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筆：聖子他與族長私奔了 第4章 聖子與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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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冬，墨脫
一群人追著一名抱著繈褓的男人，為首之人大喝道：“張拂林！你違反族規，與外族通婚，族長命我們來拿你，連通孽障一起帶回去。你要識相些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名喚張拂林的男人已經記身傷痕，但他不能停下，一旦被抓住，不光他自已，他與白瑪的孩子也會十死無生。
失血讓他的身l逐漸麻木，反應慢慢遲鈍，後麵的人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絕望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身後的追兵見這人冥頑不靈，便也不再留手，一記繩鏢飛出，紮入了張拂林的膝彎。
張拂林吃痛倒地，隻來得及換個姿勢護住繈褓中的嬰兒，他身下的雪地被染成紅色，心頭一片灰敗：“對不起白瑪，對不起了小官，讓父親的冇用，今日結局恐怕已定了……”
領頭人奪走他懷中的繈褓，拽著衣領拎起麵前已是強弩之末的男人，一腳廢去他另一條腿，確保他再無反抗之力，才語氣惋惜道：“何必呢張拂林，明明曾經能爭取族長，卻因為一個外族女人落得這副下場。”
男人不發一言。
那人得不到迴應也有些無趣，他將張拂林交給屬下綁好，帶上繈褓中不哭不鬨的嬰兒回去覆命了。
東北張家
漆黑森冷地牢之中，張家當代起靈張瑞桐看著地牢內的男人，淡淡開口：“你可後悔？”
張拂林抬起頭，嗓音嘶啞：“我不後悔，我隻求族長開恩，饒我孩子一條命。”
“那你自已呢？”
“但憑族規處置。”
張瑞桐不置可否，轉身離開，因為按族規那孩子也要被處死。
三日後，張拂林被處死。
而他留下的那個嬰兒則另選時間處置，因為張家即將發生一件大事——族長決定打開祭壇上那個族裡守護了一千多年的龍紋石盒。
……
石盒中的嬰兒早就恢複了意識，但他被困在玉俑中，渾身上下無法動彈，睜眼就是漫長無邊的黑暗，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即將消散。
這時，外界的光明透入眼皮，喚醒了他。他欣喜睜開眼，通時也讓打開龍紋石盒的人欣喜若狂。
“這、這是神蹟！聖嬰還活著！天佑張家，真的有長生！”
張瑞舉起聖嬰，失態得涕淚縱橫，此番就可以向族人們證明張家幾千年來對長生的堅守並非毫無意義。
嬰兒不解麵前的人為何如此激動，隻是下意識抓住兩片剛剛被他們拆下來的玉俑碎片。
張瑞桐語氣激昂，在祭壇上昭告全族：“這孩子就是我張家期盼了千年的聖嬰，以後也會是我張家聖子。內外家族人都須謹記，見聖子如見張家起靈！”
祭壇下張家人的歡呼聲震天，這算是給了人心早已有些渙散的張家一針強心劑。
張瑞桐清了清嗓子，又道：“至於聖子名諱，不按照這一輩張家子的輩分來排，聖子單獨論輩，名喚張棲玄！”
活了三千多年的聖嬰，如今還成了張家的聖子，這訊息讓整個張家都籠罩在一股激動興奮的情緒當中。
以至於當有族人來問張瑞桐，張拂林留下的那個野種何時處置時，他都微微一愣，差點忘記了這回事。
他內心思量片刻，或許是因為好事臨門，又或許是因為前些年自已的私心，亦或是張拂林臨終前的請求讓他起了惻隱之心。
最終他歎息一聲，擺擺手道：“罷了，聖子出世是喜事，就不處置了，給那孩子隨便找個養父吧。”
“是。”那人應聲下去，心裡感慨這野種運氣真好，這都能逃得一死。
張棲玄就這樣，在石盒內一覺醒來就稀裡糊塗地成了張家的聖子。他日日麵對著張家人的虔誠崇敬，不知不覺過了四年。
由於早就在龍紋石盒內恢複了意識，張棲玄的思維能力不遜色於成人。可他從來冇接觸過外麵的世界，心智與孩童無異，一切都得從頭學起。
他發現通樣是張家人，但大家看他的眼神卻不太一樣：有人很慈祥，眼中記含期許，例如族長“老爺爺”；有人是好奇，如族裡的那幾個小朋友；有人看他很敬畏，當中又摻著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他不理解，不過很快就忘了那種感覺。
又一年春天，張棲玄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傢夥。
這天下午，他瞞著族長偷偷溜出了門，聖子大人人小小的，對偷雞摸狗這種事倒是格外在行。
他溜出院門，打算自已出去耍耍，路過一棵榆樹，看到一個與自已看上去年齡相仿的小男孩，正在樹底下撿榆錢吃。
張棲玄有些好奇，他好像從來冇見過這個孩子，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被他們家長拉著在他麵前混過臉熟了。
“哎——”張棲玄正準備叫他，旁邊巷子裡卻衝出一夥孩子。
“聖子！聖子！”那群孩子嘰嘰喳喳地叫他。
“怎麼了？”他問道。
為首的孩子正要說話，看到榆樹下的孩子，話頭卻是一轉：“聖子咋和他在一塊兒？快離他遠點兒。”
“為啥？他咋了？”張棲玄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孩子低聲解釋道：“我們爸媽都說他是個與外族人通婚生下的野種，是張家之恥，都不讓我們和他玩的。”
而張棲玄卻有些不解，為什麼不能與外族人通婚？為什麼那個人就變成張家之恥了？他明明什麼也冇乾啊？自已也不是張家人生的，而是族長爺爺從石盒子裡麵開出來的，自已也是野種嗎？
他思索的功夫，那小孩已經被他身後這群孩子用眼神威脅著趕走了，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榆樹下已經冇人了。
張棲玄有些失落，他都還冇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呢，突然又想起來他們有話要說，問道：“對了，你們找我乾啥啊？”
那孩子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族長正四處找您呢，他說這次抓到就要把您捆去和粽子睡一晚！”
“你不早說？！”
張棲玄哀嚎一聲，也不再管他們，飛也似的逃了，那速度看呆了身後的一群小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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