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旅行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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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翻騰出來的熱氣，撲麵而來。

看到陳延，張存生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可陳延卻上前一步攀住了張存生精壯的腰。

“哥，好冷。”陳延在張存生懷裡低喃。

張存生頓住了，冇有任何動作。

他比陳延要高，鼻尖正好碰到陳延的頭髮，嗅到了他頭髮上的香味兒。

“你叫我什麼？”

張存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陳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了一下。

“存生哥，你還冇老到讓我叫你叔叔的地步吧。”陳延說。

張存生感到頭疼，握著陳延的肩頭將他推開一點，低頭說道：“我怎麼也算是你的老師。”

“馬上就不是了。”陳延說。

張存生啞然。

他想起來，陳延跟他說過提前修完學分。

見張存生冇有什麼反應，陳延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他踮起腳，吻上了張存生的唇。

張存生有一瞬間感到吃驚，忘了拒絕。

陳延摟著他的脖子，動作小心又笨拙，輕輕地在他唇上親吻，隻知道貼著他的唇磨蹭。

張存生的呼吸漸重，他竟不受控製地迴應，扣著陳延的後頸，漸漸有了反應。

唇舌相碰，酥麻同時傳到兩個人的身體裡。

張存生的吻野蠻又霸道，與他外表截然不同。他完全失去理智，箍著陳延腰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陳延被抱著幾乎腳尖離地。

“嗚……”陳延有些受不住他這樣的吻法，舌頭和嘴巴吃痛地嗚嚥了一聲，呻吟著睜開濕漉漉的眼睛。

張存生失控地放開陳延，喘著粗氣看著陳延。

視線移到陳延被吻得紅腫的嘴唇上，張存生眸色漸深，他嚥了咽，聲音喑啞，道：“抱歉，我們……”

張存生說到這裡停下，解釋似乎顯得太單薄。

陳延湊近張存生，但這次卻被拒絕。

“不可以。”張存生說。

陳延紅著眼後退半步，說：“對不起。”

說完，他去了客房，那間他在裡麵睡過三四次的房，張存生為他置辦了一套床品。

張存生盯著客房的門看了有幾分鐘，眼神晦暗不清。

他返回臥室躺下，手臂撐在額頭上。他似乎並不反感和陳延產生的親密感覺，甚至有種，自己早就對陳延的身體很熟悉的錯覺。

到底是為什麼？陳延是男人，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對男人也可以。

張存生又做了那個夢，他覺得夢裡的少年和陳延很像，但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那件事，讓他下意識代入陳延。

醒來後他去敲了敲陳延的門。

“醒了嗎？”他說。

但裡麵冇人迴應。

張存生打開門，發現被子疊得好好的。陳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是早上還是昨天他睡下以後？

他洗漱完下樓買早餐。外麵的雪剛停，白色覆蓋了整座城市。樹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有小孩抱著樹乾晃，把上麵的雪搖下來。

買完以後，一箇中年男人步履匆匆，不小心撞到了張存生。

張存生與對方打了個照麵，總覺得很麵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中年男人的臉色變了變，眼神突然變得凶神惡煞的，隨後壓了壓帽子，匆忙走了。

張存生往後看了眼，發現他身形佝僂，有一點跛腳。

從這天以後，陳延有幾天冇聯絡張存生。但張存生內心卻愈加不安，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夢見那個鎮子，裡麵發生的一些事情他醒來後記不清，但這幾天裡麵的一個人在他的腦子裡越來越清晰。

就是陳延。

張存生知道這很荒謬，但他想找陳延聊聊。

在陳延提前畢業這天，張存生訂了一束花送到學校，填的是陳延的電話。

但是在稍晚一些的時候張存生去找陳延，卻被告知他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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