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重生後劇情走向不對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異種】一個不該存在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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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一個不該存在的執念
屋內冇有點蠟燭,外麵也是昏暗一片,但朱影宴視力好,他忽然注意到木馳脖頸上有兩塊黑黑的痕跡,他湊上前。
“你脖子怎麼了?”
嚇得木馳連忙捂住脖子,身體也向後傾斜。
“冇什麼,不過我那時候修為被封,被蚊蟲叮咬了而已。”
“那可得好好上藥,可有毒?”
“嗯,現在無礙了。”
朱影宴坐回位子上,說道:“你說,師尊他老人家仙遊之前告訴我們這個陣法,是知道將來會有這麼一日嗎。”
“你想與師尊取得聯絡?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隱幽穀也在尋他,一點訊息都冇有,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也是……”
忽然屋外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向門的方向看去。
推門進來的是風塵仆仆的鎮北侯。
“星洲,”鎮北侯拍拍身上的雨水,走上前,“方纔華錦來與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你這半個月去哪了,怎麼忽然消失了。”
“冇事,爹,出現了一點兒小意外。”
鎮北侯餘光瞥見還有一人。
“你們這黑燈瞎火的,說什麼呢?”說著鎮北侯就把蠟燭點上一半,險些燙傷手,“這是誰?”
“他是我同門師弟,朱影宴,”木馳起身介紹道,“宴影,這是我爹,我的生父。”
朱影宴:“已經知道了。”
“你回來這幾日,我竟從來都冇有聽說過你的過往,爹隻想讓你儘快離開,遠離紛爭,誒……”
木馳失蹤的這幾天裡,華錦帶著朱影宴找上門,並和他說明一切,木馳此次回來是為了除妖,而不是回來與慕修文競爭世子之位的。
“你失蹤這幾日,城內勢力湧動,都偏向陛下那一方,如今已經集結眾多大臣,陛下若是有動作秋獵那日會是最佳時機,爹隻能幫你到這裡了。”鎮北侯定睛一看,話鋒一轉,“你手怎麼了?怎麼在滲血?”
他這麼一說,朱影宴也看過去。
剛纔木馳整個人躲在被子裡,他都不曾發覺。
而木馳聽到鎮北侯的話第一反應是把手臂藏到後麵去。
“冇事,小傷而已。”
華錦雖然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但到底是見了血冇有上藥,方纔可能拉扯到傷口,這才滲血了,冇多大關係的。
“很晚了,我……我要休息了,你們走吧……”木馳背過身,如今是燈火通明瞭,他怕他們再待下去,會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
“好,你自己處理好傷口。”朱影宴率先離開。
鎮北侯還想要說點什麼,但看著木馳的背影,最終也離開了。
木馳聽到關門聲,他坐到床上,思考了一會兒後,用法術遮蓋去了身上的痕跡,他走到書案上,拿起筆在紙張上作畫。
他見過的照心之陣,是他師尊所畫,他憑著記憶陣法畫出來,想要找到其陣眼所在,但看著看著他就發現這個陣法並不完整。
也就是說,他的師尊也並不完全知道這個陣法,或許也是從哪裡得知而來的。
屋外雨聲作響,越來越大。他微微蹙眉心中的不安隨著雨聲將越來越大。他盯著那不完整的陣法圖,指腹輕輕摩挲著紙麵。
次日清晨——
參與秋獵的大多是世家武將,比如鎮北侯府。
秋獵前一日,各世家要先到場地熟悉,今日就是出發的日子。
木馳看著大包小包裝了一馬車,他疑惑地問管家:“這麼多東西,這是?”
“回世子的話,這是世子用慣了的,外邊用的,不如府上好。”話落後,管家細聲說道,“您到秋獵去,是世子的身份,自然用得要與世子一致,不過侯爺另有安排,不能與您一道去了。”
“嗯,”木馳環視一週,詢問道,“小錦和朱侍衛呢?”
“華錦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不過他讓您不必等他,他稍後就跟上。不過朱侍衛不知去哪了。”
不一會兒就有小廝牽著一匹馬過來,木馳翻身上馬,想等一會兒華錦。
但鄭昊說道:“世子,走吧,您失蹤多日,該告訴他們您回來了。”
到了獵場,他下馬來,將馬給了馬伕,就走了進去。
他昂著頭,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獵場。獵場的入口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各世家的武將和貴族子弟,他們身著華麗的服飾,談笑風生,氣氛熱鬨非凡。
“世子?”有人認出他來,聲音中帶了一絲驚訝。
“你們不是說鎮北侯世子失蹤了嗎?”
很快,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竊竊私語聲四起。
“若是世子來了,我等如何能拿頭籌?”
木馳微微一笑,對周圍的議論聲充耳不聞。他徑直走向獵場的中心,那裡已經搭建了一個觀戰的高台,葉何安就在裡麵休整。
“陛下這次帶了新冊封的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也是榮寵了,陛下這樣寵愛她,擱著皇後孃娘不要,也不知是怎樣一個美人。”
聞言鄭昊上前附耳道:“淑妃娘娘確為世子,陛下一直把人藏著,從未露過麵,如今公然把人帶出來,是不是世子已經……”
“去看看。”
木馳到高台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你是何人?未得陛下召喚,不得擅入。”
“你看清楚,我家公子是鎮北侯世子,慕修文。”鄭昊道。
兩侍衛相互看了一眼,說:“未得召,不得擅入!”
這時木馳察覺不對,鎮北侯世子大名鼎鼎,從他第一日入宮就能感覺得到,這兩個守門侍衛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鄭昊,走。”
一處角落——
“那兩個侍衛不對勁。”
“皇城的禦林軍大換一批,如今都是新人了,可他們居然如此冇有眼力見,難道我家侯爺禁足,他們就能如此不敬嗎?”
木馳冇有說話,他剛剛來時觀察過,附近並冇有什麼不妥之處,也冇有佈陣的痕跡,難道……他們不在今日動手嗎?
那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說明日是動手的好時機。
還有朱影宴不知所蹤,小錦也耽擱了那麼久……
————
高台內。
正牌慕修文躺在龍榻上,而葉何安正替他梳髮。
不一會兒慕修文就醒過來了,他躺在那,渾身無力。
“葉何安,你到底要怎樣?”
“修文何必醒來就動怒呢,你不說朕也已經查清楚了,昨日瑩兒潛入養心殿,對你施法這才讓你記起來全部。”葉何安俯身,很是憐惜地觸碰慕修文的臉頰,“你太不聽話了,就算冇有恢複記憶,也想跑。你就那麼喜歡秋柔,那麼討厭朕嗎?可朕一點也不厭惡你,反而愛慕你,你卻總要躲著我,不入朝為官,甚至是朕邀請你的宮宴,邀請你同遊,你都一一拒絕。我這真的是要被逼瘋了啊,哈哈哈——”
“你我是表兄弟,又都有妻子孩子,你怎麼能這樣!有倫!”
“我不在乎,後宮佳麗三千人,哪怕是太子,都不是我喜歡的,都不是我願意納的!你說你想娶妻,朕不答應,你就去請母後旨意,你……你纔是真的狠心啊!”
葉何安終其一生的執念莫過於,少年時期和慕修文同窗的日子,那時候他隻是太子,無需顧及那麼多。
“不過,都不重要了,等過了明日,你我皆長生,與天同壽日月同輝,我們的命緊緊綁在一起,哪怕你心中冇有我,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哪怕你恨我,我也要讓你屬於我。”
慕修文眼底的絕望透露出,他要起身,卻被葉何安摁住,動彈不得。
“朕納你為妃,你不願,朕也不想強迫,給了你半個月的時間,也該行你的侍君之責了,慕淑妃。”
“你瘋了!”他拚命掙紮,但身體卻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絲毫動彈不得。
葉何安的神情愈發癲狂,他湊近慕修文,眼神中滿是扭曲的佔有慾。
“修文,你彆掙紮了,這都是命。朕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刻,你逃不掉的。”
“你若敢,我便隻有一死!”
葉何安笑了,笑得癲狂。
“放心,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等到陣法完成,長生不老不死之身,你就算是覺得噁心,也得和朕過下去!”說著,一吻落下。
慕修文死死咬緊牙關,血腥味瞬間在口腔炸開。
葉何安卻像嚐到了蜜糖,低低地笑,指腹抹過他唇角血跡,又俯身舔去。
“瘋子……”慕修文嗓音嘶啞,眼尾被逼得發紅。
“是,朕瘋了。”葉何安用額頭抵住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情人耳語,“從你十六歲那年,在太液池邊替朕擋下刺客一劍開始,就瘋了。”
當年太子葉何安在太液池遇刺,是16歲的慕修文替他擋下致命一劍。鮮血濺在少年太子臉上時,他就意識到:這世上唯一會為他捨命的人,隻有慕修文。這份“唯一性”成了他的執念——不是“我愛你”,而是“你必須隻屬於我”。
殿外忽有風掠過,燭火猛地一跳。葉何安直起身,廣袖拂過慕修文的臉,像一道冰涼滑過的蛇鱗。
“明日秋獵,朕會當衆宣佈——鎮北侯世子慕修文,於圍場遇刺身亡。”他頓了頓,指尖撫過慕修文鎖骨上尚未癒合的齒痕,“而你,會以‘淑妃’的身份,永遠留在朕身邊。”
慕修文瞳孔驟縮。
“至於鎮北侯府謀逆罪證均已掌握,株連九族。而太後,朕念及養育之恩,就讓他去護國寺為慕家抄經唸佛吧。”
殿門開啟的一瞬,夜雨斜斜捲入,吹滅半數燭火。
黑暗裡,葉何安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修文,好好睡一覺。明日之後,你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門扉合攏,鎖鏈聲清脆。
殿門合攏的刹那,黑暗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慕修文牢牢罩住。
他仰麵躺在龍榻上,四肢被縛,唯有指尖還能微微蜷動。
燭火熄了一半,餘光映出他唇瓣上新鮮的齒痕,像一枚恥辱的烙印,豔得刺目。
“……瘋子。”他低啞地重複,聲音輕得像在對自己說。
慕修文閉上眼,腦海裡卻全是葉何安最後那句話——“明日之後,你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葉何安太瘋了,他躲了多少年,他就追著自己多少年,這份執念本就不該有也不該存在,更不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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