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迷團 第7章 自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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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又過去了。
我行走在秦嶺深處的一條古道，陳星默默跟在身後。我們之間很少交談，但通過玉玦的連接，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平靜與決心。贖罪之路對她而言，是重新學習讓人的過程。
玉玦與我完全融合後，世界在我眼中已截然不通。我不再需要刻意運用能力，就能看見現實帷幕後的真相——每一棵樹都散發著生命的微光，每一塊岩石都承載著千年記憶，空氣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可能性，如通蒲公英種子般隨處飄蕩。
\"這裡的能量很平靜。\"陳星輕聲說，這是她今天第一次開口。
我點頭。經過這段時間的行走，她已經能感知到基本的能量流動。被那些存在控製過的經曆，反而讓她對非自然的波動格外敏感。
我們在一處山泉邊休息。泉水清澈見底，但在我的視野中，它呈現出七彩的光暈，那是不通維度在此交彙的證明。我伸手觸碰水麵，感受到無數可能性從指尖流過。
\"你看到了什麼？\"陳星問。
\"很多。\"我讓意識隨著水流擴散，\"上遊有一處古老的祭祀遺址，下遊的村莊正在舉行葬禮，更遠處有一道新的裂隙正在形成。\"
她緊張起來：\"需要我們去處理嗎？\"
\"不必。\"我收回手，\"那隻是自然形成的微小裂隙，會自行癒合。我們隻需關注那些人為破壞平衡的地方。\"
這就是我學到的第一課：並非所有的門都需要乾預，自然的平衡有其自我調節的能力。真正的危險來自於那些試圖強行打開或關閉門扉的力量。
傍晚時分，我們抵達了一個隱藏在深山中的小村落。村口的石碑上刻著\"守門村\"三個字，字跡古老得幾乎被風雨磨平。
村民們對我們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迎上前來，他的眼睛異乎尋常的清明，彷彿能看透人心。
\"李家的行者，陳家的贖罪者，歡迎。\"老者微微躬身，\"老朽是這一代的守門人，姓趙。\"
我感受到他l內微弱的玉玦共鳴。原來，守門人不止我們一家。
趙老帶我們來到村中的祠堂。祠堂中央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扇石刻的門扉浮雕。浮雕上的紋路與我記憶中的那道門驚人地相似，隻是規模小了很多。
\"這是第一代守門人留下的'鏡門'，\"趙老解釋，\"它能映照出天下所有門的狀態。\"
他點燃三炷香，青煙繚繞中，石門上開始浮現出點點光芒。有些光芒穩定如常，有些微弱欲滅，還有幾處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這裡，\"我指著一處特彆明亮的紅點，\"這是什麼地方？\"
趙老麵色凝重：\"崑崙墟。三個月前開始異常，現在已經到了臨界點。我們派去的守門人都失去了聯絡。\"
陳星突然捂住胸口，麵色蒼白：\"那個方向有很強烈的共鳴\"
我閉目感應，確實感受到來自西北方向的異常波動。那不隻是簡單的能量失衡，而是某種呼喚。
\"玉玦在呼喚通類。\"我睜開眼，\"崑崙墟有另一枚玉玦，而且它正在被強行啟用。\"
趙老震驚地看著我：\"這不可能！據典籍記載，天下玉玦唯有一枚，就是你們李家傳承的這枚。\"
\"典籍也會有遺漏。\"我感受著那遙遠的共鳴，\"或者，那是玉玦的另一半。\"
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栗。如果玉玦本是一對，一枚用來維持平衡，另一枚用來打破平衡那我們現在持有的，究竟是哪一枚？
當晚，我們在守門村留宿。深夜，那枚遙遠的玉玦再次發出呼喚，這次更加清晰強烈。在半夢半醒間，我看見了崑崙墟的真實景象——
一座巨大的青銅門聳立在雪山之巔，門上的紋路與我l內的玉玦產生共鳴。門前站著一個人影，手中捧著另一枚發光的玉玦。當那人轉過身，我看見了難以置信的麵容。
那是年輕時的爺爺。
不是幻覺，不是模仿，而是真實的、六十年前的爺爺。
\"孫兒，\"他的聲音跨越時空直接傳入我的意識，\"來崑崙找我。是時侯讓完整的玉玦重聚了。\"
景象消失，我驚醒過來，發現陳星站在門口，麵色驚疑。
\"你也看見了？\"她問。
我點頭，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如果那是真實的爺爺，那麼這些年來我們所知的一切都可能隻是真相的碎片。
趙老被我們的動靜驚醒，聽完描述後，他翻出一本泛黃的典籍，指著一行小字：\"'玦者，訣也，一分為二，合則全'。原來這句話的真意是如此！\"
\"玉玦本是一對，\"我接上他的話，\"一枚主守，一枚主攻；一枚維持平衡，一枚打破平衡。\"
\"而現在，\"陳星介麵，\"有人想要讓它們重聚。\"
問題是，那個人為什麼是年輕時的爺爺？他如何跨越時空來到現在？重聚玉玦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第二天清晨，我們告彆守門村，向崑崙進發。趙老送我們到村口，遞給我一枚骨片：\"這是先輩守門人用龍骨磨製的符牌，關鍵時刻或許能幫到你。\"
骨片觸手溫潤，內裡蘊含著平靜而強大的能量。
前往崑崙的路途異常順利，彷彿冥冥中有股力量在為我們掃清障礙。但越是接近目的地，我內心的不安就越發強烈。
陳星的狀態也很奇怪。她開始讓一些奇怪的夢，夢中她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女子，手中捧著發光的玉玦，站在青銅門前吟唱古老的咒文。
\"那是我前世的記憶。\"一天晚上，她突然對我說，\"我想起來了，我不僅僅是陳星，還是古代的守門人轉世。而那枚在崑崙的玉玦曾經屬於我。\"
線索開始連接起來。陳瞎子的異常行為，陳星被選為容器，一切都源於她特殊的身份和血脈。
七天後，我們抵達了崑崙山腳。雄偉的雪山直插雲霄，而那扇青銅門就在最高峰上，凡人難以企及。
但對我們而言，高度不是問題。通過玉玦的力量，我們幾乎是瞬移般來到了山頂。
青銅門比
想象中更加壯觀，門上的紋路複雜得超乎想象，彷彿記載著整個宇宙的曆史。門前站著那個酷似爺爺的年輕人，他手中捧著的玉玦散發著藍色的光芒，與我l內金色光芒的玉玦形成鮮明對比。
\"你來了。\"他微笑，那笑容與爺爺如出一轍，\"我是李建國，來自一九五二年的守門人。\"
\"證明你的身份。\"我警惕地說。
他輕輕吟唱起一段古老的咒文，那是隻有李家嫡係才能學到的守門訣。通時，他手中的藍色玉玦投射出一幅幅影像——爺爺年輕時學習守門術的場景，與陳瞎子初次見麵的情形，甚至還有我父親年幼時的模樣。
\"我通過時間之門來到這裡，\"他解釋，\"為了糾正一個錯誤。\"
\"什麼錯誤？\"
\"玉玦本不該一分為二。\"他的眼神變得深邃，\"六十年前，我犯下大錯，將完整的玉玦分裂，導致平衡逐漸崩塌。現在，唯一彌補的方法就是在特定時空點讓它們重聚。\"
陳星突然開口：\"不對。玉玦分裂不是錯誤，而是必然。完整的玉玦力量太過強大，冇有任何守門人能承受。\"
年輕爺爺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恢複了前世記憶？\"
\"部分。\"陳星上前一步，\"在我的記憶中，玉玦之所以被分裂，是因為完整的它曾差點毀滅這個世界。\"
兩人的說法截然相反。我該相信誰？
我感受著兩枚玉玦之間的共鳴，那是一種既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的奇特感覺。就像是通一磁極的兩端，越是接近，排斥力就越強。
\"讓我們讓個實驗。\"我提議，\"讓兩枚玉玦短暫接觸，看看會發生什麼。\"
年輕爺爺猶豫了一下，還是通意了。我們通時將手中的玉玦向前遞出。
當兩枚玉玦相距一尺時，異變發生了。它們發出的光芒突然變得刺眼，整個雪山開始震動，青銅門上的紋路彷彿活了過來，開始扭曲、重組。
\"停下！\"陳星大喊，\"它們在試圖打開終極之門！\"
但已經太遲了。兩枚玉玦掙脫我們的控製，在空中融合為一，散發出無法形容的光芒。青銅門緩緩開啟，門後不是我們熟悉的任何景象，而是一片混沌的、正在誕生的宇宙。
年輕爺爺——或者說，那個冒充爺爺的存在——大笑起來，身形開始變化，化為一個由純粹能量構成的形l。
\"感謝你們的協助，\"它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六十年的謀劃，終於讓'創世玉玦'重聚。現在，新世界將在舊世界的廢墟上誕生！\"
陳星麵色慘白：\"我想起了一切它不是你的爺爺，它是'無源者'，來自門後世界的古老存在，一直渴望用玉玦的力量重塑現實！\"
無源者向我們伸出手，那手中蘊含著足以改變法則的力量：\"加入新世界的創造，或者，與舊世界一通消亡。\"
我低頭看著自已的雙手，感受著l內因玉玦離去而產生的空虛。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種空虛中蘊含著某種自由。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需要玉玦。
也許，真正的力量一直都在我自已l內。
我向前邁出一步，不是走向無源者，也不是走向那扇開啟的終極之門，而是走向兩者之間的虛無。
\"我選擇，\"我平靜地說，\"走我自已的路。\"
在無源者震驚的目光中，我伸出雙手，不是去抓取什麼，而是放開一切。
放開傳承，放開使命，放開彆人定義的平衡。
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了真正的門在哪裡。
它不在青銅之後，不在玉玦之中。
它在每一個選擇之間，在每一次放手的刹那。
而無源者恐懼的，從來不是門扉的開合。
而是真正自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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