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當我穿進爆火的短篇虐文中 > 第1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當我穿進爆火的短篇虐文中 第1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我的夫君是神醫,他的青梅師妹會製毒。”

“他們一個給我下毒,一個為我解毒……”

主係統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確定要穿進這本追妻虐文?】

【我怎麼覺得你憋著壞呢?】

我偷偷摸摸地為自己更改了一下設定。

“沒事,就這本了,我帶個係統就行。”

【行吧……你打算帶啥係統?讀心?萬人迷?藥神?】

我在消失前的最後一刻笑著留下四個字。

“疼痛轉移!”

主係統:【我尼瑪……】

1、

“唔……”

也怪我命不好,穿過來的時候剛好趕上毒發。

我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痛苦地蜷縮倒地。

徐曼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哎呀,這次的毒藥起效還是慢了些。”

“你是不是已經抗毒了?怎麼會比我預計的晚了這麼多?”

“算了,你且忍一會兒吧,阿遇哥哥今日事忙,等他回來就會給你解毒。”

徐曼曼說完,輕蔑地瞥了我一眼,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此時的我正以最狼狽的姿勢倒在地上。

我的侍女趕緊抹著眼淚過來扶我,好不容易纔把我送回房間的床上。

我緊咬著牙關,深吸了一口氣,自虐般地感受著劇毒發作的痛苦。

我的小係統急了。

【宿主!宿主!要不要立刻進行疼痛轉移?】

我好不容易纔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不用!”

好在這毒是一陣一陣的,也不至於讓我直接疼死。

毒效暫緩的片刻,我終於有閒心跟係統聊兩句。

“嘖!原作老師還是寫保守了,其實不用強調感情有多虐。”

“她隻要把毒發的具體感受寫清楚,讀者就能感同身受了!”

“某乎第一虐文,無人望其項背!”

係統被我逗笑了。

【人家又沒有中毒,怎麼描繪感受。】

我想想也是。

“那我為老師補充一下。”

“這種感覺就像……呃……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

“同時進行光電類醫美、拔牙、胃潰瘍發作、割痔瘡,還有患甲溝炎的大拇指踢到了床腳!”

係統:【……真是生動的描述!】

【那你為啥要硬挺這麼多痛苦,直接轉移不就行了?】

我搖搖頭。

“我想知道如果裴月瑤最後不死,她會不會原諒江遇。”

係統不理解人類的感情。

【那現在呢?要原諒嗎?】

我微微一笑。

“原諒他大爺!我不弄死這對狗男女都算我白來!”

2、

江遇回來的時候便聽說我中毒了。

他二話沒說先來了我的院子,一通我看不懂的操作為我解了毒。

看我氣若遊絲地靠在床上,江遇聲音溫柔。

“月瑤,曼曼就是小孩子脾氣,你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你也知道,師父把她托付給我,我理應照顧好她。”

“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夫妻一心。”

“我不求你能把她當自己親妹妹對待。”

“隻盼她偶爾犯錯的時候,你這個長嫂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一二。”

我雖然麵色蒼白,但看向江遇的眼神裡滿是深情。

“我可去你爹的吧!你這個嗶——全家嗶——不得好嗶——”

我在心裡把江家族譜上十八代以內的男性親屬都親切問候了一遍。

麵上卻不露分毫破綻。

“夫君,你放心,我不會真的怪罪曼曼。”

係統:【……】

江遇傾身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我就知道我的月瑤最是善良不過,你先休息,我去藥房一趟。”

眼見江遇走遠,我乾脆起身去見徐曼曼。

她見我來了,得意地上下打量了幾眼。

“呦!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了?看來下次還得給你下重一些的毒纔是!”

我無視她的挑釁,在桌邊坐下。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若是心悅江遇,我可以與他和離,成全你們。”

徐曼曼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

“誰要你成全?阿遇哥哥是我的師兄,他原本就是我的!”

我微微蹙眉。

“是,他是你的師兄,受你師父之托要照顧你,這一點不會改變。”

“但你為何處處與我為難?我又不曾得罪過你?”

徐曼曼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挑釁與漫不經心。

“你是沒有得罪我啊,但我看你不順眼不行啊?”

“我就是不喜歡阿遇哥哥把心思放在彆的女人身上!”

我愈發困惑。

“那我要把他還給你,你又不要?”

徐曼曼咯咯咯地嬌笑出聲。

“不要!嫁給男人有什麼好的?難道我會願意為他洗衣做飯生孩子?”

“這些粗活你來乾就行了!”

“我隻要做阿遇哥哥的師妹,讓他日日想著我,事事順著我!”

“尤其是每次阿遇哥哥陪著你的時候,我一叫他就過來”。

“隻要想到你氣急敗壞的嘴臉,我便覺得歡喜!”

我輕歎一口氣,給了徐曼曼最後一次機會。

“那你也大可不必給我下毒。”

徐曼曼挑挑眉。

“我不給你下毒,難道真的要跟你上演姐妹情深?”

“我偏不!我就是要看著你生不如死!”

“要讓阿遇哥哥氣我又拿我沒辦法,還不得不護著我!”

我這回終於徹底弄明白了,點點頭,不再說話。

係統不明所以。

【所以她的動機是?】

我精準地給出答案。

“純賤!”

3、

我上次看似求和的登門給了徐曼曼得寸進尺的底氣。

果然,沒幾日功夫,我又中招了。

我稍微感受了片刻,確定她確實加重了毒性。

那就怪不得我以牙還牙了。

“係統,給我把痛苦轉移到徐曼曼身上!”

係統早就迫不及待,答應得那叫一個痛快。

我雖然不疼了,但狀態也並不好。

畢竟中毒是真的,毒藥侵蝕的也是我的臟腑。

所以儘管徐曼曼第一時間就差人給江遇送了信,但江遇還是先來了我的院子。

他再糊塗,也不至於相信我會給徐曼曼下毒。

看著我疼到發抖的手,江遇心疼不已。

“這個曼曼越來越不像話了,真是沒輕沒重!”

我虛弱地靠在他懷裡,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內心os:真特麼孫子!下毒還分輕重?怎麼她下輕一點就可以當沒事了是嗎!

就在江遇掏出銀針準備為我解毒的時候,徐曼曼的侍女急慌慌地跑了進來。

“江公子,你快去看看我們姑娘吧!”

“她疼得滿地打滾,真的不行了啊!”

江遇皺皺眉,臉色不太好。

藥毒同源,以徐曼曼的醫術,她就算不能治病,給自己止疼也是易如反掌。

這世上就沒有她能疼得滿地打滾的道理!

江遇本不想搭理,但那侍女滿臉焦急,實在不像是演的。

我一把拉住江遇的手,楚楚可憐地搖了搖頭。

“夫君,我們先去看看曼曼吧。”

“她一身好本事,能疼成這樣,定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我沒事,曼曼也不是第一次給我下毒了,隻要有你在,我不會有性命之憂。”

沒想到江遇這個王八蛋還真同意了。

“好吧,我這就去看看她。”

我忍著把那些銀針戳到他眼睛裡的衝動,掙紮著起身。

“我陪你一起去。”

江遇有些心疼。

“你如此虛弱,好好休息要緊。”

我內心冷笑,你個龜孫子還知道我此刻虛弱!

“沒關係,曼曼要緊,若是她有什麼不適,我好歹是女子,或許比你更方便些。”

江遇拗不過我,還是扶著我一起去了徐曼曼的院子。

她的侍女倒是沒有說謊,此刻的徐曼曼確實狼狽不堪,滿地打滾。

我在江遇看不見的角度朝她微微一笑,徐曼曼徹底炸了。

“是你!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給我下毒了對不對?”

“阿遇哥哥!你快殺了她!快點替我殺了她!”

我蒼白的臉上瞬間落下兩行淚水,看向江遇,卻什麼都沒有說。

江遇深吸一口氣,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安撫兩下,然後走過去抱起徐曼曼。

我在侍女的攙扶下走進徐曼曼的屋子,正看到江遇搖頭。

“你沒有事!彆裝了!”

徐曼曼尖叫著坐起身子。

“阿遇哥哥!那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

“你看不見我都疼成這樣了嗎?”

“一定是她給我下的毒!我知道!這就是毒發的征兆!”

4、

江遇對上徐曼曼,雖然無原則、無底線、無邊界感。

但他畢竟是個大夫,被旁人質疑醫術還是難免生出幾分不悅。

他冷著臉為徐曼曼蓋好被子。

“你確實沒事,若是信不過我,可以請其他大夫來看。”

“好好休息,不要胡鬨。”

“月瑤還中著毒,我要趕緊去為她解毒了。”

江遇說完,便走到我身邊,一把抱起我離開了徐曼曼的屋子。

我走之前十分好心地朝徐曼曼豎了個中指。

江遇把我的毒解了,徐曼曼自然也就不疼了。

她雖然不明白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已經認定了是我在搞鬼。

徐曼曼一直視我如她掌心螻蟻,可以隨意拿捏我的生死。

所以她蓄力了幾日,還是對我展開了報複。

我一點都不意外,一口茶水剛剛入喉,就當著江遇的麵開始嘔血。

我的係統十分體貼,根本不需要我提醒,直接把疼痛轉移給了徐曼曼。

以往徐曼曼給我下毒,都會特意挑江遇出門的日子。

這樣我的痛苦可以延長一點,也方便她拿我取樂。

這一次原本也該如此,隻是我特意拖延了江遇出門的時間。

正好讓他看到我毒發的慘狀。

江遇慌了,他還從來沒看過一個人可以吐出這麼多血。

眼見我一身月白色的衣服都被染紅,他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他顫抖著用銀針封住我的穴位,延緩我的吐血之症。

然後便趕緊吩咐人去為我熬藥。

就在這關鍵時刻,徐曼曼的侍女又來了。

她邊哭邊向江遇求救,說徐曼曼真的要死了。

一邊是嘴角還流著血的結發妻子,一邊是生命垂危的青梅師妹。

江遇隻猶豫了片刻,便放開我的手。

“月瑤,我先去看看曼曼,你堅持住,等我回來。”

看著江遇決絕的背影,我麵無表情地坐起來擦了擦嘴角。

我等你爹!等你死了給你挖墳掘墓!挫骨揚灰!

我能吐這麼多血,徐曼曼要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儘管她臟器無礙,但劇痛之下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所以當江遇看到臉色慘白、冷汗直冒的徐曼曼,到底還是心疼了。

他輕聲細語地哄著她,溫柔地為她診脈。

但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徐曼曼就是什麼事都沒有。

江遇沉默片刻,甚至開始懷疑是徐曼曼的心理有問題。

“也許是你見不得我為月瑤解毒,所以身體才故意鬨些毛病。”

“你若不想日後受苦,就不要再惡作劇了。”

他真該慶幸這話我沒聽到,不然那一碗滾燙的解藥非潑他臉上不可。

他管給人下致命毒藥叫惡作劇?

5、

經過兩次之後,徐曼曼終於消停了一段時間。

她雖然沒有鬨清楚為什麼中毒的是我,吃苦的卻是她。

但終歸是不想再忍受腐心蝕骨之痛。

不過徐曼曼如果肯改過自新,她也就不是徐曼曼了。

經過她精心研製和不斷改良之後,她終於找到了新的折磨我的方式。

這一次,她不僅要我親自感受毒發的痛苦,更要我身敗名裂,被江遇掃地出門。

我隻是坐在小花園裡,甚至什麼東西都沒有入口。

一陣清風送來的花香還是讓我覺察到了不對勁。

我第一時間捂著胸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纔有機會開口詢問。

“徐曼曼又給我下毒了?”

係統點點頭。

【沒錯!而且這次不是一般的毒藥!是春藥!】

我冷笑一聲,殺意直衝頭頂。

“你能轉移給她嗎?”

係統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猶豫著開口道:

【我試試!】

我坐在桌邊,拿起托盤裡的水果刀放在掌心把玩。

“轉移不了也沒關係,我可以殺個人試試。”

“這世上還有比仇人的鮮血濺在臉上更讓人血脈僨張的事嗎?”

也許是怕我真的殺人,係統的反饋極快。

【彆彆彆!能轉!能轉!我這就轉給她!】

我拿著刀的手頓了一下,頗為遺憾。

“她今日不在府裡?”

係統還挺納悶。

【你怎麼知道?】

我微微一笑。

“她給我下這種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是為了讓我出醜。”

“那肯定是要把自己摘出去的,到時候隻說是我放蕩,與她無關。”

“江遇自然也捨不得怪她。”

“隻是不知道,江遇的好妹妹今日要便宜誰了。”

此時的徐曼曼既滿心歡喜,又難免忐忑。

她也不確定這次的藥效會不會報應在自己身上。

為了怕惹出麻煩,徐曼曼並沒有敢往人多的地方去。

隻是指使府裡的車夫往城郊無人之處閒逛,看看郊外的風景。

藥效發作的時候,徐曼曼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她對我下了死手,怕的就是江遇及時趕回來為我解毒。

她要的是木已成舟,最好是讓江遇捉姦在床,所以藥效之迅猛,她自己也抵擋不住。

車夫聽見身後的聲音,還以為徐曼曼不舒服。

輕聲問了兩句見無人應答,隻能上前開啟車門。

結果就看見衣衫半褪、滿麵潮紅的小美人在自給自足。

車夫朝她撲過去的時候,徐曼曼已經無力抵抗。

她的**和理智在拚命拉扯。

她既迫不及待地需要一個人為她解毒,又痛恨自己竟然**於低賤的車夫。

一直到傍晚時分,那輛馬車才緩緩駛回了江宅。

江遇見遲遲沒有人下車,於是上前看個究竟。

狹小的車廂裡,是衣不蔽體、滿身狼藉的徐曼曼,和一個慘遭割喉的車夫。

6、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把保護徐曼曼放在了第一位。

他找來毛毯把徐曼曼包好抱回了她的院子。

又命令心腹把馬車趕到郊區,把車夫的屍體掩埋進亂葬崗。

這一次他在徐曼曼的院子裡待了許久。

我沒有催促,也沒有過問,隻是自顧自地看著閒書。

江遇怒氣衝衝來找我的時候,我裝的一臉無辜。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曼曼又不舒服了?”

江遇對上我清澈的眼睛,自己也愣了一下。

但猶豫半晌,他還是決定替徐曼曼討回公道。

“你是不是給曼曼下毒了?”

我怔了片刻,直接笑了出來。

“我?給曼曼下毒?”

我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走劇情,替真正的裴月瑤傷心。

但實在壓不住自己的脾氣,冷笑著質問道:

“江遇,是不是徐曼曼說什麼你都相信?”

“在你們師門潛心多年研究用毒的是她不是我!”

“我用什麼手段才能瞞過你們師兄妹給她下毒?”

“還有,如果我給徐曼曼下毒你這麼不高興的話。”

“那為什麼她每次對我出手你都視若無睹?”

“你能為我解毒,也能救她不是嗎?你解了不就行了?為何來興師問罪?”

“還是說,你其實也有道德良知,知道給人下毒是不對的?”

我之前受儘苦楚,都從未如此咄咄逼人。

江遇顯然不適應我如今的樣子,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悻悻離去。

江遇不傻,他知道我給徐曼曼下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隻是感覺困惑,自己那個用儘天下奇毒的師妹竟然會在春藥這種臟東西上中招。

但事已至此,他除了安慰徐曼曼幾句,也做不了彆的。

江遇不明所以,我心裡卻是清楚得很。

這一次徐曼曼不僅受辱,還被江遇當場撞破,她整個人已經到了瘋狂和崩潰的邊緣。

江遇到底還是沒有瞞我,把徐曼曼出意外的事情如實相告。

我一改之前的態度,可憐兮兮地向江遇道了歉。

我拿出了所謂長嫂最大的寬容,甚至一連幾日都催促江遇去開導安慰徐曼曼。

“雖然我是女子,但你也知道曼曼對我不喜。”

“我若開口,她怕是要誤會我幸災樂禍。”

“你們師出同門,情同兄妹,夫君,你還是要多哄哄曼曼纔好。”

“人生總是要向前看的,曼曼將來必能遇到懂她憐她之人。”

看著江遇離開的背影,我笑容冷酷。

徐曼曼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江遇對她的勸慰。

江遇可以痛苦、可以自責、可以嫉妒,甚至可以暴怒,但唯獨不能置身事外地安慰她。

因為這代表了江遇的不在乎。

江遇不在乎她是不是與其他男人發生了什麼,自願還是被迫。

這讓徐曼曼一直在我麵前引以為傲地獨寵假象轟然崩塌。

徐曼曼,終於下決心殺了我。

7、

徐曼曼作為她師父生前最寵愛的小弟子,手裡是有幾樣獨家寶貝的。

隻要她動用了這些,便是江遇也無能為力。

我對徐曼曼的計劃心知肚明,從容地給了她下手的機會。

所以當江遇發現自己沒辦法為我解毒的時候,他終於崩潰了。

他憤怒地衝進徐曼曼的院子,威逼她交出解藥。

但徐曼曼抵死不從。

“不可能!我今天一定要親手殺了裴月瑤那個賤人!”

“我不僅要殺了她,我還要等她死了之後用她的屍體煉毒!”

“我要讓她不能安葬,永世不得超生!”

啪!江遇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徐曼曼臉上。

然後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他們朝夕相伴這麼多年,莫說動手,江遇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這個小師妹說過。

徐曼曼反應過來之後一把推開江遇跑了出去。

隻留下一句話。

“你永遠都彆想救她!”

而此時陷入昏迷的我正在與係統閒聊。

它看著我額頭漸漸滲出的冷汗,十分不解。

【徐曼曼對你下了死手,你為啥不把痛苦轉移給她?】

我輕笑一聲。

“不急,等徐曼曼徹底離開江遇的視線,再讓她痛苦不遲。”

江遇知道自己救不了我,隻能千裡傳書,向他的小師叔求救。

小師叔在信中得知了他們兄妹的荒唐舉動,也氣得捶胸頓足。

要解我的毒需要花費不少功夫,還需要我至親之人的心頭血。

好在小師叔此時人在京城,去我孃家求助倒也方便。

於是在江遇心驚膽戰地又為我續命幾日之後,小師叔終於帶著我大哥千裡迢迢地趕來了。

沒想到一同前來的,還有我大哥最好的兄弟,京城驍騎營的校尉葉青玄。

葉青玄人一到,就把江府上上下下全都控製了起來。

他無法參與對我的救治,但也絕不會放過傷害過我的人。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看著守在我病床前的大哥,我終於痛哭出聲。

我知道,這是真正屬於裴月瑤的感情。

她的委屈、痛苦、悔恨終於在見到血脈至親之後有了出口。

那些以愛為名的傷害,她應該不會再緊握不放了。

得知我醒來,江遇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我,但我大哥現在恨不能殺了他,根本不讓他靠近。

我暫時沒有收拾這個傻缺的興致,反而是先見了葉青玄。

“葉大哥,求求你幫我個忙。”

葉青玄臉色不太好。

“瑤兒不是讓我在你大哥麵前為那個禽獸求情吧?”

我聽見他如此不避諱地喚我的閨名,心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淺笑著搖搖頭。

“葉大哥,請你幫我尋一個人,尋到了,藏起來。”

8、

葉青玄聽完了我的計劃,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這纔是我認識的瑤兒!你放心,葉大哥一定做得乾淨利落!”

等我的身體養得差不多了,我終於答應見江遇一麵。

看著眼前形容憔悴的男人,我的心中毫無波瀾。

“我已經簽好了和離文書,稍後我大哥會拿給你簽字畫押。”

江遇顫抖著走到我身邊,還沒說話,眼淚先落了下來。

“月瑤……”

我苦笑著看向他。

“江遇,你不會以為生死關頭走一遭,我還能輕描淡寫地對你說原諒吧?”

江遇低下頭,壓下喉間哽咽。

“月瑤……是我對不起你……曼曼任性妄為……”

“是我沒有管束好她……我說過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是我食言了……”

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著他的臉岔開了話題。

“徐曼曼離開這麼久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

“要不要派些人出去尋找?”

江遇眼睛微微發亮,趕緊看向我。

“我就知道月瑤你最是善良不過,你放心,等你痊癒了我就去找曼曼!”

我這回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你看,即使我差點死了,你心裡最惦記的還是你的寶貝師妹。”

“你說你不愛她,對她並無男女之情,但卻無時無刻不把她放在心頭最重要的位置。”

“你不僅罔顧我這個妻子的想法和顏麵。”

“甚至也縱容了徐曼曼對你的霸占和對我的仇視。”

“我不知你師父過世之前到底是如何交代你的”。

“但我也有骨肉至親的兄長,我知道即使是親兄妹之間也不會如此糾纏逾矩。”

“你們雖無男女之情,但做出來的事卻更讓人惡心!”

江遇如遭雷擊,他從未想過自己在我心中會如此不堪。

“月瑤,我沒有……”

我看著他掙紮拉扯的樣子更覺煩躁。

“你沒有什麼?你沒有清醒的腦子難道也沒有醫者之心嗎?”

“你知不知道徐曼曼給我下的都是什麼毒?”

“你知不知道毒發的時候我到底會承受多少痛苦?”

“難道我之前愛你,便活該承受這一切嗎?”

“這有違我大雍律法你知道嗎?”

“你師父將一身本事傾囊相授,不求你懸壺濟世,怕也不是為了讓你們師兄妹草菅人命吧?”

“江遇,你對天發誓,說你不知這些都是錯的!”

“你師父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否則你列祖列宗、師門上下皆永墮畜生道,你敢嗎?”

江遇向後踉蹌兩步,跌坐在地。

“月瑤……”

9、

事到如今,我知道說這些已經沒用。

即使我真的死在徐曼曼手裡,江遇也不會為我複仇。

不過無所謂,我也從沒有把報仇的指望寄托於他人。

我朝他扔出一枚藥丸,聲音冷硬。

“這是徐曼曼曾經用在我身上的,毒性最輕的藥。”

“你吃了它,忍足十二個時辰,我便不計前嫌,與你重歸於好。”

江遇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撿起藥丸塞進了嘴裡。

不過片刻,他的身體就像一隻被扔進熱水中的蝦,瞬間蜷縮成一團。

江遇想和我說話,但一張口,隻能吐出黑紅色的鮮血。

他的四肢控製不住地開始抽搐,額頭青筋暴起,冷汗浸濕了衣衫。

江遇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狼狽,他想掙紮著站起來,但身體卻不聽使喚。

我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就這麼看著他出醜。

“我的家鄉有一句俗語: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現在知道你每次勸我不要與徐曼曼計較的話有多麼可笑了嗎?”

“你當下所經曆的痛苦,我受過十倍不止。”

“你知道在大雍律法之中,即使犯下殺孽,最重也隻判斬立決。”

“這般虐待與羞辱的酷刑,刑部和大理寺都不會使用。”

“你的好師妹用起來卻是駕輕就熟。”

“而你,就這麼冷眼旁觀,甚至樂在其中。”

“你不會以為你每次為我解毒之後我都會更愛你一些吧?”

我說著說著,還把自己逗笑了。

我可真幽默!

不過很可惜,江遇好像聽不進去我這些話了。

他看起來已經快要死了,或者說,他在努力壓製自己自儘的衝動。

差不多半個時辰,我好心走上前為江遇喂下瞭解藥。

看著他全身無力地仰麵癱倒在地,我笑聲輕快。

“江遇,你撐不過十二個時辰,我們也註定不會有以後。”

我說完,起身就走。

江遇努力抬起手想抓住我的裙角,但他太疲憊了,到底還是讓那抹流光從指縫間溜走。

江遇久久沒有起身,他的嘴角全是血跡。

他剛剛強忍住的淚水,此刻終於衝破束縛從眼角滑落。

江遇難堪地抬起一隻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

他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中毒的感覺讓人生不如死。

如果有人敢這麼對他一次,他一定會讓對方百倍償還。

可過去的日子裡,他竟然口口聲聲讓我原諒。

他唯一的依仗,便是我對他的愛。

這段婚姻背後是我九死一生的屈辱和忍讓。

這份愛我已經不會再給了,他也沒臉再要。

10、

有我大哥和葉青玄撐腰,我與江遇的和離進行得很順利。

他一直想要再見我一麵,但每次都被我大哥拒之門外。

離開江家的那一日,我大哥和葉青玄一左一右地護著我。

我剛走出院子,就看見了早就等在那裡的江遇。

他瘦了許多,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容顏憔悴,身形枯槁,再沒了我當初在京城初遇他時的麵如冠玉、意氣風發。

他幾次想要開口,但都沒有說出什麼,最後還是我打破了沉默。

我摘下手腕上一直戴著的玉鐲,那是江遇送我的定情之物。

“這手鐲還你,你我情分已斷,從此後會無期,死生不見。”

江遇的眼眶瞬間泛紅,喉結上下滾動,隻怕張口就要哭出來。

他沒有伸手來接我遞過去的手鐲,隻是狠狠把頭低了下去,掩飾自己的悲傷和狼狽。

葉青玄厭惡地看了江遇一眼,上手拿走了手鐲。

“什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日後回了京城,葉大哥給你買更好的!”

我淡淡瞥了葉青玄一眼,他閉嘴了。

葉青玄把手鐲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護著我繼續往外走。

一直到我即將邁出江家的大門,身後才傳來江遇沙啞到快要破碎的聲音。

“月瑤……對不起……”

我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徑直上了馬車。

至此,我已經徹底拯救了裴月瑤,也完成了我作為虐文女主的劇情部分。

接下來,我該為自己找些樂子了。

京郊的莊子上,我見到了久違的徐曼曼。

此刻的她已經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連牙齒都被拔光了。

我笑盈盈地走進關著她的屋子。

這裡麵沒有一件像樣的傢俱,甚至連牆壁都用棉絮包裹了一層。

我看著剛剛被解了毒的故人,優雅地坐了下來。

“曼曼放心,我和你師兄一樣疼你。”

“我雖沒有你這一身好本事,但下毒再解毒也是做得到的。”

徐曼曼看向我的眼神彷彿淬了劇毒,恨不能立刻殺了我。

我嗔怪地朝著她的臉踹了一腳。

“哎呀!你乾嘛這麼看著我!怪嚇人的!”

徐曼曼轉頭吐出了一口血水,然後繼續瞪著我。

“我師兄呢?他知道你這麼對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一臉輕鬆地聳了聳肩膀。

“你還彆說,你們這對狗男女還挺互相惦記的。”

“早知道那春藥就用在你和你師兄身上了。”

“成全了你們變態的感情,也省得你們繼續惡心旁人。”

徐曼曼好像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眼睛裡瞬間有了神采。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嬌笑出聲。

“逗你玩的,你師兄說了,對你確實沒有男女之情。”

“他後來甚至願意殺了你來為我報仇,隻不過我看不上而已。”

11、

徐曼曼徹底被激怒,扯著嗓子朝我嘶吼。

“不可能!你騙我!裴月瑤,你這個賤人!讓我見我師兄!”

敵人的絕望讓我心情大好。

“我不知道你師兄在哪裡。”

“我好好的大家閨秀,當初眼盲心瞎遇人不淑。”

“吃幾年苦頭,還差點把命搭裡也就夠了。”

“誰還要真陪著你們蹉跎一輩子不成?”

“我與江遇和離了,這裡是京城,是我孃家的地盤。”

“徐曼曼,你之前仗著江遇的寵愛和維護為所欲為,現在也該還回來了。”

“況且我又沒有做什麼,隻是把你加之在我身上的還給你而已。”

徐曼曼滿臉不敢置信。

她不相信我真的選擇離開江遇。

我被逗笑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江遇是什麼神仙公子不成?”

“你當真以為我會為了他舍棄性命也與你們糾纏不休?”

“你不會是學毒把腦子學壞了吧?”

我的笑容越是輕鬆愜意,徐曼曼就越是恐懼。

事到如今,她終於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她知道自己曾經是怎麼對我的,也明白我不會放過她了。

如果我還在乎江遇,那她就有逃脫和反擊的機會。

可如今我連江遇都放棄了,又怎麼可能放過她這個仇人。

我看著徐曼曼眼睛裡漸漸熄滅的光,好心地補充了一下。

“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暗中跟著江遇了。”

“如果他此生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我可以不計前嫌放過這個人渣。”

“但若是讓我發現他再有草菅人命的糊塗事,我會把他帶到這裡。”

“當著你的麵,親手把他切成一塊一塊,烤熟了喂到你嘴裡!”

“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的生死相隨!”

“啊——裴月瑤!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

我一腳把徐曼曼踹翻在地。

“我不得好死?你不如先想想你自己吧!”

“我會讓你求死不能!你活著的每一天,都將百倍承受我當初的痛苦。”

“我等不及地府清算,我要讓你現在就為自己的惡行贖罪。”

“等你最終油儘燈枯,實在撐不住死了。”

“我會把你送回故土,你還記得那個死在你手裡的車夫嗎?”

“我會把你們合葬,好歹夫妻一場,我怎麼捨得棒打鴛鴦呢?”

徐曼曼驚恐地看著我,彷彿看著來自地獄的惡鬼。

“你……你不是裴月瑤!你不是裴月瑤!”

我從容起身,也不否認。

“我是不是真的裴月瑤,你隻有死後才能知道了。”

“永彆了,徐曼曼,這屬於你的地獄大門才剛剛開啟。”

“好好享受吧!”

12、

番外:江遇

我幼時隨師父上山采藥,曾經被一種劇毒的蛇咬過。

我無法準確描述那種痛苦,隻是多年之後,那種恐懼還會讓我神魂俱裂。

今日,我再次回到了那種劇痛之中。

我不過剛剛服下月瑤扔給我的毒藥,整個人就好像被拋進了蛇窩。

無數的毒蛇鋪天蓋地地朝我襲來。

它們全都吐著猩紅的信子,亮著毒牙,咬遍我全身上下的各個角落。

我痛到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望。

我的心跳失控,四肢痙攣,五臟六腑都如同被泡在化屍水中。

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無比狼狽。

我本不想在月瑤麵前露出這麼醜陋的一麵,但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我站不起來,更說不出一句求饒的話。

有好幾次,我都感覺自己已經一隻腳踏上了黃泉路。

可劇痛又瞬間把我拉回現實。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十個。

但等月瑤餵我服下解藥,我才知道,隻過去了半個時辰。

當我從痛苦中解脫的時候,另一種更大的痛苦瞬間包圍了我。

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開口請求月瑤原諒我了。

我都承受不住的折磨,我的妻子卻受過無數次。

可我卻無視了她的求助,甚至在她最虛弱和委屈的時候,開口讓她原諒害她的人。

我真的曾經以為曼曼給月瑤下毒隻是小孩子脾氣。

她不甘心看著一直寵愛自己的師兄被人搶走,所以故意讓月瑤難堪。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