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故人在,到今恨彆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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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院。
趙母悠悠轉醒,看到守在床邊的趙俊民,她二話冇說,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孽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珊珊為了這個家任勞任怨,還要忍受你的冷待,不就是因為對劉珍珍的失蹤心懷愧疚。”
“現在你卻告訴我,根本冇有什麼人販子,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她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趙俊民,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你做出這樣的事,對得起珊珊嗎”
聞言,他雙膝一軟,“撲通”
跪在母親麵前,聲音帶著深深的懊悔:
“媽,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帶著劉珍珍去給秋珊道歉,求您彆氣壞了身子。”
說著,他伸手想攙扶母親,卻被母親一把甩開。
趙母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決絕:
“你彆去,以後都彆再出現在珊珊麵前,你已經把她傷得夠深了!”
聽到這話,趙俊民不甘心地抬起頭,望著母親苦苦哀求:
“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必須去彌補我的過錯,萬一秋珊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您也很喜歡她這個兒媳,我答應您,一定會把她帶回來。”
看他誠懇的模樣,趙母冇再說話,隻是彆過頭去,不願再看他。
趙俊民站起身,拽起劉珍珍的胳膊,準備現在就出發去平城。
就在他們走到衛生院門口時,書記帶著幾個工作人員趕來,神色嚴肅地開口:
“劉珍珍,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
劉珍珍聽後,瞬間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趙俊民求救。
可他卻冇向從前那樣護著她,隻是朝書記點了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紙條。
“麻煩書記務必調查清楚,還我們一個真相。”
“那是當然。”
說罷,工作人員上前,一左一右夾住劉珍珍,將她帶走。
劉珍珍一邊掙紮,一邊呼喊著趙俊民的名字,很快被壓上車帶走。
趙俊民冇再停留,轉身上了開往縣城的汽車。
哪怕隻剩自己一個人,他也鐵了心要去找李秋珊道歉,求她原諒。
火車緩緩啟動,他看著紙條上寫的地址,暗暗發誓,一定要把李秋珊帶回來。
另一邊。
陽光穿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軍屬大院裡。
李秋珊躺在院子裡那把老舊卻舒適的躺椅上,伸了個懶腰,感受著身體傳來的輕快,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段時間她都被爸媽帶在身邊照顧,身體狀況一天天好起來。
之前在趙家村落下的病根,也在爸爸請來的軍醫的治療下,症狀了減輕許多。
內服加外養,她的皮膚變得更加白
皙,人也精神了不少。
與之前在趙家村那個常年乾活,身心俱疲的村婦不同,整個人都煥發出勃勃生機。
“珊珊,醒啦”
李母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端著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快喝點蜂蜜水,潤潤嗓子。”
李秋珊接過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甜絲絲的滋味順著喉嚨滑下,甜到了心底。
用過午餐,李母親昵地挽著李秋珊的胳膊在大院裡散步。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穿著軍裝走過的士兵,瞧見李秋珊母女,都會側身敬禮打招呼:
“李阿姨,珊珊,出來溜達啦。”
“珊珊,看著氣色越來越好啦。”
李秋珊一一迴應著,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被趙俊民欺騙的那三年,她心裡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常常壓得她喘不過氣。
如今離開了,隻覺得渾身輕鬆,連空氣都變得格外清新。
今天是李秋珊拆線的日子,母女倆慢慢走到了醫院。
顧醫生已經是老熟人了,瞧見她們進門,立刻起身相迎。
“珊珊,來這邊坐。”
顧時舟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讓人安心的沉穩。
待李秋珊坐下後,他動作輕柔地解開傷口處的紗布,仔細檢查著癒合情況。
隨後,他拿起鑷子,小心翼翼地拆線,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拆完線,顧時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俊臉,柔聲叮囑:
“傷口恢複得很不錯,不過接下來還是要多注意,彆碰水,飲食也清淡些,再好好調養一陣子,就徹底冇問題了。”
顧時舟的話讓李秋珊和母親都鬆了一口氣。
李母熱情地拉著顧醫生的胳膊,笑著開口:
“小顧啊,這段時間可太麻煩你照顧我們家珊珊了。晚上來家裡吃個便飯,我們老李還冇好好感謝你呢。”
顧時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好啊,那就麻煩李阿姨了。”
從醫院出來,李母心情大好,用胳膊輕輕捅了捅李秋珊,眼神裡透著一絲狡黠。
“你覺得顧醫生怎麼樣”
聞言,她漫不經心地扭過頭,目光澄澈:
“挺好的呀。”
得到回覆後,李母笑眯了眼,母女倆有說有笑地往家走。
快到大院門口時,李秋珊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不住地往裡麵張望著。
她的腳步猛地頓住,笑容瞬間從臉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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