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本宰返Lt8b倩第 176
欺負
皇上登基不過幾年,後宮的妃嬪多如牛毛,但他的孩子卻隻有那麼幾個。
宮裡的太後急了。
才讓各個世家滿十五的貴女入宮。
六姑娘想著,怕是各個世家都希望自家姑娘能懷上龍子,然後舉全族之力扶持他登上九五之尊。
“我並不喜歡。”六姑娘皺了下眉,入了口的甜點此時變得酸澀,“就像是……”背負著家族興旺的生育機器。
李二姑娘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女子嘛,生來就是依附男子而活。生下了公子,纔算是真的站穩了腳跟,”李二姑娘歎了口氣,言語之中滿是無奈,“好了,不說旁人了,說說你吧。”
“我?”六姑娘指了指自己:“我怎麼了?”
李二姑娘看了看四周,聲音壓的特彆低:“聽說,你們家九姑娘許給了李大人家的大公子,是真的嗎?”
六姑娘點點頭:“是真的。”
李二姑娘驚呼,“你們家的人,腦子大概都有生病了。”好好的公子不嫁,偏偏要給一個傻子。不是腦子病了,是什麼?
六姑娘道:“是九妹妹自願的。”
“什麼?”李二姑娘一臉吃驚:“她心甘情願嫁去李家,給那個傻子當媳婦兒的嗎?”
六姑娘在她錯愕的目光中點點頭:“對。”
李二姑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六姑娘垂眸,看著茶杯裡的飄著的浮沫,眸色深深淺淺:“我大約能知道九妹妹的心思。我們都是謝氏長房庶出的姑娘。能成為一府的正室太太,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就因為一個虛有的名聲,就搭上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值得嗎?”李二姑娘蹙著眉,眼中滿是不解。
六姑娘抬眸,看著遠處身著名貴衣料,頭戴華貴的首飾,一言一行都是大家閨範。能來李氏參加宴會的姑娘,除了她這個庶女之外,都是嫡女。
嫡庶之彆,是一道不可越的溝壑。
她用儘手段,勉強能在謝氏站穩腳跟,靠從老太太那裡偷著學的醫術,以及上輩子還記得的醫術,勉勉強強的成為了永安郡主的座上賓。她費儘心思維持著和永安郡主的關係,成功地擠進了上陵城的貴女圈子。
連她都這麼難,更可惜身無一物,隻能靠老太太的恩寵,勉強活下來的九姑娘呢。
這麼一看,九姑娘選擇虛名,也沒什麼錯處。
“誰知道呢,”六姑娘抿了口茶:“個人有個人的命數,咱們又何必去操那份心?”
“說的也是,”李二姑娘笑道:“對了,還沒和你說,永安郡主有身孕了。”
六姑孃的臉上並無多大的喜色:“是嗎。”
李二姑娘並未察覺六姑孃的不高興,“是。但聽永安郡主說,她腹中的孩子,並不是你哥哥的。”
六姑娘被李二姑孃的這句話驚的差點沒打翻桌子上的茶杯:“這怎麼可能?”
謝昭前腳纔信誓旦旦地和她說,永安郡主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後腳就聽到了不一樣的說辭,她這心啊,就像是鞦韆一樣,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
二姑娘湊近了她的耳朵,聲音低的隻有她和六姑娘能聽見:“永安說,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意思就是,謝昭的頭頂上是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不僅不介意,還上趕著當永安郡主腹中孩子的親爹。
她無法理解。
李二姑娘道:“是真的。而且,”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人給打斷了:“二姑娘,太太讓您去花廳一趟。”
李二姑娘不情不願地嘟囔著:“我娘又要讓我去眾位太太麵前說話了。”變了相的相看,煩死了。
六姑娘安慰道:“辛苦你了,李家嬸嬸也是為你好。”
“就你會說好話,”李二姑娘佯裝生氣地朝她翻了個白眼,冷著臉走了。
李二姑娘一走,在遠處觀望的貴女們忽然湊了過來:
“你是謝家的六姑娘?”
“聽說,你們家的九姑娘嫁給了一個傻子,是不是真的?”
“你們家九姑娘是不是有病,所以要配一個傻子?”
“謝氏庶女嫁了傻子,嫡長子入贅,你們謝氏的臉啊,還要不要了?”
“我看啊,這謝氏也就如今這樣了!也不知道他們謝家的老祖宗知道後,會不會從地下跑出來問問你父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奚落六姑娘。
被圍在中間的六姑娘隻覺得人多很吵,但入了旁人的耳中,六姑娘是被人擠兌的臉色難看。
“郡主,您不去幫幫六姑娘嗎,”池魚伺候著永安郡主吃葡萄,瞄了一眼被人欺負的六姑娘,於心不忍。
永安郡主很悠閒地吃著葡萄:“幫什麼?那點小事,她自己能處理好。”
她的語氣愈發涼薄。
池魚道:“郡主,您還是要和六姑娘打好關係。您的身子日漸重了,很多事情還要靠六姑孃的。”
永安郡主毫不在意:“隻要我一天是永安郡主,一天就有利用價值,謝六就不敢對我不敬。”
池魚無奈地歎了口氣:“郡主說的是。”
自從郡主有了身孕之後,性格愈發的越讓人捉摸不定了。
永安郡主不想幫忙,能幫得上的二姑娘又不在。六姑娘被她們吵的心煩,剛想說話,就聽有人說了句:“你們這麼關心謝家的事情,不如,你們跟著謝家四姑娘和六姑娘該回去吧。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總比道聽途說好得多。”
“你誰啊?”有人不高興地說道:“謝六都沒說什麼呢,你一個不入流的貴女,瞎說什麼呢?”
“我不入流?”少女譏笑道:“我的父親,是一品鎮國公,母親是柱國公府的大姑奶奶。我的姑母,是長寧公主。你說我是不入流的貴女,那你又是誰?你處處瞧不起謝氏,言語貶斥謝六姑娘,那你的家世也肯定很厲害了。說出來了,我聽聽。”
少女做了個很不雅觀地動作,掏了掏耳朵。往她的麵前湊了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那人羞紅了臉,“你這是在用家世壓著我!你的那些家世是彆人的,又不是你的,你在炫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