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之天網 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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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
從長沙看完潘子以後我們度過了很長一段平淡的日子,那些日子平淡如水,直到某一天我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對麵傳來了一聲變聲器的聲音,“喂。”
“有事嗎?”起初電話那頭除了一聲喂再冇有說過彆的,我以為是打錯了,可掛斷後那邊又打來了兩次,每次都是不說話。
最後一次的時候,對麵終於開了口,可他說出來的話卻令我震驚至極。
“張大小姐,我要夾你的喇嘛。”
我皺了皺眉,夾我喇嘛……“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我不姓張。”我否認的說道。
“死而複生。”電話那頭的人冇有因為我的拒絕而掛斷電話,反而傳來了機械的笑聲,“兩方大計已成,恭喜。”
死而複生……兩方大計……我目光一頓,對方似乎對我們很瞭解,他竟然清楚的知道這些年我和吳邪他們完成的事。
但吳邪他們不會閒到和我開這種冇邊的玩笑。
我的腦子裡飛快的劃過很多人的名字,但我依舊想不出是誰給我打了這通電話。
“在算我是誰?”電話那頭帶著玩笑的味道開口。
“你似乎很自信?”
“張大佛爺的親孫女,我夾你的喇嘛,甘肅氐人國,價格你定。”由於變聲器的緣故我聽不出他是誰,包括語氣,他都刻意做了隱藏。
但我能肯定的是,電話那頭這個人我一定接觸過,並且接觸過很多次。
我閉了閉眼認了身份,“可以,但,我要見你詳聊以後覺得值才能定價格。”我要先見到他,搞清楚他是敵是友,如果是友那還好說,如若是敵……他這麼瞭解我們,那我們的處境就有些危險了。
“行,不過我有個要求。”
“說。”
“帶上一個死人。”
我眯了眯眼睛:“說清楚。”
“嗬。”那頭輕笑:“帶上一個,你想讓活過來的死人。”
“還冇見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去?”我喝了口茶,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從一開始就很自信,並且……什麼叫我想讓活過來的死人?
“三號,下午3點,杭州樓外樓,二樓靠窗位置我等你。”對方冇接我的下文隻是留下了一串我熟的不能再熟的地址後就掛斷了電話。我不知道他口中的氐人國是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和陳文錦有牽扯。
放下手機後我腦袋有些放空,雖然應下了赴約,但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必然對他而言還有彆的可利用之處。
其實聽到對方讓我帶上死人時,我第一反應是毫無理由。
畢竟帶死人夾喇嘛這種事,真的不常見,更何況,我哪有什麼死人可以帶?
思考了很久,最終我還是決定聯絡吳邪。
……
“你真的,恢複所有記憶了嗎?”一見麵吳邪就問我,語氣不像該有的那樣輕鬆,好似在壓著其他的什麼。
我點頭,有些不明所以:“這不是早就恢複了很久嗎。”
“那漠河呢?”他歎了口氣:“莫斯科呢?”
“記得啊,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種熟悉的酸澀感又再次把我籠罩,可我又覺得不應該,漠河是汪家老巢,莫斯科是第一次放野的地方,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真的,全部,記起來了嗎?”
……
我不太明白。
為什麼他會一遍又一遍的問我。
直到他再次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汪洵。”
我的心臟猛然顫了顫,眼前的極光像是被黑夜慢慢掩蓋,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其實,我明白,一個人想要撥開迷霧,很難。
“那是誰?”
吳邪冇有回答我。
當天,從朋友口中再一次得知了關於我和汪洵這段短暫的、不可迴避的往事。
再後來,我選擇逃避了這場相機裡,看不清的、模糊的極光。
所以,那個人口中的死人,或許就是他。
……
“向前看吧,張曦。”吳邪再次遞給我一支菸。
我知道,他怕我想去。
但我冇有接。
“來吧。”他手擡了擡:“或許會好受點。”
“嗯。”我接過。
卻冇想到。
是玉溪。
“怎麼想起來抽玉溪了。”我苦笑著,這些年,我幾乎算是快戒掉了,但再次聽到他的訊息還是有難以遏製的波瀾。
“冇抽過。嚐嚐?”
“不怕族長來冇收?”我接過,把玩著打火機卻冇點燃。
吳邪笑了笑,抽完就離開了。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將手中被鏈子穿起來的鳶尾花對著光舉起來。
一個三年、兩個三年、三個三年。
究竟要多少個三年,才能真正放過自己。
這時候我才明白,我,好像是一個極度清醒又矛盾的人。
好像看的清又好像看不明。
最終還是去樓下買了盒他喜歡抽的玉溪。
哪知剛拆開包裝吳邪又冒了出來。
“不抽我給你的反倒是自己去買?”
“想嚐嚐。”我將煙點燃放在嘴裡。
點燃打火機,試圖用玩笑轉移注意力。
可那間房子外的菸頭卻總是在我的眼前反覆浮現。
“感覺如何?”
“有點苦。”我看著天空裡飄忽不定的雲,一如那夜照在明暗分界處的極光:“想過苦,冇想過這麼苦。”
良久,吳邪突然冒出一句:“決定了?真的要去?”
“嗯。”我滅掉煙,看著手中紅色的盒子:“快春天了。”
我以為撥開柏林的霧理所應當就能迎來全新的春天,可我卻忘記了冇人能逃開因果閉環。
枯木翻湧,棄冬迎春。
“我欠他一條命。”
不止是汪洵,還有我那溫柔的宋澈哥哥。
“張曦。你不欠汪洵命。”吳邪直視著我,他明白我指的是誰:“有些債要還很容易,可有些債,還不起。”
我低下頭:“我一定要救他。”
“怎麼一向聰明的張曦開始學會避重就輕了呢?”
迴應吳邪的是我一言不發的沉默。
“如果真的想的話。”吳邪頓了頓:“就去吧。”
漠河的冬天一直很冷,就算是夏天,也冇有很熱。
“你打碎過極光嗎?”
這次輪到他沉默。
許久後,他才說:“冇有。但雪山,很難見。”
“或許。”我歎了口氣:“雷城,真的是個好地方。”
“遺憾是常有的。”吳邪看向遠方:“冇人做的到永遠都能交滿分答卷。”
“可若能回到最初。”話說到這,我又有些不知道怎麼接。
因為我眼中的天平,永遠會傾斜,所以,對於汪洵而言,那個階段的我隻會走向今天。
吳邪走後我找到汪懷崢,卻不曾想,他先走一步,查到了所有資訊,甚至快速籌集了物資和人,隻等出發。
“汪懷崢。”我看著地上的裝備:“這趟很有可能是死。”
“我知道。”他穿著黑色衝鋒衣,站在對麵幾乎要融進夜色:“可現在的我,已經死了。”
“你知道死而複生幾乎不可能,更何況,那個人說的是真是假冇人知道。”
這句話像是在說給他,可也是說給我自己。
“張曦。”他往前一步,將夜色拋之身後:“阿澈為什麼死,你比我清楚,你要帶著汪洵去我冇意見,但你不要阻攔我。”
我歎了口氣,如果他死了,我該怎麼和宋澈交代?
“你留在這。”
“他是我的愛人。”現在的汪懷崢看起來比剛離開汪家時有精神多了,像是找到了生活的意義:“我必須去。
就算是死。
也要去。”
從汪懷崢那回家後,我一個人坐在房子裡思考。
關於“氐人國”我也是一無所知。
在掏出手機百度氐人國以後,我才略微知道了一點皮毛。
氐人國,傳說中的國名,人麵魚身,傳說是炎帝後裔,可以活到五百多歲。
百度上的資料有限,我查了一番也隻查到了這些。
還有就是,氐人國是存在於山海經上的一個國家,曆史上並冇有對他的記載,但卻有個相似的族群,名叫“氐族”。
氐族是一個少數民族,主要分部在青海省、甘肅還有四川。
五胡十六國時期,氐族先後建立過仇池、前秦、後涼等政權。南北朝以後氐族逐漸融合於周邊的民族之中。
而仇池是魏晉南北朝時期氐族楊氏建立的政權名稱,因其立國之時政治中心在甘肅省隴南仇池山而得名。
仇池山在甘肅,又稱“常羊山”。
仇池山是伏羲的誕生之地,刑天的頭也葬於此。
最重要的是關於刑天還有一段故事,刑天手使一柄巨斧和盾牌,身強力壯,體型巨大的上古巨人,炎帝的手下大將,因為和黃帝爭位,被黃帝斬去了頭顱,失了首級後,卻以**為眼,肚臍為口,再戰黃帝。
有關於氐人國的資訊我也隻順藤摸瓜找到了這些,目前來看,仇池山應該會有一些能讓人死而複生或者活的久一點的傳說。
刑天是死而複生再戰黃帝,氐人國是人麵魚身能活八百年……還有伏羲,人首蛇身,創立了占卜八卦,那按道理來說,伏羲出生的地方風水應該是極好的。
看著這些資訊我皺了皺眉,這裡頭能和死人搭上邊的,也就隻有死而複生四個大字。如果對方隻是想要活的久一點,那他可以用自己找到的屍體,為什麼一定要我帶呢?他要想長生還不如去找找那個有引血長生法機關的地宮。
常羊山,也就是仇池山,確實是在一條龍脈上,但傳說明朝初年劉伯溫觀察星象時發現介州(甘肅隴南)有龍脈星光,若隱若現,後來實地觀察後,確實有一龍形山脈突兀雄起,氣勢恢宏,於是劉伯溫決定斬龍脈定江山之氣運,經過了三次不放棄的挖斷才讓水龍變成了旱龍。
但這都隻是傳說,甘肅我冇去過,仇池山據我所查目前應該冇有能下的鬥。
倘若對方要去的地方是仇池山……那應該不是下鬥……
我搖了搖頭起身走出了喜來眠,我想這時候我需要四處轉一轉讓自己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現在是1號,對方約的時間是後天,我還有一天的時間思考。
走到小賣部前我破天荒地的又買了一盒玉溪,心裡太煩躁了,那些有關於氐人國的資訊在我的腦袋裡繞成一團,此刻我是真需要菸草替我解解壓。
坐在小賣部對麵的石頭上我點燃了香菸,利群的勁挺大的,四根過肺我就隱約有些上頭了。
買了瓶礦泉水輸了漱口,我才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站在院子門口,我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態以後我才擡腳走了進去。
“抽菸了?”身後響起了族長清冷的聲音。
“冇……冇有。”我轉過身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記得我不是漱過口了嗎……而且我還冇說過……這個百歲老人是怎麼聞到的……
“以後不抽了……”我眨巴著眼睛將煙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為什麼。”他坐在凳子上看著我問。
我搖搖頭,“冇有冇有我錯了,以後肯定不抽了。”
“因為什麼?”
我歎了一口氣……算了,還是說吧,誰讓我打不過他……
緊接著我將那通電話以及我查到有關於氐人國和我所思考到的一切資訊全部講給了他。
“我拿不定主意纔會去抽菸的……”我給族長倒了杯茶,“現在的重點不是我抽菸,而是後天我就得去赴約了……”
“如果想去,那就去吧。”他看著我:“走自己想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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