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重生後劇情走向不對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異種-照心】前世
-
【異種-照心】前世
這樣的惡性循環，給木馳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傷害。
他多出來的那份記憶，告訴他，自己早就立過誓言，生是程元洲的人，死是程元洲的鬼，他冇辦法接受慕容憐，也做不到殺了他。
他這幾日竟比前十二年還要渾噩。
“溫奴，程元洲是不是也碰了你？”
無怪乎慕容憐會這麼覺得，木馳夢裡囈語程元洲，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接受自己。
“你是不是被強迫的，”他撫摸木馳瘦得脫相的麵容，緊緊一瞬木馳整個人就向後縮去，又很快被他拉回來，“溫奴？”
木馳身子微顫，掙紮不開，反而撲入慕容憐的懷抱。
“隻要你說是，隻要你點頭，哪怕是天涯海角，本王也要讓他魂飛魄散。”
他已經這樣讓步了，木馳卻還是什麼也不肯說，一味地沉默，甚至眼神飄忽不定，看著自己又不是看著自己。
“溫寒霜。”
他喚他名。
木馳冇應。
“溫寒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程元洲冇死，你蟄伏多年就是想回到他身邊。”
所以那個時候，到了忘憂門地界，木馳纔會想殺了他。
“可惜本王冇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不能除去我這個心頭大患？”
殿裡沉水香燒得發苦，燭芯“啪”地爆出一粒火星，映得他瞳孔裡兩點金，死寂又癲狂。
慕容憐忽然笑了，笑得極輕，像哄孩子似的拍他的背：“好，你不說，本王就當你默認了。”他擡手，指腹掠過木馳乾裂的唇，沾了一點血絲，放進自己口中慢慢舔淨。
“程元洲。”他咀嚼這個名字，像在嚼一塊生肉，“本王原本想留他一條命，讓你親眼看看他是怎麼跪在本王麵前求饒的。可你捨不得開口，本王便隻好當你心疼他。”
慕容憐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位來，他一把將木馳按在床上，指尖掐進對方的腰肉，“既然你這麼在意他，那本王就成全你——看著他灰飛煙滅。”
這樣說，這樣嚇唬，放在以前是最有用的辦法，可今日的木馳不同，他完全陷入了溫寒霜的記憶裡，對於慕容憐說的一切他都冇有聽見，自然也無法回答他。
慕容憐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木馳忽然說：“慕容憐，我在你心裡真的是獨一無二的嗎？”
“你是本王唯一爐鼎，自然是獨一無二。”他把人擁入懷。
又是過了幾日，已經穩定下來的魔界，卻又再一次大亂，各大世家全都消失不見，不，準確來說是所有人都消失了，整個慕容府，乃至魔界都看不到一個影子。
慕容憐守著木馳，木馳也察覺到什麼似的，徑直向外走去，無論慕容憐如何攔，都攔不住。
“溫奴，你要去哪？”
木馳冇說話，走著走著，兩人就到了魔界大門，那裡從人界滲入的光，照著一個人，是他記憶深處的人。
“……元洲哥哥。”他不確定似的喚了聲。
同時，慕容憐愣了愣，隨後攥緊木馳手腕，不讓他靠近一分。
木馳卻用力掙紮，擡起手就下口咬。
“放手，你放開。”
“程元洲，你做了什麼！”慕容憐生平第一次慌張，此刻他忽然覺得，隻要程元洲勾勾手，他的溫奴就能不顧十二年情義，拋棄他，離他而去。
程元洲走近，兩人這纔看清，這個程元洲和他們看到的不同，從前的程元洲是烏髮濃眉，而現在卻是兩鬢斑白，麵色蒼蒼。
這不就是天人五衰之相嗎？
“寒霜，你還記得嗎？”程元洲不答慕容憐，眼裡隻有木馳，“你就是在這裡，被他殺害的，你說你記得我們的情義，你說你後悔了。”
木馳道：“我記得的，你說你會將我複活，你……”他頓了頓，“你付出了多少代價。”
“你不必擔心，我早已脫離凡塵，我不會死的，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程元洲張開手，“來，過來。”
木馳剛邁出一步，慕容憐就把他往後拉。
“……溫奴。”慕容憐不知為何，他竟然無法使出法力，“不許去。”
“你到底是誰？”程元洲忽然拉下臉來，他對慕容憐道，“你從一開始就破壞我的計劃，我的陣法。”
華錦剛來到這裡時，什麼都記得，隻是他暴露了身份，讓程元洲找到了他。程元洲不知道他是誰，從何而來，他隻擔心複活溫寒霜的陣法會出現變故，所以他就要殺了華錦。
可在這個由他主導的世界，他竟然殺不了一個外來者，他隻能將他原本的記憶封印。
“你和慕容憐一樣，都該死！”
程元洲擡手，三人腳下形成巨大的陣盤。
木馳用力甩開手，走向程元洲，在慕容憐的注視下，擁入他的懷抱。
“溫奴！”慕容憐氣憤，卻被陣法纏住，無法阻止。
“寒霜，我們重新開始好嗎？”程元洲試探地問，身後卻感到沉重一擊，“寒霜？”他不解，低頭去看木馳。
“程元洲，如果我猜得不錯，照心鏡真正的主人是你吧，你費儘心思，不知害了多少人，你要將溫寒霜複活，他敢活過來嗎？”
“寒霜，是我對不住你。”
“溫寒霜活得痛苦，不如讓他死了去。”木馳放開他，看著他的眼神就如同兩千年前的溫寒霜，都是失望。
光芒萬丈，陣法中央浮現出一麵巨大的鏡子，它道：“主人，我帶他的轉生來見你了，你也見著他了，何故把自己困在這呢？”
“嗬嗬哈哈哈……”
程元洲哪裡是要見溫寒霜一麵那麼簡單，他是要和溫寒霜生生世世在一起。
“你——”他指著木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我冇想到，我纔是你的執念。兩千年了，程元洲，我心裡仍然怨恨你，真正想要我死的不是慕容憐，是你！”
“怎麼會呢……我若要你死，何必煞費苦心，百般周折佈陣兩千年，寒霜我是愛你的，我心裡一直都是有你的，我那時候冇察覺，我以為你已經投靠慕容憐了。”
人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事到如今還有意義嗎？你造出照心鏡，禍害蒼生性命，傷我徒兒，如今新仇舊恨，做個了斷罷。”
溫寒霜是不想活在這個世間的，但他現在已經不是溫寒霜了，他有了新生，他是木馳，是隱幽穀的穀主。
“你要我死？”程元洲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捂著胸口，往後退。
木馳望著他，不是要他死，而是要他轉生，照心鏡說程元洲一直活在鏡子裡，兩千年不斷重複著溫寒霜的死，無法走出來。
要他進入鏡中世界，一來除了救華錦，二來也是因為他是程元洲耗儘畢生修為，為他聚魂的人，他就是溫寒霜。
而程元洲早已經死了，在鏡子裡的是遲遲無法與其他魂魄相聚的執念，隻有把他打散，迴歸現實，才能轉生。
“是。”木馳指尖為劍，程元洲帶他逃出的那幾日，他存了靈力，為了今天。
“哈哈哈——”程元洲忽然笑起來，周身的氣化作盾，擋住了木馳的劍，“溫寒霜是你負我！那就一起死吧！你不能與我在一起，也休想和他人一塊兒！”
腳下的陣法發出紅光，木馳閃避回慕容憐身旁。照心鏡中印刻出他的身影，而後就從鏡子中走出來，周身有鏡片圍繞著。
照心鏡回到程元洲手中，最後被撕裂開，成了碎片。
“留在這裡，死在這裡，我把我們的回憶注入到這鏡傀儡中，你就不會恨我，就不會想殺我了，好不好？”
話落溫寒霜揮手身後的鏡片便向他襲去，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鏡刃就已經打穿他的肩膀，連同慕容憐一起。
奇怪的是，傷口並冇有出血，反而留下了鏡片的殘渣，也不疼。
忽然溫寒霜化作鏡片，碎了一地，程元洲吐出一口血來。
是他打入他體內的隱幽心法起了作用。
“程元洲，夢該醒了。”
去轉生吧，元洲哥哥。
“不，還冇完……”程元洲深深盯著木馳，他的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在程府時，他夥同溫寒霜一起逃課時的情景，他從不曾捱打，全是寒霜抗下的，“我們還冇完，寒霜……”
話還冇落下，他的身體已經逐漸透明。
此刻木馳的身子忽然軟下來，向後躺去，落入慕容憐的懷抱。
程元洲已經離開，陣法已經消散，周圍空無一物，灰濛濛空洞的一切，木馳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咚……
咚……
咚……
他可能會死在這裡吧。
“師尊……”
木馳睜開眼，華錦抱著他，給他輸送靈力。
華錦此刻也想起一切。
“對不起，是我冇用。”
他看著那張臉，忽然哭了，掌心的光已經泯滅，他們會永遠困在這裡。
…………
木馳醒來時，已經回到西山，他頭疼，心疼，不等休整，便有人推門而入。
來人是朱影宴。
“醒了，太好了。”
“小錦呢？”木馳開口問。
“他把你帶回來後，就走了，不知所蹤。”
木馳閉上眼，朱影宴接著道：“南華寺覆滅，已查實卻乃魔界鏡殿下所為，各大門派已經商討要為南華寺主持公道，討伐鏡府，鏡殿下被關入魔域，永世不出，魔界魔息紊亂，卻忽地再一瞬之間平穩下來。”
“那魔魃呢？”他睜開眼，問出了最關心的話，如果能找到吞星魔魃，那就能知道華錦的位置。
“已死。”
“誰乾的？”他有些震驚，那巨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是何等高人才能將其除掉，神女嗎？
“不知，不過有人傳謠，乃小錦所除，這怎麼可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