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本宰返Lt8b倩第 084
找事
3
十四跟在六姑孃的身後，也進了宋府：
“姑娘頭一次來宋府，萬事還要小心些才行。”
六姑娘如水般的眼中，漾過淺淺的不解：“怎麼了？”
十四好心地解釋著：“宋家有一位脾氣不怎麼好的姑娘，您見到了，避開點就可以了。”
十四在心裡歎了口氣。
公子既然擔心六姑娘，又安排了他來照看六姑娘。
明明這麼擔心六姑娘，為什麼不自己來和六姑娘說呢？
六姑娘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六姑娘帶著青禾去了內室，還未到門口，便聽得裡麵傳來了尖銳的喊叫聲，特彆刺耳：
“你能不能彆叫了！”
“娘生孩子的時候，也沒疼的這麼大吵大嚷的！”
“煩死了！”
“知道的是你生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拿生孩子這事拿喬呢。”
屋裡的慘叫聲，夾雜著外麵的咒罵聲，令六姑孃的麵色沉了沉，抬腳進了房間。
“你誰啊？”
還在屋裡一直罵的少女，一抬頭看到了個年歲與她相當的少女。
但比起她，她眼前的少女，舉手投足間滿是大家貴女的氣度，讓人自慚形穢。
莫名的，她不喜歡她。
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好。
六姑娘抬眼，如水的眼中略過了一絲涼意：
“謝氏，行六。”
“哦。”
少女恍然，
“就是那個很出名的接生婆啊。”
“……”
她這麼說，好像也對。
六姑娘沒搭理她，淨了手，要往內室走。
她一個跨步，攔在了六姑孃的麵前：
“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怎麼就做接生婆了呢？”
“也不怕丟你們謝氏的臉麵。”
她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嘲諷和瞧不起。
“姑娘行事作風，不符大家女子的規矩。”
“況且。”
六姑娘向前一步，犀利的目光看得她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我謝氏如何待我，跟你，跟你們宋府，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們宋氏的規矩，又是如何的！”
明明，六姑娘從頭到尾都是神色很平淡，但無端的，就讓人感到害怕。
“既然，你沒什麼想要說的，那便讓開。”
她湊近了她的耳畔，聲音壓的更低：
“好狗不擋道！”
六姑娘毫無阻攔地進了內室。
這句話，徹底惹惱了她。
她不顧姑孃家的臉麵，就要動手打人。
卻被青禾眼疾手快地給推開了：
“姑娘，上門是客。”
“宋府的待客之道，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她高高揚起的手，重重地落在了青禾的臉上，
“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一個賤人，也配！”
“你以為你是大門大戶的婢女，我就不敢揍你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她在指桑罵槐。
把方纔在六姑娘那裡受的氣，全都撒到了青禾的身上。
青禾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你看什麼看！”
她抬手還要打青禾，背後傳來了一聲輕咳：
“小九，你又在鬨了。”
宋家大爺擔心自己的妻子，不顧漼公子還在，便直接過來了。
漼公子站在門口，遠遠地看了一眼被打的臉頰腫起來的青禾。淡漠如菊的眼中，漾過了一抹冷色。
他訓斥了宋家姑娘幾句。轉頭又對著青禾說話：
“姑娘，對不住了。”
宋大爺朝著青禾微微彎了下腰，
“是在下沒有管教好妹妹，失了禮數，驚擾了姑娘。”
宋家雖然算不得什麼底蘊豐厚的大家族，但能在貴人多如牛毛的上陵城，能一席之地，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他不知眼前的青禾，到底是不是六姑囊。也不知道他此時的賠禮道歉，是真心，還是給外人看的。
此時，他都是個有規矩，進退有禮的宋家大爺。
給人留下的印象，極好。
“公子客氣了。”
青禾朝著他行了半禮，
“六姑娘還在裡麵給裡麵給太太看診，請您稍等片刻。”
“麻煩六姑娘了。”宋大爺的神色一如方纔，隻是語氣中多了幾分疏離。
青禾也並未介意，掀了簾子進了屋。
站在宋大爺身後的宋姑娘，一臉不高興地跺了下腳：
“哥，你對一個下人這麼恭敬做什麼！”
“一個賤人，也配你低聲下氣的？”
“還有啊，哥。”
“你怎麼請來那樣一個接生婆？”
“她要是把嫂子治好了還行，治不好，咱們就隻能說一句，這是嫂子的命，怨不得她！”
宋姑娘從心裡看不上六姑娘。
就她那點醫術，還能救得了人？
怕不是謝家在外麵找了人，來替她吧？
哼。
出身大家族就是好，什麼事情都有人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就連人命在她手裡，都變成了一句可有可無的，“我儘力了。”
宋大爺瞄了一眼外麵，冷聲嗬斥著：
“你再胡說什麼！”
“怎麼就是我胡說了！”
宋姑娘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我說的就是事實！”
“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怎麼就能做出來那樣的事情來！”
“也不知道誰給哥哥灌了**湯，讓您對她你們深信不疑！”
宋姑娘大大的眼中，升起了層層水霧。眉宇間升起了些許的委屈和憤怒，看得宋大爺的心中，略有些心疼。
他看不得自己的妹妹傷心，耐著性子勸了兩句：
“我知道你擔心你嫂子。”
“可你嫂子疼了那麼久，孩子還生不下來。”
“我擔心，這孩子在你嫂子的肚子裡的時間長了，會有什麼問題。”
“到時候，孩子和你嫂子一個都保不住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唇齒間流露出一抹淡淡地歎息。
他這妹妹說話總是這般不顧及場合。
這是在家中，有父母和他們這些做兄長的能包容些。
等她嫁去了婆家，就他這性子，又該如何在婆家自處？
偏偏宋姑娘還不知道他的擔憂，一點都沒聽進去他說的話：
“那你也用不著找她啊！”
“這上陵城裡的郎中和接生嬤嬤，給貴人看診的有很多。您若是信不著，那可以去找宮裡的太醫和接生嬤嬤啊！”
“哥，您莫不是真的以為，她真的是送子姑娘，真的能把嫂子肚子裡的孩子，變成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