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溫柔紅塵 第529章 百強榜第九十六場：石田石心對決李寒江
黃沙漫卷的校武場中央，兩柄旗杆斜插在地，猩紅幡麵被風扯得獵獵作響，幡上“百強對決”四個墨字如龍蛇盤踞，襯得場邊黑壓壓的人群更顯肅穆。周鶴手持狼毫，硯台置於青石案上，目光如炬地掃過場中——今日這第九十六場對決，一端是身著玄色勁裝、腰佩寒鐵劍的中原俠客李寒江，另一端是束發帶纏額、拳骨泛著青黑的東瀛高手石田石心，而他，便是這場巔峰之戰的記錄者。
場邊觀戰的各門各派早已按捺不住熱議，青城派的老道們撚著長須，目光落在李寒江背後的寒鐵劍上，那劍鞘古樸，隱隱泛著冷光，顯然是曆經百戰的利器；崆峒派弟子則盯著石田石心緊繃的雙臂，低聲議論著東瀛“石心碎魂拳”的凶名——傳聞此拳需以十年苦修打磨心誌，拳勁剛硬如頑石，中拳者非死即殘，前些年在江南比武時，曾有人被這拳勁砸得頭骨碎裂、腦漿迸裂，連半句求饒都來不及說。
“叮——”
銅鑼聲驟然響徹校武場，石田石心腳下猛地發力，青石板被踩出兩道淺痕，人如離弦之箭般撲向李寒江，右拳直取其麵門，拳風裹挾著碎石子，竟帶起“嗚嗚”的銳響。
“好快的拳！”場邊武當派的一名年輕弟子忍不住驚呼，身旁的長老卻皺緊眉頭：“這拳勁藏著陰勁，李俠客若硬接，怕是要吃虧。”
果不其然，李寒江見拳勢凶猛，並未拔劍，而是身形微側，施展出“側閃”之技，堪堪避開拳鋒，同時左手疾探，想要扣住石田的腕脈——這是他早年在丐幫學的擒拿手法，講究“以柔克剛”。可石田早有防備，左拳突然變招，順勢朝李寒江腮邊砸去，正是“順勢被掌裹腮”的狠招，拳風擦過李寒江耳畔，竟將他鬢角的發絲震得紛飛。
“好險！”昆侖派的觀賽者們齊齊吸了口涼氣，周鶴手中的狼毫也頓了頓，墨汁在紙上暈開一小團，卻依舊精準地記下“石田變招，掌擊腮側，李寒江側閃避過”。
李寒江雖避開要害，卻也被拳風震得氣血微湧，他不敢怠慢，右腳後撤半步，右手猛地拍出，精準截住石田後續襲來的左臂，正是“拍手截臂”的招式。這一擊用了七分力，本想借勢卸去對方勁道，可石田的手臂竟如鋼鐵澆築般堅硬，李寒江隻覺掌心一陣發麻，對方手腕突然翻轉，竟反過來扣住他的小臂，順勢擰轉——“捆臂轉式”！
“糟了！”場邊峨眉派的女弟子們失聲驚呼，李寒江的手臂已被石田纏得死死的，那青黑的拳骨抵在他的肘關節處，顯然是想直接擰斷他的手臂。李寒江額頭滲出細汗，危急關頭突然矮身，左手成爪，直取石田腰側軟筋，這“爪手擊滅”的招式又快又準，逼得石田不得不撤力回防。
趁此間隙，李寒江猛地抽回手臂，腳下連踏三步，拉開距離，右手按在劍柄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石田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身形一晃，再次撲上，左拳砸向他心口，右拳則瞄準他的肩關節，竟是想一舉廢了他的出劍手。
李寒江眼神一凜，不退反進，左臂格擋的同時，右手突然探出，抓住石田的右臂，借勢一拉一擰——“擒臂扭手掰折”！這招是少林擒拿術中的精髓，需以巧勁卸力，可石田的手臂竟紋絲不動，反而反手一拳砸向李寒江的麵門，正是“回手砸拳”。
“砰！”
李寒江倉促間用小臂擋下這拳，隻覺手臂發麻，整個人被震得後退兩步。場邊的華山派掌門忍不住搖頭：“李俠客的擒拿術雖精，可石田的拳勁太剛，硬拚下去怕是要落了下風。”
石田見李寒江後退，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腳下步伐變幻，如鬼魅般繞到李寒江左側，右拳橫掃，直取其太陽穴。李寒江急忙施展出“單掌推杯”，掌心抵住對方拳麵，試圖借力卸力，可石田的拳勁如潮水般層層遞進，他的腳掌竟在青石板上滑出半尺遠，鞋底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捆手壓臂！”石田低喝一聲，左手突然纏住李寒江的手腕，右手按住他的肘部，猛地發力，想要將他按倒在地。李寒江牙關緊咬，左腿突然抬起，腳尖踢向石田的膝蓋——“左踢腳”！這一腳又快又狠，逼得石田不得不撤去力道，向後跳開。
兩人短暫分開，校武場中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周鶴低頭在紙上疾書，狼毫飛舞間，已記下十餘招拆解，他抬眼看向場中，隻見李寒江的袖口已被汗水浸濕，而石田的額角雖也有汗珠，卻依舊站姿挺拔，顯然體力更占優勢。
“李俠客，你的劍為何不拔？”石田突然開口，生硬的中原話中帶著嘲諷，“難道是怕了我的石心碎魂拳？”
李寒江擦去嘴角的血跡，淡淡道：“劍乃凶器，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出鞘。”
“哼，那你今日便要死在我的拳下！”石田怒吼一聲，再次撲上，這一次他的拳速更快，拳風更烈，左拳“落錘下砸”擊向李寒江頭頂，右拳“截臂轉手”鎖住他的小臂，顯然是想速戰速決。
李寒江不敢再硬接，身形如柳絮般飄忽，接連施展出“夜底偷逃”“轉身借力擒臂壓肩”等閃避招式，可石田的拳招如影隨形，每一次擦過他的衣衫，都帶起一道血痕。場邊的丐幫長老看得心急，忍不住喊道：“李俠客，快拔劍！再拖下去要出事！”
話音剛落，石田突然變招，右拳“重打肩關節”，狠狠砸在李寒江的左肩，隻聽“哢嚓”一聲輕響，李寒江悶哼一聲，左肩瞬間垂落，顯然是骨裂了。
“師父！”李寒江的弟子在場邊哭喊，卻被身旁的人死死按住——百強對決有規矩，旁人不得插手。
石田得勢不饒人，左手纏住李寒江的右臂，施展出“大纏絲捆臂”，將他的手臂牢牢鎖住，右手則握拳，對準他的心口，正是“石心碎魂拳”的殺招！
“完了！”場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周鶴的狼毫停在半空，目光緊緊盯著場中——他曾見過無數場對決，卻從未像今日這般緊張。
可就在石田的拳頭即將落下之際，李寒江突然猛地低頭，額頭狠狠撞向石田的鼻梁，同時左腳抬起，狠狠踹向對方的腹部——“左右蹬腳”！這兩下又快又狠，石田猝不及防，鼻梁被撞得鮮血直流，腹部更是傳來一陣劇痛，捆住李寒江的力道瞬間鬆了。
李寒江抓住機會，右手猛地抽出，同時身形旋轉，將石田的手臂扛在肩上，借勢發力——“順勢過肩拋摔”！隻聽“轟隆”一聲，石田龐大的身軀被狠狠摔在青石板上，地麵都震了震。
“好！”場邊突然爆發出歡呼聲，青城派老道捋著胡須點頭：“這招借力打力，妙啊！”
可石田畢竟是東瀛頂尖高手，落地後一個翻滾便站起身，抹去臉上的血跡，眼中的殺意更濃。他不再保留實力，雙拳齊出，左拳“頂臂折肘”擊向李寒江的肘部，右拳“背拳反砸”攻向他的後腦，拳勁之猛，竟將周圍的黃沙都震得揚起。
李寒江左肩受傷，出劍已有些困難，隻能依靠擒拿術勉強應對，他施展出“拍手壓防”，左手擋住石田的左拳，右手則“砸拳”反擊，卻被對方輕易避開。石田趁機抓住他的手腕，施展出“小纏絲捆腕卸刃”的招式——雖無刃可卸，卻能將他的手腕擰成詭異的角度。
“啊！”李寒江痛呼一聲，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可他並未放棄，右腳突然抬起，腳尖踢向石田的膝蓋後側——“抬手臂腳斷肘”！這招本是想逼對方撤手，可石田竟硬生生扛住，左手猛地發力，隻聽“哢嚓”一聲，李寒江的手腕也被擰傷。
場邊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周鶴握著狼毫的手微微顫抖，他看著李寒江垂落的雙手，心中已然明瞭——這場對決，怕是要結束了。
石田冷笑一聲，步步緊逼，右拳再次對準李寒江的心口，拳風越來越烈：“李寒江，你的擒拿術救不了你，今日我便用石心碎魂拳，讓你見識東瀛武道的厲害！”
李寒江踉蹌著後退，後背已抵住校武場的旗杆，退無可退。他看著石田越來越近的拳頭，突然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緩緩閉上雙眼——他曾立誓，要用一身武藝守護中原武林，今日雖敗，卻也無愧於“俠客”二字。
“砰！”
拳頭狠狠砸在李寒江的心口，他的身體猛地一震，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身前的青石板。寒鐵劍從腰間滑落，“當啷”一聲砸在地上，劍鞘裂開一道縫隙，卻始終沒有出鞘。
石田收回拳頭，看著緩緩倒下的李寒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中原武林，不過如此。”
場邊一片寂靜，隻有風卷黃沙的聲音。周鶴低下頭，在紙上寫下最後一行字：“百強榜第九十六場，東瀛石田石心勝，中原李寒江敗。”狼毫落下，墨汁暈開，竟像是一滴凝固的血。
崆峒派長老歎了口氣，轉身離去：“可惜了李俠客，若他早些拔劍，或許結局會不一樣。”青城派老道卻搖了搖頭：“他不是不能拔劍，是不願——俠客之心，本就不為勝負，隻為道義。”
周鶴收起狼毫，目光落在倒地的李寒江身上，隻見後者雖氣息微弱，卻依舊緊緊攥著拳頭，眼中沒有絲毫懼色。他知道，今日這場對決，雖以李寒江敗北告終，可這中原俠客的風骨，卻已深深印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