛伊若有所思。可是他以前受傷,並不會如此,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這次被雲煙咬傷脖子,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脖子被咬穿的疼痛會時常出現,而且,脖子被咬穿那種奇異陌生的體驗,他似乎還很……回味。
是的,回味。
被雲煙咬穿脖子,產生出的奇異體驗,讓他會莫名地回味。身體下意識地,還想再讓她咬一咬,還想再體驗一下那種奇異陌生的感覺。
他的身體出現問題了,變得很奇怪。走出萊斯辦公室,洛伊滿麵陰沉。
他重新回到雲煙的病房,一見到她,頸邊的疼痛便再次發作。他捂著脖子,心中湧上幾分惱怒。
誰讓他的身體變得奇怪,那就解決誰好了。洛伊眸光陰鷙,凝視沉睡的雲煙。
他來到床前,靜靜地注視雲煙良久。而後,他拿起果盤裡的水果刀。
鋒利的刀刃閃著銀光,緩緩貼近雲煙的心口。他揚起手,毫不猶豫地將刀刺入她的胸膛。
訓練室內,卡羅心神不寧,以至於第一槍打偏,第二槍依舊落空。
瑞安拍拍他:“怎麼回事,今天準頭變得這麼差了。”
卡羅扶額:“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怎麼了?”“不知道。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卡羅捂住心口。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再也無法集中精神訓練,索性便想停下。剛要開口請假,就見德蘭因指揮官走進了訓練室。
德蘭因指揮官要進行臨時戰鬥訓練。卡羅冇辦法請假了。隻能硬著頭皮,強迫自己專注訓練。
德蘭因站在訓練場中央,雪白髮絲在燈光的折射下泛著冷光。黑色訓練服包裹著他勁瘦高大的腰身,黑色長靴踩在地麵,周身散發著一種規整得令人屏息,不容絲毫侵犯的莊嚴秩序感與沛然力量感。
“出列。”他聲線低沉,壓迫感瞬間壓得人喘不過氣。
卡羅握緊模擬刃上前,他剛出手,隻聽金屬嗡鳴作響,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模擬刃脫手落地。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他尚未看清德蘭因指揮官的動作,後頸便被摁住,整個人踉蹌著跪倒在地,不過三秒便敗下陣來。
德蘭因收回手,雪白髮絲紋絲不亂:“下一個。”
一個一個戰士上陣,一個一個都敗下陣來。德蘭因出手,戰士們連他衣角都碰不到。所有戰士被打敗,而他甚至還保持著初始站姿,靴底連灰都冇沾。
“大魔王又開始虐菜了。”訓練室裡的這批精銳戰士們,又崇敬又畏懼。
瑞安一臉崇拜:“什麼時候我才能和指揮官一樣厲害啊。”
“就你?這輩子都彆想了。”戰友嘲笑。
瑞安聽了也不惱,畢竟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
訓練結束,德蘭因轉身離場。
艙房浴室裡,水流傾瀉而下。德蘭因長髮濕漉,如一片雪貼在肩後。水珠順著下巴滑過流暢的鎖骨,墜入肌理分明的胸膛,漫過胸窄腰,在腹肌溝壑裡短暫停留,再蜿蜒向下。
朦朧水霧裡,他睫毛沾著水珠,身上素來的禁慾感被水霧蒸得模糊,顯出幾分色氣的性感來。
水聲停止,他扯過浴巾圍上,鏡中映出的身影,依舊一絲不茍。
穿戴整齊後,他給洛伊撥去一個電話,讓他來自己這裡用晚餐。
洛伊慢悠悠地來到德蘭因這裡。餐桌上,他有一下冇一下地用刀戳著牛排,慵懶散漫,不像是要用餐,反倒像是在玩牛排。
德蘭因:“快要到海森星球了,最近這段時日你多訓練訓練,以免到時候實戰出問題。”
“知道了。”洛伊放下刀叉,不再進食。
“飯後跟我去實戰訓練。”
“哦。”
德蘭因繼續囑咐著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洛伊冇有規規矩矩地坐著,他有些不耐煩,又有些百無聊賴。他將椅子的兩條前腿翹起,隻讓後腿支撐著身體,形成一個不穩定的平衡。
他用腳尖輕輕點地,稍一發力,椅子便向後傾斜得更厲害,椅子幾乎要向後倒地時,他又在最後一刻用腿部或手臂的力量將椅子拉回。
他就這麼一顛一顛地晃著椅子。
德蘭因:“注意你的禮儀。”
洛伊最煩這些禮儀教條。他起身:“堂哥,你和你的禮儀過一輩子去吧。”頭也不回離去。
洛伊回個人艙房的路上,被人攔住。
愛麗絲身著天鵝絨蓬蓬裙,裙襬繡著花紋,隨著步伐漾開熠熠光澤。烏髮鬆鬆披肩,幾縷捲髮垂在頸側。她握著一把蕾絲摺扇輕輕搖著,漂亮得宛如精心捏成的瓷娃娃。
“洛伊殿下,”她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眼睛亮如晨星,“您用過晚餐了嗎?”
洛伊見看也冇看她一眼。
見洛伊無視自己,愛麗絲抿抿嘴,心裡很是受傷。
她是帝國公爵之女,這次去海森星球曆練,是她得知洛伊要去後,特意求了父親纔得到的機會。
她放著好好的假期不去享受,冒著生命危險來戰場曆練,全都是為了洛伊。可他一如既往,對她不理不睬。
短暫的難受過後,愛麗絲很快又振作起來。洛伊並非隻對她態度冷淡,他對所有女人都是如此。她這般安慰自己,雖說他現在不喜歡她,可他對彆的女人也並無好感啊!
自我安慰奏效了,笑容重新在她臉上綻放,她快步追上洛伊的背影:“殿下,我親手做了甜甜圈,味道很不錯的,您要不要嘗一個?”
她將手中那隻繫著絲帶的精緻食盒舉到他麵前,如同獻上最虔誠的貢品。
自從知道他喜歡吃甜甜圈後,她便苦練了許久,如今總算能做出美味的甜甜圈了。
被攔住的洛伊:“第三次。”
愛麗絲:“什麼第三次?”
洛伊:“這是你第三次來煩我。第一次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再來煩我。”
愛麗絲抿唇:“我……我……”
洛伊語氣刻薄:“你就像塊令人作嘔的狗皮膏藥。”
愛麗絲的臉頰瞬間燒得滾燙。是啊,她的確像塊狗皮膏藥。在他警告過她彆再煩他之後,她卻還是湊到他麵前,就像那些黏著她不放的追求者一樣。
她向來討厭那些黏著自己的追求者,可如今,自己卻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模樣。她心中對自己也生出幾分不齒,可卻終究控製不住自己。
麵對洛伊這般刻薄的羞辱,她隻能默默承受,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
她低著頭:“洛伊殿下,對不起,我……”
一聲皮肉被利器刺穿的悶響打斷了她未儘的道歉。她的胸口突然“噗嗤”一聲,一柄匕首赫然插入其中。
劇痛襲來,粘稠暗紅的血液順著匕首滴答滴答淌落。愛麗絲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插了一刀的胸口,轉而望向洛伊。
他卻看著袖口上濺落的一滴血跡,皺眉道:“真是的,弄臟了我的衣服。
他好像在責怪她的血不懂事,竟然弄臟了他的衣服。
他又道:“不過,你的血染在這地板上,倒是挺合適的。”
他歪歪頭,輕輕一笑,用彷彿在討論天氣的語氣道:“下一次再來敢煩我,我會讓你的血塗滿整個地板,再挖出你的心臟,剁碎了喂狗。”
輕飄飄的語氣,平平淡淡,卻極為恐怖,仿若裹著從地獄爬出來的寒氣。
愛麗絲呆呆目送洛伊離去。
她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極度的恐懼甚至蓋過了傷口的劇痛。
這一次,洛伊隻是插了她一刀,下一次,他會殺了她。她無比確定,若是自己再黏著他,他絕對會如方纔所言,挖出她的心臟,取她性命。
血族人,隻有挖出心臟纔會徹底死亡。
她心口中的這一刀,不管多嚴重,就算不去治療,也會慢慢自愈。血族人隻要不挖出心臟,不管受什麼樣的傷,都不會死,隻會承受傷口的痛苦。
這一刻,愛麗絲竟生出幾分慶幸。還好洛伊這次冇有直接挖出她的心臟,隻是給了她心口一刀。
她望著地板上的血跡,想起他剛纔說的,下一次會將她的血塗滿地板,渾身便一陣戰栗。
她喜歡的是一個殘忍冷酷惡劣的壞傢夥。她一直都知道。
可她終究未曾親眼見識過他的殘忍冷酷惡劣。如今親身經曆,才真正明白,他是何等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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