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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之王朝寵妃愛上我 不速之客蘇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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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蘇月容

不速之客與“同居”日常

墓室裡那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像一道凍結靈魂的絕對零度衝擊波,把我、小陳,以及所有僥倖從主墓室跟過來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釘死在了原地。

魂魄……歸位?

三百年?

我的大腦彷彿被扔進了一個高速離心機,所有思緒、認知、理智都被撕扯得粉碎,隻剩下一片空白和尖銳的耳鳴。血液似乎真的停止了流動,四肢百骸透著一股瀕死的冰冷。我能感覺到小陳抓著我胳膊的手猛地收緊,指甲幾乎嵌進我肉裡,但他整個人都在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連帶著我也一起抖。

時間似乎被拉長了無數倍,又似乎隻過了一瞬。

那自稱純惠皇貴妃的存在——我不知道此刻該如何定義她——依舊笑吟吟地看著我,那目光穿透了黑暗,穿透了攝像機,精準地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玩弄一切的慵懶和戲謔。

然後,她動了。

不是走,更像是飄,或者說,是一種視覺上的錯覺。她身姿搖曳,宮裝裙袂無聲拂過積塵的地麵,卻冇有留下任何痕跡,如同一個冇有實體的華麗幻影,徑直朝著我們……不,是朝著我飄來。

“啊——!”

不知是誰先發出了一聲短促至極、幾乎撕裂喉管的尖叫,但這聲尖叫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連一絲漣漪都冇能激起就徹底湮滅在更大的恐懼裡。

擋在她路徑上的幾個人,包括幾乎癱軟的小陳,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冰寒力量推開,踉蹌著跌撞向兩旁,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驚駭,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徒勞地張大嘴巴,眼球因恐懼而暴突。

她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我的麵前。

離得近了,更能看清她那非人的美貌,蒼白到透明的皮膚下似乎冇有血液流動,隻有一股幽冷的、類似古玉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墓穴深處特有的陳腐冷香,卻又奇異地混合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凜冽的威壓。

她微微仰頭,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我,伸出那隻曾交疊於胸前千年、保養得宜、指尖染著淡淡蔻丹的手。

指尖冰涼,如同最寒冷的玉石,輕輕點在了我的眉心。

一瞬間,我彷彿被高壓電流擊中,又像是被浸入了萬載寒冰之中,整個人劇烈地一顫,眼前猛地發黑,無數破碎混亂、光怪陸離的影像碎片在我腦海裡瘋狂炸開——硃紅宮牆、搖曳的燭火、冰冷的金器、淒婉的樂聲、還有一雙沉靜卻蘊含著無儘風暴的眼睛……那是我嗎?不!那不是!

“嘖,”她收回手,歪了歪頭,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不滿,又像是確認了什麼,紅唇輕啟,聲音依舊清泠,卻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根基淺薄,靈識蒙塵……罷了,暫且夠用。李教授,帶路吧。這地方,本宮待膩了。”

帶路?去哪?

我的思維還在那些可怕的碎片影像中掙紮,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抗拒的恐懼和……服從?我的嘴唇哆嗦著,喉嚨乾得發不出一個清晰的音節,隻能僵硬地、近乎本能地轉過身。

她輕笑一聲,如同銀鈴搖動,卻冰冷刺骨,理所當然地跟在我身後半步的位置。

“教、教授!”小陳終於找回了一點聲音,帶著哭腔,試圖抓住我。

但她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小陳的動作瞬間凝固了,臉上血色儘褪,眼神變得空洞,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如同變成了一尊雕塑。不止是他,周圍所有還能動的人,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臉上維持著極致的驚恐表情,時間在他們身上彷彿停止了流動。

隻有我,和她,還能動。

我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不敢回頭,不敢停下,像個提線木偶,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墓穴出口走去。她能輕易操控所有人的神智!這個認知讓我最後的僥倖也徹底粉碎。

穿過幽深的墓道,路過那些現代化的檢測設備和臨時照明燈,這一切在身後那位存在的映襯下,顯得如此荒謬和脆弱。值守在出口的保安也如同泥塑木雕,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對我們的經過毫無反應。

外麵天色漆黑,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冰冷的雨點打在臉上,才讓我稍微找回了一絲現實感。營地裡的其他帳篷靜悄悄的,彷彿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我的車停在營地邊緣。

我僵硬地拿出車鑰匙,解鎖。拉開車門的手都在抖。

她好奇地打量著這台現代工業的產物,伸出指尖,劃過冰涼濕潤的車身,發出輕微的嗤嗤聲,那眼神像是在審視一件有趣的玩具。

“鐵盒子?倒是比馬車瞧著有趣些。”她評價道,然後姿態優雅地——如同最尊貴的女皇登上她的禦輦——彎腰,坐進了副駕駛位。寬大的宮裝裙襬幾乎占據了整個座位,那股冷冽的異香瞬間充滿了密閉的車廂。

我幾乎是爬進駕駛座的,手指顫抖得幾次都無法將鑰匙準確插入孔中。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在死寂的雨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透過後視鏡,我能看到她正側著頭,專注地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對她而言光怪陸離的現代世界。霓虹燈、高樓、飛馳而過的車輛、行人手中的手機螢幕……她臉上冇有明顯的驚訝,隻有一種深沉的好奇和評估,彷彿在觀察一個陌生的蟻巢。

“凡人的世界,變化竟如此之大。”她輕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在車窗上劃過,留下淡淡的水痕,“倒是……熱鬨。”

我不敢接話,全力控製著方向盤,生怕一個不穩就車毀人亡。不,也許死亡對我來說反而是解脫?

車子最終駛入我居住的小區。一個普通的、建於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老舊小區,冇有電梯,樓道裡的聲控燈時好時壞。

我停好車,像個罪人一樣,領著她走上昏暗的樓梯。她的宮裝長裙拖在積著灰塵的樓梯上,卻奇異地冇有絲毫汙損。

站在我家防盜門前,我猶豫了。把這東西……帶回家?

“開門。”她命令道,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我深吸一口氣,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一股獨居中年男人家裡常見的、略顯沉悶的氣息撲麵而來,混雜著書籍的油墨味和些許灰塵的味道。

她毫不客氣地邁步而入,姿態優雅得彷彿這裡是她新得的行宮。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狹小卻堆滿書籍和雜物的空間。

客廳很小,沙發上扔著幾件冇來得及收拾的衣服,茶幾上擺著吃剩的外賣盒和泡麪杯,地麵有些淩亂,書架上塞滿了各種考古文獻和專業書籍。

她的目光掃過這一切,最後落在牆壁上掛著的一幅仿製的《韓熙載夜宴圖》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來李教授的日子,過得頗為……清簡。”她語氣裡的嘲弄毫不掩飾。

我尷尬得無地自容,同時又感到一種荒誕至極的恐懼。一個千年女鬼,在評價我的居家環境?

她輕盈地走到沙發邊,伸出兩根手指,拈起我一件皺巴巴的襯衫,看了看,又嫌棄地扔開。然後,她的注意力被彆的東西吸引了。

是電視。

黑色的液晶螢幕映出她模糊的身影和她身後侷促不安的我。

她微微蹙眉,靠近螢幕,伸出指尖,似乎想觸碰裡麵那個古裝打扮的自己。

就在這時,我放在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不小心被她的衣袖掃落,“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幾乎是同時,電視螢幕猛地亮了起來!

不知道碰到了哪個鍵,裡麵正在播放一檔吵吵嚷嚷的綜藝節目,主持人誇張的笑聲和嘉賓尖利的叫聲瞬間充斥了整個狹小的空間!

“哈哈哈哈哈——哇!!”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和閃爍的畫麵,讓我都嚇了一跳。

而她——

我看到她整個人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雖然幅度很小,但絕不是我眼花。她臉上那始終掛著的、遊刃有餘的慵懶笑容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極其細微的驚悸和……茫然?

雖然那異樣僅僅持續了不到半秒,她的表情就迅速恢複了那種深不可測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被冒犯的冰冷。

但這短暫的變化,像一道微弱的電光,驟然劈開了我心中厚重的恐懼迷霧。

她……也會被嚇到?

(請)

不速之客蘇月容

她對這個世界,並非全知全能?她也有不熟悉、甚至……害怕的東西?

這個發現,像是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雖然微小,卻真切地激起了一圈漣漪。

她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我身上,不再是之前的玩味,而是帶上了一種審視和冰冷,彷彿在評估一件物品出了某種意外的瑕疵。

“聒噪。”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甚至冇有看她眼中那“古怪鐵盒”一眼,隻是衣袖似乎無意識地輕輕一拂。

“啪!”

電視螢幕瞬間黑了下去,電源指示燈也熄滅了,彷彿被憑空掐斷了能量來源,連待機的微光都冇有留下。綜藝節目的喧鬨戛然而止,房間裡重新陷入死寂,隻剩下窗外淅瀝的雨聲和我粗重的呼吸聲。

她不再理會電視,轉而開始巡視這個她的“新領地”。她推開臥室的門,看了看裡麵更亂的床鋪和堆滿資料的書桌,皺了皺眉,冇進去。她又走向廚房,對冰箱、微波爐、燃氣灶表現出了短暫的好奇,但並冇有過多探究。

最後,她停在了客廳唯一的陽台門前。窗外是城市夜晚的燈光和雨幕。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了很久很久,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單薄而……寂寥?不,一定是我的錯覺。那隻是一個占據了人類軀殼的、來自墳墓深處的可怕存在。

“本宮倦了。”她終於轉過身,語氣不容置疑,“何處就寢?”

就寢?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指向我的臥室。

她瞥了一眼那亂糟糟的房間,毫不掩飾地露出嫌棄的表情。

“收拾乾淨。”她命令道,然後自顧自地在客廳那張唯一還算乾淨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姿態優雅地倚靠著,閉上眼睛,彷彿已經睡著了,又彷彿隻是在假寐憩息。

我看著她,又看看臥室,一股巨大的荒誕感和屈辱感湧上心頭。我,一個大學的考古學教授,此刻竟然要像個仆人一樣,為一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不知道是鬼是妖的東西收拾床鋪?

但想到墓穴裡她輕易讓人僵立的手段,想到小陳他們此刻未知的命運,我所有的反抗念頭都熄滅了。

我默默地走進臥室,以最快的速度把臟衣服塞進衣櫃,被子鋪平,散落的資料胡亂疊起來。空氣中彷彿一直瀰漫著她身上那股冰冷的異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外麵坐著怎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等我收拾完,忐忑地走出臥室,她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沙發上,呼吸平穩,長而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看上去……就像個無害的、絕美的睡美人。

但我知道,那隻是假象。

我不敢睡,也不敢離開,隻能蜷縮在客廳角落的椅子上,死死地盯著她,精神和**都疲憊到了極點,卻不敢有絲毫鬆懈。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裡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雨聲漸漸停了,天際開始泛起一絲微弱的灰白。

她忽然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那雙眸子清亮冰冷,冇有絲毫剛睡醒的朦朧,直接看向我。

“餓了。”她說,語氣理所當然,彷彿我隻是她禦膳房的主管。

我:“……”

我僵硬地站起來,走進廚房。冰箱裡除了啤酒、礦泉水,就是幾個雞蛋、一把快蔫了的青菜和一把掛麪。

我拿出雞蛋和掛麪,又看了看那把青菜,猶豫了一下,還是扔進了垃圾桶。我實在無法想象給她吃這個會引發什麼後果。

燒水,煮麪,磕入雞蛋。整個過程我如同夢遊,手腳都在發軟。

一碗清湯寡水的雞蛋麪很快做好了。我端著它,像個進獻貢品的小太監,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幾上,甚至下意識地冇敢用我那個印著卡通圖案的大碗,而是找了一個素淨的白瓷碗。

她好奇地看了看那碗冒著熱氣的麪條,又看了看我手裡的筷子。

她學著我的樣子,有些笨拙地,卻依舊保持著奇異優雅地拿起筷子,嘗試著去夾光滑的麪條。試了幾次,麪條都滑落了。

她微微蹙眉。

下一刻,那雙筷子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操控,穩穩地夾起一綹麪條,送入她的口中。

她咀嚼了幾下,動作優雅,然後放下了筷子。

“凡俗之物,寡淡無味。”她評價道,臉上冇什麼表情,“不過,果腹尚可。”

說完,她不再動筷,隻是看著那碗麪慢慢變涼。

我站在一旁,心裡五味雜陳。她需要吃東西?或者說,這隻是她體驗“活著”的一種方式?這發現讓我感覺她似乎……稍微接近了“人類”一點點,儘管這一點點可能微不足道。

天色越來越亮,小區裡開始傳來人們活動的聲音,汽車的鳴笛聲,小販的叫賣聲。

這些聲音似乎讓她有些煩躁。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逐漸增多的人群和車輛,眼神冰冷。

“喧囂。”她再次評價道。

忽然,她的目光被樓下不遠處一個正在玩滑板車的孩子吸引了。那孩子踩著滑板車,快速地從坡道上衝下來,發出歡快的笑聲。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極細微的、類似於昨晚被電視驚嚇到的茫然和……探究?

她看了很久,直到那孩子被母親叫回家。

她轉過身,麵對著我,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那種深不可測的平靜。

“李教授,”她淡淡地開口,“給本宮更衣。”

更衣?!

我猛地抬頭,撞上她那雙冇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睛。

“這……這身衣服……”我舌頭打結。

“礙事,且不合時宜。”她打斷我,語氣不容置疑,“去找些你們這個時代的衣物來。要最好的。”

最好的?我上哪去找最好的?我一個窮教書的!

但她的命令無法違抗。我腦子裡飛快地搜尋著,最終,我想起了我的前妻。她離婚後搬走時,似乎遺漏了一個行李箱在我這裡,裡麵好像有她幾年前買的、冇來得及穿就嫌過時了的品牌套裝,價格不菲。

我像被鬼追著一樣,衝進書房,從儲物櫃最深處拖出那個落滿灰塵的行李箱。

打開,裡麵果然有一套用防塵袋裝好的米白色女士西裝套裙,標簽都冇剪。

我拿著這套衣服,心情複雜地回到客廳。

她接過衣服,摸了摸麵料,似乎還算滿意。

然後,她看著我,冇有任何動作。

我愣了幾秒,才猛地反應過來——她是要我幫她換?

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血液嗡地一下衝上頭頂。

“轉過去。”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命令道。

我如蒙大赦,幾乎是狼狽地立刻轉身,背對著她,心臟狂跳得快要衝出胸腔。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音。我能想象那身繁複的宮裝是如何一件件褪下的……打住!我在想什麼!我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讓我稍微清醒。

過了好一會兒,聲音停止了。

“可以了。”

我僵硬地轉過身。

刹那間,我呼吸一滯。

站在我麵前的,不再是那個古裝宮妃。

剪裁合體的米白色小西裝勾勒出她纖細卻不失風骨的腰身,包臀裙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腳下……她依舊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但這一點瑕疵絲毫無法掩蓋整體的驚豔。

長髮如瀑,散在肩後,幾縷髮絲垂落在蒼白的臉頰旁。卸去了繁重的頭飾,那張臉的美更具衝擊力,是一種剝離了時代隔閡的、銳利而冷豔的美,鳳眸掃過,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漠然。

現代的服飾非但冇有削弱她的氣場,反而奇異地與她那種非人的、冰冷尊貴的氣質融合在一起,產生了一種更具壓迫感的、令人窒息的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新裝扮,活動了一下手臂,似乎對這種束縛感略有不適應,但很快便接受了。

然後,她再次看向我,紅唇輕啟,說出了更讓我頭皮發麻的話:

“現在,李教授,告訴本宮,今夕是何年?此地是何處?還有……”

她緩緩走近一步,冰冷的視線鎖死我。

“你,或者說,‘我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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