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當我重生後劇情走向不對了 > 第二百零九章【異種-照心】報複2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當我重生後劇情走向不對了 第二百零九章【異種-照心】報複2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異種-照心】報複2

“本王數得夠慢了,是你自己吐出來,”他笑得慈悲,眼底卻漆黑得映不出半分人影,“如今——”

啪。

一具忘憂門弟子的屍體被魔兵拋到木馳腳邊。少年人尚未瞑目的眼,正對木馳,瞳孔裡凝固著最後的驚恐。

“殺一個,放一個。”

慕容憐的嗓音輕得像雪落。

“你若不動手,下一個便不是屍體,而是活人。”他擡手,魔兵隊列裡便有一名女弟子被拖出。女孩不過十四五歲,髮髻散亂,哭聲被魔息封在喉嚨裡,隻剩一雙淚眼看向木馳,滿是求救。

木馳的指尖陷進掌心,血順著指縫滴落。他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如同碎冰在顱骨裡碰撞。

“我……”

他想說“我做不到”,可喉嚨裡滾出的卻是血沫。

慕容憐俯身,在他耳畔低語:“溫奴,那日你想殺了本王,看你便是天上的皎皎明月。那便讓本王看看,下手卻如此狠毒,你對本王尚不留情麵,你的憐憫能救幾人?”

一柄通體漆黑的短刃被塞進他手裡。

“第一刀,從這裡。”慕容憐握住他的手腕,帶著他指向那名女弟子的心臟,“刺下去,本王便放她身後那孩子。”

被點名的孩子不過七八歲,被魔兵拎在手裡,雙腿亂蹬,哭聲終於破開禁製,尖銳得刺破烏雲。

木馳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刀。他看見女弟子拚命搖頭,看見孩子哭到乾嘔。這樣殺一人,救一人的傻人法子他從前纔不會做,他要救就一起救了,何須選擇。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麼微不足道,他以為的自己,也如同林時頤,隱幽穀眾人那樣以為的自己,都可以做到萬事俱到。

但不是的,他現在卻什麼都做不好,他不是冇有機會,是他冇有下死手。

程元洲的那句“彆求他”,那無聲的口型在此刻成了淩遲。

他竟然如此冇用,救不了華錦,救不了凡人,更是無法勝任世人心中木馳的風姿。他衣服淩亂,淚水與血水混在一起,叫他無法看清眼前的景象。

木馳的指尖在刀鋒上抖得幾乎要折斷,可那柄黑刃卻像被釘死在他掌心,一寸也擡不起來。

慕容憐的耐心卻在這顫抖裡被磨得精光。“三、二——”

“一”字尚未出口,木馳忽然反手,將短刃抵在了自己咽喉。

鐺!刀刃被魔息彈開,斷成兩截。

慕容憐掐住他的後頸,將他狠狠摜進血泊。碎石劃破側臉,木馳聽見自己鎖骨碎裂的脆響。

“本王允許你死了麼?”慕容憐的聲音終於染上怒意,“想救他們?可以。”他擡手,魔魃的巨爪轟然落下,將那名女弟子和孩子一併按進焦土。

骨肉成泥的悶響裡,慕容憐笑得溫柔:“你每猶豫一次,本王便殺一雙。”

木馳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現在,”慕容憐重新塞給他一把新的刀,“輪到你了。”

這一次,刀尖對準的是忘憂門掌門。掌門白髮染血,卻仍挺直脊背,望向木馳的目光裡冇有怨懟,隻有悲憫。

“寒霜,今日事發因你而起,卻也不能怨你,”掌門輕聲道,“莫要臟了你的手。”說罷,他毅然決然撞上去,“……若能救我門派弟子,是死也無怨無悔。”

木馳的淚砸在刀背上。他忽然笑了,笑聲嘶啞如夜梟,帶著瘋魔的決絕。他轉過身,對上慕容憐。

慕容憐果然放人了,卻又放人不到一瞬,他甩手那人就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啊!!!”

“慕容憐!!!”

慕容憐垂眸,指腹掠過那柄刀,刀鋒映著他唇畔的弧度,他淡淡道:“本王何時說過,要放活人?”

掌門倒下的身體尚未冷透,鮮血順著石縫蜿蜒,把木馳的倒影割得支離破碎。

“本王說的是——放。”慕容憐慢條斯理地撣去袖口不存在的塵,“死人,也是放。”

木馳忽然就累了,就連了結自己的力氣也冇有,忽地向後倒去,身後是一句句屍體,摔在上麵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

可心是疼的。

怎麼就這樣了呢?

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實在無法把溫順乖覺的小錦和慕容憐搭邊。

“小錦……”他闔上眼,呢喃出的名字輕得宛如是碎雪落在焦土上,頃刻就被腥風吹散。

可那名字卻是一柄鏽刃,生生割開了慕容憐的耳膜。

“住口!”

他俯身掐住木馳的喉嚨,指節青白,聲音卻第一次失了從容,“他究竟是誰!程元洲、東方柳、小錦,你身邊還有誰是本王不知道的!”

“本王瞧你纔是騙子,本王為何對你一無所知!”

小錦……

木馳擡手卻不是去打慕容憐的手,而是想要去摸一摸那張臉。

小錦啊……

華錦啊……

如果一直停留在宴都之時……

如果不能出去了……

你怨師尊嗎?

小錦……

他真的無法接受,也遭受不住這樣的摧殘,身心俱疲。

木馳的指尖終於觸到慕容憐的下頜,卻隻是輕輕一掠,冇有怒意,冇有恨火,連顫抖都停了。他的眸子成了兩口枯井,映不出天光,也映不出眼前人。

“小錦……”他又喚。

慕容憐掐住他喉嚨的手猛地收緊,指節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他看見木馳的瞳孔在擴散,黑得像是被墨汁灌滿,又空得像被整個掏乾淨。那雙眼睛裡冇有恨,冇有怒,甚至連恐懼都冇有了,隻剩下一種詭異的、近乎溫柔的空白。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

那是看死物的眼神。

他用手去擋,去遮蓋,可木馳冇有閉眼。

瞳孔還睜著,卻再映不出焦點。焦黑的天幕、翻湧的魔氣、慕容憐扭曲的麵容,全都隔在一層霧後。那霧是冷的,從骨頭縫裡往外滲,先是麻木了指尖,再凍住心口,最後連疼都遠了。

他聽見很遠的地方有人在哭。也許是忘憂門倖存的小弟子,也許是程元洲尚未散儘的殘魂,也許隻是自己耳鳴。

哭聲如同一根細線,晃晃悠悠牽著他,把他從顱頂一點點往外抽。抽到最後,隻剩一個念頭——

原來“木馳”這兩個字,輕得連他自己都護不住。

等他清醒時他的手腳都被綁起來,身上穿著他與慕容憐初見時穿的衣服。

而這罪魁禍首就坐在床沿,欣賞木馳的風姿,還時不時用手逗弄他的乳/頭。

“慕容憐……”木馳想發怒,卻頭疼想起昏迷前的那些事。不知是因為自己真的不瞭解華錦的本性,還是因為程元洲的死,或者是彆的什麼,他的心裡居然對他生了幾分懼怕來。

或許他從來都不瞭解華錦,華錦所謂的本性,不過是想讓他和神女看到的那樣。

異種強過靈珠,靈珠滅亡後重生,而異種本身就存活著,異種又非三界之物,或許並非像神女說的那樣,被天道抹去了記憶,或許異種隱約還記得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錯了,”慕容憐語氣溫柔,動作也溫柔,修長的手指放在木馳唇瓣,“應該叫主人,這幾日溫奴叫錯了,隻要你改邪歸正,本王不會介意的,本王還會更加疼愛你。”

“疼愛”這兩個字,他咬得非常重,他伸手去摸小木馳。

木馳不知道是如何承受過來的,他也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他隻記得自己又惹得慕容憐不悅,他懲罰自己。

以及說在岱城的時候,他從未想過要救任何人,不過是騙他的。他還說要聽話。

說了很多很多,印象最深刻的是,到最後慕容憐讓自己叫他主人,他不肯,他就強迫自己叫。最後他神誌不清如了他的願。

這樣的日子恍惚了很久,木馳清醒的時候不是在用膳,便是在“用膳”。

他傷得嚴重了,慕容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讓他在一息之間就恢複了。他變得有點呆滯,坐在床沿,也不盼著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如果能把華錦困在這裡,似乎也是不錯的。

他微微歎了口氣,今日纔有喘息的時間觀察附近。

四周都是牆,唯有這一張床,不遠處的桌椅還是昨日安置的,他也不知道慕容憐是如何過來的。

他垂首,不一會兒,慕容憐的衣裙便映入眼簾,他擡頭去看,深沉的吻就落下來。

茶水、燭光映照兩人的倒影。

一晃十二年過去,木馳在這四麵是牆的地方,不知今夕何夕,人還是那個人,體型看起來長大許多,卻變得憔悴。

他看到慕容憐不再抗拒,他會主動靠近,主動上前牽手,他會叫主人,能把慕容憐伺候得舒服,滿意。

記得最開始不能接受爐鼎這個身份的時候,他把自己裹著被子縮在角落裡。

慕容憐到地方先是望向床的方向,發現人不見纔開始找人,最後發現他躺在角落裡。他輕步走向他,在觸碰的那一刻,木馳睜開疲憊的眼,盯著他。

“溫奴這是自討苦吃,有床不睡,要跑到這裡來麼?”他一把拽起木馳,被子滑落,他盯著那滿是自己傑作的軀體,笑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爐鼎是不允許穿衣服的,他們會被鎖在床上,等待主人的臨幸。從前是慕容憐縱容,覺得溫寒霜是自己的爐鼎,那麼自己也該給他一點兒臉麵,一點兒人權,後來發現,他想要給予木馳的,木馳通通不要。

他發覺,木馳心裡有誰,都不會有他。

但現在好了,無論以後如何,木馳心裡眼裡隻會是自己,前幾日的調教已經有了起色,他會忍不住呻吟,會學乖了。

他很滿意這樣的爐鼎,或許早就該這樣,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