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跳舞 第57章 掉入蛇窩
-
此皆因為,劉技術員分分秒秒都是在跟化學原料打交道。
之前已經介紹過,引線原材料的配置與攪拌,就是在玩火藥。
堪稱十足的天天玩火藥,時時玩火藥。
玩火藥,這來不得半點馬虎。亦開不得半點玩笑。
因此,這就養成了劉技術員一絲不苟、與聚精會神的性格。
一個每天做化學試驗、在火藥堆裡打滾的人,他會喜歡那些心思深重之女嗎?
答案顯而易見。那鐵定是否定的。
劉技術員對那些心口不一之女是提不起興趣的。
他對那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之女更是不屑多看一眼的。
而這譚流椰不一樣。
由於譚流椰出生之地在高嶺深山,平時少與外人接觸,她的心地就比外麵花花世界裡的那些女人,少了諸多花花腸子。
再加上,譚家所有的臟活累活,全是譚流逸包了。
譚流椰從小到大幾乎冇有受過什麼苦。
故而譚流椰身上冇有那種貪婪之氣與市儈之氣。
譚流椰之後所嫁之地亦是高嶺深山。離孃家不遠嘛。
故而,譚流椰身上冇有那種世俗之味。倒是多了幾層純樸之香。
而譚流椰的丈夫,黑不溜秋,吃苦耐勞,是個實打實的糙漢子。
這就養成了譚流椰閨中少婦不識愁的閒適心態。
如此一位十分耐看又令人放心的女人,讓冇有妻子的劉技術員看了,能不爽眼、能不舒心嗎?
尤其是譚流椰笑起來,那迷人的嘴角微微上翹的模樣,簡直要把劉技術員的心都翹了起來!
劉技術員一直不敢多瞧譚流椰。
因為他怕譚流椰臉蛋上麵那兩個深深的酒窩。
那兩個深深的酒窩一旦漾開,劉技術員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旋進那酒窩裡,永世不得出離!
每天在食堂吃飯時,與譚流椰的擦肩而過,對劉技術員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人的時刻。
或是去洗澡間洗澡時,在路上與譚流椰的不經意的一瞥,更是令劉技術員心旌搖曳、久久不能自已!
隻是可惜、隻是可惜——譚流椰早已成婚!
更令劉技術員內心忿忿不平的是,譚流椰的丈夫竟然是個二愣子。
是的。
在有著高學曆的劉技術員眼中,老實巴交的譚流椰之夫,就是個二愣子。
劉技術員在心中為譚流椰打抱不平,他認為那黑臉糙漢根本就配不上心地純淨的譚流椰。
劉技術員在心中更是為自己打抱不平,憑什麼一個山裡糙漢能夠擁有如此令人舒心的妻子?
而他,卻每天隻配與化學原料打交道
難道、難道那月宮中的紅線月老也如引線廠裡的全體員工一樣,每天隻顧打瞌睡嗎?
紅線月老啊,您何時也能賜我一個如譚流椰般的女人
劉技術員站在亂葬崗山頂邊上仰天問蒼天。
蒼天不答。
劉技術員站在亂葬崗山頂邊上俯身問大地。
大地無語。
既然蒼天不答,大地無語,那麼,自己就去問問心底深處的那個人吧!
想到此,劉技術員心緒不寧,神情不安,內心明顯有點把持不住。
他在亂葬崗山頂上,左右亂躥,眼神亂飄,來來回回地走著。
這一幕,讓在半山腰土路上走著的譚流椰看得懵逼了。
這是什麼稀奇事
如今這年頭,竟然還有人在亂葬崗山頂邊上走來走去。
難道那亂葬崗山頂邊上有錢撿
這人是誰啊?
莫不是他發神經了吧?
你看,那人的上衣被山風吹得完全掀了起來,都捲到脖頸之處了,他自己也不把衣襬拉下來。還猶自在那團團轉。
這不是典型的神經病又是什麼
眼看那人的一頭亂髮,被山風吹得把他的眼睛都遮住了,他也不把亂髮拔開,還在那躥來躥去的。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癲子嗎?
難道咱們向陰引線廠裡來了一個癲子
不可能啊!
引線廠是高度危險之地,癲子是不能進來的。
何廠長他們把關可嚴著哩!
聽人說,亂葬崗裡野鬼多。
這般孤魂野鬼最擅長設置鬼打牆的遊戲了。
山頂邊上的那個男子,莫不是被困在鬼打牆裡了
可也不對呀!
鬼打牆不是深更半夜纔會不小心遇上的嗎?
現在還是早上,連上午時分都還未到,就有鬼打牆了
冇有這麼不識時務的鬼吧?
no,no。
譚流椰使勁地搖了搖頭。
她想把腦中那些不好的念頭全都甩乾淨。
半山腰的土路本來就窄,她的頭這一甩,身子一搖晃。腳下一個趔趄,“咕嚕、咕嚕……”她整個人就滾下了土路。
“啊”地幾聲慘叫響起。
慘叫聲驚恐不安、淒厲滲人……
譚流椰一邊慘叫,一邊咕嘟嘟地滾向穀底。
山壁間,巨石林立,峭岩遍地;
穀底裡,卻是雜草叢生,毒蛇出冇。
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譚流椰嚇得魂飛魄散。
在急劇的身軀滾動中,她哪裡抓得住那些巨石與亂草?
這番驚恐不安而又淒厲異常的慘叫聲,早把亂葬崗山頂上團團轉的劉技術員驚醒了!
劉技術員往山底下一瞧,哎呀媽呀,半山腰的土路上哪裡還有心上人兒的人影?
隻見一團黑影正在快速地往穀底墜落、又墜落……
不好!
譚流椰出事了!
她被掉下穀底去了!
“咚咚咚……”
劉技術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半上腰的土路奔去。
等劉技術員滿頭大汗地跑到半山腰的土路時,黃花菜都快涼了。
譚流椰早已滾落到穀底,被一棵雜樹給攔在了穀底河溝的岸邊。
隻差那麼一丁點,譚流椰就滾到穀底的深溝裡去了。
譚流椰連嚇帶驚,又險又怕,早已昏過去了。
那深溝裡,荊棘遍地,雜草眾多。
灌木叢生,常年都有毒蛇出冇。被當地人稱為“蛇窩”。又叫“邪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