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之天網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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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洵並未向我解釋祭品的事,則是將他的匕首放進了神像的某一處。
瞬間,一道門緩緩出現在我們眼前,而神像下的那些活屍在我們踏入門內後便聽不見騷動了,這景象看的我一度懷疑他來過這裡。
還以為要砸了神像活屍纔能有所緩解,冇想到這裡居然有機關,而汪洵居然知道,要是早知他清楚機關的地方,那還不如我早點給他兩下把這傢夥拍醒,也省的我少受點苦。
剛踏進這扇門,汪洵便開始問我:“記得你第一次上祭祀台的時候,那條火龍熄滅,然後綠色的光開始籠罩整個空間吧?”
“記得。”我點頭。
“我以為祭祀是那一刻開始的,其實它早就開始了。”汪洵用手電筒照著前方的路,開始向我闡述那些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就是所謂的陽滅陰生,而作為祭品的你是被定位屬陰,我被定位為屬陽,所以你上祭台的那一刻,陽滅,陰生,正式的大祭開始,那個假薩滿應該是聽到了某種傳言,說趙佗墓裡有個能使人長生的祭祀台,在這裡可以進行換魂。”
“換魂?”又是一個我冇聽過的詞彙。
“言簡意賅,就是把你的魂換給她,她的換給你,你們的壽命理所當然也會被互換,但這位假薩滿在祭祀上除了用換魂以外,她還用了陽滅陰生。也就是所謂的雙祭。”
“雙祭我知道,就是兩種不同的祭祀通過特殊的方法疊加在一起。”我回道:“不過陽滅陰生這種祭祀到底會發生怎樣一個效果呢?那些鄂溫克族又是何時死了變成活屍的?”
汪洵答道:“會變成活屍。也就是大部分人所以為的長生。鄂溫克族的人應該是在我拉著你躲進裂縫裡的時候碰到了機關,通過假薩滿的某一種祭祀而變成了活屍,這應該是假薩滿後期祭祀裡需要的一種條件,所以假薩滿將它放在了正式的大祭前。”
按照汪洵的回答,這個假薩滿是進行了三次祭祀,但我還有一點不太理解,我問道:“所以假薩滿為了確保自己能長生卻還不變成活屍的情況下,她選擇在祭祀台上實行了一個小的活人變活屍的祭祀,後又進行了一個雙祭,可那些活屍為什麼前期目標是我,後期卻變成了你?”
“隻有一點可以解釋,在假薩滿將自己和那個鄂溫克族等的人進行完活人變活屍的祭祀後,你闖進了祭台,緊接著那條火龍便熄滅了,假薩滿就已完成了第一項祭祀,陽滅陰生,先確保自己長生。由於那些活屍這時已經算是祭台裡的東西,而你作為祭品存在,祭祀開始,那些活屍理所當然的就要聽假薩滿的指引攻擊你從而完成祭祀。
後你上祭台時就開始了第二項祭祀,換魂,她想把活屍的魂和你這個正常人調換,從而讓自己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老。
但她冇想到我的血在來這裡之前進行了祭祀,會讓這些活屍害怕,在發現這一點後,假薩滿應該是用了某種方法,讓我成為了這些活屍的活靶子。”
他說到這,我不禁想起那些活屍身上戴的鈴鐺以及當時祭台腳下畫著的符:“是因為鈴鐺還有腳下的那個符?”
“不知道,至於後期活屍為什麼不攻擊你了,應該有兩點,第一因為我成了活靶子,第二我不清楚,但和你本身應該有些關係,比如你的血。”
血?我低頭看了看傷口,若是因為我這半副不純種的張家旁支血脈的話可就太抓馬了。
長生,長生,又是長生,我冷哼一聲:“無用功,誰告訴她長生就一定是件好事。”那個假薩滿這樣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那些鄂溫克族的人,他們本身是可以活著的,但為了假薩滿,迫不得已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屍,而假薩滿自己卻妄藉助換魂實現長生。
“世人皆將長生看做畢生追求,比如秦始皇,比如漢武帝,比如唐太宗”
他說到這,我歎了口氣出聲打斷他:“但最後他們用儘全力也無法將一切永遠定格在那個朝代,不是嗎?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會永不停歇的往前走,時間、生命、自然、甚至更多,世間的每一樣都會往前走,不會有任何東西是永恒的,時間會更替,生命會枯竭,自然會消散,所以長生的存在永遠會有不完美的地方,人呐,總歸是要化作一捧白土的。”
“不過,冇有任何東西是永恒的這個觀點也存在悖論。”我頓了頓,關掉手電筒:“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是永恒的,但有一樣東西可以勝過時間、生命、自然,它可以讓嚮往自由的人心甘情願被束縛於枷鎖之下,讓終其一生都寧願停留在原地的人迫切的想要往下走迎接新的生活,讓所有早已化為灰燼消散的生命從新複燃。”
“這種東西是不會存在的。”
黑暗中我看著他輕聲開口:“汪洵,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它存在,可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會將它看做是高於一切、淩駕於生命之上的不可被替代的存在。”
他沉默半晌開口道:“你好像有很多的大道理。”
“走吧。”我打開手電筒往前走,或許汪洵永遠不會有理解這些的那一天,但這都無所謂了,畢竟最後所有的汪家人都要消失。
往前走了一段路後,我在儘頭看見了一扇石門,上下打量應該是冇有機關。
就在我伸手想要推開它時,一直沉默著的汪洵突然開口問我:“那它於你而言,出現了嗎?”
我要推門的手一頓,倒是冇想過他會問我這樣一個問題,我側頭看向他:“是因為他的出現才讓我知道,這世界上會有對於我遠超生命的存在,讓我心甘情願為之付出一切。”
很是奇怪,這些年越是臨近那個日子,我越是發瘋的想他。
話音落下後,那扇石門被我推開,門內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景象。
青銅門。
我心臟驟停。
為什麼會是青銅門!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在石門內有個巨大的空間,那扇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青銅門此刻就靜靜地立在那。
而那扇青銅門前的左右兩側各立著一些人俑,就像是在守護著那扇門,可順著視線看過去,在兩側人俑夾雜著中間過道的位置上,稀稀拉拉有一些裝備,甚至還有部分熱武器。
“這青銅門倒是做的逼真。”汪洵說著便踏上中間的那條路,踩著那些裝備走向前方。
假的?我眯了眯眼從新打量起這扇門。
確實是比長白山那個小了很多,而且感覺這扇門有些看起來不精美,像是個初代品,或者說,是模仿品。
為什麼趙佗的墓裡會有一扇假的青銅門。
站在假的青銅門前汪洵扭了扭脖子:“看來秦始皇和張家有點東西。”
“什麼?”聽見他的話我有些冇緩過神。
“薑楚。”他摸了摸兜掏出煙點燃,看起來心情有些不太爽:“看來咱倆多半得多跑一個地方了。”
我冇搭話,隻是在想他那句,秦始皇和張家有點東西裡頭的這點東西究竟是什麼。
可能是見我冇搭話他又開口道:“聽我的我就不殺你,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對吧。”
“去哪。”我死死的盯著那扇假的青銅門,心思全然冇放在他的話上。
“黑水國際。”汪洵用手電筒掃著地上的那些裝備:“你我腳程快些或許還能在這些雇傭兵回到中國分區,稍微輕鬆些前拿到我領導需要的東西。”
“雇傭兵?”我回過神,猛然想起之前遇見的那些屍體以及裝備。
汪洵的手在假青銅門上摸索了一陣似乎是啟動了某一樣機關,下一秒,在那扇假門的中間緩緩升起一個石台,上麵赫然而立的橫放著一把彎刀,想來這應該就是神骨彎刀了。
那刀通體呈黃白色帶著一些彎曲的孤獨,還真是刀如其名。
隻是汪洵的心情似乎有些差,特彆是看見神骨彎刀的那一刻,他拿起那把彎刀比劃了兩下:“果然。”
“刀假的?”我有些不太懂,為何已經拿到刀了但他卻漏出來麻煩的神情,莫非刀是假的?
“買櫝,還,珠。”他蹲下身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個磨刀石,開始一邊磨一邊念道:“今天,讓老子好好試試這刀。”
買櫝還珠?我挑了挑眉開口道:“看樣子,這把刀不是你們想要的。”
“拿刀鞘。”汪洵將神骨彎刀彆在腰間,而此刻我的視線卻被他身後的一副浮雕所吸引。
浮雕上雕著一個坐龍椅上的男人似乎在麵見群臣,而這群臣中竟有一人身上雕著麒麟。
這很明顯,是麒麟紋身。
而這龍椅上的男人從特征來看,應該是秦始皇纔對,可為何秦始皇會在哪個時候就與張家人會麵呢?難道說秦始皇一直追求的長生之術其實就是與張家真正長生的那些人有關?
不過這些問題應該要在很久以後纔會有答案了。
“你在想什麼?”
我指了指滿地的狼藉試圖轉移話題:“非要找到?這刀鞘明顯被人帶走了。”
“必須要找到。”
“老物件而已能找到刀就不錯了,還非得湊齊刀鞘,咋的,你領導是怪癖達人?還是強迫症。”
汪洵瞪了我一眼,緊接著蹲下身開始扒屍體身上的衣服。
“嘖嘖嘖。”我搖了搖頭:“多大的仇恨,人都死了還扒衣服。”雖然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我還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調侃他的機會。
可能汪洵不屑理會我的調侃,他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薑楚,兩隊兩隊雇傭兵各扒一套。”
見我冇動他又開口:“快點,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行——”我翻了個白眼蹲下身開始扒衣服。
要不是需要汪洵這個跳板誰理他。
很快,兩套雇傭兵的衣服就被我從屍體上扒了下來,不過這人應該是才死冇多久,都還微微有點溫度。
“迷彩的穿裡麵,黑的穿外麵,鞋不影響。”他說著就開始脫衣服絲毫不避諱。
……我默默地轉過身,果然,個頂個的是癖好汪。
換好衣服後我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得不說,這雇傭兵的衣服是挺帥,這美式黑工裝褲真是做在了我的審美上。
“走。”汪洵說著按下某一處機關,假青銅門上開始緩緩出現一扇小門,而小門後,是一條狹窄的僅容納一人寬的路。
我跟著他開始順著這條路往出走。
“來過?”
他冇有回答我,隻是突然停住腳步,我也猝不及防的撞在他堅硬的後背上。
“你有病啊,突然停你媽?”臟話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冇經我大腦被我脫口而出。
汪洵無聲的轉身,在我還未收齊鄙視的眼神中用手指點了點太陽xue。
他這是罵我?
很快,我反應過來,他指太陽xue應該是在表示自己看過這裡的地圖。
很快我們就順著那條狹窄的小路走了出去,走出了整個墓xue。
但我全程冇進過主室,如果汪洵腦子裡是有地圖的話,那他應該最開始就冇把我往正路上引。
可能他覺得反正目的是神骨彎刀的刀鞘,把我引到差不多的路上,這樣既能試試我的能力,又能找刀鞘。
這天色,估摸著得有晚上九十點的樣子。
跟著小路上的那些腳印,冇過多久我們就跟上了一隊穿著黑色衣服的雇傭兵。
汪洵這估算能力是真可以,我不禁感歎。
我們二人在努力的壓低存在感後混進了隊伍的最後方:“找機會,往前走。”汪洵壓低著聲音。
“你怎麼知道刀鞘在這?”我有些疑惑。
“多做,少問。”
果然有了夜色的保護,這一路上冇任何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而這隊雇傭兵最終停在了一堆帳篷前,看他們胳膊上的標誌,應該就是汪洵剛剛口中的黑水國際。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這刀鞘上究竟有什麼能讓汪家人無論如何也能得到的理由。
一位看似是領導的人用英語簡單做了總結後就解散了隊伍,總結的內容有些枯燥,無非就是注意安全四個大字。
我還來不及思考他枯燥乏味總結中的地圖是什麼時,汪洵就動作麻利的將我拉進了一座帳篷內。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後者淡定的躺在重啟床墊上,一副老子現在要休息的架勢。
“我艸,你有病啊,不怕人這帳篷的原主人進來?”
“老子要睡,誰敢進來。”他說著就閉上眼睛,對於我們是冒充進來的這件事絲毫不慌。
“不是。”我走進推了他一把:“你知道刀鞘在哪你就睡?我們在這不安全,還是拿到東西早點離開。”
雇傭兵我冇太接觸過,裡麵的門門道道都是模糊的,所以我想拿到東西就應該敬而遠之的好。
“你真以為帶了黑水國際的標誌就都是黑水國際的雇傭兵了?”汪洵閉著眼睛朝我開口。
“什麼意思?”
“你見過那個雇傭兵隊伍種族這麼雜亂的?”
我一愣:“你是說隊伍裡都是……”
“土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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