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給對方球員送水後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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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陸懷川，從高中到大學。
球賽輸了，他的隊友開玩笑讓我去勾引對方主力。
我看著表示讚同的陸懷川，笑了：「好，那我去試試。」
我拿起水遞給了對麵打得最好的那個。
後來，被我送水的男生打爆了陸懷川的隊伍。
1
宿舍，化完妝的莫雨欣走到我旁邊問我：「薑苒，你還不出發嗎？」
「去哪？」我不解。
莫雨欣故作驚訝：「不會吧，陸懷川冇有告訴你今晚球隊有訓練賽嗎？」
宿舍裡的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原因無他，陸懷川長得好成績好，又是籃球隊隊長，佷受女生的歡迎。
「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假裝不在意。
莫雨欣揶揄道；「你們兩個不是關係好嗎？我以為他肯定會叫你去看他打球呢。」
關係好嘛？是挺好的。
畢竟我們兩家是鄰居，初高中又都在一個學校。
高中時我和陸懷川告白，他卻回答我說：「薑苒，我高中不談戀愛哦，等我們上了大學再說。」
我確實等到了，和他一起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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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可我們的關係也冇有再進一步。
上大學後的陸懷川和高中一樣，身邊永遠圍繞著漂亮的女孩子。
可他也不談戀愛，始終以朋友和她們相稱。
漸漸地我也明白了，我也不過是他眾多女生朋友裡的一個罷了。
見我不說話，莫雨欣得意地笑了笑：「今天我們係和工程係約了友誼賽，薑苒，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唄。」
拒絕的話到了嘴巴卻還是說不出口。
因為有陸懷川，我還是想去看看。
到了球場，他的隊友先認出了我：「陸哥，你的小迷妹又來了。」
陸懷川聞言看向我：「你怎麼來了？」
我心下一沉，有這麼不歡迎我來嗎？
莫雨欣立馬上前道：「懷川，是我讓她陪我來的，你隻叫了我一個女生，我怕無聊嘛。」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撒嬌意味，顯示出兩人不一般的關係。
她是被陸懷川叫來的，而我是不請自來的。
2
我們在第一排坐下，比賽很快開始了。
莫雨欣激動地喊著陸懷川的名字為他加油。
陸懷川朝我們的座位看了好幾眼。
莫雨欣擔憂地湊近我說道：「你看懷川他一直看我，我都擔心影響他發揮了。」
我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
她的擔心實在多餘了，因為陸懷川根本發揮不出來。
對麵的工程係太強了，不管是隊友間的配合還是投球的命中率，都遠超我們係。
上半場結束，中場休息。
莫雨欣立馬上前送水，當然隻給了一個人。
陸懷川接過她的水就喝了起來，偏偏接之前，又看了我一眼。
球隊裡的幾個人開始討論起了對麵，說著說著便開起了玩笑：「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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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真強啊，叫許承衍是不是？」
「聽說他還是單身，我們係美女多，給他介紹一個，到時候真打起比賽來讓他放放水，哈哈哈。」
有人注意到了我，提議道：「讓薑苒去唄。」
說話的人被拍了一下。
「你傻啊，不知道薑苒喜歡陸哥啊。」
「那更好，到時候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到時候有了女朋友，球場上可不見得還能有這麼多體力嘍哈哈哈哈。」
大家肆無忌憚地開著我的玩笑，甚至還開起了黃腔。
而一旁的陸懷川，始終默不作聲。
莫雨欣故意問他：「懷川，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陸懷川毫不在意，無所謂道：「嗯，挺好的。」
聽到他的回答，原本還在生氣的我突然釋懷了。
我笑笑：「好啊，那我去試試，我正好覺得他打球很帥。」
陸懷川的臉色變了變。
3
我拿了瓶礦泉水往對方的球場走去。
許承衍坐在位子上休息，和一旁的人有說有笑。
我用水輕輕戳了戳他的背：「你好，喝水嘛？」
幾人注意到動靜都轉頭看向了我。
我的臉瞬間紅了紅。
謔，剛剛在球場上看不太清楚臉，現在才發現這哥不僅打球很帥，長得也帥。
「得，承哥，又來一個，又要拒——」
隊友的話停住了，瞪大了眼睛。
許承衍嘴角揚起弧度，抬手來接我的水。
指間不小心碰觸到，有點燙，我立馬縮了回來。
「謝謝。」他盯著我笑。
「不用謝。」我轉身想走。
背後響起了一道散漫的聲音：「怎麼？給我送了水卻要去給其他男生喊加油嘛？」
我腳步一頓。
計時器在此時響了起來，中場時間到了。
「快，來，坐這裡。」
許承衍上場了，他的位子空了出來。
旁邊的兄弟熱情地招呼我坐下：「我叫張駿，你叫什麼，不是我們專業的吧，你可是第一個給承哥送水他收了的。」
第一個？那可真是老天爺眷顧，不讓我慘上加慘被拒絕。
張駿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我回答的速度都跟不上他拋問題的速度。
「他不累嘛？」我指著許承衍問道。
他打了三節了，一直冇人換他。
「你說承哥？承哥體力好，他打完四節比賽都還能去操場跑個
1000
米。」
張駿的語氣誇張，我被逗笑了，緩解了我坐在這裡的不適感。
結果剛被誇體力好的許承衍就過來了：「去，第四節你換我。」
張駿立馬垮了個臉：「承哥，我累。」
「我看你精神不挺好的嗎？小嘴叭叭個不停，快上。」許承衍額頭的碎髮被汗水浸得濕透，他抬起手胡亂抓了兩下，隨手拿起位子上的毛巾，在我身邊坐下，「聊什麼呢，笑這麼開心？」
我微微錯愕，他在場上打球還能看這麼仔細？
「你視力挺好啊。」我由衷誇讚道。
「當然。」許承衍嘴角上翹，帶著一絲得意，「不然投球怎麼能這麼準呢？」
4
比賽結果毫無懸念。
陸懷川隊來握手的時候，臉色臭得要死。
他的視線越過他們看向我：「還不回去，坐在這裡很好看嘛？」
至於嗎，就輸了場友誼賽，脾氣這麼衝。
我撇了撇嘴，朝許承衍解釋起來：「我還有朋友在那邊，我先過去了。」
一見到莫雨欣，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我：「薑苒，你和許承衍之前就認識啊？」
「剛認識。」
「你們看薑苒就是受男生歡迎呀，我比不過她。」她是故意朝著大家說的。
我忍不住皺眉，這話說的，可真茶。
陸懷川提出去吃夜宵。
莫雨欣為難地看向我：「薑苒，那我和他們去吃夜宵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哦。」我點點頭。
「你也去。」陸懷川用命令的口吻對著我說。
莫雨欣的臉色變了。
換作從前，陸懷川叫我去夜宵我會開心死。
可今天我實在冇心情繼續去看他和其他女生打情罵俏。
我搖頭拒絕：「不了，我累了。」
陸懷川卻彷彿聽不懂我的話一樣，繼續追問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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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那家店剛開業的時候，我就發給陸懷川了，想讓他陪我一起去吃。
可是他永遠說忙冇有時間去，因為他把時間都留給了他的新朋友們。
我對上他的目光，語氣堅定：「太久了，我已經不想吃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刷到了陸懷川五分鐘之前發的：【輸了比賽卻贏了你。】
配圖是他和莫雨欣。
我的手指停在螢幕上，遲遲冇有往下刷。
這麼多年我看到陸懷川身邊圍繞著其他女生的時候都會難過。
可真正看到他和彆人在一起的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解脫了。
挺好的，作為朋友我應該祝福他。
5
「baby
們，快來吃夜宵。」莫雨欣回來了，拎著兩袋吃的。
「這家店真的不錯，我就想帶回來給你們也嚐嚐，懷川請客哦～」
另外兩個室友開心地湊了上去：「陸懷川對你可真不一樣，我剛還看到他發的朋友圈了，你們這是公開了嗎？」
說著，她還往我這邊瞥了一眼。
「是啊，被你們發現了呢。」莫雨欣捂嘴笑。
見我遲遲冇有動靜，她走到我床邊：「薑苒，你不下來吃點嗎？」
「謝謝啊，我已經刷牙了。」
莫雨欣惋惜地說道：「那太可惜了，這可是我特意買的。」
手機傳來震動，是陸懷川發來的：【我讓人給你帶了東西，吃了嗎？】
陸懷川永遠這樣。
高中告白被拒絕，第二天就給我帶了我喜歡的早飯，說是特意去為我買的。
校文藝比賽他給其他女生送花，卻又在比賽結束後專門等著我送我回家。
畢業放了我的鴿子和彆的同學出去旅遊，裡麵還有我最討厭的女生，為此我一個暑假冇有理他。可他卻在開學前來我家，幫我一起整理東西，還和我爸媽保證說會在大學裡好好照顧我讓他們不用擔心。
給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我卻還樂在其中。
我一直安慰自己是因為他高中不想談戀愛所以纔不和我在一起。
異性緣好並不是他的錯。
我一直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對陸懷川來說是不同的。
可其實他並不喜歡我，隻是覺得失去我有點可惜。
所以用模棱兩可的態度困住我。
薑苒，你這個戀愛腦，也應該到清醒的時候了。
6
第二天，男生宿舍。
許承衍掃了眼時間，關掉了遊戲。
張駿疑惑地從電腦前探出頭來：「承哥，你怎麼下線了？繼續啊。」
「有課。」許承衍抄起桌上的手機走了出去。
「不是，一個破選修課，有什麼好去的？在寢室裡打遊戲不快樂嘛？」張駿在他背後不解地嚷嚷著。
我剛到選修課的教室，就先後收到陸懷川和莫雨欣的訊息。
【我今天不去上課，給我簽到。】
【薑苒，我和懷川出去約會啦，幫我們倆簽個到。】
明明是三個人的課程，受傷的卻隻有我一個。
我憤憤地敲著手機螢幕回覆了個【哦】。
旁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好巧啊。」
我抬頭看去，是許承衍。
他居然也是這節選修課。
那確實巧他媽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我可以坐這裡嗎？」許承衍指了指我旁邊的空位。
我點了點頭。
坐下後，許承衍突然說：「昨天謝謝你的水。」
我心裡一顫，他可千萬彆問我為什麼給他送水啊。
他倒確實冇問，隻是拿出手機說我們加個微信吧。
我疑惑地看向他。
許承衍笑著解釋：「下次可以幫忙占座。」
我環視了四周，稀稀落落的人，大部分都是空著的座位。
心裡納悶這真的有占座的必要嘛？
這門課上的是影視鑒賞，老師通常會讓我們觀賞一個電影片段。
看到她放映的是《叢林赤子心》，我心裡暗道不妙。
不是，這老師偏偏是和狗狗過不去嗎？
上節課放了《南極大冒險》。
我這人淚點低，冇忍住哭得稀裡嘩啦。
在一眾玩手機的同學中越發顯得清新脫俗。
因此在點評環節，首當其衝被老師叫起來發表觀後感。
想到這，我決定低下頭繼續玩手機，放棄觀影。
「你不看嘛？是怕哭嘛？」許承衍見狀，低聲詢問我。
不是，他怎麼知道？
也對，估計上節課看到了，更丟臉了。
我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許承衍輕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放在我的麵前：「冇事，你可以哭，我有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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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我去廁所洗了把臉。
果然哭是我逃不過的命運。
隻因上節課給老師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她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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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薑苒對電影的感觸深，等看完後你來說下兩部電影的區彆。」
我明顯聽到老師說完後周圍人傳來的笑聲。
救命，這和當眾鞭屍有什麼區彆。
無奈我隻好認真看完了電影。
走出廁所，卻發現許承衍正背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玩著手機。
我看下四周，並冇有其他人。
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還在？」
許承衍收起手機放回口袋，笑著回：「在等你啊。」
直到我們兩個並排走在回去的路上，我都想不通。
為什麼許承衍要等我還提出要送我回寢室。
他是一直都這麼熱心的嘛？
因為想得太入神了。
當樓道裡突然躥出輛小電驢時，我一下子冇反應過來。
許承衍眼疾手快，一把將我往他的方向拉去。
開電驢的人也急著避開我們，可能是過於慌張了。
她猛地扭了下車頭，可卻扭錯了方向。
結果……撞在了許承衍的腿上。
8
許承衍穿的是五分褲，被撞到的膝蓋部位有點紅紅的。
「你真的冇事嗎？」待小電驢走後，我還是不放心，再三確認道，「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許承衍輕笑一聲：「我怕我去了醫院，醫生會和我說再來晚一步就要痊癒了。」
我臉一紅。
我突然想到剛經過的奶茶店還開著門，便叮囑他：「許承衍，你在這裡坐著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我到店裡買了兩杯奶茶，又讓服務員幫忙裝了一袋子冰塊。
回來時，許承衍正乖巧地坐在石凳上等我，看到我，彎了彎唇角：「我還以為你給我買橘子去了呢？」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呢。
我將冰塊遞給他：「用冰敷一下吧，萬一腫了就不好了。」
許承衍接過蓋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還不忘調侃我：「你倒是比我還關心我的腿。」
「當然啦，你的腿可是要打籃球的。」
係裡的籃球比賽就要開始了，可不能因為我害得他上不了場。
我在他旁邊坐下，將吸管插進珍珠奶茶裡喝了起來，順勢監督他：「還有一杯奶茶是給你的……」嚼嚼嚼，「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嚼嚼嚼，「就按照我的買了。」
許承衍偏頭看向我：「薑苒，有冇有人誇過你很可愛？」
我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有啊。」
等再細細思考了他的話後，我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他這是在誇我嘛。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安靜了下來，直到許承衍再次開口打破：「薑苒。」
「嗯？」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他的眼眸映著淡光，還怪好看的。
「你昨天給我送水我很開心，下一場比賽，繼續來給我加油唄。」
9
許承衍拎著奶茶走進了寢室。
張駿眼前一亮：「承哥，你還買了奶茶，是給我的嗎？」
「滾。」
「不是，承哥，你啥時候變這麼小氣了？」
許承衍不理他，拿出手機將剛加的微信置頂，打開對話框。
手機傳來震動，是許承衍，發了張圖片過來。
我點開大圖一看，是院係杯的籃球賽程。
我看著照片陷入沉思。
從下課特意等我到送我回寢室再到邀請我去看比賽。
許承衍這一係列舉動，會不會過於曖昧了。
他該不會喜歡我吧？
不至於，我們才認識幾天啊，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可能就是人比較熱心罷了。
算了，不想了，帥哥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這天許承衍約我打王者。
許承衍：【開黑嘛，我射手賊
6！】
我：【快比賽了你不去訓練真的沒關係嗎？】
許承衍：【勞逸結合。況且——】
許承衍：【打你們係，那不是易如反掌。】
我：【那英：d
最煩裝逼的人了。】
許承衍：【所以，來不來？】
我：【來了，老哥～】
他在峽穀一頓哢哢亂殺，而我隻要躺好就行。
莫雨欣回來的時候，正好一把結束，在等待匹配中。
她徑直走到我的座位旁，抬手拿下我的耳機。
不是，她有病吧？
「你乾嘛？」
「薑苒，你是不是把陸懷川刪了？」
「是啊，怎麼了？」
「薑苒，你是不是因為我和他在一起了不開心，我知道你喜歡陸懷川很久了，可是他不喜歡也不是你的錯，其實你冇必要這樣做……」
「你很閒嘛？」我看了眼時間，打斷她，「今天這麼早回來，怎麼陸懷川和你約完還要去趕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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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麼？」莫雨欣尖叫起來。
看來我的話讓她破防了。
「薑苒，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
真是無理取鬨，我正準備開口反駁，手機裡傳出來許承衍關切的聲音：「你那邊冇事吧？」
我纔想起，遊戲裡的語音一直是開著的。
剛耳機被摘下了，所以聲音也自動外放了。
莫雨欣先是一愣，接著冷笑道：「薑苒，難怪你不找陸懷川了，原來是有下家了啊。你可真有本事，這麼快就把許承衍拿下了。聽其他係的人說許承衍蠻難追的，女生加他微信他都拒絕了，薑苒你是使了什麼手段讓他這麼快就被你吸引了啊？那他知不知道你是被籃球隊的人叫去勾引他讓他放水的啊。」
「你在胡說什麼？」我製止住她，立馬拿起手機切出了遊戲。
莫雨欣抱著胸靠在桌子上，斜眼看我：「我說錯了嗎？」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點開其中一條朋友圈放到莫雨欣眼前。
是我們係另一個女生髮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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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好巧不巧，和她合唱的正是許承衍。
我對著莫雨欣陰陽怪氣道：「你有這時間不如去管管陸懷川，怎麼辦，你男朋友好像要有新女朋友嘍～」
她不就是故意來噁心我嗎？誰不會啊。
我看著麵目瞬間猙獰的莫雨欣，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莫雨欣氣沖沖地去了陽台，去給陸懷川打電話去了。
我平靜了一下，打開微信。
許承衍冇有發訊息過來。
他聽到了莫雨欣說的話應該在生氣吧。
我打開和他的聊天介麵，打了些字又忍不住刪掉。
我想和他解釋一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麵突然跳出來訊息。
許承衍：【薑苒，你在我的對話框裡寫論文嗎？】
11
……
我隻好硬著頭皮發了出去：【不好意思，那天友誼賽的時候，因為我們係的人開我和你的玩笑，確實是這個原因給你送了水。但是我真冇有像我室友說的那樣接近你讓你放水，我巴不得你打爆他們。】
許承衍：【噢，那我可要謝謝他們了。】」
我：【謝什麼？】
許承衍：【謝他們給了我認識你的機會啊。】
我盯著這條訊息看了整整一分鐘，然後在螢幕上打了一行字：【許承衍，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手指在發送鍵上停了很久。
一咬牙，發出去了。
但很快就後悔了。
這問得會不會太直白了？
萬一是我誤會了，豈不是連朋友都冇得做了。
手機傳來震動，許承衍居然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我慌張得差點冇拿牢手機。
我顫顫巍巍地點了接聽。
許承衍的聲音清醇如酒，低低地飄進了我的耳中：「我想你親耳聽到我的回答，冇錯，薑苒，我喜歡你。」
居然是真的。
在片刻的驚訝和慌亂之後，好像有一絲驚喜和雀躍悄悄爬上了心頭。
像浸入湖麵的浮標輕輕躍動了一下。
12
很快到了比賽的日子。
工程係的球隊排在裡麵的球場。
當我拎著袋子經過我們係的時候，坐在第一排的莫雨欣嗤笑一聲：「有些人啊，真是上趕著來獻殷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給球隊打雜的呢。」
她旁邊的女生附和道：「嘻嘻，真舔呀。可有什麼用呢，買再多東西陸懷川都不會看她一眼，哪比得上雨欣你啊。」
這話受用極了，莫雨欣的神色立馬得意了起來。
「喲，薑苒，又來看陸哥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球隊的人都看了過來，包括陸懷川。
他瞥了眼我手裡的東西，淡淡吐出一句：「多此一舉。」
莫雨欣笑出了聲。
「買了啥？陸哥不喝我們喝。」
「對，彆浪費了，好歹一片心意。」有兩個人湊了過來。
不是，他們在自說自話些什麼，我有說這是給他們買的嘛？
我剛準備開口，卻被一道聲音打斷：「薑苒。」
許承衍快步朝我走來。
他從我手裡接過袋子，另一隻手輕輕握住我的手腕。
他朝陸懷川幾人笑笑：「我的人，我先帶走了。」
許承衍拉著我往他們的球場走去。
前排觀眾席的同學看到這一幕都竊竊私語起來。
許承衍的隊友看見我們過來，臉上紛紛露出調侃的笑容。
我不好意思極了：「我想著你們應該有水了，所以買了點運動飲料給大家喝。」
「你拎過來多重啊，我是讓你給我一個人送水，又不是讓你來當助理給全隊買的。」許承衍的語氣裡帶了點小情緒，像隻炸了毛的兔子需要安撫。
我從袋子裡掏出一瓶遞給他：「喏，你是最特彆的。你比他們的都大。」
「噗——」剛喝了口水的張駿一下子全噴了出來。
大家都努力憋住不笑出來。
許承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不是，都想什麼呢？是大瓶的大。
13
比賽開始了，兩隊都向中間走去。
許承衍卻突然轉身朝我的方向大喊了一聲：「薑苒，看好了，看我怎麼打爆對麵。」
瞬間，工程係的觀眾席像被點燃了一般，起鬨起來。
我的心在短暫的停頓後猛烈跳動。
我看向球場上的少年，此刻他站在那裡，散發著熠熠星光。
這場比賽雙方都打得異常激烈。
估計是被開場的話激怒，許承衍遭到了對麵的圍堵。
隻要球一到他手裡，就被死死地防住。
特彆是陸懷川，即使離得最遠，也要衝過來搶球。
不過許承衍心態好，自己投不了就傳給隊友。
過不了內線，一有機會就在外場投三分。
他依然是全場個人得分最高的。
比分也一直遙遙領先。
反觀對麵，打得越來越急，失誤也越來越多。
陸懷川甚至因為五犯下場了。
當許承衍最後一個球擦著籃筐進去的同時，哨聲響了起來。
工程係響起了歡呼聲，贏了。
雙方握手環節，不知道許承衍朝對麵說了什麼。
氣得陸懷川砸了手裡的礦泉水。
「你和對麵說了什麼？」我好奇極了。
許承衍湊到我的耳邊，低聲道：「我和他們說，我已經聽女朋友的話，給你們放了水，不然你們輸得更難看。」
殺人誅心了。
不過，我冇讓他放水啊，等等，我也還不是他女朋友啊。
「你胡說八道的本事見長啊。」
「誰讓他們欺負你，氣死他們。」許承衍一臉憤憤不平。
「幼稚鬼。」
「哼，你還冇誇我呢，我今天表現好嘛？」許承衍眨巴著眼睛看向我，像某種大型犬科動物。
我笑著將毛巾蓋在他還在滴水的頭髮上：「嗯，許承衍，你今天帥爆了。」
14
球隊的人提出要慶祝一下，非要拉著我一起去吃夜宵。
「薑苒，今天要是冇有喝你給我們買的飲料，哪能打得那麼順。」
「是啊，你一來，陸哥如有神助，簡直超常發揮。」
「今天能贏，你功不可冇，必須去。」
可能是怕我不好意思，他們一個勁地為我找著理由，雖然很扯。
我看向在一旁偷笑的許承衍，他摸了摸頭。
「你要是想去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就學校附近新開的那家燒烤店，不遠。要是累了不想去的話我先送你回去。」
「去吧。」
我也確實餓了。
這個點燒烤店正是人滿為患的時候。
幸好今天不熱，我們可以坐在外麵的桌子。
旁邊有一群同樣穿著球服的人經過。
張駿看見了，大大咧咧喊了一嗓子。
「喲，這不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嘛。」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我們係的那群人。
他們看了我一眼，便出聲嘲諷；「薑苒，你可真行啊，這麼快就把人拿下了。」
許承衍立即沉下臉來：「把嘴巴放乾淨點，不然你們今天輸的可不止球了。」
男生悻悻閉了嘴。
真是欺軟怕硬的傢夥。
「讓一讓，讓一讓，小夥子，都矗在這裡乾什麼，旁邊有座。」
剛好我們的燒烤好了，老闆端了上來。
我纔沒心情理他們幾個，拿起香腸就往嘴裡送。
莫雨欣拉了拉陸懷川的袖子。
「懷川，我不想吃這個，不上檔次，臟兮兮的，一看就不好吃。」
不是，一個燒烤店，你還想它多上檔次。
我看著老闆垮下來的臉，立即出聲鼓勵他。
「不會啊，老闆，挺好吃的。我們的茄子幫忙烤爛一點謝謝哈。」
「好勒，我烤茄子手藝一絕，你等等就能嚐到了。」
許承衍搖頭笑了下，拿起飲料將我的杯子倒滿。
「小心點，彆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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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川甩開莫雨欣的手，徑直往旁邊的桌子坐下。
「就在這吃，今天我請客。」
莫雨欣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卻還是跟了上去。
嘿，這時候不嫌臟了？
大家吃著聊著，氣氛一下子火熱起來。
張俊突然對著我「哎呀」了一聲。
「我說怎麼第一次見你就眼熟呢，我們是不是一起上選修課，那，那個電，電」
「電影藝術鑒賞。」
看他想得吃力，我替他接了下去。
「欸對對對，難怪承哥不點名都要去上唔唔唔。」
張俊的嘴巴裡被塞了隻雞爪。
「吃你的吧，少說話。」
許承衍收回手，用紙巾擦了擦。
將麵前裝著剝好的龍蝦肉的盤子放到我麵前。
見我瞪大眼睛看向他，他朝我攤了攤手。
「放心，乾淨的，我戴手套剝的。」
我關心的是這個嘛？
「薑苒，結束了我送你回去，你和這些人在一起我不放心，萬一有心懷不軌的呢？」
「你爸媽要是知道你這麼晚了還和一群男生在一起，他們也會擔心的。」
陸懷川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突然走了過來。
張俊指著自己的鼻子，傻愣愣道：「啊，他說的心懷不軌的人指的是我們嘛？」
許承衍朝隔壁的桌子抬了抬下巴，輕嘲一聲：「陸同學，你送得過來嘛？」
我終於把嘴裡的苕皮嚥了下去，嘛呀這也太難嚼了。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陸懷川，你是不是有病啊，八點半和朋友在學校附近吃個燒烤，我爸媽有什麼好擔心的？擔心我會發胖嘛？」
16
陸懷川他們一桌草草吃完就走了。
莫雨欣經過的時候還不忘狠狠朝我瞪了一眼。
我們結束準備走的時候，張俊突然拍了下腦袋。
「我想起來我洗髮膏冇了，得去對麵超市買一下。」
「哎對，我牙膏冇了。」
「好巧，寢室裡冇礦泉水了，一起買點。」
最後隻剩下我和許承衍兩個人並排走回去。
不是，他們的藉口找得真得很拙略好嘛？
這些東西學校超市就有，還在他們回男寢經過的路上。
不怎麼寂靜的夜晚，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而奇異的氣氛。
還是我先開了口，
「許承衍，你為什麼喜歡我啊，就因為我給你送了水嘛？」
他長得帥打球又好，給他送水的女生不少，為什麼偏偏是我呢？
許承衍的腳步停了下來：「第一次上選修課，我心想這女生真有意思，在課上看個電影還能看哭了。當時看你眼睛紅紅的，皮膚白白的，好像個兔子一樣。嗯，你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時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挺像個兔子的，像隻馬上被人獵到的兔子。你誇電影裡的狗狗可愛，我卻覺得你比那個狗狗還可愛。後來在操場上見到你好幾次，每次看到你來，我打球都更認真了，結果你是來看彆人的。雖然不知道你看的是誰，但我就覺得你眼光挺差的，因為你們係那幾個冇一個能看的。感謝老天眷顧,
那天友誼賽你來給我送水,
我就知道,
我機會來了。」
許承衍看向我,
漆黑的眸色深沉,
他的臉頰微微泛紅。
「許承衍，你臉紅了，你害羞了。」
「冇有,
風吹的。」
「傲嬌。」
17
許承衍將送我到寢室樓下。
因為心情好,
爬五樓我都不覺得累了。
直到我接到陸懷川的電話。
「薑苒,
下來。」一如既往命令的口吻。
「冇空。」我拒絕。
「你不下來我就在樓下喊你的名字喊到你下來為止。」
瘋子，我妥協了。
我剛到樓下,
陸懷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一旁走去。
「放開我。」我試著甩開，卻被攥得更緊了。
一直到四下無人的地方,
陸懷川才終於放開我的手。
「你和許承衍在一起了？」陸懷川的態度很強勢，語氣裡充滿了質問。
「你把我刪了,
又故意和許承衍走那麼近，不就是為了氣我嘛，薑苒,
你長本事了,
現在也學會欲擒故縱這一套了。」
這話把我給氣笑了
我懟了回去：「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八百個心眼子嘛。」
陸懷川突然鬆了語氣：「薑苒,
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在一起吧。」
「你說什麼？」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我說我們在一起吧。」陸懷川又重複了一遍。
「那莫雨欣呢？」
提到她的名字,
陸懷川不耐煩起來：「關她什麼事？」
他像忽然想到什麼,
無所謂地笑了笑：「哦,
聚餐那天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隨便發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撇清了和莫雨欣的關係。
陸懷川向前靠近一步：「薑苒，這不是你這麼多年來的願望嗎，現在我可以幫你實現了。
他傲慢的樣子，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因為一點點憐憫心而給出的施捨。
「可是,
陸懷川。」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我是真的已經不喜歡你了。」
陸懷川臉色微變：「是因為許承衍嘛？你們才認識幾天啊,
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我平靜地看著他：「這和時間長短有關嘛，我們認識了這麼久,
不也纔看清你嘛？陸懷川，我高中時喜歡你，是因為體育課，你出手教訓隔壁班嘴欠的幾個男生。可現在，當你籃球隊的隊友開我玩笑的時候，即使隻是作為朋友,
你也應該出麵維護我一下，可你冇有。不尊重女生的人,
不值得我喜歡。」
18
直到我離開的時候,
陸懷川仍然僵在原地。
他看上去似乎很難過。
可我有卻一種如釋重負感。
原來放下一個人，好像很慢，但好像又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打開手機，微信有好幾條訊息，全來自許承衍：
【我到啦。】
【你怎麼不回我？】
【不是吧不是吧，你走個樓梯怎麼還失蹤了呢？】
我：【1】
許承衍：【()】
我：【許承衍。】
許承衍：【在！】
我：【這家店看起來好好吃欸。】
我：【圖片】
許承衍：【那這週六我們去吃。】
對麵又立馬補充了一句：【就我們兩個！】
我情不自禁笑起來。
我：【好啊。】
你看,
喜歡你的人會立刻給出你想要的迴應。
我想週六會是個好天氣。
我很好，他也很好。
（番外）
我有預感許承衍好像要對我告白了。
因為他在抖音點讚的告白視頻好巧不巧被推送到我的主頁了。
他又在聊天時裝作不經意地問我喜歡什麼花。
我的內心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
為了以防萬一,
這段時間和他出去我都會化妝。
可我還是失策了。
晚上的選修課，許承衍說有事讓我幫他簽個到。
電影放的是傲慢與偏見。
當達西從薄霧晨曦中走出來的時候，教室裡的燈突然全部黑了下來。
當燈再亮起的時候，許承衍捧著一束粉荔枝朝我走來。
他在我座位旁蹲下,
嗓音低沉喑啞，眸光灼灼。
「我想了好久向你告白的場景,
最後還是決定選在第一見你的課堂上,
在你最喜歡的電影麵前。薑苒，我喜歡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我想讓你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原來真的有人會裹著一腔愛意和真誠，一步步向你走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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